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竟是非要逼她說出來。
「沒逛。」衛大虎抱著媳婦,仗著四下無人,抓著媳婦的手指挨個啃舐,「媳婦,你說,行不?」
桃花見他居然真有這個想法,不止耳朵燙,連身子都開始發軟了,羞憤之下腦子一團亂:「你居然真的想?!」
衛大虎精神奕奕下了床,照常去灶房燒了一鍋熱水,回來見桃花還躺著沒動,也不敢催她,悄摸著把她的衣裳拿到床頭放著,躡手躡腳出了門,去院子里洗漱了。
桃花被誇得有些開心,但是比爹強這話她是不敢接的,但僅僅只是「比誰強」這種說法,就叫她偷偷雀躍。從來沒有人誇過她身上有什麼地方比誰「強」,姑娘家勤快,家裡家外一把手,啥事都幹得像模像樣,這些也沒啥可誇的,因為家家戶戶的姑娘都是如此,反倒是啥事不幹的會被人在背地裡說一句懶姑娘。
她捂著臉,愈發羞恥難當。
「我有媳婦,為啥要抱背簍。」大掌在那不聽話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力氣不大,卻打得桃花面紅耳赤,掙扎著要下來。
嗯,還好抹的及時,沒流出來。
第二日,做了一夜瑰麗綺夢的夫妻二人醒來,桃花躺在床上,瞪著床頂雙眼發飄。
咋不想,他日日都想著呢,衛大虎緊緊抱著媳婦,捧著她的小臉盤,張嘴就在她面頰咬了一口,牙印沒留一個,倒是糊了她滿臉口水:「你是我媳婦,我就想,我就可以想。」
只是認路的本和*圖*書事強些,竟然被自個男人當成好大本事般誇讚,桃花心裏高興,也怪不好意思的。
衛大虎洗漱完便去灶房把昨夜的剩飯熱了,桃花挽好發從屋裡出來,他已經熱好了飯,洗漱完便能吃了。
想到昨晚的鮮菌雞湯,他喉結一陣滑動,下意識伸手在嘴邊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口水。
想到此,她臉上有些發燙,羞恥自己對那事兒的適應,真應了在當姑娘時,聽那幾個年輕媳婦說私房話時說的那句渾話「那處瞧著不大,倒挺能裝」。
桃花拾起地上的魚,從身上摸出一把衛大虎塞給她防身的武器,是一柄小刀,很是鋒利。她在下游尋了個位置,給魚開膛破肚刮鱗挖腮。
「你在府城是不是逛窯子了!」擋不住,那便反客為主,桃花不躲了,反而伸手去扯他的臉,「都在外頭亂學了些什麼東西!」
他一出門,桃花便翻了個身,把臉埋入枕間,氣得握拳狠狠錘了一下他之前睡的位置。
走的還是上回那條路,已經走過一次,心裏也有了數,曉得大概還有多久到上次歇腳的那條小溪,心裏有個盼頭,桃花一路倒也不算特別難捱。
這番小娃子玩泥巴的操作看得衛大虎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魚還能這般做,就是不曉得滋味如何。但是他相信媳婦,媳婦做得飯食就沒有難吃的,這啥叫花魚定是自己沒有吃過的絕頂美味。
衛大虎理直氣壯:「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自己媳婦咋了?」
飽暖思桃花,沒文化的獵戶衛大虎篡改名言,並把這句話落實在榻上。
年輕漢子沒有握筆桿哄女子歡心的能力,但他有尋常男子遙望而不可及的健碩身材,八塊腹肌,緊實腹部,軟彈且有力的胸肌,還有堪比獵豹的爆發力,他能用停不下來腰桿哄媳婦歡心。
桃花看著他不說話,如果他沒有用昨晚在榻上的眼神看她,她或許會相信他只是單純的看看。她瞅了眼周圍,不由想到了上次,也是這個位置,他升起的那個心思。
「別動。」衛大虎箍著她的腰,不叫她再亂動,張嘴就是黃言黃語,「你再動,我可就要忍不住幕天席地了!」
衛大虎把背簍丟開,探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了個巧勁兒把她拽了起來,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腰身,桃花感覺自己在半空轉了一圈,然後就坐在了他的雙腿上。
他語氣理直氣壯,桃花臉都紅了,這人咋回事啊,進了山就不當人了,她使出渾身力氣去推他,卻猶如螳臂當車,半點用沒有:「衛大虎!」她急的大叫。
山中修鍊百年的猛虎,得上天饋贈甘霖,竟是一夜得道飛升,上了天。
山林間自有一番自然輪迴。
