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死死咬著下唇,一步,哪怕她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可以送她去安息。
「好看不好看又關你什麼事?好看那也是林淺好看,不是你。你的屍首上連點爛肉都沒有了。」
總有一天,我會把她揪出來抽筋扒皮的。
四周飄蕩著的怨氣,可能都被我吸了進去,胸脯子上好像壓了一口大缸,憋得發疼。
「你什麼意思?」
「你媽還在我手裡,信不信我現在就拆了她!」
再往過一步,就是那塊漆著「小河村」的石碑了。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一下。
三叔的法要是被破了,他們走出來,就是這小縣城的一場災難。
我咋就從來沒想著讓戶籍科那邊給我查一下杜春娥的戶口本落在哪裡了呢?
然而在最後一刻,我還是收回了腳。
而且……她還把黃裙女的身份泄露了給我。
從劍匣里取出鳳棲木劍站在原地凝望著晃悠出來的屍群。
聽我提到她那快爛沒了的屍首,杜春娥臉上的得意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和-圖-書之的是一副想要擇人而噬的凶厲表情。
回身從劍匣的夾層里摸出一把92式手槍,當著杜春娥的面拉動套筒朝旁邊開了一槍。
「杜家人又怎麼樣?鐵打的嗎?」
杜春娥帶著幾分賣弄,原地轉了個圈。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慶幸的同時心中隱隱還有些失望。
我要是就這麼莽進去,她那一身的咬傷豈不是白挨了?
是時候去杜家收點利息了!
隨手抓過一具活屍擰斷脖子,又狠狠的在倒地的屍體上跺了幾腳。
「什麼你你的,你難道不應該喊我一聲三嬸?這衣服是你小嬸子帶給我的,怎麼樣,好看嗎?」
杜春娥厲吼了一聲,朝著屍群一伸手,母親的身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著一般飛了過來,把脖子送進了她的手裡。
哪怕無法原路返回,以我現在的本事,我能不能一路殺到暗渠那裡?
「信不信又能怎麼樣?她能活過來嗎?你把她解決了,也算給她個解脫。」
兩個月前離https://m•hetubook.com.com開小河村的時候我還是個無業游民。
唯一的解釋就是黃裙女告訴了她。
「你……你是在唬我!警員是不可以隨便殺人的!」
「據我所知,附近的村子還有幾戶姓杜的人家。」
我能做的,也就是多送幾個鄉親下去安息。
走在最前面的老村長發出了一連串的嘶吼聲。
「嘖嘖嘖嘖,我還以為你是個孝子,回來埋葬你老娘和你三叔來了。沒想到,只是個膽小鬼罷了。」
「賴子,別管我,你順著路出去,去找路口那個女警。」
往前踏了一步,腳尖幾乎要踩在石碑那條線上。
「是嗎?那我現在就給她解脫!」
應該是陳賴子口中的黃裙女帶給她的吧。
就這十里八村的,哪怕是二十年前的檔案也不難查吧。
我就在這裏等著他們。
把木劍背在身後,我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隔著石碑凝望著為了保護我而傷痕纍纍的母親。
「你在威脅我?就憑你能傷害我們杜家的人?」hetubook.com•com
格局啊,還是不夠大。
那麼……黃裙女必然是來自省城,而且肯定是私立一中、女主播或者師大三個案子中某個案件的參与者。
三叔的布置沒有被破壞掉嗎?
「新衣服不錯,誰給你的?」
杜春娥這種容易上頭的二愣子也有其可愛的地方。
然而老村長的腳抬了好幾次,始終沒能跨過石碑所在的那道線。
「吼!吼——」
就算我換掉幾具活屍甚至換掉杜春娥又怎麼樣?杜家會心疼嗎?
「我信你姥姥,有本事你就出來撕了老子。沒本事就乖乖在地上趴著叫兩聲。做狗不好嗎?非要出來作妖。」
面對癲狂的杜春娥,我回了一句看起來毫不相干的話。
OL套裙這種東西更是長這麼大就沒在村裡見過。
可是她並沒有,而是一語道破我是警員。
我之前只是猜測她家就在附近的村鎮,這下被她給坐實了。
杜春娥的出現,反而讓我上頭的熱血徹底涼了下去。
套她的話比套徐漫歌那種一肚子心眼的傢伙https://m.hetubook.com.com簡單多了。
那屍群就好像聽到號令一般分列兩邊,露出了一條通道。
杜春娥頓了一下,有些底氣不足的朝我吼了出來。
「怎麼?心疼了?你不是說這是給她解脫嗎?你們陳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吧,你想看我怎麼把她拆開,先從手還是先從腳?」
聽這個語氣,藏在林淺皮囊下面的是杜春娥那個表子。
小孩胳膊粗的小樹應聲而斷。
看到我拿出手槍來,按照正常的思維應該是問我怎麼會有槍,或者嘲笑一句不要拿玩具嚇唬人。
甚至很可能,她就是那個暗中控制凝凝的神秘力量。
老媽看著我呢,她一定不希望我進去送死吧。
陳賴子雖然瘋,卻不是個壞人。被我甩開以後,竟然又來拉我。
「沒人跟我說過你是從哪嫁過來的,我覺得應該不遠吧。」
可是她沒有,他們都沒有。
「嘴尖舌利!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也許……我可以衝進去送走她再逃出來?
陰惻惻的聲音從屍群後面響起。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https://m•hetubook.com.com,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一道靈光在腦中閃過,我沒有再理杜春娥,抄起東西朝檢查站的方向走去。
只可惜我現在不想逃。
「混蛋小子!當初就不該放了你!你們陳家的人都該死!都該死!」
陳賴子只能自己鑽進樹林逃命去了。
一根中指,送給了杜春娥。
這杜春娥就是個滿肚子仇恨和暴怒的厲鬼,兩句話的功夫,就從最初的優雅變成了現在的暴跳如雷。
「做警員又怎麼了?我為我媽報仇,殺幾個人算什麼?」
我現在是警員,警員啊!
「媽,我回來看你了。」
「你想怎麼拆就怎麼拆。二十年前你嫁過來的時候也就二十齣頭吧,這麼算的話,你父母應該還健在。」
就小河村這地面,穿高跟鞋純屬跟自己的腳脖子過不去。
我的嘴角微微一翹。
長發盤在腦後的林淺竟然穿著一套黑色OL套裙,踩著足有五厘米的高跟鞋扭腰擺胯的從屍群後面走了出來。
杜春娥離不開小河村,自然不會知道我這在警務系統內都不完全公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