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應該算是我騙了一姑娘。」
於是姜辰閉上了眼睛，直到洛清寒到家了，他才緩緩的醒來，洛清寒在車窗外朝著他揮手，姜辰也朝著她揮了揮手，聽見她說，「到家記得給我發消息哦。」
凌晨三點。
「家主下達的命令，是一定要見到你，所以……如果您不願意的話，可能我們就要用些強硬的手段了，希望蘇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做。」兩個人低下了頭，蘇月染冷淡的應了一聲，「等我先把院子里的貓糧和水多添些。」
「好。」
「要不要這麼絕情？」
「蘇小姐，家主麻煩您去見他一趟。」
……
蘇月染也躺了下來，於是姜辰關掉了燈，窗戶沒關，窗外的風稍稍有些冷。
「我睡了她。」
……
「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我好像就不應該再繼續索求，我應該直接離她遠一些，替她把那件事情辦完以後，就此兩清。」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沒有燈光，所以房間里一片黑暗，窗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很輕很輕，所以今晚也沒有月亮。
接著她舉起了第二杯，第三杯。
略微陰沉的天空有幾隻麻雀飛過，蘇月染還在熟睡，姜辰爬了起來，去洗漱完以後，在廚房裡找到了剩下的餛飩，煮完，然後來喊蘇月染，好在她已經醒了，正揉著眼睛，「有我的牙刷和毛巾嗎？」
於是蘇月染走了出去，她是開車來的，等開車回到自己別墅的院子門口，發現那裡已經有兩個人在等待。
「繼續你的渣男自述。和*圖*書」
姜辰和洛清寒從第五家酒吧里走了出來，兩個人都坐在了路燈下，地面才剛剛乾透，可現在卻又下去了雨，姜辰望向了面前的路燈，世界在他的面前天旋地轉。
「我只是出去喝酒而已。」姜辰看著她朝著自己伸出手，「拽我起來，腿麻了。」
洛清寒微微點頭。
「我謝謝你啊。」
洛清寒打了個響指，喊來了侍者，再要了一排伏特加和龍舌蘭的shot，裏面還有兩杯苦艾和白蘭地，姜辰和她繼續石頭剪刀布，誰輸了就隨機抽取一個喝掉，幾輪下來，面前這一打的shot清空，洛清寒和姜辰的腦袋都已經近乎靠在了沙發上。
而打出那一梭子子彈的是個光頭男。
蘇月染遲疑了幾秒鐘，「可能接下來的時間……我會有點忙，如果有事情的話，你提前聯繫我，直接來找我的話，我不一定在家。」
她邊上的地面滿是煙蒂。
「感覺會很棒，說不定我就不會整天唉聲嘆氣了。」姜辰幽幽的又嘆息了一聲，洛清寒微微晃蕩著腿，「所以現在就晚了是吧？」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
「或許……她只是在朝著我認為正確的地方改變而已，但我未必是正確的。」
她舉起了水杯，和姜辰一起碰了一杯，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姜辰忽然說，「如果當初我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你，和你有過交集，我一定會選擇追你的。」
任由窗外風雨飄搖。
洛清寒輕哼一聲。
「我感覺我好像個和*圖*書人渣。」
「誰怕？」
姜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給拉了起來，然後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蘇月染跟著他走了進來，姜辰去洗漱了，洗漱完以後回到了他的床上，彷彿對坐在床邊的蘇月染熟視無睹。
「你不是一直都渣的理所當然嗎？」
「逃避現實吧，總覺得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
姜辰抬頭望向洛清寒的眸子，「我好像要一開始就做錯了。」
「我和她做了個又奇怪又幼稚的約定，我幫她做一些事情，她和我做，可我一點都不愛她，我忽然意識到，我和她想要的東西，好像一點都不一樣。」
姜辰和出租司機說了地址，接著來到了自己家樓下，下車，上樓，來到了十二樓，只是剛從電梯里走出來，他看見了那個靠在門邊，正抱著自己膝蓋的女人。
……
但迎接他的卻是一梭子爆裂彈。
「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能力者吧？」洛清寒忽然問。
「解決辦法你找到了，所以你還在惆悵什麼呢？」洛清寒歪了歪腦袋，「難道你要我誇你嗎？」
第二天姜辰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一片白晝。
「客氣客氣。」洛清寒的腦袋已經湧起了酒意，她雙手抱胸，V領的包臀裙讓她胸前雪白被擠壓著，更顯得圓潤飽滿。
「不然呢？誰都是驕傲的哦，這個世界上驕傲的人，可不只是你。」
「我都問了，當然是想知道答案才問的啊。」
蘇月染坐了起來，來到了他的房間裏面，洗漱過後，姜辰端了兩碗餛m.hetubook.com.com飩出來，一人一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吃完了這碗餛飩，蘇月染說，「那我先回去咯？」
