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山口怎麼辦?他,他好像已經……瘋了?」
炮塔正面裝甲上部邊緣位置被擊穿,穹甲被開出一道直通炮塔內的天溝。
已經用再裝填完畢的130毫米主炮,又一次擊毀了另一輛日軍山寨虎。
帶著疑惑朝車長所在位置上扭頭一看,堪稱異常驚悚的一幕便赫然出現在面前、震撼眼球。
躲過一劫的車體底盤內二人被這場面搞得也失了分寸,同時扭頭回看著炮塔內的光景,你瞧瞧我、我瞅瞅你。
未能打入車內的穿甲彈在完成此番毀傷效果后,便擦著這山寨虎的炮塔頭皮呼嘯而過、不見蹤影。
被IS-7發射的130毫米全口徑穿甲彈丸削去了半顆腦袋,這日軍車長至死連悶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來不及感覺到任何痛苦便當場去世。
沒有更進一步的後續命令、沒有代理車長,顯然已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越想越后怕的機電員很快意識到駕駛員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在說真的。
「可……可我們www.hetubook.com.com的戰車還能用,還能繼續戰鬥!這種行為如果田中大尉還活著的話,是絕不會允許的!」
就是現在靠在車長位上的屍體,還在繼續如腳底踩了電門一般不斷神經抽搐。
忍不住劇痛之下伸手拔出一塊插|進肉里的裝甲碎片。
炮塔里的三人不是寄了就是殘了要麼就是快瘋了,這哪裡是兩人失去戰鬥力,這是三個人沒一個能指望得上了。
「棄車,對!只能棄車!德國教官說過,當車組成員有兩人及以上失去戰鬥力的時候就必須棄車!」
沒曾想這不拔還好,奮力一拔之下直接連帶著把自己的眼珠子也給一併從眼眶裡扯了出來。
趁著主炮裝填間隙的IS-7炮手,透過自己專用的炮手廣角潛望鏡一瞅,一眼就看到了方才打癱不動的那輛虎式里跑出來倆鬼子逃命。
只見那車長的上半個腦袋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巴水平線的殘留部分還頂在脖子上。
裝填手此時此m.hetubook.com.com刻的精神狀態依然表現不佳,被車長死得極慘的場景所驚駭。
只是天照大神保佑要是能起作用的話,那這仗也就不用打了,燒香求保佑就行了還搓個什麼山寨的虎式坦克。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臉,我的眼睛啊!!!」
也確實會更進一步導致這些起碼還有點自我思考能力的日軍戰車兵,在危及性命的緊要關頭,比那些完全被洗腦的狂徒大頭兵們,更容易產生恐懼、膽怯、對性命的珍惜。
以上這些都導致了大量的裝甲碎片向下濺射入車內,不但數量不少還速度極快,直接就將最接近擊穿位置的炮手,紮成了巫毒娃娃一般的滿身碎片尖刺狀態。
「管他們作甚?不想死就趕緊跟我走!」
再也不管這裏面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再次抬起頭來之時已經面露驚恐慌亂的神色,自知已經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只能懷著恐懼勉強點了點頭。
「上機槍!幹掉他們!」
「小山君hetubook.com.com
!冷靜,小山君!別再碰傷口了,我這就來幫你!」
咚咚咚咚——
炮塔里的三人現在就沒一個是正常完好的,裝填手神經錯亂、炮手成了巫毒娃娃、車長更是已經去見天照大神彙報工作。
「……」
不知道該說啥的機電員以實際行動做出響應,只是一言不發、面帶惶恐地一把掀開頭頂的艙蓋,跟著棄車逃離的駕駛員一道,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口又血腥又瘋狂的活棺材。
「那就趕緊跟我來!走!我們一起離開這兒,快!」
這下不得了了,本就撕心裂肺的嘶嚎聲更加喪心病狂,不但響徹車內還衝出了車外、回蕩于戰場上空。
說到底,這些日軍戰車兵都是技術兵種、是字面意思上的知識分子。斗大的字不識一個的文盲兵,幾乎勝任不了這種對學習性要求很高的技術兵種。
正好就位於炮手平行線上、炮閂另一側的裝填手見狀立刻嚇傻了眼,作勢就要趕緊過來幫忙,卻意外地發現方才被自己疏忽漏看的車長此刻已經https://m.hetubook.com.com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彷彿對面前這一切完全充耳不聞、無動於衷一樣。
哪怕是在軍國主義狂徒橫行的日軍當中,這也是客觀存在的真實情況。
沒有任何手下留情之意的命令從車長同志嘴裏脫口而出,想來也會是這般追加命令的炮手已經做好準備,一直窩在雙手中的武器操控手柄隨即扣動扳機。
「該死!兩個日本鬼子跑了,我就知道車裡人沒死光!剛才應該補一炮的!」
各種紅白之物稀里嘩啦地順著殘餘的半個腦袋裡流了出來,從脖子一路流到腳面滲人不已,看著簡直像剛活過來的死物詐屍了一般。
幾乎沿著炮塔穹甲頭皮,將這山寨虎的天靈蓋開出一條直通炮塔內的深溝。
只見那日軍山寨虎剛剛開始後撤,還沒來得及退出去多遠,呼嘯著打來的130毫米穿甲彈丸便已一擊擊穿其炮塔正面裝甲上半部份。
著彈點位於炮塔正面垂直裝甲上的彈丸並未跳彈,而是憑藉著駭人的衝擊動能繼續狂暴前進。
總之,在駕駛員眼中和圖書無所謂幹什麼,這通通都只是浪費時間。
但這並不代表就未能對車內日軍造成毀傷。
又慌忙不迭地爬到了炮手跟前,跟痛苦到失心瘋了一樣的炮手一起抱成一團,也不知道是在幫忙還是在幹些別的什麼。
「死了……他死了!田中大尉死了,他陣亡了!!!」
有知識有文化就意味著有一定的自我思考能力,只是程度上因人而異罷了。
「怎麼做?現在該怎麼辦?!」
「下地獄吧!狂徒!」
駕駛員的一番話,把還抱有一絲執念的機電員直接問了個啞口無言。
回想起不久前才從德國教官那兒學到的東西,再結合眼下的實際情況。
「……」
傷勢雖慘但不致命,捂著滿臉鑲嵌碎片的炮手血涌如注,整個人都和剛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一樣瘋狂叫喊不已。
這還倒啥車?趕緊棄車算了。
「那怎麼辦?你去操縱主炮嗎?我不會用,根本沒受過訓練,你要是說行的話我這就去幫你一起。」
被面前一幕嚇到有些失語錯亂的年輕裝填手叫嚷著,幾乎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