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並沒有喊疼，也沒有掙脫開她的手，他的表情仍舊是那麼的平靜，但卻並不顯得冷漠，儘管他確實好疼。
「厲害？」洛清寒不太理解她所說的厲害是什麼意思。
這隻貓貓對姜辰很親昵。
「難道不是你在追他嗎？」
他的畫很精緻，線條清晰乾淨，讓人眼前一亮，蕭玖玖咬著吸管，「你可以給我也畫一幅嗎？」
「好像也是。」蕭玖玖點了點頭，「今天的作業是什麼？」
「因為他最後沒有來。」
「理解你？」洛清寒沉默了一小會兒。
這隻貓是姜辰高中開始就在學校里的，但一直都沒有餓死。
喝一杯酒是逃避生活最簡單的方式。
她平時在學校里待的時間並不多，但她倒是知道這個同桌是學霸，可明明她從來沒見過姜辰上課在聽課，他上課的時候一直都在畫一個人。
「可以，但你要給我錢。」
蕭玖玖是個很神經質的小女孩。
「他哪點好……？」洛清寒很不明白。
「你滾吧。」
蕭玖玖的眸子望向洛清寒，「他對我很好。」
姜辰轉過頭看向了她的眼睛，輕聲說，「可以。」
「家裡沒有人能照顧它，一隻貓待在小房間里應該會很孤單。」
洛清寒看著她的肩膀聳動，聽著她的哭聲在這包廂里迴響，她的腦袋微微有些疼，洛清寒從來都不覺得她適合安慰人。
「對呀，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願意聽我說所有廢話的人，只需要對他一點點好，他就可以忍受我各和-圖-書種奇怪的脾氣，他也願意陪我做那些發瘋一樣的事情，就算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抱著他的手把他咬到流血，可最後他還是會抱著我小聲哄我。」
那天他們兩個人值日，蕭玖玖又是習慣性的朝著他一笑，說著，「交給你了。」
「我在她身邊的話，她永遠都只會選擇依賴我，沒用的，我不想只做那個被依賴的對象，因為我也更想有個可以依賴的人。」
姜辰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坐在了屋檐下，看著面前的暴雨在地面開花，他不知道現在他應該做什麼，是該回家，還是該去喝一杯酒。
所以她就坐在那平靜的等了好久，等到蕭玖玖的眼淚苦幹，她問，「說說吧？」
可能是剛才吃的太飽。
「就這樣？」
蕭玖玖也站了起來，那時候的她還很喜歡JK制服，淺綠色的裙擺下細膩的小腿瓷白，她走到了姜辰的身邊，忽然說，「你為什麼不把它帶回家養起來呢？」
因為她的脾氣很差，姜辰認識她的時候她抽煙酗酒翹課，那時候作為同桌，他經常能看到身邊的位置空空蕩蕩。
「她不是已經在你的影響下慢慢變好了嗎？只要你再多等一段時間，到時候和她在一起也是很不錯的選擇吧？」
姜辰低頭看著他被咬的手腕，這回蕭玖玖咬的還要比高中時候輕了很多，他湊近幾分，在自己的手腕上再咬了一口，渾渾噩噩的腦袋稍微清醒了幾分。
「天才？」
「這些事情不重要，可他是這個世界最和*圖*書理解我的人。」蕭玖玖抬起頭，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眸子彷彿微微發亮，可很快卻又黯淡了下去。
他習慣性的點點頭，一個人在教室里做完了值日，在離開學校，經過學校後花園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個蹲在地面，正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學校里那隻流浪貓腦袋的蕭玖玖。
……
洛清寒大驚失色。
「你可以幫我寫了嗎？」
姜辰走到了那個小花園裡，蕭玖玖抬頭錯愕的看著他。
「我追了他一年。」
蕭玖玖鬆開嘴的時候，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
一直都在反反覆復的……畫一個有著惡魔犄角和尾巴的女人。
「嗯。」姜辰輕輕點了一下頭，他的眸子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關注蕭玖玖，滿眼睛里都是在吃著罐頭的貓。
洛清寒不明白。
她說。
蕭玖玖的眸子變得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輕的念。
於是姜辰去買了瓶牛奶回來給她，蕭玖玖咬著牛奶的吸管，眸子飄忽到了窗外的藍天，她看見姜辰在空白的練習冊上塗塗畫畫。
兩個人高中前半年幾乎都沒有過交流，也就只有把作業給她抄的時候她會提一嘴，然後敷衍的說一聲謝謝。
蕭玖玖總會放學後來偷偷看看這隻貓，可她從來沒想過喂它，可這隻貓還挺胖的，她還以為是食堂的阿姨喂的。
