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出去的時候，他輕輕嘆息了一聲。

凌白很快應了一聲，親自去準備咖啡。

沈素卿拍了拍張秀英的手背，依舊慢條斯理的：「解釋？解釋什麼？我們又不欠你什麼。」

張秀英更無奈了：「素卿啊，人在什麼位子，就得過什麼日子，我這樣的，哪有資格過好日子呀。」

她無非就是個賣菜的，老公不愛兒子不疼，日復一日，腰酸背痛的，反正好事壞事，都是自己一個人扛了。

就連張秀英也不明白，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沈素卿，我衣服怎麼了？這衣服質量又好又軟和，穿著可舒服了！」

她看了眼張秀英，又看向宋聆秋：「你就眼睜睜看著她穿成這樣？」

半個小時后，沈素卿和張秀英才重新出現在民宿大廳。

「你以前非裙子不|穿的。」

宋聆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但是沒有人喜歡被欺騙。」

沈素卿抓起她的手，看到她掌心的老繭，又摸了摸她的頭髮，彷彿有點生氣，又彷彿有點難過。

「什麼叫花里胡哨的顏色？」

沈素卿冷笑一聲，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倒是嘴皮子比以前利索了。」ｈｔtps://ｍ.hｅtｕbｏｏｋ.cｏm.coｍ

宋聆秋走過去，坐在了她們對面的沙發上，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兩個人：「兩位，現在能給我一個解釋了嗎？」

面對兩個人的疑惑，沈素卿又招手叫凌白：「凌白呀，幫我換一杯咖啡好了，多加點糖，我最近喜歡喝甜的。」

張秀英每天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哪裡還有心思去想自己在什麼位子？

宋聆秋沒忍住：「那你為什麼跟她解釋？」

姜懷夕看了看自己的裝扮，這衣服還是宋聆秋「大發慈悲」丟給她的，說實話她還挺喜歡的，穿著又低調又舒服。

張秀英終於忍不住了，她問沈素卿：「素卿，這到底怎麼回事？」

沈素卿沒有隱瞞：「是。」

「可是這是我的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跟你媽媽是我跟你媽媽，我跟你是我跟你，告不告訴你我們的關係，這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張秀英一臉茫然地過去了。

姜懷夕腳步一頓，轉身走了過去。

「沒瘦。」

姜懷夕挪動步子，走到她跟前站好。

姜懷夕沒明白，晃了晃紙條：「所以和圖書呢？」

「不是。」沈素卿搖頭：「張秀英，你是張秀英啊，你想想你以前。」

「你幫我，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因為，我是張秀英的女兒，是嗎？」

宋聆秋不解。

她說：「衣服我也挺喜歡的，我不喜歡花里胡哨的顏色。」

張華出去以後，凌白煮了三杯咖啡，給沈素卿的那一杯多放了一杯的糖。

沈素卿嘆了口氣，她朝著張秀英招了招手：「你過來。」

沈素卿看著宋聆秋笑了笑：「只不過就是她上大學的時候我幫過她，後來她想創業，我在資金方面給了她一些幫助，就這麼簡單。」

沈素卿拉著她坐下來先：「張秀英，那你覺得自己在什麼位子？」

凌白說：「我親自帶她們去。」

張華好奇的很，其實他們這個民宿就算在淡季也是不缺客人的，但這次知道姜懷夕她們要過來，老闆直接謝絕接客，只安心接待她們這行人。

宋聆秋竟然覺得無法反駁。

沈素卿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掏出個紙條遞過去：「你去這個地址。」

「那明天下午去看雪山……」

沈素卿的聲音傳進她耳朵里：「沒有人對不起你，hｔｔps://ｍ•hｅtuboｏｋ•ｃoｍ•com不是嗎？」

沈素卿掩嘴一笑，她抓起張秀英的手：「聆秋啊，張秀英她不一樣。」

哪知道剛走了兩步，沈素卿就叫她：「姜懷夕，你也過來。」

沈素卿上下掃視一圈，很不高興：「你怎麼還穿的這麼黑不溜秋的？還有，你最近是沒吃飽飯嗎，為什麼瘦了一大圈？」

姜懷夕沒多問，揣起紙條就走：「知道了。」

沈素卿慢條斯理：「他們不認識路，你去帶他們過來，你到地方自然就知道怎麼做了。」

姜懷夕一直以局外人的存在旁觀著這一切，這會兒她覺得自己站在這兒有點格格不入，撇了撇嘴，準備自覺開溜，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人家三個人。

面前這位是甲方，她只是卑微的乙方，姜懷夕沒再說話，甚至刻意地垂下了腦袋。

「那有啥想的啊。」張秀英失笑，卻也擋不住眼裡的悵然和懷念：「嗐，都過去了，還提啥提呀。」

宋聆秋眉心一蹙：「素卿阿姨，你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張秀英的女兒，是嗎？」

現在看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位沈素卿女士。

姜懷夕掀開眼皮看她：「要是可以的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不是不行。」

「你依舊什麼都做不了。」

宋聆秋茫然地看向她，此刻她心裏也是一團亂麻。

她的笑意中帶著苦澀：「我還能是什麼位子啊，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唄。」

沈素卿不高興：「年輕人就要穿的花里胡哨一點，你看看你一天天陰沉沉的，哪裡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乾脆我這個老太婆你來當，我來做姜懷夕好了。」

「站過來。」沈素卿又說：「到我跟前來，站那麼遠，我是會吃了你還是怎麼樣？」

「欺騙？」

姜懷夕一走，沈素卿才看向宋聆秋。

沈素卿反問她：「為什麼不能那樣過？」

沈素卿換了一套很有當地特色的衣服，該說不說，她大概是從小美到大，條件優渥又非婚非育，再加上保養到位，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優雅和酷勁兒。

「沒什麼大事。」

沈素卿忽然笑了起來：「在你看來，我欺騙了你什麼？欺騙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告訴你我和你媽媽的關係嗎？」

姜懷夕拿起紙條：「這是什麼？」

凌白只是一笑：「不該問的別多問，行了，你再去看看明天的露營場地，不要出任何差錯，要是有問題，我弄和_圖_書死你小子。」

但面對沈素卿，這位員工眼裡的女魔頭老闆就像個聽話的孩子，她遲疑著問沈素卿：「素卿阿姨，衣服……有問題嗎？」

「聆秋啊，你過來。」沈素卿朝她招了招手。

話題忽然轉到了自己身上，宋聆秋有點沒反應過來，但她給張秀英買的衣服質量都很好，有什麼問題嗎？

沈素卿端起咖啡，一臉放鬆，她抿了口咖啡：「不是。」

宋聆秋看向她。

沈素卿放下咖啡，抓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她坐立的時候脊背挺直而又放鬆：「聆秋，我問你，如果我說是，你會如何？我現在說不是，你又如何？」

張華好奇地跟在他身邊問：「老闆，這個沈女士到底什麼來路啊？」

她擰著眉：「還有你這頭髮，以前最柔順了，你看看現在，你都多少年沒有護理過了？」

張秀英眼裡浮上擔憂地看向沈素卿。

張秀英無奈：「大小姐，你以為我像你啊，我不過日子的啊，我去菜市場賣菜，還得穿得花枝招展的，燙個大卷頭再去？日子哪有那樣過的呀。」

她在什麼位子？

甲方說啥就是啥，她聽著就好。

沈素卿說：「明天咱們去看日照金山，晚上星空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