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作驚訝的開口問道。
他翻開手中的東西，仔仔細細的看著，越看越是覺著心中怒火勃發。
「而後，湖面之上便是風平浪靜。」
只怕和趙高有關聯的人，都是活不下去了。
陳珂笑的像是一隻狐狸一樣。
他望向陳珂，神色中帶著肅穆。
「陛下放心！」
「九鼎鎮九州。」
陛下竟然這麼狠心？？
只是這一刻，嬴政難免有些許心酸。
「趙府令？」
嬴政拿著東西的手一頓，幾乎是頓若這樣一說，他就明白了。
「啟稟陛下，臣已經將所有事情查明。」
晨，天還蒙蒙黑。
嬴政直接看著頓若，沒有任何猶豫。
嬴政擺了擺手：「別跟朕說廢話。」
對於傳聞倒是不甚清楚。
陳珂點頭，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發獃的時候，陳珂看著嬴政，連忙說道：「陛下，臣也覺著這個提議不錯。」
此時的趙高，口中不稱「臣」，而稱「奴婢」。
陳珂抬起頭，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逃避嬴政的視線。
「夏以一月為歲首，商以十二月為歲首，前朝以十一月為歲首。」
傳聞？
大牢
聽著陳珂的話，嬴政的心中雖然將那一抹吃味放下了，但心情卻並沒有好很多。
「朕是應該與你學一學。」
「好一個中車府令！」
「不錯。」
「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是朕的錯啊。」
說著，嬴政的聲音中就是帶著點點的感慨：「秦王政這個年號，朕用了二十八年了。」
「鎮！」
這多少讓嬴政內心有點吃味……
「也不知道，始皇帝這個年號，朕能用多少年。」
嬴政意味深長的說道：「百家宮方才建成，南方就出現了九州鼎。」
「剎那之間，湖水翻騰不止，猶如熱水沸騰，蒼天震怒。」
陳珂站起身子，佯裝姿態。
頓若低聲應道：「喏。」
「陛下到——」
「這漁夫在打魚的時候，突然周圍大霧起，這湖面之上有龍影從湖中飛騰而出，直衝九天。」和圖書
「儒家最近又是安靜的像一隻雞子一樣。」
「而是陛下這條有著玄鳥血脈的真龍！」
「這大鼎，便是當年大禹定九州鑄造的九鼎。」
陳珂說著，還從袖子中將昨日的那張紙條拿了出來。
嬴政接過這東西，在還沒有看之前就是問道：「朕問你，趙高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陛下在元年元月元日，承三皇五帝之德而越之，是為始皇帝元年。」
聽不出來語氣的聲音平靜的落下，嬴政此時像是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
嬴政不在意的說道：「那朕與你說說就是了。」
嬴政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一刻的他似乎是蒼老了許多。
此時距離方才，也不過是短短的一刻鐘而已。
「是罪人趙高，貪心不足蛇吞象而已，怎麼能夠埋怨陛下？」
他又是停頓了一下后，才是開口道：「此中記載，僅僅是趙府令入宮之後的事情。」
嬴政聽了陳珂的話，也是將趙高直接放在了一邊。
遠處燭火閃爍，幾個影子在牆壁上被無限拉長。
「好。」
他相信了八九分，甚至其實內心已經是信了十分……
等到頓若的身形離去之後，嬴政才是轉過頭，看著陳珂。
陳珂從床上爬了起來，睡眼朦朧。
嬴政的聲音中帶著玩笑：「要是這場大戲演砸了，你就看朕怎麼收拾你吧！」
「陳珂，趙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上面的字跡，的確是胡亥的字跡。
陳珂放眼望去，就連上了年歲的王翦都比他精神好。
「陛下穩坐釣魚台，看這一場大戲就是了。」
趙高猛地抬起頭看向來人。
「頓若。」
這便是他昨日沒有銷毀紙條的原因。
「我們既然提前知道儒家的動作，那麼我們便是將計就計，等著他們出招。」
「臣在。」
陳珂笑著說不敢，兩人正在說話間，頓若便是回來了。
而當他那一雙猙獰的眸子看到來人的時候，瞳孔瞬間縮緊。
