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不言並沒有察覺到喬願投來的那一言難盡的目光，像是陷入了回憶中：「那個時候我和你媽也在同一個幼兒園，有許多共同好友。」
她的視線落在了前面的何澤身上，還有對方在這裏陪著她。
雖然已經知道了兩個小孩子是鬼，之前發生的事情似乎也與他們有關，但是對於他們若有若無的針對，眾人一時間依然想不通緣由。
時間倒回到十幾分鐘前，正在跟著父母排隊等飯時，何澤突然找到了她，說有一件事情要分享給她，而後告訴了她關於她們被盯上的原因——
喬願：「……」
這個時候的她終於想到了喬願。
何澤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指著其中一間教室說這是他之前呆過的地方。
沒有聲音？！
喬不言冷哼一聲：「都是借口。」
桑秒並沒有因為盛歸燁短暫的回答生氣，因為她已經看出這個孩子只是單純不善言辭。
怎麼剛才的何澤走路……
畢業儀式時給每個孩子都發了徽章，其他孩子基本都是當場就戴了起來，作為本質上是成人的他們壓根就沒有在乎這件事情，因此四個人都沒有帶，這才導致接連被盯上。
王小樣立即緊跟著踏入教室，兩人因為早就約好要一起找徽章，因此她也得幫著何澤一起找。哪怕是在同一個教室，她也不喜歡離人太遠，彷彿一轉眼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喬願：「他們都被各自的父母帶去吃飯了，可能是坐在其他地方。但是盛歸燁的父母臨時有事先走了，和-圖-書我覺得他一個人吃飯太孤單了，所以就和我坐在一起了。」
她剛才偷聽兩個老師閑談，才知道兒童圖書館里還有兩台聯機的電腦，這才找來了盛歸燁，想著對方就是做相關工作的，不知道能不能用電腦查到更多東西，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原來你是干過同樣的事情啊！
「園長說了，那是特別訂製的，每個人只有一個。」
王小樣下意識的拒絕去思考這件事情：「可以選多人副本嗎？」
盛歸燁疑惑的看著喬不言。
雖然大部分人都在隔壁的餐廳，但是教學樓里依然燈火通明，讓走在走廊里的王小樣覺得安心不少，更何況——
盛歸燁：「嗯。」
按照何澤的話，她們作為玩家本來就比其他NPC有著更多限制，一旦觸犯某條規定就會被鬼盯上。按照他的研究，他們被盯上的原因是沒有帶徽章。
在被何澤說過一次之後，王小樣怕被他丟下，只能做出改變，與何澤拉開一些距離尋找。但是因為現在是背對著何澤的關係，她時不時就要扭頭或者通過窗戶上的倒影觀察，看那道人影是否還在教室里陪著她。
因為太過著急，王小樣甚至都沒有想起告訴喬願和盛歸燁這件事情，滿腦子都是想要快些找到徽章。
「你媽媽在幼兒園就很受歡迎，就連共同好友中都有不少暗戀她的人。」
但是兩個人挨的太近，找尋的效率又很低。
「你的媽媽也在父母的陪伴下吃飯，其m.hetubook.com.com他人都畏懼大人不敢上前，只有我把你爺爺奶奶支走，然後問你媽媽能不能坐在她身邊。」
喬不言終於忍無可忍，抬手扣住了盛歸燁遞過來的碗：「別現學。」
兩人就這麼按照王小樣的記憶一路找了回去，最終來到了教學樓。
「不是因為信仰。」
盛歸燁：「我不看這些，平常不怎麼關注娛樂圈。」
因為沒有帶畢業徽章。
面對桑秒，盛歸燁的回答不卑不亢：「是。」
喬願：「……你們那個時候最多才六歲。」
桑秒：「所以你很喜歡編程？還偶爾看財經新聞？」
何澤：「糟了，我的好像也弄丟了。」
王小樣雖然聽的迷迷糊糊，但是也能聽懂「馬上就要見鬼」這件事情，瞬間臉色煞白。她想要掏出徽章，但是找遍全身都沒能找到原本放在自己身上的徽章。
「他們終究是鬼，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來。而且我們早一些拿到徽章，也能早一些擺脫鬼的糾纏。」
喬願已經發現，在喬不言和桑秒兩人中，喬不言明顯是話更多的那一個，而桑秒其實很少說話，沉默時甚至隱隱透露著高冷。
王小樣放下心來，只當何澤是要去教室里的其他地方尋找。
桑秒理解的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一般都有喜歡的明星，願願就很喜歡一個女星，還說以後要做明星……」
對方稚嫩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沒有什麼威脅性，但是還是成功讓王小樣緊張起來，還是繼續走了下和圖書去，很快就跟上了何澤的腳步。
何澤在找東西時不愛說話，王小樣也只能忍著，當隨手翻了幾下之後，她下意識的瞥向了窗戶的倒影，發現人影正從講台上走下來。
何澤的話無疑是給她指了一條明路，甚至對方也丟了徽章，正好可以陪著她，讓她連忙點頭，像是生怕對方反悔。
