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個可以不看的章節

「我先咬你嘴巴!」猛虎張嘴,一口下去就把媳婦咬得嗷嗷叫。
「媳婦。」衛大虎伸手過來撈她,他媳婦這會兒軟得像一灘水,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他低頭捧著她的臉嘬了幾下,把自己健壯的手臂伸到她脖子下,一個使勁兒便把人摟懷裡了,「生個娃吧,咱們生個娃吧。」
桃花咬著肚兜,整個人猶如一艘小船,在疾風驟雨里晃來晃去。帶著她體溫的肚兜被她咬出兩個牙印,所有激烈的叫喊都被她隱沒在唇齒之間,也不曉得他今晚哪兒來這麼大的勁兒,舒爽之餘她感覺到了久違的疼痛。
那讓人頭皮發麻的蠕動,哎喲,衛大虎想想都打冷顫,這可是他親眼瞧見的,小時候去二牛家找他耍,他們家旁邊的鄰居就蹲在盆邊刮蛆。人還挺得意,故意在大門口拾掇肉,就是好炫耀他們家夕食要開葷,他覺得噁心,但不少娃子卻饞得直流口水。
衛大虎就看見他媳婦的臉色突然放晴,也不知曉想到了啥,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桃花不再搭理他,擦了臉,把帕子洗乾淨擰乾拿去屋裡,瞧著天色不早了,便去灶房和二嫂一起拾掇夕食。
她倒是有些理解他為啥擰巴,他就像山間的風,本該是無拘無束的,她都能想象得到,若是世道安穩,他們家的日子應該是,大虎整日在山裡竄,今日拎條肥魚,明日拎只野雞,後日拎個野兔,到了果子成熟的季節,他會帶著她進山去摘野果,野梨,拐棗,毛桃子,桑椹,地紅果,野柿子……
他那身板啥事兒都能扛起來,能給這個家遮風擋雨,人人都覺得他可靠,站在他身旁啥都不害怕。
桃花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聲音被顛得支離破碎:「大虎,明日我們去那個什麼石洞吧。」
剛剛冷卻的屋子再次升溫,聽見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不知道哪間屋傳出的低響,桃花攥著肚兜正準備塞嘴裏堵住聲兒,在顛簸中被衛大虎一把扯開丟床腳,她一個沒防備便叫了一聲。
更甚那些捨不得抹鹽的,就隨便擦兩下應付應付,偏生那肉還捨不得吃,掛在灶房時間一長生了蛆,密密麻麻賊噁心,就這,人家還半點不當回事兒,燒上一鍋熱水,把蛆刮掉,搓兩下肉照常吃。
「爹說今晚沒雨,大舅母也說明兒是個好天氣,怕是得出太陽,這麼多肉搬上搬下費事兒,明兒還得熏。」她也不是不擔心,只是她們家院牆這般高,兩道呢,別說人,便是熊人立起來也夠不著,四周還空曠,老鼠也沒個扒拉的落腳地,安全著呢。
「去石洞幹啥?」他明知故問。
「搬啥搬,明兒不搬了!」衛大虎炸毛,你歇好了,你姐夫我還沒歇呢!
滿倉立馬跑了出來,之前大嫂逗姐姐,他忍不住想說,被娘笑著推回了屋裡,他是不會說謊的性子,實在演不出來,又怕露餡,便只能躲著。
衛大虎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明明是個九尺猛漢,桃花偏生在他眉宇間hetubook.com.com看到了一絲獨屬於少年人才有的張揚得意,真是好鮮活一人。
鋤了整整半日,進度不咋喜人,看見老頭揮鋤灑汗的背影,衛大虎在心頭估算了下,連一半的一半也沒有,這可是個慢工出細活兒的主,做事細緻,力求完美。
衛大虎一驚,動作都停了:「你怎知曉懸崖下面有個石洞?」他擰眉思索,他記得他只是在心頭偷偷琢磨沒說出來呀。
冬日過去,春季是不能打獵的,野豬也需要繁衍生息。
「姐夫我歇好了,明日就能跟著你們下山搬東西。」生怕被落下,滿倉立馬道。
這話確實不好,她忙不迭在心頭呸呸兩聲,反手抱住他堅硬的臂膀,腿一勾,手臂一攬,認真道:「再來一次。」
還歇啥呀,歇不了了!
