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9章 男人的心

因為在夢中的梁贊毫無防備,也是不會說謊的。
而且她還知道了,梁贊的逃離計劃,要把她暫時留在島上,不想讓她乘木筏一起冒險,只是這份心意便足以叫她感動得落淚。她也明白了,男人有的時候,不是什麼事情都希望女人知道的。
歐陽冰紅著臉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自己猜去。」
梁贊大驚,「我會說夢話嗎?我說什麼了?」
梁贊苦思冥想,整整一夜,也不知道然後還能怎麼辦?只能聽天由命了。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夢中,彤兒和阿十吵了起來,自己夾在中間,不知該幫著誰說話,最後彤兒消失不見,阿十騎著丹頂鶴飛走了。他伸手去抓,結果兩手空空,只抓到了一陣清風。
歐陽冰雖然溫婉可人,但她心機卻重,這一點,彤兒無論如何比不過她。如果什麼秘密都在她的面前都保守不住的話,這樣的女人其實也是很可怕的。好在歐陽冰足夠善良,她並沒有害人之心,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在梁贊心中的位置。梁贊的回答與之前毫無二致,她和林彤和-圖-書兒都是他心中所愛,都同樣的難以割捨。
歐陽冰點頭道:「對呀,修好了木筏,你們好離開。」
梁贊則望著歐陽冰離去的背影,不知該如何是好。叫住她不是,追出去也不是,也許阿十是對的,她的出現,好似一顆石子,落入梁贊平靜的心湖,盪起陣陣漣漪。梁贊敢愛敢恨,卻不敢愧對紅顏。從來民國到現在,他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為難。對敵人,對對手,他大可以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去解決一切,只要武功夠強,裝備夠好,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所畏懼。但是他的武功再高,能力再強,也沒有本事去解決感情的困擾。
「你不明白的,阿十,我不想這樣的……本來……」
歐陽冰笑著低下頭去,道:「都是很下流的話。」
梁贊撓了撓頭,「是啊,真的是很奇怪啊,我有《韋陀內經》護體,按理說不該睡的這麼沉才對呀。」
他還不知道,歐陽冰昨晚出去的時候,用一根魚刺當作銀針,把自己的三處被封的穴道全都解開了。她https://m•hetubook•com•com還是不願相信,梁贊的心中會容納兩個人的位置,她趁著梁贊入睡的時候,吹了一曲《春曉落花曲》中的《入夢心經》。
梁贊捫心自問,未必做得到和黎蒼天一樣的胸懷,因為黎蒼天所愛的只是一個女人,而自己呢?三心二意,算什麼東西?不是說好了要照顧彤兒一輩子的嗎?不是答應阿十再不會分開的嗎?怎麼到最後,竟然全都做不到?卻偏偏要糊裡糊塗地去參加什麼招親大會,和那個沒見過面的歐陽冰成親!胡靜磊老頭,真是害苦了我!等我找到彤兒說什麼也得遠走高飛,然後再回島上找到阿十……可再然後呢?
歐陽冰道:「不是我,還能是彼得?已經當柴火燒掉了……你最壞了,我幫你拆的時候,你的手總是不老實,你什麼時候睡得這麼沉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裝的。」
這樣的話,對於歐陽冰來講就已經算是很下流的了吧。可是她也明白,梁贊一旦醒來最終還是要去找林彤兒的,那時他還是會一樣的為難。如果招親大m.hetubook.com.com會上她如願以償,和梁贊結為連理,那也不是他心甘情願。因為在他的心裏,阿十是阿十,歐陽冰是歐陽冰,那是兩個不同的人。而林彤兒則永遠都會是林彤兒。
梁贊見到歐陽冰甜甜的嬌羞的笑臉,如花兒一樣,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火,在她的唇角輕輕一吻。
梁贊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嗎?」
梁贊也會一段《春曉落花曲》,因此歐陽冰的《入夢心經》是利用內力傳送的音波和他雙修了一次,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得到梁贊內力的反哺,而是把自己的小部分內力輸送了過去。這也加速了百蝮化功散的消散,等梁贊再次醒來的時候,內力已經恢復了許多。他的體質又異於常人,胳膊上的傷,也已經好了,那塊夾板自然就再也用不到。歐陽冰便趁著他還未醒之時,將夾板取了下來。
他收起情慾,四下看了看,見江戶凜、皇甫齊越、彼得全都不在,心中覺得奇怪,問道:「其他的人呢?」
歐陽冰把手從梁贊的手心裏抽出來,緩緩站起身,淚眼婆娑地對梁hetubook.com.com贊說道:「我明白,是因為我的出現,叫你為難,本來我就該是一個人的……」說完轉身跑出了山洞。
歐陽冰也不推拒,默默地接受了,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忽然消失不見。
「難道我做的是個春夢?」梁贊喃喃自語,後來的事卻說什麼也想不起來。
「修木筏?」
頭頂是阿十的聲音,「差不多了,阿七……」說著話,她忽然撲哧一笑。「我忽然發現,阿七好似一個諧音呢。」
歐陽冰道:「彼得去找吃的了,他們兩個應該是去修木筏了吧。」
最後歐陽冰哭著問道:「如果沒有彤兒,你最愛的人會是阿十嗎?」
他伸了個懶腰,見外面天已經大亮了,海鳥已經早起覓食,心情又舒暢了許多,坐起身問道:「我胳膊上的夾板呢?你幫我拆的?」
梁贊卻沒來由地覺得慚愧,既然已經決定了不能在一起,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人家?兩個人現在越親密,將來不是越難以割捨?
兩隻手高高地舉在面前,依然保持著去抓人的姿勢,他把雙手一握,格外有力,右臂上的保持固定的木板已經不在,他和-圖-書喃喃地說道:「我的傷已經全好了?」
梁贊的回答叫她又是欣喜,又是難過,「我愛阿十……我常常會夢到和她在一起吹那支曲子……每當這時,我便想要她……要她做我的女人……」
歐陽冰抿著嘴笑,也不答他。煩惱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去想,梁贊也不例外,睡了一覺,忽然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未來的苦惱,又何必叫它們影響自己今天的心情呢?有句話叫「車道山前必有路」,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什麼意義也沒有?
「你還說了一晚上的夢話……」
他不由得想起黎蒼天,為了蝴蝶放棄一切,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也心甘情願,也許當愛情到來的時候,總是苦樂相伴,有時候甚至痛苦要多於快樂,但人們就是樂此不疲,哪怕用最極端的方法,也要去呵護自己所愛之人的幸福。為此黎蒼天可以在天青寨里守護一生,為此他也可以選擇放手,遠走天涯。
梁贊一愣,見歐陽冰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昨晚的事就好像沒發生一樣。「什麼諧音?」
「阿七……阿七……愛妻?」梁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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