「上次走的不是這條路,媳婦你真棒,這都被你發現了。」衛大虎誇她,「爹都會走錯道呢,他只敢走自己熟悉的那兩條路,偏了方向,他就會在山裡打和圖書轉,你比爹強多了。」誇媳婦還不忘詆毀親爹兩句,還好衛老頭不在,不然這會兒鞋底都飛他腦袋上來了。
衛大虎把魚從竹叉上取下來,揚臂扔向媳婦。
衛大虎發現媳婦的方向感很好,走到半道上,他想換條路,剛走出一小段,她就在後頭問是不是走錯了,上次走的不是這裏。衛大虎驚喜得很,方向感好便不容易走岔道,只要帶著她熟悉路線,便是遇到個啥事兒,她起碼不會迷路亂走,那他總能把她找到,會安全許多。
前方不遠處,瀑布從上頭砸向地面,水流向下方深潭,深潭裡的水再流入小溪,溪水盪起粼粼波光,映照出一對交頸璧人。
如今不是什麼飢荒年,狼一般都是更深的山裡,比較危險的就是野豬和毒蛇,只要沒遇上這些個玩意兒,只要認準道,桃花一人也能進山。
等待的滋味是煎熬的,衛大虎坐不住,桃花見他瞅過來,眼睛里裝著白日不該存在的東西,她心頭頓時升起一股對危險的預知,謹慎地看著他,防備道:「你看我幹啥?」
一陣風吹來,四周的樹葉簌簌作響。
深夜裡盛放的桃花,花瓣上沾著天降的甘霖,開得艷麗的花朵顫巍巍掛在枝頭。一頭猛虎湊近探鼻深嗅,它瞧著花蕊上的水珠,好奇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一家三口吃了朝食,桃花去灶房烙了些餅,用芭蕉葉裝了些粗鹽,摺疊起來和餅子一道放在背簍里,和爹說了一聲,夫妻倆https://www.hetubook•com•com便進了山。
桃花一張臉紅透了,她哪有他這般厚臉皮,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她雙唇緊閉就是不說,衛大虎瞧見了,乾脆利落放虎出山,非要叫她見識一番他的厲害不可。
「下山時咱換條路走,你好生記著,只要不是運氣差遇到野豬這些大野物,那條路都是安全的。」這些路都是他們家自個淌出來上下山路,外人都不曉得,路上也沒有深坑陷阱,頂多就是運氣不好,會撞到野豬和從深山裡出來的狼。
這次叉魚比上回還快,桃花就拿個餅子的功夫,一條擺尾的魚就已經扔到了她腳邊兒,她舉目望去,衛大虎雙目沉著,抬臂扎刺間,又是一條魚命喪虎手。
桃花看了眼天色,和上回差不多的時辰,也是該吃午食的時候了。她從背簍里拿出包裹好的餅子,芭蕉葉里的粗鹽,還有幾個特意換了條小路摘的果子。桃花沒見過這種果子,小小一個,果皮是深綠色的,大虎說能吃,就是酸。
窯子沒逛,戲卻沒少聽,府城的繁華不止是街上的物件,還有三教九流之地亂七八糟的精彩生活,打聽消息嘛,當然要去蛇鼠窩咯。那個地界,唱的就不是正經戲目,全是淫|詞|艷|曲,耳語目染幾日,衛大虎沒變壞,但他兄弟卻變壞了。
從背簍里拿出芭蕉葉攤平放在石頭上,再把洗乾淨的魚擱上頭,撒上粗鹽,擠上酸果汁兒,還有一些亂七八糟衛大虎不認識的草,一通來回揉搓。搓好后m.hetubook•com.com,用芭蕉葉把魚裹住纏起來,再在外頭糊上一層稀泥,放入事先挖好的坑,把魚埋到裡頭,再把土掩上,最後在上頭填上柴火猛燒。
好一副猛虎嗅桃花的畫面。
在床上賴了許久,到底還是惦記著今日還要進山撿板栗,她扶著腰慢吞吞起身。人能習慣環境,身體也會習慣某種「環境」,桃花下床活動了片刻,竟感覺不出太大的不適。
夫妻倆一個捕,一個殺,除了小溪里的游魚倒了大霉,岸上兩個人類卻是笑的眉眼彎彎,收穫滿滿。
不過也是有備無患,他不可能叫媳婦一個人進山,有他在,不會讓一丁點危險出現在她身邊。若真在路上撞上野豬了,那運氣可就顛了個倒,是野豬運氣不好了。
許是上回她嘟囔了兩句調料被他聽見了,桃花在路上剝了一個,結果舔一口就扔了,酸,特別酸。汁水倒是足,但酸的倒牙,不能當尋常果子吃,若是用來調味倒是不錯。
衛大虎手落在衣襟上,還沒扯開呢,桃花就把自己的小背簍塞到他懷裡,制止了他的動作:「手痒痒就抱著背簍,一會兒就能吃了。」
此情此景,陽光正好,幕天席地,餓虎思花……
路上沒歇,桃花憋著那口氣,硬是挺到上次那條小溪才一把仍開手頭的木棍,尋了塊大石頭,坐在上頭直喘氣。而衛大虎已經把背簍丟到一旁,他這次倒是沒躺在小溪里納涼,而是捲起褲腿,舉著自己在半路上砍的竹子,已經削了尖,站在小溪里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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