江戶凜卻小心翼翼,不敢亂吃,生怕被這個野人給下了什麼毒,他把這山洞四下打量了一翻,見這個山洞著實不小,裏面黑洞洞的也不知道通向何處,在山洞的頂部同樣還有一個圓形的洞,就好似一個天窗,光能從此處滲過來,如果燃起篝火,還能走煙。山洞里也沒有那麼重的焦味,而且還有不少毛皮、器皿,但是年代久遠,一些毛皮已經發霉,那些器皿很多也都破爛不堪。但是卻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想是這個野人平時把海岸上飄過來的破爛垃圾收集在一起,以備不時之需。
這兩人循著那洋人一路直追,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輕功自然十分了得,但是那個洋人卻一點也不比他們慢,兩隻手當作腳使,真如猿猴一般迅捷,遇到樹木的時候,雙手抓住某根藤條,輕輕一盪,便跑出十幾米遠。二人累得氣喘吁吁,也是追他不上,還被荊棘刮破了幾處衣服,眼看著洋人幾個起落進了一處山洞,他二人這才又繞www•hetubook.com.com道奔山洞而來。
江戶凜癱坐在地,「不要,不要,我地,不能死在這裏。」
江戶凜見皇甫齊越吃了烤肉也沒中毒,這才敢咬了一口,走過來坐到他身邊,問道:「那你說這個傢伙是什麼來頭?我看他會說話,只不過是我們言語不通而已。」
原來這山洞中居然留有一堆已經熄滅了的篝火,旁邊還放著幾隻烤熟的海鳥。那個野人瑟縮在牆角,警惕地看著兩人。
皇甫齊越笑道:「我的意思是,咱們要做好準備,短時間內,我們可能離不開這座島。」
那洋人忽地站起,轉身便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喝,「剃頭來了,剃頭來了!海爾普!海爾普!」
「先生的意思是……」
江戶凜又試著用日語和他溝通,哪知才說了兩句,那野人忽然抓起腳邊的一塊石頭衝著他打了過來,江戶凜忙向旁一閃,誰知那野人出手如電,又抓一塊石頭打他,這一再避無可避,那石和_圖_書頭打得極准,直接將他的腦門打出一個大包,江戶凜惱羞成怒,罵道:「八嘎!」
皇甫齊越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搖頭道:「那也不能,你我都年歲不小了,恐怕不等長出他那麼長的鬍子,就已經死了,哈哈。」
江戶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些腳印是這個東西留下來的。」
「如此一來可就再也不用吃生食了。」皇甫齊越也不理他,徑直走到篝火前,把那鳥肉抓起來就吃,這一夜的折騰,他早就餓得發暈,雖然這鳥肉也沒什麼佐料,但他吃起來依然格外有滋有味。
皇甫齊越大驚失色,「洋人?」
江戶凜搖搖頭,「我也不懂西洋人的話。」
不過一進洞口,皇甫齊越立即笑逐顏開,「造化!」
皇甫齊越一邊吃,一邊搖頭苦笑,「他要明白還用這麼害怕,你這個伊賀流的掌門不是個神經病嗎?」
皇甫齊越沉吟了一下,道:「那個野人分明就是個洋人,但從他剛才抓你的那一下,我怎麼和-圖-書覺得他用的是我們中國的功夫呢?」
江戶凜驚道:「難道我們最後要變得和那個野人一樣?」
那野人剛才被江戶凜打了,心裏害怕,見他湊過來,立即嗷嗷大叫,江戶凜皺了下眉頭,把聲音提高的八度,「我問你,是什麼地幹活,你地不明白?」
不多時那白猿已經到了山頂,對著二人手舞足蹈,喔喔亂叫,然後圍著他們轉著圈地嗅來嗅去,皇甫齊越和江戶凜對視一眼,不禁納悶,原來方才在崖頂上,看得不太分明,現在這東西自己跑到他們跟前,他們才看出來是什麼,這哪裡是什麼白猿,分明是一個白頭皓首的人,只不過這個人毛髮濃密,眉毛鬍子幾乎黏在一起,他的汗毛也重,全都是白色,腰間圍著一件海鳥羽毛織成的裙子,也是白色,因此遠遠地看去,就與一隻白猿無異,但是他的舉止動作又和人類大相徑庭,看起來便和猿猴沒什麼兩樣。
江戶凜見他圍著自己亂轉,多少有些畏懼,把手一探,揪住了他www.hetubook•com•com的鬍子,跟著又把他的眉毛扯下半邊,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總要問個明白!」
「說的什麼鬼話?什麼剃頭來了?」皇甫齊越問道。
「什麼?」
皇甫齊越點了點頭,「這就不必擔心了,一隻畜生,我們怕什麼,哈哈哈。」
那野人見他大吼,也跟著大叫:「法克魷!」跟著騰地躍起,向著江戶凜猛撲過來。以江戶凜那麼快的身手,居然躲不過去。那野人常年在這個島上生活,十根手指的指甲磨得和刀一樣鋒利,直接在江戶凜的臉上抓了五道血痕,江戶凜還未等還擊,那野人又大叫道:「剃頭來了,剃頭來了!」然後便飛也似地跑出洞外,眨眼工夫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用的東西,」皇甫齊越冷哼一聲,「我隨便說說,中國有句話叫人定勝天,只要我們有點耐心,堅持活下去,總有一天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倒是有一點,我覺得奇怪。」
皇甫齊越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周圍的狀況,不和*圖*書免憂心忡忡,「我看這個老野人在這個島上起碼活了幾十年了。你看他頭髮鬍子都那麼長,也不知道多久沒剪過了。」
皇甫齊越見江戶凜一副狼狽樣,忍不住哈哈大笑,江戶凜怒道:「不是說好了,我們合作嗎?怎麼他打了我,你又不來幫手?」
江戶凜走到那野人的面前,蹲下來,衝著他微微一笑,「你不要怕,告訴我,你地什麼地幹活?」
那人哎呀一聲坐了個屁股墩,海風一吹,頭髮、眉毛、鬍子,全都飄到一邊,卻露出了眉毛下的一雙湛藍湛藍的眼睛,驚恐地看著皇甫齊越,這人的臉上全都是皺紋,鷹鉤鼻子,寬下巴,一看便不是東方人的面孔。
那山洞在懸崖的中部,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可以到達,雖然那洋人可以從樹頂躍去輕輕鬆鬆,但皇甫齊越和江戶凜則花了半個小時才到。
皇甫齊越抓起一快烤肉丟給他,笑道:「明知道是雞同鴨講,你和他廢那麼多話幹什麼?他聽不懂你的話,你又闖進了他的家,他不揍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