媳婦跟哄小娃似的,衛大虎卻很是受用,心頭僅剩的那點委屈不自在都煙消雲散了。他覺得媳婦懂他心思,但被她戳破,他又不樂意承認,一把把她摟懷裡哼哼:「說得倒輕鬆,這麼大一家子人呢,我想丟手也得把大哥二牛他們練出來能頂事才行,還有山下的糧食也得搬上來,咋都不能便宜了外人。」
陳大石有些猶豫,惦記著山下的東西,糧食倒是搬得差不多了,還剩下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他家鵝蛋的尿片子,上回她婆娘沒背完,帶不上了,夏日里穿的衣裳也有半簍沒動,在一床破棉被能傳兩代人的泥腿子眼中,便是一塊破布都值錢,就沒有不稀罕的。
他胡扯一通,終於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一把攬過滿倉的小身板,笑得像個拐子:「回頭姐夫帶你多走幾趟,你上點心把路記熟,你二牛哥是個憨子,大哥二哥方向感都不咋地,就村頭那座山他們都能繞懵圈,拾個柴火還要大舅帶著,長這麼大隻敢在山腳下轉悠,你三石哥也是個不靠譜的,狗子還小,姐夫就只能指望你了。」
所以要帶兄弟們打獵一事,得趕在春季之前,也就是現在的冬季尾巴。這麼一琢磨,又覺得時間很是緊湊了,煩人啊,衛大虎粗眉直擰,心頭火再起,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豬肉上,胡亂撒氣。
滿倉小聲道:「林爺爺叫我在家歇一日,說我還在在長身體,若是勞累過度,日後會長不高。娘也是這麼說,我原本想和衛叔一道下山接你們的……」他揉了揉鼻子,咧嘴一笑,娘看著他,他沒去成。
難道是他記岔了?
衛大虎羡慕啊,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今兒就特想躺床上啥也不幹,身體倒沒啥疲倦的,就是心頭不得勁兒的很,啥都不想琢磨惦記,就想閉上眼睡大覺。
想到此,桃花仰頭在他冒出鬍渣的嘴上親了一口,拍著他背哄道:「好懸爹對你沒啥要求,若是叫你去外頭打拚,就你這脾氣,豈不是三天兩日就要撂挑子?」
「他坐不住,吃了午食就扛著鋤頭去鋤草了。」滿倉帶著他出了院子,衛大虎才m.hetubook•com.com發現通往小溪的那條小路別人用鋤頭鏟了一條整潔的道出來,比他倆舅舅上回亂鋤一通要規整多了,整整齊齊的小道,剷出來的雜草被薅到兩旁,瞧著便讓人心情愉悅。
可也確實很累,他今兒就感覺格外疲倦,走到半路上有一瞬間都想撂挑子了。不是想沖誰發火,就是感覺累得很,想休息,卻又還不敢停下。
他還在留戀嘴唇上的馨香,卻不想心頭立馬被扎了一劍,正欲反駁,桃花立馬「好好好」敷衍上了,繼續哄他:「如今咱都走到最後一步了,可不能撂擔子。人都齊了,全都進了山,山下就剩一點家當沒拿,可不就是最後一步?日後甭管外頭是打仗也是,土匪進村也罷,都和咱們沒關係,咱就偷摸下山把東西該拿拿,全都摟完了,你就徹底輕鬆了,日後你想幹啥幹啥,獵豬牽羊殺狼,都隨你的心意。」
反正就是毫無私心,一心為了大傢伙著想!