於是蕭玖玖把習題冊交給了姜辰，兩個人在學校門口分別，第二天再見面的時候，蕭玖玖接過了習題冊，她的心底忽然有了www.hetubook.com.com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可他身後的貓貓卻在這時候抬起頭，想要跟著他走，姜辰看了一眼小橘貓，輕輕說，「不可以。」
姜辰看著面前的貓貓，小聲說，「今晚要下雨了哦，記得早點躲起來。」
惡魔小姐不知何時坐在了他的身邊，她側過臉看了一眼姜辰，沉默片刻以後，她輕聲問，「當初你為什麼選擇離開那個小女孩？」
蕭玖玖深呼吸。
她倒是見過蕭玖玖哭，這傢伙看個電影會哭，看虐文也會哭，但也都是抹一把眼淚以後要不了多久就能笑起來，可現在因為男人哭，她絕對是第一回見到。
「別說謎語了，你要不講講到底是個什麼故事？」洛清寒腦袋好大。
「高一的時候我喜歡他。」
「學任何東西都只需要一點點時間的天才，可他卻又把自己束縛的很死，甘願庸碌無為，藏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她很敏銳的抓到了關鍵詞，「那天沒來？」
於是貓貓微微低下頭，又縮了回去。
雨下的好大。
「所以你們為什麼見面又會吵架？」
「為什麼會是我在追他？」洛清寒更搞不明白了，她覺得現在面前的蕭玖玖反倒有幾分瘋瘋癲癲的樣子。
蕭玖玖的眸子直直的望向了洛清寒，「你不會明白的，因為你從來都不需要這麼一個人來拯救你。」
「那你剛才還咬他？」洛清寒不能理解這個邏輯。
蕭玖玖終於抬起了頭，她擦了一把眼淚，小臉上此刻卻又浮現出倔強的神情，「沒什麼好說的heｔｕｂoｏk•cｏｍ.com。」
她最開始推想的應該是姜辰追她然後出軌之類的故事呢。
可就在洛清寒還在快樂吃瓜的時候，蕭玖玖忽然抱住姜辰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蕭玖玖把飯卡遞給他，「去吧去吧。」
「這才是你當初休學的原因吧。」惡魔小姐嘲諷的笑。
「應該不能。」姜辰無奈的笑。
雖然她知道這傢伙天天都在喊著想男人，但是她可是知道的，這傢伙到現在都還乾乾淨淨的，她說的想男人也就只是說說而已，洛清寒甚至都沒見過她跟幾個同齡的男孩說過話，大多數時候她面對同齡的男人都是一副尤其傲慢的模樣。
「你不明白……」蕭玖玖覺得洛清寒當然不會明白，「他就像是個怪物。」
「我把自己洗香香，在酒店開好了房間等他，他沒有來。」蕭玖玖自嘲的笑。
姜辰的手輕輕的摸了摸貓貓柔順的皮毛，他再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驅蟲的小藥片來給貓貓吃掉，接著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了。
「到底是什麼沒有來？」
那時候蕭玖玖在班級里可一個朋友都沒有，她從來都不覺得她需要朋友，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可他不喜歡我，還要對我好。」蕭玖玖一字一句的念道。
「他成績很好。」
姜辰在屋檐下抽煙，他的面前已經過去了好幾輛計程車，可他都沒有伸出手去攔，地面現在又好幾個踩滅的煙蒂，他獃獃的坐在那，彷彿一下子就疲憊了起來。
姜辰遲疑了片刻，他還是選擇了走出去，他並沒有留下來多說一句和-圖-書話，洛清寒看著他離開了，此刻她終於有和蕭玖玖說話的機會了，可咬了一口姜辰的蕭玖玖忽然就趴在桌子上開始哭了起來。
「是你在喂它？」蕭玖玖主動提問。
她總感覺姜辰很奇怪，所以她試探性的問，「你可以替我下樓買瓶牛奶嗎？」
洛清寒看著面前蕭玖玖的眼淚，她的八卦之魂在此刻開始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可以。」
「你不知道嗎？」蕭玖玖反倒覺得奇怪。
「到底怪物在哪？」
「它能聽懂？」
他朝著那隻小橘貓招了招手，那隻貓貓就湊到了他的面前來舔舐他的手掌，姜辰輕輕的撓了撓它的下巴，從書包里拿出了貓罐頭來。
「他很厲害的。」蕭玖玖輕輕說。
「習題冊。」
「真不說說？」洛清寒歪了歪腦袋，「要不還是說說吧，我想聽。」
洛清寒倒是對蕭玖玖的家庭環境了解一些，她的家庭條件比較複雜，單親家庭，最早跟著媽媽生活，後來媽媽改嫁，沒法帶著她，她就又跟著父親生活了，但是蕭玖玖上回喝的爛醉時候還跟她說過，她小時候被后媽家暴，但她爸爸卻沒辦法管束，等她到了初中終於可以選擇一直住校，後來好幾年她都沒有再回過那個家。
「他是天才。」蕭玖玖忽然說。
「我為什麼會知道？」
「你為什麼喜歡他？」洛清寒其實並不太能理解，因為她知道面前的蕭玖玖雖然家庭條件複雜一點，可她也是小富婆，而且條件好，身材纖細皮膚白，胸還很大。
「因為我不喜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