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他心想。
那些炸彈。怕不是都被碰撞壓燃了。
要說涅塞這幾天從五先知那裡得到了什麼消息的話,確實有點不合情理。但別忘了,他還拿著我的往日之鏡。
涅塞轉頭四顧,那個日盔士兵就在他側後方。飛波會辦事員稍遠一點。
安戈羅有些心虛地看向他。
「那就趕快啊!!!」
涅塞沖向稀巴爛之腚所在的啃地街。
沒有人回答。
人面齊在袋子里掙扎不止,麻袋被撐出一個個鼓包,他用蠻力紮緊袋口,心中一陣噁心。
烏法烏法沉吟。幾秒后,一握拳,神色變得極其嚴肅。「也許應該上報宗教理事會了。破滅教派似乎沒有必要再存在。」
舉目四望,啃地街已經大半成了廢墟,這裏的建築本身就不太結實。
地震已經平息,到處是殘垣斷壁,器皿的碎片,牆的碎片,人的碎片,呻|吟的碎片。一家染坊倒了,五顏六色的魔法液體混合鮮血,從支離破碎的建築殘跡的下方慢慢流入排水溝。
「破壞神伊佛滅竟然也能聽從他的召喚……」
烏法烏法冷笑。「黑鑰匙不可能白養著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能量掃描雖然沒有水晶球,預言和夢境那麼神乎其神,卻能帶來更精確,更直接的情報。」
「您想做什麼?」
哦對。你是在瑟莫蘭上的學。那也難怪,那裡恐怕和術士協會不太一樣……」
「惡魔來來去去,為害人間。」他說,「無光者涅塞本已經消失在大家的視野里。現在卻如此積極的進行活動……」
迪利帝給了他一把鏟子。
比如說,雖然在上次預言失敗之後,五先知的威信大打折扣,許多人認為他們不過是徒有虛名的老騙子。有流言說,他們不會再做預言了。更有人早就聲稱他親自去尋找拜訪五先知,卻壓根連他們的影子都沒見到。
當然,伊佛滅也離開了。他無法在這一點上幫助他。
「你再這樣的話。我不禁擔心你平時的學都上到哪裡去了。
「安戈羅。你的目光太短淺了,比『老對蝦』小姐們的裙子還短。」
……
「正方便我們抓他!好好收拾一頓!他可別跑!」
「是。」
他畢竟是破壞神。
浮空城已經不再發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聲音。烏法烏法離開了。
最重要的是,我們要重整力量,再次對他圍追堵截。」
……
士兵和飛波會成員不可能住在這裏……他們是來幫忙的?
片刻后。
一把普通的鏟子。
「不用把我說的如此崇高。我只是厭惡一切不公。一切靠著自己的優越性作威作福的傢伙。」烏法烏法打斷道。
「他一定有陰謀要進行。那會是什麼陰謀呢?」
涅塞勉強憑藉記憶跑到稀巴爛之腚面目全非的門前。
「您是為了拯救世人。那些被他所害的人。以血肉之軀,和邪魔作戰!話說……我該去組織救援……」
比寂靜更可怕的,是裏面傳來火焰的噼啪聲。
涅塞湊向兩塊斷裂木板的縫隙,刺|激性的氣體撲面而來,幾乎讓他失明。
「伊佛滅是邪神。但我沒想到能和惡魔勾結。」
只見士兵把頭盔丟在老遠的地上,蓬亂的棕發粘在額頭,正用彎曲的長劍當做鏟子鏟掉表面上的碎石亂瓦。辦事員撲在給拖出來擺在街中央的一排人邊,不時挑出一個人包紮幾下,大多數看一眼就跳過。www.hetubook.com.com
「先用工具吧。現在只有這個。」
臨近稀巴爛之腚,竟然看到一個日盔士兵和一個飛波會辦事員。
「他說他偷看了信,我們又沒看到!而且,誰會相信惡魔交流還用信?真老土。」安戈羅埋怨。
……
他可以變身,救下一條街的人,或五條街。但得殺了他們,或更多人。
「不為人類服務的神,沒有意義。只不過是傲慢自大的生物罷了。
來的路上,他和迪利帝聯繫過——這傢伙相信了他,盡量加固了足夠多建筑後就藏得遠遠的,剛剛返回,正在指揮上瑟莫蘭的救援——果然情況和他發現的一樣,這裏的能量完全被扭曲打散了,法術的效力很微弱——太多人曾經嘗試施法,反而使得瑟莫蘭的自然法術能量瀕臨枯竭。
「老子要和惡魔拚命!把他淹死在驢糞里!」
兩個人的嘴裏都在不住大罵。詛咒惡魔無光者。
「我也是來救人的。」涅塞回道。準備的藥水在路上就散光了。
「多半是胡說八道。」安戈羅說,「月落之地的炎窟什麼的。」
烏法烏法傲慢地看了安戈羅一眼。「既然無光者https://www.hetubook.com.com涅塞既然要去月落之地,那裡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會發生。
士兵回過頭,不再搭理他。
一陣沉默。
「這些下賤的小蟲子。他們想邀功,讓您饒他一命。所以編出這麼個說法。我們幹嘛還留著他?」
士兵和辦事員叫罵的聲音在這裏都聽得到。
烏法烏法出神地望著窗外。
「不過,我認為崔崔說的是真的。
安戈羅訝然。「破滅教的信仰遍布各處。伊佛滅是十二主神之一啊!」
烏法烏法沒有理會安戈羅的激|情發言,愣了一會兒,悠悠嘆了口氣。「為了這點破工資,我也太拚命了。」
「波挪多澤!!」他沖裏面喊道。
烏法烏法把崔崔塞在一個麻袋裡,和安戈羅在浮空城窗邊俯瞰。
只見高階術士面露疲憊,揉了揉額頭,一瞬之後,眼睛重新發亮。「最重要的,他激怒了我。」
安戈羅不禁抖了一下。
涅塞跑過街口,一個雙手鮮血淋淋的女人呆坐在牆角——他認得那是斜對面一家桶店的老闆娘。每隔一段,便見零星一兩個人在倒塌的房屋上扒拉,一臉急迫,或面無表情。
酒館塌成了不規則的形狀,他奮力揮鏟,和*圖*書把那些斷裂的木頭,裂開的磚石鏟走,終於開闢了一個小小的開口。
涅塞猛然心下洞明。因為他們會第一時間發現,撲上來,而且不會後退。
酒館的上門框現在在他的膝蓋處,形成了一個古怪的折線。
「鏟子!!」日盔士兵看見涅塞,「給我們!!」
「吞吞吐吐確實不是個好習慣。所以我正在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這些小動物們難免需要學習一點做人的道理。」
你怕是不知道吧。炎窟正是破壞之手伊佛滅的傑作。這更說明了這個情報的可靠程度。」
「波挪多澤!你在裏面嗎?回答我!!」
烏法烏法捋了捋頭髮,讓它柔順的垂在肩頭。
兩塊垮塌的牆角下壓著幾個藍衣學徒。他把他們刨出,找到一個板車,放在上面。
安戈羅慣性點頭,隨後面露困惑,畢竟烏法烏法的言論實在太大胆了。「是嗎?」
通常的施法不奏效……如果可以變回惡魔形態的話,才能直接利用每一滴散亂的能量,可以快速清除這些沉重的砂石……
安戈羅嘟囔,「他要去那幹嘛?」
「聽都沒聽過的鬼地方。」
和那個半精靈一樣,都是怪物。怪物只需要被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