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輸了。」
他們之間有親緣關係。
「另一個賭局的目標是誰?」以查抓緊時間問造陸師。
那麼他的計劃遠比他所透露出的更加複雜。他的計劃早在造陸師誕生之初便開始了。造陸師的計劃有可能是他的一部分。
這時候過分的耐心則是有害的。
如果賭徒是刻意的話……
不。
那要更早,更早。
「等你贏了的時候,你會知道的。你贏時會有贏了的感覺。」賭徒是這麼說的。
「類似的事情。你能體會這其中的區別?」造陸師細聲道,「他賭的是:這次行動,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求目標。」
也許更早。
她陷入了脫力后的休息。
胸口相同的手型標記,相似的純色外表。
對以查而言,這和之前的千千萬萬個問話一樣普通。
他可能是通過某種賭博的收益,才能獲得造陸師這樣一個對他而言十分特殊的女兒。
「這是行業機密。」造陸師答道。
最主要是他沒有預料。
一個賭徒製造了造陸師hetubook.com.com。
她肯定沒有。她畢竟是個殉道者。
「我想再怎樣的機密也應該遵循事急從權的道理。」以查說。「三個賭局。我們之間的我贏了。你們之間的他贏了。我是否可以獲得某種加權?」
專業賭徒身上還有許多謎團沒有解開,這也是以查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這件事部分超出了以查的預料。
「下一次選擇中,我要站在他那邊。」造陸師小聲回答。
這應該意味著什麼的。之前他們沒來得及想到。
但這位殉道者女士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她始終流露出那種自然而然的,易碎的憂鬱感覺。
「我那時……還不了解我的本性。我必須得開出道路,然後順著它行走。
「但是你沒有。」以查理解地道。
造陸師呆了一會兒。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透露出猶疑。「我似乎應該告訴你。其中有規律可言……」
觀察,總結,提出疑問。普通的程序。沒什麼特別的。柯啟爾提到過造陸www.hetubook•com•com師和賭徒之間「愛」的話題。他記住了,就此總結提出問題。
為什麼呢?一位身為造陸師的殉道者理應有極大的天賦。
「那麼就告訴我。」
那就意味著,他的計劃從那個遙遠的過去的賭局就已經開始。
親緣關係意味著二者身上存在某種共通的規則。專業造陸師的存在是賭徒干涉的成果。
賭徒親口說過,這裏除了和他自己的賭局外,還有兩個賭局。
「你真該聽聽這個。」以查心裏對不知道在哪裡的柯啟爾說。
賭徒也是一樣。
造陸師可以操縱所有的地針。造陸師可以操縱重力。
「他沒有告訴我他的事情。但我把我的計劃告訴他了。」造陸師說,「那時他和我設下了一個賭局。」
我所走的道路每一步都是盡頭了。如果我不向前開拓的話,盡頭就會停在那兒。」
以查瞧著慢慢向外擴散漫延的蒼白泥水,向外移動了一下以免沾染——這應該是可控的解體,是造陸師為了增大和*圖*書接觸面積想要全力以赴所致。
「我不知道。」她說,「那是他的行業機密。不是我們的。」
不管怎麼說,贏了的感覺並不強烈,也沒有感覺到獲勝的賭注是什麼。
靜了一小會兒。
「他難道不會告訴你?你們之間難道不是由『愛』連通的?」以查問。
「他賭你這次的行動會成功?」以查問。
「賭徒。也就是你爸爸,提前就提到他可能會死嗎?」
不過。
他們賭的是什麼來著。
造陸師的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漂走。
「由愛連通……」造陸師茫然地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我們是一個意思。但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我們是家人。」
造陸師的聲音像遙遠的行星。「我必須得這麼做。和爸爸的賭局。我輸了。」
一個惡魔即使知道「親緣關係」這個詞,它也不會是常態時後備在頭腦中的詞彙之一。
「喂。喂!」以查衝著她叫道。拉回她的注意力——不管它要去哪兒。
必須要問這個問題,相關的問題一下子多hetubook.com.com了起來。
還有一個目標未知的賭局。
造陸師急促地咳嗽了幾聲,口部的小孔終於被泥水填平。
一般來說,這樣的一張扭曲的臉只會讓人覺得恐怖或者滑稽。
「賭徒是你的父親?」
「也許他是在開玩笑。我……判斷錯了。我以為如果會導致他死亡的話,我會停止我的行動。」
所以我覺得我不會這樣做。他是我爸爸。」
當然,她成為造陸師可能是單純的天賦異稟。一切只是巧合而已。生命的不穩定性總是可以解釋這種問題。
「他和我不一樣。他喜歡開玩笑。」造陸師輕輕地道:
「因為我以為我不會。」造陸師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他問『如果這個行動會導致我死掉呢?』
這樣的一位殉道者幾乎可對終道之末地理上進行完全掌控。
「好吧。都差不多。」對這種詞的運用應該不必太嚴格。
造陸師輸了。她不會得到賭注,賭徒贏了但已經消亡。這賭局從一開始的設置就是如此矛盾,為了什麼呢?
我贏了。m.hetubook.com•com
這是一個賭徒能夠製造出的女兒嗎?他依照的是哪些規則?是哪些規則被他所留下?
扁平面孔的粗糙邊緣開始越來越嚴重的冒出噪解的煙。
「你們的賭注是什麼?」以查問。
「這是必然的,你必然會這樣做下去。」以查道,「如果他這麼賭,他就是必勝。你為什麼要接受這個賭局呢?」
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賭徒都沒有信仰崩潰。以查看的清清楚楚,他保持專業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賭徒的專業性幾乎無可置疑,一直把他的賭局看做是最重要的事。
「他已經死了。還有哪邊可站?」
以查突然意識到賭徒也是一樣。
「嗯。」造陸師回答。
無疑有一個賭局的另一方是造陸師。
以查突然意識到。
毫無疑問,這意味著他製造了她。
「有的。我能感覺到。當賭局結束,賭注結算時,可以感覺到。我會這麼做的。下一次。」
你必須得這麼做,因為茶壺就在那兒。以查想。
他們的專業領域相差的太遠……毫無關係。
很難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