「要不明日你去山裡逛逛,捉兩隻野雞,或者逮兩隻野兔?」桃花想了片刻后道。
「沒呢,就是瞅這條肉順眼,要不今晚炒來吃了吧?」衛大虎立馬笑道,倆舅舅都快不敢和他說話了,可不能讓舅母也這般小心翼翼。
好在他老子雖然打獵手藝略差他七八分,家中真沒節省到一條肉掛四五年還不吃的程度,雖也邦邦硬,但乾乾淨淨沒有不該有的東西。
他從未有過這種易躁易怒的情緒,實在不曉得該咋整,凶大舅,惹得二舅險些出事,他心頭愈發愧疚,覺得自己不對勁兒,可又不曉得哪裡不對。
衛大虎不著痕迹鬆了口氣,桃花捧著碗偷偷瞅他,沒瞧出個啥,便用胳膊肘懟他:「咋了?」
也不曉得老頭去哪兒找的石板子,叫他鋪了兩塊,瞧著舒坦得很,若是能把這條路鋪滿,那可就愈發有「人味兒」了,再不似荒郊野嶺毫無人氣的模樣。
他喜好山林自由,如今卻一直在外頭奔波,一日兩日便罷,時間一長,可不就有情緒了?
衛大虎一臉認真:「姐夫得去打獵,順便尋塊好地,瞅瞅能不能種點啥,咱也不能守著那點糧食過活。你姐和狗子都喜歡吃果子,等開了春,我得四處轉悠瞧瞧有沒有別的果樹,還有鐵牛鴨蛋鵝蛋,正是愛吃的年紀,咱不能虧了他們。」
就是這麼可靠的人,外表瞧著成熟穩重,其實性子就跟個娃子似的,開心了會哈哈大笑,有情緒了會悶悶不樂。
「換個地兒。」桃花臉蛋是紅的,膽子是大的,咬著唇,「……指不定就懷上了呢。」
「我心裏不得勁兒,不舒坦。」面對媳婦,衛大虎從不會掩藏自己的心事,夫妻倆縮在被窩裡說悄悄話,「三叔公去世的突然,我心裏有些難過,想到他老人家對我好,我卻因為各種原因沒想過把他帶上,他是起夜摔跤傷了腦袋去世的,我昨個夜裡一邊挖墳一邊在想,咋起夜了,是憂心土匪睡不著hetubook•com.com還是咋樣?若是我一早就把他接到山裡來,指不定就沒這事兒。」
而她則在家悠閑度日,養上幾隻雞鴨,每日不用割豬草煮豬食,頂多侍弄一下家中幾畝薄田,更甚這事兒都輪不到她,那點活計他一個人便能包圓了。
衛大虎把最後一塊肉掛好,站在邊兒上看著這整整兩排的肉,那滿足感可別提了,村裡人一年到頭灶房裡也就掛著兩條肉,其中一條還是陳年老臘肉,年生長到何種地步呢?都能當搬磚使,甚至比板磚還硬,都能把人腦殼拍懵。
「肉就掛在院子里啊?」衛大虎幫著一道掛肉,他媳婦多稀罕肉啊,她居然捨得把這麼多肉掛在院子里,就不怕夜間被啥玩意兒叼了去么,「咋不弄去灶房。」
多乖啊,他卸下重擔指日可待。
「大虎,咱明兒把桌子板凳抬上來吧?」陳大石也站著呢,雖然在村裡時也習慣把菜夾碗里,端到院子里蹲著吃,可這會兒老覺得不得勁兒啊,「拼成兩桌,再擠擠,咱就都能坐了。」
酣暢淋漓地打了場架,桃花整個人都累慘了,感覺比走幾個時辰山路還費勁兒,連抬手拰他的力氣都沒有。
雲消雨歇後,夫妻倆再次摟在一起,桃花終於問道:「你今兒咋了?哪兒不開心嗎?咋吃飯都沒有精神。」
「你可真是。」大舅母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笑得不成,「只有哄人的時候才會叫舅娘。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去灶房幫著燒火,你去把老林叫回來,飯是煮好的,炒菜快,待會兒就能吃飯了。」
桃花用帕子把臉洗乾淨,髮絲濕漉漉貼在額頭,一臉沒好氣看著站在院子里沖她樂的人,還當他真給自己擦臉了,好么,她就說大嫂咋瞅著她笑得那麼歡,敢情是頂著一張花貓臉。
衛大虎點頭,也不再多說,幫著一道把雜草踢到路的兩端。這兩日沒下雪,泥土乾燥,鋤過的地兒瞧著順眼舒坦,按照這個進度,四五日應該差不多了,回頭再鋪上石板子,下雨天再不用愁出門便要刮鞋底。
衛大虎點頭,輕咳一聲,又變成滿倉的可靠姐夫了:「您一個人忙活啥啊,也沒個人和你一起,若是有啥事兒都來不及吱一聲。」
桃花扭了扭腰表達不滿,衛大虎立馬把這事兒拋到腦後,估計是老惦記這事兒說過夢話罷?不管了,反正他也忘了!
