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一梅茲語氣冷淡，「只是為了說明重點。」
「我不透露百分之十以下的消息。」他說。
天亮了。
「你也想省略。」
「會怎樣？難道我不是剛詳述了這件事嗎？會有極高的相關度。那個符號會極大的影響你，我，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和宇宙常數。」
涅塞的目光落在那零點七排缺失的牙齒上。
「到，定，這，間。」
「那你們是不是應該直接去改變它，而不只是單純地算來算去……」涅塞停了話。因為原初奧數法師和兩隻佝僂生物都猛地轉了過來。六隻黑洞洞的眼窩衝著他，五點三排焦黃的牙齒狠狠咬在一起。
「我剛才說過了，不確定。」
涅塞原本不打算搭理這明顯的嘲諷。但突然——就好像他剛才突然看得見了一般，有話蹦進了他的腦子裡。
拉斯諾洛動作優雅地打了個哈欠：「兩位。話說回來，你們已經談了快半個晚上了。你猜你們互相聽懂了對方几句？」
「是的。我平時就這樣和他說話。」
「那會怎樣？」
「和-圖-書那把猜測告訴我。」
「只是為了說明重點。小僕從。」拉斯諾洛幾乎和原初奧數法師同聲應和。隨即衝著涅塞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顯然，他知道那句話本來應該怎麼問。
奧數法師說。用兩根指骨在算桌上來回點，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這也是「蠢材」的意思，好處是在講道理的同時可以侮辱他者，效率加倍。「頭腦一堵塞就立刻把它公開，你看看。你甚至連句俏皮話也說不出來，明明有更聰明的提問方法——」
「不重要的部分省略。這倒是沒錯。」一梅茲把腦袋嘎巴一聲轉過去了，「考慮到冗餘計算的必要性，我們必須要把我們所不希望的上限也包括進去。也就是說，維里·肖背後的戳痕和你我，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甚至宇宙常數的關係，很可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一的相關。如果相關達到這種程度，我們就必須讓它參与到計算中。」
「我不認識。」涅塞說。隨後發現自己認識了。這是極短時間內的第二次，不知和圖書為什麼他不是很驚奇。
「為什麼不行？」
「我覺得你省略了所有重要的東西。」涅塞也沉下聲說。這是以查因特不會做的，他想。一梅茲剛提到那個戳的氣氛讓他覺得這件事非常要緊，現在他對此基本喪失了興趣。
「所以您喜歡俏皮話嗎？數字大師？我倒是知道不少這樣的話呢。」拉斯諾洛插道。
「如果我說錯了什麼，應該也不重要。」
不容易在一梅茲面前表現的聰明。
「我最後再解釋一遍吧。」他說，搖了搖頭，「從頭開始。你剛才問我以查因特將你拉入他所在域的相關問題。我說，出於兩個原因，這些問題沒必要解釋。第一個原因我們省略了，第二個原因——」
「我們不透露百分之十以下的消息。以免誤人子弟。傳出錯誤的傳聞。」一梅茲冷淡地道，「這就是我們為什麼需要計算的原因。此外……不重要的部分省略。」
事實上，第一段描述涅塞就聽得懂了。但還是難以理解。「呆在這裏？」
「你確實是以查因特的學生www.hetubook.com.com。」原初奧數法師又開口了，「原本我還覺得這是個漏洞。他為什麼會看上你——」
他又看了一會兒，確實如此。「那是什麼意思？」
一梅茲側過頭。
「那它是什麼？」
考慮到這個範圍的上限，我們不得不圍繞他進行一些必要計算。從而確定這個數字究竟會落到何處——好了。我知道你又該提問了。問吧。這次聰明點兒。」
「沒有什麼好不好。但從我們的角度，希望它低一些。」
現在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維里·肖和他背上的戳上了。而維里·肖本身並不令他感興趣。
骷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顯得很不耐煩。
他停下刻筆，說：「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一，或者百分之十一的關係。具體回歸的位置取決於他自身的變數。
「『這裏』。不是這裏。」
涅塞想了想。「這個數字高一些好還是低一些好？」
「這是我們需要計算的東西之一。而現在的確定程度是百分之九。」
「不行。」
涅塞沒能明白。他有點希望能突然明白，但沒有和*圖*書
。
「意思就是，錨定於垂直投影和水平投影，和所有外投影的交點處。」一梅茲停頓了一下，「用你能聽懂的話說，就是『呆在這裏』。」
「——第二個原因。」這次一梅茲並沒有被激怒，「在於維里·肖背後的『到定這間』之戳。我需要補充說明：這個戳並不在我們的原始素材範圍內。而由於這個戳存在的相關性上限，它會直接動搖或者帶來我準備好的問題答案，所以這是那第二個沒有必要解釋的原因。而你中間問我有關這個印戳本身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重要且我能回答的。這樣你能明白了吧？」
「那個戳印是哪裡來的？」
他低下頭，狂算了一陣。力度之大幾乎把桌子從中撕成兩半。
「沒錯。這是正確的問法。可惜答案我不確定。」
「那裡。你看，當他被蓋上這個印章的時候，他不在這裏，而在『那裡』。」一梅茲說，聲音越來越有喪失興趣的感覺，「這些符號是為了讓他呆在『那裡』。」
幾秒之後，一梅茲嘎嘎笑了起來。
「你叫我這樣問你的。現在和圖書又不告訴我。」
涅塞感到自己冷靜異常。賓客們熟睡著跳舞，跳個不停。他一直看著一梅茲，沒有被|插曲干擾。「呆在這裏，那裡，都行。有誰想要讓維里·肖留在他那裡。明白。」他說。「那麼，『到』『定』『這』『間』和你我，以及以查因特公爵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明白其中的重點在哪。」涅塞誠實道。
「哪裡？」
「正確的提問方式是：那個戳印是哪裡來的？」
那四個符號是：「到」「定」「這」「間」。
圖案。如果一梅茲非說是符號的話，它確實由四個斷開的符號組成。那些符號超出他的認知，絕非他認識的任何語言——維里·肖本人也差不多是這種東西。
拉斯諾洛眯眼看著他。也笑了。
「你平時——你跟以查因特也這樣說話嗎？」
「所以你想去掉那個戳痕。」涅塞猜測。半秒之內，他意識到這句話是錯誤的應對。和之前那一句犯了同樣的錯誤。「抱歉。我收回。」他在原初奧數法師對他怒目而視之前彌補，「為什麼？」
「不重要的部分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