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路明非大驚失色，努力捋直思路，「你爸媽到底教了你什麼？還有，這從來不是什麼禮物。」
他委實沒有想到偷聽的人是楚子航，也想不到楚子航居然是這樣的人。
但現在他有些大跌眼鏡，價值觀有些崩裂了，他知道楚子航是外冷內熱的男孩，但他不知道這個男孩實際上還是外冷內八卦。
在他和諾諾走出劍道館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有人跟蹤了，只不過靈感沒有探知到惡意，從對方情緒只聽到了好奇，就以為是哪個熟人在跟蹤，而且他講的也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就沒有追究。
但楚子航不僅這麼做了，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彷彿他真的是路過。
「就算律令會有執法部隊，也打不過戰鬥部的吧，這是軍警差別啊。」
但說的很好，像銳利的劍準確的戳中了路明非的心胸。
「對了，你聽那麼久了，人都走了還不出來？」路明非看向路基後面。
和-圖-書「不理解什麼？」
「以前和媽媽一起看《JOJO與虎與魚》，殘疾的女孩與男主相愛，但因為一個是陸地上的虎，一個是水裡的魚，他們最後悲慘的分開了。」楚子航說，「明明相愛的人，卻因為道路不同無法走到一起，可這段感情成為了他們彼此間最大的存在，我媽媽說這樣的感情如果發生在現實，將是無敵的……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忘掉一段殘缺的愛。」
「剛好路過。」楚子航想了想，「我在觀察建築團隊的設計思路，它們已經挖空了地基，在底部鋪滿了櫸木，我還觀察到施工團隊有在地面鋪設分流電路，似乎在做絕緣層……我對這個挺感興趣的，就看了一遍。」
空氣有一瞬間的沉默。
路明非頓住，然後額頭青筋暴起，「喂，你怎麼會是這麼八卦的……」
「但意志不會。」路明非微笑著說，他想起了那個世界的戰友和_圖_書們，那群人的意志超乎了人類的極限，只有這種意志，才是一個團體的核心價值。
「但你明明知道，卻從不回應，是因為你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女孩？」楚子航打斷了他的話，「這個女孩很重要，甚至可能已經死了？死掉的初戀是無敵的……」
「你已經是柱了，教你是很正常的……」路明非突然愣住，「等等，你為什麼要說不告訴諾諾？」
「戰鬥部負責人也是中心會的成員，他不是獨立部門。」路明非說，「而且龍殺隊與中心會互為執法關係，是牽制下屬部門的有力工具，同時律令會可以擁有自己部門的執法部隊。」
「你……」路明非語滯。
「恩，聽到了你說呼吸法的融合境界，還有通透境界，赫刀，斑紋。」楚子航認真地說，「能教我嗎？我不會告訴陳墨瞳。」
「你在這裏幹嘛？」路明非無語，「你路過的路線跟我走的一模一樣。」
路明非瞪大雙眼，m.hetubook.com.com他沒想到楚子航不僅偷聽，甚至還在偷聽的時候想好了理由，做好了準備，難道這個人提前知道自己會被發現嗎？
「殘缺的……愛。」路明非呢喃。
「你恰好聽到了一些？」路明非觀摩著他的臉色，這張看似薄如蟬翼，實際厚如城牆的臉皮波瀾不驚。
這算的上是路明非認識楚子航以來，說過的最長的話了。
「你應該知道吧，陳墨瞳喜歡你。」楚子航的表情就像法官在陳述一個案件的結果。
他淡淡地說，「別忘記鬼殺隊成立的初衷與條件，只有抱著同樣意志的人，才能加入到鬼殺隊中，卡塞爾就是篩選這群人存在的，不在一個價值觀體系的人，就永遠留在卡塞爾學院的體制里就好了。」
路明非轉身離去，他前往日本的行程在特訓前就被諾諾安排好了，這時候就不得不說一個牛逼的秘書有多爽，身為總負責人的他只需要張張嘴，一切都會有人做好，說和_圖_書不定他哪天也會沉迷在這種「高端」的生活中，變成像凱撒那樣的貴公子。
楚子航從圍牆上翻了過來，臉色平靜，「我路過的。」
「那就再見了。」路明非揮手。
「這種話怎麼會從你嘴裏說出來啊！」路明非驚為天人。
「但上面有中心會、龍殺隊，下面有律令會，戰鬥不亂不起來。」路明非無奈地說，「你這是關心則亂，別想太多，現在戰鬥部的部長不是凱撒么？大把時間優化……」
他仰頭看向卡塞爾的天空，今天的雲層很厚實，估計是要下雨的樣子，希望在那裡不下雨吧，路明非最討厭的就是雨天，濕漉漉的，讓人十分不適。只是天空的陽光也很灼熱，透過厚密的雲層灑在了卡塞爾的山頭上。
「我擔心的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旦被有序的整理起來，就會容易成為失控的工具。」諾諾神色嚴肅，「工具是會反噬的。」
這條路的路基是一扇很長的圍牆，因為圍牆後面是一片正
和圖書在裝修的人工湖，凱撒雇傭了許多建築團隊，在卡塞爾進行裝修，所以也擋住了行人看風景的視線。
「殘缺的愛之所以難忘，是因為有遺憾，男人最難以拒絕的是遺憾，最痛恨的也是。」楚子航說，「所以牽扯你的是遺憾吧？」
「再見！去日本小心點！」諾諾轉身小跑離去，背對著他揮手，頭髮在風中跳動。
「這不是特殊的禮物嗎？」楚子航神情詫異，「我爸爸出差的時候，都會給我媽媽一個特殊禮物，你不是要去日本嗎，所以這次教導不是特殊禮物？」
從圍牆后跳出來，若無其事的說路過，這擱誰都無法做出來。
去日本了啊……路明非心想。
「好吧。」楚子航看了路明非老半天，「我有些不理解。」
「其實我沒有偷聽的意思。」楚子航說，「我是恰好聽到了一些。」
「真是簡單粗暴。」諾諾加快了往前走的腳步，然後回過頭說，「就送到這吧，關於你的安排，我會儘快落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