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
尖尖一手插袋,另一手垂下,來回躲閃,臉上一直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以查眨眨眼。「她果然能應用一點破壞之力。和伊佛滅的連接讓她不用完全遵守德魯伊信條。又不會像阿亞爾窩塔一樣,因此而被削弱。」
他又是一閃,尖聲道:「美麗的德魯伊女士,我這麼忍讓,這都是因為我想向您證明自己。」
「公平決鬥。看起來是這樣。」以查又道,「話說回來,他們為什麼要公平決鬥來著?總應該先試試偷襲和背後暗算吧。然後再是所有人一擁而上。尤其是大家都特別希望對方死掉的情況下。」
「沒想到,烈焰德魯伊改主意了。」
在場所有意識清醒的人都面露疑惑,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轉了下頭。
月亮德魯伊和混種人不知死活的屍體依然靠著草垛。烈焰的德魯伊夏摩歌抱著雙手,站在遠離他們的一邊。她臉上恢復了一種克制的冷淡。
一切只能都是自然的循環。
混種人不做任何攻擊和格擋,只m•hetubook•com.com是不斷閃身,便輕鬆躲過舊掃帚的戳擊和掃打。沃克緊咬著唇一言不發,一個墊步捉住尖尖閃躲的節奏空隙,自下而上將掃帚向上掃去——熒熒月光在掃帚頭上一閃——他果然是月信者,足夠虔誠,可以催發掃帚上的明月能量。
她話音未落,又發出一個鮮紅的火球,比之前的小型太陽遠較為小,卻又快又准——混種人打手身子劇烈一震,這一球點燃了他的右手。
沃克眼睛瞪得大大的,後退一步,沒有跟上攻擊,但仍然保持著他能做出的最警惕的姿勢。
一個小型的緻密火球砸在了他的好手上。
「為什麼?」
「呃……」
另外,尖尖的手嚴重受傷了,男孩在這點具有絕對的優勢。
彷彿驗證他的話一般,沃克咬緊牙關,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地貼近尖尖身後,舉起掃帚向著他的膝蓋彎橫劈。
「你狀態不對。」
在他們的目光抵達之前,以查立刻提升了他們所用的遮蔽法術的等級和厚度。和-圖-書他們又變得像路邊的石頭一樣不起眼了。
尖尖輕盈地向起一跳,閃過朝著自己肚子戳去的掃帚,向後用那隻好手一撐一翻,正巧落在夏摩歌身前。
現在他的兩個手肘前方是兩個噼啪作響的火團,像兩個火焰做的拳頭。尖尖臉朝下撲倒,發出一聲恐怖的慘嚎。
同時,尖尖耳邊擦過一個呼嘯著灼熱之風的物體。他要躲開。但太慢了。
「我賭那個小男孩贏。三千消默點券。」以查自顧自說。
「我只是想我們要不要下個注之類的。」以查瞅著沃克。他的頭頂大約到尖尖的胸腹間。對人類而言,說明他比尖尖小大約五到十五歲左右?
以查耐心等待,但柯啟爾什麼也沒說。
「好吧。就當你沒事。有就告訴我。沒什麼不能解決的。」
「你希望誰贏?」以查問柯啟爾,向後一跳坐在院牆上,垂下兩條腿。
沃克看到了——但不知道是來不及還是嚇呆了,並沒有鬆開掃帚柄。
他用法則視野打量柯啟爾——如平時一樣hetubook.com.com,秩序的白線勾勒出天使的輪廓——他沒受傷,更不可能生病,是有什麼他尚未理解,所以不能看到嗎?「到底怎麼了?」
夏摩歌也對他笑了笑。
他很快將這件事丟在腦後,因為沃克已經握緊掃帚,向尖尖撲去。
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差距。
隨後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睜大眼睛捂住嘴。但影響已經造成了——一陣明顯的能量波動以他為原點擴散。
夏摩歌兩眼明亮,「你提到這個詞,真讓我自慚形穢。
尖尖放開了舊掃帚,左手握住右手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所有人都聞到了焦糊味。
月光在掃帚頭上再次微亮,尖尖抬起那隻好手,一把將掃帚接住,掌心冒起滋滋的響聲。
這兩個人完全可算是同齡。享有差不多對等的權利,被殺死之後也都大概率會變成一團血肉,而不是木樁,草屑,時空奇點,數字6。
沃克兩手握住掃帚柄,奮力回抽,卻被尖尖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既然沃克一意孤行,和他聯繫更緊密的阿亞https://www.hetubook•com•com爾窩塔還不但不阻止,反而火上澆油,她也就沒了阻止的由頭——德魯伊的信條如此。
「希望您可以相信我。」
「尊敬的女士,如你所見,我已經做出了足夠的禮讓了。對方可是時時刻刻都要和我搏命的呦。」
混種人打手歪頭,陰森一笑,「接下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無奈。我是公務人員,不會做無理取鬧的事。一切都很公平。」
「我現在正冒著生命危險呢——在我長大的地方,這和把自己的腦袋拱手讓人沒兩樣。現在我願意冒這種風險,都是因為我太過慚愧,想要感謝您的寬宏無量,讓我還能有辦法吃飯,尿尿,有東西放在我的口袋裡面。」
小男孩和尖尖面對面站著。他們轉移到一小塊空地的兩側。尖尖沒有去撿起手杖,受傷的手插在褲袋中。沃克也沒有接受德魯伊們的其他幫助。
「你倒挺快,小鬼。」他說,語氣異常平穩。舊掃帚像雨點一般向他打來——男孩雖然力氣不大,靈活程度顯然在同齡人間算是頂級。
但尖尖彷彿背
和-圖-書後長了眼睛一樣,一側身,便輕巧地躲過男孩集中全力的突襲,他看也不看沃克,繼續向夏摩歌說道:
「過度使用下去,會讓這種聯繫越來越緊密吧……」柯啟爾擔心地說。
尖尖嘴唇顫抖,表情猙獰地盯著自己燒焦的左手,奇怪的是,他臉上的笑容仍沒有消失,這讓他的表情看上去古怪極了。
「公平。」
柯啟爾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你剛說了吧?你要切掉雙手表達懺悔。我剛才沒有完成你的願望。現在我想公平的完成它。」
那把舊掃帚里隱隱透出能量,那種能量與叫沃克的小男孩身上傳遞出的信力氣息更為相合——這種相合甚至超過了作為舊主人的月亮德魯伊,也許他能發揮那柄舊掃帚的真正水平。
幾乎是兩個笑容剛浮起的時候,尖尖抽出那隻受傷的手,快若閃電,向男孩的喉嚨抓去。
嘿。天使的嘆息。以查心想。這可見鬼了。
柯啟爾乖巧地像個石膏像一樣站在牆邊,這傢伙當然不賭,甚至不肯坐下。因此他只是說說。
不過依然不能和尖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