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了七八步,我卻始終沒有摸到中間的隔離護欄。
希望他們別注意到我吧,該忙啥就忙他們的去。
這支隊伍走路的時候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既然杜春娥給我搞了這麼一出大戲出來,我反演她一把也不過分吧。
放聲狂笑的同時,我從腰包里摸出一包硃砂,甩手全都灑進了棺材里。
裝誰不好,偏偏要裝水紀。
「砰」的一聲,整隻出殯的隊伍全都爆成了黑煙,把四周的霧氣染成了漆黑一片,讓人倍感陰冷。
老話咋說的來著?
沒找到同伴,反而摔進了荒村?
低頭一看,用來裝道具的腰包不知道哪裡去了。
如果水紀昨晚就靈肉分離了,在碰觸玉璽的時候絕對會被玉璽里的龍氣震得渣都不剩。
真正的他們應該還留在隔離護欄邊,我得先跟他們匯合才行,尤其是水紀。
而後面那支響器班子則一個個舉著自己的傢伙看似很賣力的在演奏,然而實際上整支迎親隊伍沉寂無聲,根本就沒有半https://m.hetubook.com.com個音符從樂器里飛出來。
我現在懷疑最開始被水紀打倒的那兩個傢伙不是幻象,而是杜家的族人。
杜春娥也算是厲鬼了。
是人是鬼不清楚,但是水紀的子彈是人鬼通吃的,兩個傢伙肯定是受了重傷,沒辦法幫杜春娥搞事情,所以杜春娥只能用這種拙劣的布置企圖矇混過關。
如果大家在生活中遇到鬼怪,千萬不要盯著人家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就好。
承載大氣運之物,豈是脆弱的魂魄能隨便碰觸的?
期間腦袋一直低垂著,沒敢再往隊伍那邊看一眼。
撐起身子,吐了幾口水沫子,我發現原本充斥整個視野的黑霧不見了,天空之上驕陽不再,反而是滿天星斗。
我打了個哆嗦,那村子給了我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
因為鬼怪一旦發現你在看它,就會和你結下鬼緣。
可是我清楚啊,真正的傳國玉璽就在水紀身上。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和_圖_書這應該是杜家主事的人覺得趕屍對我們隊伍的震懾力不夠才臨時變卦的。
「陳長生……你……別得意,杜家不會放過你的!」
其實我也不是說真的莽到了啥也不怕的地步。
呼喊了兩聲,也沒有聽到回應。
作為回報,我又是一把赤硝粉撒了出去。
那兩個撒花的從花籃里拿出來撒的並不是花瓣而是一疊疊的紙錢。
剛剛的紙人還有那些跟我說話的幹員肯定都是假的。
這種壓迫感,至少要比杜春娥強十倍!
又是一股白煙冒出,棺材里那個「水紀」也跟著瘋狂的叫喚了起來。
要是放在剛接觸這些東西的時候,看到這場面,我的腦子估計都嚇木了,會被她一直牽著鼻子走。
順著土路看去,五十多米外,就是一個村子。
這他二大爺的,是要讓老子體驗一下啥叫開局一個碗裝備全靠撿?
對著面前的迷霧胡亂扔了幾張符紙出去,見沒有任何反應,我回頭摸向了身後。
然而當我抬眼想要偷看一下m.hetubook.com.com
的時候,視野中,卻出現了一張巨大無比的臉……
我腦袋一歪,狠狠咬住了衣領的邊角。
而且接下來的部分,杜春娥竟然在跟我耍嘴皮子。
看到我嘴角翹起的時候,她的面色也瞬間一變,可惜已經晚了。
但是面對杜春娥,我就是想把最強硬的一面展露出來。
我立刻雙手抱頭,在觸地的同時來了個前滾翻以減輕傷害,然後我就一頭扎進了水裡。
輕則要求你幫它們完成一些未完成的心愿,重則拉你做替身,好讓它投胎轉世。
可是看向這村子的時候,我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冷汗不停地從腦門子上往外冒。
杜春娥只是死了,卻不是瞎。
而且為了讓收益最大化,我們上路之前才把玉璽從舊盒子挪到了新盒子里。
雖然打喜牌的,撒花的,奏樂的,抬轎的一應俱全,但是所有人走路時都是一頓一頓的,彷如木偶。
就這樣,我在草叢裡足足趴了十分鐘沒敢動地方。
「轟隆」一聲,木盒在hetubook.com•com杜春娥的手中炸開,帶著流火的赤硝爆噴而出,糊滿了她半個身子。
如果杜春娥真的控制了水紀的話,還需要搞這一出嗎?
另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杜家這次埋伏看起來很倉促的樣子。
這支隊伍和尋常的迎親隊伍顯然不同。
尾椎骨上就好像貼了一塊鍾什麼高似的,寒意順著脊梁骨一個勁兒的往上竄,且壓根沒有停下的意思。
哪怕找個傢伙從我身後的迷霧裡鑽出來給我一傢伙,都比口頭威脅更有效吧。
「呸呸!」
「搞什麼鬼啊這?」
我估摸著十分鐘的時間已經夠它們走進村子了吧。
強大的陽屬性能量把杜春娥燒得渾身直冒白煙,哪怕轉眼間就化作一團黑氣想要遁走,卻依舊有一些赤硝彷如跗骨之蛆般附在黑氣上繼續灼燒。
後面就更搞笑了,遺照是我的,棺材里躺的卻是水紀。
這隊伍給我的感覺太恐怖了。
我此時坐在一條小河邊的草皮上,身後是一條大約一車道的土路。
在我詫異的當口,眼角和*圖*書的餘光瞄見遠處有人影晃動,扭頭一看,卻是一支迎親隊伍從遠處走了過來。
「怎麼,裝神弄鬼不成,就改裝墨魚了?噴點墨汁出來混淆視聽?杜家很牛嗎?來啊!出來跟老子剛正面啊!」
這一行人每個腰間都掛著個盒子故布疑陣。
面對她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一陣寒意。
就在我心中焦急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朝前撲倒。
黑氣中傳來了杜春娥憤恨的喊聲。
「想要的盒子拿到了。怎麼樣?爽不爽啊?這次輪到我惡女笑了吧?哦呵呵呵呵……」
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是最初那個看到一雙繡花鞋在眼前走來走去都哆嗦的小子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把身子在草叢裡盡量伏低。
最開始我們分明聽到的是趕屍的鈴鐺和跳屍蹦跳的聲音,結果看到的卻是出殯的隊伍。
期間水紀有碰觸過玉璽。
但是也僅此而已。
這又是一次很倉促的調整。
下意識的朝腰上摸了一把,卻摸了個空。
反手在背上一摸,背包和鳳棲木劍也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