記憶回籠，一路走來看著近乎空無一人的教學樓，王小樣又打起了退堂鼓：「要不……要不還是算了？我看那兩個鬼都沒有傷害我們，應、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或者我們還是找喬願她們過來？」
「或者有組隊的選項嗎，我們四個人之後再一起闖其他副本？」
這確實是借口，只能說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喬不言竟然這麼快就聽了出來……
喬不言露出驕傲的笑容：「因為這個借口我小時候也用過。」
「我和她媽媽相談甚歡……」
不過喬不言可就沒有那麼寬容了，示意喬願附耳過來：「怎麼就他一個人？另外兩個呢？」
「再說回當年，當時我一直注意著你媽媽那邊，發現了她喜歡那道菜，而我正好有，我就都讓給了她……」
不過還好進入副本之後，她卻慶幸於有人陪伴，能夠陪著她經歷這件事情。
她畢業后終於能夠擺脫父母，租了個房子當好友做的公眾號旗下的寫手，除了唯一的好友外也不用和其他人社交。進入副本那天如果不是因為是好友談了男朋友要介紹給她認識，她也不會出門。
一轉眼就已經到了晚上，大和圖書家留在幼兒園吃晚餐。家長和孩子們坐在矮小的餐桌上，處處流淌著歡聲笑語。
她走了幾步，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她的話音落下，走在前面的何澤立即說道：「距離脫離副本還有36個小時，這期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她不想見鬼。
桑秒來了興趣：「哇，這麼小的孩子喜歡這些，不太多見，你平常喜歡聽什麼歌，看什麼電影呀？」
「盛歸燁，男，六歲。」喬願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盛歸燁介紹道。
走廊里只有兩人的腳步聲，餘光時不時瞥一眼何澤的側顏，王小樣的心也多了一分安定。雖然之前何澤表現的很是討厭她，但是現在兩人都弄丟了徽章，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但是這一次，沉默的是喬不言。他看著坐在喬願身邊的小孩，在長久的沉默之後終於緩緩出聲：「這是誰？」
現在四個人面對面而坐，喬不言和桑秒坐在一起，而喬願則和盛歸燁坐在一起。
單人副本？
桑秒還記得盛歸燁：「你是之前和願願聚在一起的那三個小孩子之一吧？」
喬不言卻已經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中，原本風流的容貌倒是在此時此刻顯出了幾分純情：「沒錯，但是我會搶佔先機，在其他人就知道通過送玩具、鮮花來博取她注意力的時候，我已經會創造獨處時機。那個時候你的媽媽不在幼兒園吃飯，不過有一天卻是破了例，因為那是幼兒園的參觀日，家長們也得過來陪著孩子。」
而且那兩隻鬼明顯已經有所動m•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m作，根據他之前的經驗，要是再不佩戴徽章，接下來見鬼的就是他們兩人了。
盛歸燁也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顯然是贊同了喬願的介紹。他適應的很快，現在已經完全收斂資本主義的感覺，看起來就是一個氣質略顯成熟的小孩。
為了分散注意力，王小樣還與何澤講起了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事情。她的父親是集團高管，母親是家庭主婦，因為身體問題只有她一個孩子，父母經常說她就是兩人的門面。他們不允許她當眾出錯，讓她有些恐于和別人社交，更害怕嘗試新鮮事物，畢竟在社交中稍微出錯或者嘗試失敗，她總會想起晚上回到家後父母的責罰。
喬願：？？？
盛歸燁正巧結束了和桑秒的話題，將一個小碗遞給了喬願：「我看你很喜歡吃這個，你吃吧，我沒有動過。」
聲音一度蓋過了喬不言竊竊私語的聲音。
喬不言：「當然，我還能忍……不是，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邊盛歸燁正在和桑秒聊天。
「這個佛珠，你是信仰這個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她所說的事情打動，何澤的話語中這一次倒是沒有之前那樣充滿嘲諷：「聽說還有單人副本，你要怎麼辦？」
這讓王小樣的情緒瞬間緊繃到了極致：「我的徽章呢？」
當然，後者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他也記得當時有三個小孩和喬願關係不錯，叫喬願吃飯時，還看到四人又聚在一起。
「你都去過哪個地方，我們趕緊去找一找。」
喬願：「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