陳珂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誇讚m.hetubook.com.com嬴政道：「陛下福澤，定然能夠萬年綿延。」
「你們定然是在陛下面前構陷我！！！」
「朕的孩子，竟然全都沒有能夠教育好。」
「會稽定然有陰謀等著陛下。」
「讓趙府令瞧一瞧。」
陳珂的臉上帶著笑意。
「雖然朕現在依舊不怎麼信這世間沒有仙人，但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肯定是假的。」
聽著嬴政嘟囔的話，陳珂也是笑了一聲：「陛下，畢竟趙府令一直伺候在陛下身邊。」
說到這裏，嬴政似乎不太滿意。
……
「若是胡亥公子來了說這件事情，趙高第一時間便是能想到應對策略。」
「皆在此中。」
「朝廷之上的，才是大事。」
當看到了這張紙條的時候，嬴政的心裏一頓。
怎麼可能？
黑冰台的人，竟然動作這麼迅速么？
當看到頓若身形的時候，陳珂就已經覺著驚訝了。
既然陳珂都這麼上道了，那之前說的給陳珂找點事的事情，就往後拖一拖吧。
「你就說你覺著這個事情，應當如何處理？」
嬴政冷聲道：「傳朕令，將趙高壓入大牢，將這些證物全都是交給蒙恬，令他審查。」
……
陳珂低著頭，沉吟了片刻。
「隨著虛影出現的，還有一道恢弘肅穆的聲音。」
「碰！」
頓若上前一步，臉上帶著肅穆。
待到頓若走了之後，嬴政微微閉著的眼睛才是睜開。
「陛下，您為何會這樣覺著？」
「所以胡亥公子才是先找了臣，讓臣做這個橋樑。」
嬴政看著看著陳珂道：「有人傳聞，這聲音乃是當年大禹的聲音。」
「正巧了，一為元，一月便是為元月，一日便是為元日。」
來人正是蒙恬。
今天是十日一次的大朝會，他必須是在寅時就趕到章台宮。
遠處響起一陣陣腳步聲，腳步帶來些許風，懸挂在牆壁上的燭火隨著風而晃動著。
「而我大秦則是以十月為歲首。」
打了個哈欠，陳珂在侍女的伺候下，利索和圖書的穿好了衣服。
看來似乎是得到了消息后，一刻不曾停歇的趕來。
「陛下怎麼可能下令抓我？？？」
遠處一道聲音傳來，與往日不同，這聲音雖然依舊尖銳，但卻並不刺耳。
嬴政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陳珂。
「只會覺著，是關於朝廷的要事。」
「甚至有可能花言巧語欺滿陛下。」
「上面寫著，扶蘇殿下想臣了。」
章台宮
陳珂有些尷尬。
陳珂開口，話語中帶著點點的撫慰。
他平日里不怎麼出門，安心的在家當個宅男。
嬴政稍加思索便是點頭。
蒙恬一身戎裝，臉上帶著疲憊，頭髮有些亂。
「這九州鼎，便是儒家給朕拋下的餌料，就等朕這條魚上鉤吧？」
這個時候的嬴政在暴怒之後，有些疲憊。
另外一邊
將趙高交給蒙恬處理，本來就絕對沒有什麼活路了。
一個孩子如此也就算了，兩個孩子都是如此？
平靜下，是涌動著的怒火。
「朕又不是腦子有疾，怎麼可能沒有反應過來？」
「至於之前的事情，黑冰台還在調查。」
「再者說了。」
「昨日胡亥公子傳信與臣，其中言語含糊不清，似乎有什麼危險。」
而且……
這一刻，嬴政身上的氣息又回到了那個千古一帝的肅穆威嚴。
他擺了擺手，在趙高憎惡的目光下說道：「將東西都是拿來。」
「有傳聞講，南方會稽郡，有一漁夫。」
「陛下，臣也是方才知道的。」
「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胡亥在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兒子。
「那便是將歲首更改為元月吧。」
陳珂的臉頰上帶著些許愧疚：「臣近日在府內，不多出門，所以對城內傳聞並不是很清楚。」
「朕只要不傻，便是能夠猜出來。」
「好啊，好啊。」
雖然不知道陛下為何突然抓了趙高，但此時，趙高已經再沒有任何生路！
看來這些日子以來給政哥洗腦的效力還在，政哥已經開始覺著仙人都是假的了。
陳珂先是拍了個馬屁：「只hetubook.com.com是儒家不曾想到，這個餌料釣上來的不是魚。」
待到將手中證據看完，嬴政已經是怒不可遏。
不過應該也有趙高在宮裡，而黑冰台在宮中最多的緣故吧。
「這日子……」
