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看她們鬧成一團，失笑一聲帶著桑卓去做準備了，張華跟他倆熟得很，輕車熟路帶著他倆去了住的地方。
沈素卿聳了聳肩：「玉英喜歡呀，我替她吃。」
沈素卿慢條斯理地：「那當然還是有的，泱泱吶，你把你們那個冊子給她看看，讓她自己挑挑。」
宋聆秋一翻開冊子就皺起眉頭，抬頭看了眼沈素卿和張秀英。
張秀英無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
張秀英瞪了她一眼，切完芹菜的時候才看向她：「素卿，這些年我經常在想……」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忽然開口：「你想吃什麼菜？」
沈素卿拉著她進了廚房：「張秀英，我問你，聆秋今年多少歲了？她四十歲了，不是你捧在手心裏怕磕了碰了的小姑娘了，我說你操心人家，你怎麼不操心操心你自己？」
宋聆秋嗯了一聲，朝泱泱點了點頭，自己上樓去了。
「你就口是心非吧你。」
「不然呢？」
張秀英心裏咯噔一聲。
等她上樓了才一笑：「小孩子真不識和-圖-書逗，我又沒催婚，也沒逼著她生孩子，我就想她開開心心的，你看她脾氣大的。」
凌白一走，沈素卿又晃著張秀英的胳膊：「秀英，咱們今晚吃什麼？」
遺像拍攝幾個字落入張秀英眼眸里，她疑惑地看向沈素卿：「你說這個？」
他們一走，凌白又親自送了喝的和一些水果點心過來，還貼心地告訴沈素卿和張秀英：「應該不會有人再來了，我就在裡頭，有什麼事情叫我就行。」
張秀英拍了她一巴掌：「現在的孩子臉皮薄，你還真當是咱們那個時候呢，再說了，小姜一看就是性格內向的，你還非要惹她。」
張秀英切菜的手一頓。
張秀英洗了根黃瓜塞過來：「行了你，見面開始就絮絮叨叨的，怎麼這麼多話，你累不累呀？」
「那你拍不拍？」
張秀英看著冊子里的照片愣了會兒，抬起頭的時候又笑了：「你別說，拍的還挺好。」
沈素卿摟著她大笑：「哎喲張秀英，你年輕時候那股勁兒回來了。」
「你ｗｗｗ•ｈｅｔｕboｏk.ｃom•ｃｏｍ不是剛吃么？」
沈素卿撓她的痒痒肉：「我就自戀，就自戀，就自戀。」
沈素卿嗔了她一下：「飛就飛了唄，人來到世上不就是玩一場的，你就放心大胆地玩，這點事，怎麼著都玩不砸去吧。」
「我見到你開心呀。」沈素卿嚼著黃瓜，聲音清脆：「你就不能離開康志強么？」
「當然有啊。」沈素卿放下杯子：「張秀英，你怎麼能把自己丟了呢？」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打住了話頭，掃了一眼宋聆秋，見她有點慌亂地移開了落在自己和張秀英身上的目光。
泱泱拿了兩份冊子，一份給了宋聆秋，一份給了沈素卿和張秀英。
「你混這行的，你不得最懂了嘛。」沈素卿肩膀杵了杵她：「拍唄，跟我一起拍。」
那倆根本沒理她，沈素卿湊近張秀英：「拍么，趁著年輕。」
張秀英有點心疼她：「當年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泱泱早已經熟門熟路的，見宋聆秋走了，她也站起來：「那我跟桑卓wｗw.hetuｂoｏk•ｃoｍ.com也去準備了？」
恰巧此時宋聆秋拿著冊子站起來：「我想回房間考慮考慮行嗎？」
她都把自己丟了多少年了？
張秀英無奈又好笑：「我看你是一直自戀。」
張秀英動作一僵。
泱泱肆意一笑：「那我放飛了你可別說我。」
沈素卿又給自己找了顆西紅柿在水龍頭底下洗：「想什麼？」
不久之前的談話讓宋聆秋現在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但沈素卿一問，她還是應道：「拍照而已，還分什麼想拍的和不想拍的嗎？」
她們出來這些天，除了孫女和前兒媳每天都雷打不動地詢問她的情況，時不時還要給她轉點錢過來，她的丈夫和兒子直到現在都沒有給她發過一條消息，打過一個電話。
沈素卿逗弄夠了姜懷夕，把人惹炸毛了才心滿意足。
「拍呀。」
「那我問你，你出來也有幾天了，康志強找過你一次？」
沈素卿心裏嘆了口氣，開口卻是笑著的：「聆秋啊，泱泱明天幫咱們拍照，你有沒有特別想拍的？」
隔著幾十年m.hetubook.com.com的時光，沈素卿忽然委屈地眼淚直流，她帶著哭腔，語氣埋怨：「那你還丟下我這麼多年……」
看她那笨手笨腳的樣子，張秀英看不過去，奪了她手裡的芹菜：「我到這個歲數，有什麼可操心的。」
沈素卿湊近張秀英跟她咬耳朵：「這個也來脾氣了。」
沈素卿抬頭，兩人目光相對。
她心裏早有預料，但想起來還是會有點心酸和失落：「我都這個年紀了，稀得那玩意做什麼，又不能多一口飯多一件衣服的。」
沈素卿往後一靠，鬆鬆弛弛的樣子：「我一直有趣，是吧張秀英？」
「行啊。」沈素卿揮揮手：「你去吧，晚上給泱泱個答案，她好做準備。」
沈素卿揪著她腰間的軟肉：「趁著年輕，拍出來才好看，你想想，等老了，眼皮都皺巴在一起了，笑起來都沒了牙齒，多邋遢啊，我才不那樣呢。」
張秀英失笑：「我年輕時候能有什麼勁兒。」
張秀英拍開她的手：「你別說，想想還真是挺可怕的哈？」
張秀英皺著眉看她：「你以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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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英忽然愣了愣，想了一會兒，自己都有點不確定：「我有嗎？」
沈素卿似有若無地掃了眼宋聆秋：「你那股瀟洒勁啊，你那時候活的可比我們瀟洒多了。」
張秀英笑話她，忽的又轉了話題，小聲問她：「素卿，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跟聆秋說了什麼，你是不是提玉英的事了？」
張秀英還有點不好意思，沈素卿已經朝著他揮了揮手：「好嘞，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們。」
泱泱忍不住笑：「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有趣。」
沈素卿一笑：「好，我們比較隨性，你按照自己的來就行，必要的時候可以不採納我們的意見。」
沈素卿嘆了口氣：「秀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康志強這樣的人，你怎麼忍他這麼多年的？當初那誰，對你那麼好，就因為……」
張秀英說：「一張照片而已，有啥不能拍的，難道不拍我這輩子就不死了？」
沈素卿端起咖啡：「那是你們不了解她，姜懷夕這姑娘啊……」
沈素卿暗暗嘆了口氣：「芹菜炒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