「然後呢？」
「你想知道答案嗎？」
「和你喝酒真開心。」
「所以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我不是能力者，但和你們也差不多。」姜辰認真的望向面前搖晃的樹，風把樹的葉子吹散，他說，「我應該算挺厲害的。」
「現在難度係數太大，直接擺爛放棄。」姜辰站了起來，朝著她伸出了手，「挑戰下一家嗎？」
「嗯？」
洛清寒笑的愈發歡快，「沒能成為你小說里可以對男主無限容忍無限倒貼的女主，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那是聯盟所掌握的一項有趣技藝，將子彈上面用類似附魔的工藝，使其在接觸到目標的時候會爆炸開來，這一梭子爆裂彈直接將他給射成了篩子，滿地的血跡。
姜辰原本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又過了好幾秒，他忽然笑了。
「你怎麼還在這？」姜辰望著她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既然他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也是一種幸福。
姜辰忙完了自己的碼字工作，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他聽到了敲門聲，還不知道是誰，所以他來到了房間門口，打開門。
「為什麼呢？」
「嗯，路上小心。」
「哦，你繼續說。」洛清寒的神情微變，努力的讓自己的神態恢復正常。
「是你一口一個清寒姐姐，摸摸你的狗頭怎麼了？」洛清寒的眸子明亮而玩味，她微微仰起頭，「和圖書我還在想，如果我不喊你喝酒的話，我們下次見面是不是就只是偶遇了，嗯，我的打算是三天之內，你要是還沒有約我喝酒的話，我就要把你刪掉的。」
「更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嗎？」洛清寒追問。
他穿著一身休閑裝，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嘴裏還叼著根煙，在確定目標已經死了以後，他將嘴裏的煙蒂取出，在牆上按滅，然後塞進了自己的衣兜里。
「還以為是什麼很麻煩的任務呢，這些世家公子腦袋越來越有毛病了。」光頭男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望著地面已經近乎千瘡百孔的屍體，轉過身，正準備離開，床底下冒出一隻黑蛇，朝著他撕咬而來。
兩個男人點頭應允。
「這可不是什麼積極樂觀的想法哦。」洛清寒笑著看他，過了好幾秒，「好在我也不是什麼積極樂觀的人。」
凌晨三點，也都該回家了，姜辰站了起來，順便朝著洛清寒伸出手，她抓住了那隻手，而姜辰看著遠方即將到來的計程車，「我猜你今晚準備回家睡覺。」
「所謂愛呀，伸出手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尤其難得的事情了。」洛清寒歪了歪腦袋，「不是嗎？」
洛清寒伸出一根手指，「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絕對正確的。」
「回答正確。」洛清寒輕哼一聲，和姜辰上了一輛計程車，兩個人都坐在了後座，洛清寒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而姜辰的腦袋稍微有些暈，他朝著洛清寒靠了靠，腦袋枕在了洛清寒的肩膀上。
姜辰沉默。
洛清寒並沒有把他推和_圖_書開，只是輕聲說，「睡吧。」
姜辰苦笑。
「真的嗎？」洛清寒翹起雙腿，「玖玖應該算是改變了不少吧？」
蘇月染抬頭看他。
洛清寒也笑了起來，桌下的小腿踢了他一下，「所以說？怎麼了？」
「好。」
漸漸的睡意襲來，所以他們都閉上了眼睛。
或許兩個人都有些想說的話，但或許現在什麼也不說比較好。
「你為什麼喜歡喝酒呢？」洛清寒忽然問他。
就這麼陷入這一片黑暗。
「既然你改變不了什麼，明明可以選擇自私，但是卻又想的更加「正確」一些，這就很棒啦。」洛清寒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全部喝完以後，她微笑著看向姜辰的臉，「好了，這下一會兒的就公平了。」
洛清寒倒是無所謂，她在那裡坐了一會兒，很快她要的三杯酒一次端了上來，她捏起了酒杯的柄，仰起頭一口喝掉一杯，然後喝下一口水。
「如果有的選的話，當然。」姜辰無奈的笑笑，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上，洛清寒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蘇月染望著面前的兩個人，眼眸冷淡，「如果我拒絕呢？」
「有一次性的。」
「一開始我就不該去招惹她，也不應該去干涉她的人生，她的人生本身就和我無關，只是我自己抱著卑劣的滿足欲，以為能夠給他人希望，由此來尋找我自己的希望，過去我對蕭玖玖就是這樣，可其實這隻是換了個方式繼續痛苦的糾纏，我不會改變，她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