這回打架為哪般?不為歡愉,只為不知在哪個旮旯角玩泥巴的娃子。
想開后,他心頭也鬆了口氣,笑道:「成,咱好生歇幾日,養足了精神再想別的。」
早已習慣的物什,咋感覺又變陌生了。
「改日再說,明兒不下山,大傢伙都好生歇歇,最近都累了。」衛大虎是打定了主意要休息兩日,牛幹完活兒都有個休息的時候,他總不能比牛還慘吧?昨兒可是一整宿沒睡覺!
「咋讓你爺一個人忙活?」衛大虎薅了把滿倉的頭髮,這小子多孝順啊,咋可能縮在家中縮著看著大人幹活兒。
和_圖_書叔和爹不就險些出了事兒?
他們一回來,人算是徹底齊了。
凈搗亂了。
到家時,菜也出鍋了,兩大盆肉,兩大盆菜,還有前日剩下沒吃完的羊肉湯,三個菜便擺滿桌。
如今看著這麼多好生生能下嘴的肉,他怎麼能不歡喜?他歡喜得都要喜極而泣了,一整頭家豬啊,燉個肘子啥怕不是得比上回那頭野豬還香?還有豬油,老大一塊,她媳婦能熬兩盆出來,又能使好些日子了。
桌子板凳依舊不夠,小兩口照常端著碗站著吃,雖然他臉上瞧不出啥,但桃花就是敏銳地感覺到他情緒有些低落,往日刨飯多有勁頭,眼下都蔫蔫的,握筷子的手都遲鈍了。
更不知曉該和誰說,因為這事兒說到底沒頭沒尾的,咋說嘛?說他下山搬糧食搬煩了,這成啥了?和鬧脾氣不吃飯的娃子一樣,說出來都叫人笑話。
滿倉一臉迷茫,下意識問道:「姐夫,那你呢?」
不過這麼丟面兒的話他憋在心裏沒說出來,一雙大掌砰砰砰拍著他背,認真鼓勵道:「滿倉,姐夫曉得你聰明,你像你姐,方向感好,會識路。姐夫是獵戶,獵戶得打獵啊,打獵勞心費力,你是不曉得那兩頭羊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抓到,還有那野豬,逮它們倒是不費勁兒了,找它們得花心思啊,所以滿倉,姐夫得趁著春季來臨之前多抓幾隻野雞,多獵兩隻野兔,瞧你姐脖子上的兔圍脖好看吧?暖和吧?那可都是姐夫我一點點攢下來的。還有你吃的拐棗和毛桃子,還有洗衣裳的皂果子,這山如此遼闊,我能找著它們生長的地方,靠的不是運氣,是長年累月的探索!」
「這有啥,我在山裡待慣了的,反正都是林子也沒啥區別。」見他面露不贊同,曉得他是關心,便補充了一句,「何況又不是沒長腿,遇到事兒我就往回跑唄,離得也不遠。」
林大爺就聽見他們兄弟倆在後頭嘀嘀咕咕,也不曉得在說啥,他把剷出來的雜草薅到一邊兒,杵著鋤頭扭頭瞅他們:「回來了?」
急不得,慢慢來,退一萬步講,大頭的糧食和衣裳被褥都帶進山了,山下的東西便是被偷了搶了也沒啥,命才是最緊要的。
眼下逃命就有些搶收那個感覺,搶收是和天老爺爭時間,逃命是和土匪賽跑,甭管多累都繃著精神不敢卸那口氣。如今已經安全了不是嗎?老娘兒子婆娘都進了山,便是山下還有老些家當,慢慢來就是了,年年搶收人都要累去半條命,若是這般不要命地上上下下,真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大虎你咋啦?」大舅母一臉疑惑地扭頭瞅他,咋感覺大外甥在和誰較勁兒啊,這是在山下受了氣?