嬴政翻了個白眼，看著陳珂道：「你整日在朕的面前說，說著沙漠中無法長出瓜果。」
陳珂莞爾一笑：「陛下，您覺著，這個故事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而此時，嬴政想的更多。
「臣覺著蹊蹺，於是便來宮裡，一方面是為了說昨日的那些事情，另外一方面是為了見一見胡亥公子。」
「是故，在原有懲戒之上，罪加一等！」
趙高幹的，應該比自己知道的還多。
他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朝廷的事情就覺著發愁。
陳珂低著頭，將內容看完了之後，又是頓了一下……
嬴政沉吟道：「九鼎說不定是真的，但龍影、仙人、大禹之聲等應當是假的。」
書同文的事情自己忘了也就算了，怎麼這個也能忘？
他橫了陳珂一眼，語氣很坦然。
趙高臉上帶著臟污，渾身上下都在戰慄。
「待到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審查清楚，便令蒙恬依照秦律處理。」
又是開口道：「告訴蒙恬，趙高之罪，不可饒恕。」
他拍著胸脯，看起來十分自信的樣子。
他看著身邊的獄卒臉上帶著猙獰：「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若是要更改歲首的話，不如以一月一日如何？」
嬴政見陳珂不接招，只是撇了撇嘴：「算了，不與你說這些。」
眾多臣子都是等待在此處，一個個的都是精神頭十足。
「畢竟，臣哪怕請讓陛下屏退所有人，趙府令也是不會多想。」
「你覺著這傳言如何？」
只怕是確有此事。
這種事情他一個皇帝親自下場有失身份，陳珂能主動站起來，說明還是不錯的。
「陛下何必動怒？」
扶蘇當年也是這樣，胡亥如今也是這樣。
「人心難測，陛下對罪人趙高已經是仁至義盡。」
他轉過話頭，又是說道：「近日咸陽城ｗww•ｈｅtuｂoｏｋ•cｏｍ.cｏm內的傳聞，你可是聽到了些？」
自己的兒子不信任自己，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陳珂？
他按了按額頭說道：「朕倒是沒想到，在身邊養了這麼一條狗。」
頓若低聲應道：「喏！」
「恰逢此時，陛下要南巡，而九州鼎之事一方面關係仙人，一方面關係天下。」
「陛下，此事簡單。」
現在更是罪加一等……
「他們既然想讓陛下去會稽郡，那肯定不是陛下去了那就行了。」
「今日李斯來的時候，曾上書了一件事情。」
「陛下若是毫無準備，突然應對之下，難免會有什麼紕漏。」
嬴政在桌子上拿起李斯的那份奏章，而後遞給了陳珂：「你瞧一瞧。」
「陛下！！！奴婢冤枉啊！！！！」
「九鼎出，天下安。」
嬴政點頭，陳珂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在這宮中，竟然活的如此小心么？
「陛下，此事只是小事而已。」
「不錯。」
「朕覺著不錯。」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陛下。」
「臣願為陛下的前鋒，試一試這儒家有什麼招數可以出。」
「那聲音言」
陳珂看著嬴政，聲音很是誠懇。
「臣定然不辱使命！」
蒙恬看著面前的趙高，臉上浮現出來一抹暢快的笑容。
他搖了搖頭，神色中帶著坦然。
他猛地將手中的東西摔在地上，聲音因為極度憤怒，甚至有些沙啞。
「亥兒遇到事情，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你。」
「臣倒是覺著，一年之中，春夏為耕種，秋為五穀豐收。」
「那朕便是看看，你這個先鋒與儒家的鬥法了。」
「陛下請看，這便是那張紙條。」
渾身上下強大的氣勢，幾乎是要將人給壓倒。
頓若捧著些許東西，低著頭道：「一應事物，具在此處。」
頓若沉默了一瞬：「陛下，趙府令所為……」
「恰在此時一尊大鼎的虛影在虛空中出現。」
……
陳珂只是坐在那裡，看似毫無反應，但腰已經是下意識的挺直了。
一旁聽著的陳珂心裏，卻是明白。
「啟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