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過，但計劃過很多次，哪裡好玩，哪裡好吃，哪家民宿的枕頭舒服，她都跟印在腦子裡一樣。
「老師。」張秀英說：「是個很好的孩子，離婚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中幫襯著我，嗐，說這些幹什麼。」
「幾十年的東西了，你要那麼喜歡，我再送一個給你。」
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姜懷夕已經根據宋聆秋的指示訂好了民宿，順便還定了個海鮮餐廳。
姜懷夕看著那段文字，在下擺渡車之前回他：各人有各人要走的路，有些話說出來，只會讓彼此為難。
「懷夕，你在哪裡？」
張秀英這會兒才看到孫女的消息，又把那些錢給她退回去，小聲給她發消息：「囡囡，奶奶不缺錢，你姑姑對奶奶可好啦，奶奶這兩天可開心啦，等我回來，好好跟你們說啊。」
姜懷夕側了側身，把手機屏幕給她看。
張秀英目光驚詫地看向她。
但宋聆秋每次出行，住宿這種事情都是助理安排的，真讓她做這種事，她還真沒那麼懂hｅｔuboｏｋ•coｍ.ｃom流程。
快走到餐廳的時候，她才小聲問宋聆秋：「你知道啊？」
張秀英以為她早就忘了，只是笑了笑：「出來急，要知道咱們是出來旅遊的，那我就換個新的，我好幾個新包呢……」
張秀英問：「那我幹啥？」
宋聆秋表面上冷著臉，扭過身的時候卻扯了扯唇角：「先背著吧，到了市區給你買個新的。」
「兩間啊。」
您可真是大方。
她為什麼會這樣？
「走吧。」宋聆秋沒再問下去：「去吃飯，姜懷夕已經在餐廳了。」
宋聆秋哦了一聲：「挺乖的。」
張秀英下意識護了護自己的挎包。
「就……」張秀英話到嘴邊又不說了：「嗐，沒啥。」
車子到達民宿門口的時候，宋聆秋猛地想到什麼：「你訂了幾間房？」
宋聆秋已經走出房間，在套間客廳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個顏色素雅的包：「換了吧。」
陳酌頌沒再回復。
張秀英把挎包里的東西取出來放進新包www.hetubook.com.com里，嚴格遵守她和沈素卿的約定，又把相機挎在脖子上跟著宋聆秋往外走。
按照姜懷夕的想法，隨便一個路邊小店就行了，宋聆秋偏不，非要定個看起來有點情調的。
看她這熟門熟路的樣子，宋聆秋問：「姜懷夕，你以前來過這兒？」
姜懷夕動作一頓。
張秀英緊緊捂著包：「換啥呀，這不還能背嗎？」
張秀英皺起眉：「你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還是算了吧，我護著點就行了。」
進了餐廳的時候宋聆秋才說：「那個挎包嗎，我送你的。」
宋聆秋不由分說地取下她的包：「別磨蹭了，你不餓啊？」
她看了看張秀英那個挎包：「你這包都這麼舊了，就不能換一個嗎？」
張秀英又跨上了她那個挎包。
飛機滑行落地，信號恢復的時候，姜懷夕又收到了陳酌頌的消息。
康瑤那邊倒是回的很快，直接發了語音消息過來：「奶奶，我媽說了，年輕人缺什麼錢，我花錢的時候還多著呢，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拿著，買點自己喜歡的，或者給姑姑買啊，她的錢是她的錢，你的是你的，窮家富路，還是你教我的呢。」
去民宿放好行李，宋聆秋看著張秀英忽然皺起了眉頭，想起沈素卿嫌棄又帶著點心疼地說：「張秀英，你好歹也洋氣過，怎麼成這樣了啊？」
宋聆秋忍不住問：「你就這麼喜歡這個包？」
姜懷夕回他：北海，你呢？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宋聆秋依舊牽著看什麼都新鮮的張秀英。
外公也想來這裏。
一輛車開過去，宋聆秋抓著她的手腕將人帶過來：「知道什麼？」
宋聆秋說了一聲就問前面的姜懷夕：「咱們住哪兒，是沈阿姨安排還是我們自己安排？」
「反正我提醒過你了啊，丟了可不許找我，你自己掂量掂量。」
還在這麼想著的時候，張秀英忽然拉開門出來了，兩人面面相覷，張秀英透著慌亂，宋聆秋透著心虛。
坐上計程車往市區走的時候，她到底鬆了口，扯了扯宋聆秋的袖子：「那咋https://m.hetubook.com.com辦呀？」
宋聆秋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接受了。
那上面是沈素卿在二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宋聆秋有錢，讓她報銷。
這就不難理解了，宋聆秋沒話找話：「她媽媽做什麼工作的？」
宋聆秋滿意了，姜懷夕這小姑娘還是有點前途的嘛。
陳酌頌回她：廣西的北海？
為什麼要對張秀英這麼苛刻？
她只是說了個沒有，很快又恢復了平時冷冷清清的模樣。
剛這麼想呢，姜懷夕已經自覺地說：「你出錢，我出力。」
張秀英眉眼都溫柔了幾分：「她媽媽教的好，孩子也懂事，她媽跟明宇離婚很多年了，孩子跟她。」
反正她出錢，姜懷夕只管聽話。
她才忽然意識到，張秀英在她眼裡一直應該是個當媽的模樣，那她自己應該是怎麼樣的？如果她只是張秀英，應該是怎麼樣的？
宋聆秋在外面聽到這話，忽然好奇起來，康明宇那樣的人，竟然能生出這麼懂事的孩子？
張秀英的人生，為什麼要是她的媽媽，別人的妻子？
【欣婷離開和_圖_書之前，給那個男生打過電話，可是他當時在來找欣婷的路上，姜懷夕，世上的事情陰差陽錯，你說，人的勇敢稍微早一點，是不是就能改變很多事情？】
看著人來人往的遊客，再加上初次到南方來，聽著陌生的口音，張秀英本能的有點擔心。
宋聆秋：……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姜懷夕又划拉了兩下手機給她看，還是沈素卿女士吩咐的：宋聆秋必須跟張秀英睡。
姜懷夕想也不想：「你享受。」
姜懷夕起身下飛機，一出機艙，溫熱的海風氣息立馬撲面而來，下了旋梯，坐上擺渡車的時候，姜懷夕才看到陳酌頌又發了一條消息。
她羡慕過沈素卿，想要有那樣一個長輩，那樣一個媽媽，但當這兩個字真的落在張秀英身上的時候，她從來都是下意識的把她和踏實，勤勞這樣的字眼聯繫起來。
陳酌頌又回她：我去跟我父母匯合，把欣婷的另一半骨灰交給他們，他們會幫忙處理後面的事情。
姜懷夕回：嗯。
還是張秀英先笑了一下：「康瑤，明宇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