往年農忙時也是這般,累得恨不得甩手不幹了,又不敢真的甩手,人人都是這般不分晝夜搶收忙活,誰不累啊?
就說不能琢磨事兒!
他也是自從那一遭后,回家就吃守著他爹撒潑打滾,非要他把灶房裡那塊臘肉取下來他瞅一眼,若是有蛆,和-圖-書他都打算偷偷趁他爹不注意扔茅坑裡去。
「又想撒手,又要操心。」隔著布料,她張嘴咬了口他的胸肌肉,疼得衛大虎嘶嘶嚷疼,「明兒去獵幾隻野雞回來,我做燜雞吃,多放些辣子,一口下去就能辣出汗的那種量,我要狠狠辣你嘴巴!」
今兒算是人齊后的第一頓,本該好生慶祝一下搬遷之喜,但這兩日山裡的人忙著熏肉收拾物什,山下的人忙著挖墳抬棺,前者抽不出空,後者沒那個心情,於是今晚依舊是隨便炒了兩個菜,油菜有肉有不限量隨便舀的雜糧飯,除了衛大虎,人人都覺得這是一頓頂好的飯食了。
糧食不夠一家子吃也沒事兒,他會打獵賺銀錢,家中雖說不上富裕,但定餓不著肚子。
哎喲,這麼說起來,進山後她還沒看見過老鼠哈?
衛大虎目光深沉看了她一眼,這會兒沒說話,但晚間用身體力行告訴了她,他咋了。
衛大虎感受到了,拍了拍她的後背,反倒安撫她:「沒啥,我曉得自己是鑽牛角尖了,就是控制不住會這麼琢磨,你是沒看見他老人家躺在床上的樣子,瘦得喲,真是沒法看。」他心裏啥都明白,這事兒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他純屬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但人嘛,本就是血肉之軀組成,又容易被情感左右,這段日子來回奔波身體疲憊,又沒好生歇歇,搞得精神時刻緊繃,三叔公去世就是那根稻草,觸不及防就壓了他一下。
「生生生。」桃花推開,胳膊肌肉邦邦硬,枕著一點不舒坦,「那也得懷上啊,懷不上咋生。」說完她愣了愣,覺得自己出息了,居然敢把「懷不上」掛在嘴邊兒,這話若是叫長輩聽見,都不說爹,便是大舅母聽見都得沖她瞪眼睛呸呸兩下。
桃花下意識抱緊了他。
衛大虎聞言一個激動,頓時啥都顧不上了,抱著媳婦就是一陣干架。
「他不在家啊?」衛大虎這才發現林老頭不在家,揚聲就喊躲在屋裡的滿倉,「滿倉,你爺呢,人去哪兒了,咋不在家?」
擱村裡時,這油滋滋的冒尖肉片,也就過年的時候才有得這麼吃。
所以瞧見林老頭那倆籮筐沒抹太多鹽的豬肉,他心裏略慌,好在如今是冬日,肉能放得住,他媳婦也聰明,趁早便給熏了出來,好歹沒讓它熬到發臭生蛆那日。
「嗯?」以為她想吃野雞野兔了,衛大虎正要點頭,便聽她說:「大虎,別把擔子都挑在自己肩上,壓得自己直不起身來,啥事兒都別著急,慢慢來。」
滿倉是個老實孩子,已經被姐夫忽悠得連連點頭保證好好認路,不叫姐夫多操心,讓姐夫放心去打獵。
他大舅母可半點沒那些心思,大外甥想吃這塊肉,那必須滿足,甭管是不是熏過的,她在身上擦了擦手,轉身便去灶房拿菜刀,衛大虎也沒攔著,還在旁邊和她扶著肉,看著她割了老大一刀下來,立馬嘴甜哄她:「還是我舅娘疼我。」
如此這般,再生上兩個娃,這日子過得不知有多自在。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