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理想國
第九十九章 朝堂之上

整個咸陽城中誰不知道,上將軍與中車府令之間的恩怨?
「這會稽郡中,出現了當年大禹定天下的九州鼎。」
「陛下,臣支持李丞相所言。」
不少大臣心裏百無聊賴。
唯有會稽郡出現了九州鼎的事情。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這些都已經是流傳了上千年的習俗了,更是先祖流傳下來的。」
嬴政神色不變。
「唯有書同文、車同軌,天下方才能夠為一體。」
「臣絕對沒有和六國逆賊勾連!」
「至於這幾位所說,臣倒是有一個疑惑。」
嬴政臉上帶著颯然的笑容。
「陛下,老臣附議陳少府所言。」
「哈哈哈哈,好!」
陳珂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平靜。
甚至如果他們沒有注意到這消息傳播的奇怪,那才叫孔賢意外了。
「臣也是覺著如此,這消息來的太迅速、太快了。」
當李斯開口后,眾人露出了果不其然的神色。
「陛下,臣也覺著如此。」
李斯低著頭,神色波瀾不驚:「陛下,此事乃是臣提出來的。」
嬴政揮了揮袖子,一點都是不在意。
這個混小子。
馮去疾心裏倒是驚了一下,繼而就是欣喜。
嬴政點頭:「既然諸位都覺著陳珂說道有道理,那便是按照陳珂說的做吧。」
「華夏太大了,大秦太大了!」
嬴政神色不變,似乎並沒有動怒。
他不動神色的說道:「陛下,臣也以為如此。」
一時之間,眾人都打量著站在始皇身邊的那個新人。
他望著那跪伏在地上的眾人,神色複雜。
而李斯的聲音就像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一樣,眾人立刻便是提起了精神。
嬴政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此事便是交給李斯你去做吧。」
台下走出一人,正是黑冰台首領,頓若。
「朕覺著疑惑,不知道諸位可曾聽聞?」
嬴政笑了一下,笑聲爽朗,但台下的人聽著卻是心裏發寒。
這明顯是皇帝和李斯商量好的,看來今日又有事情了。
「詢https://m•hetubook.com.com問陳珂的時候,陳珂這個疲懶的傢伙竟然沒有聽到過。」
此言一處,那幾個人瞬間癱軟在了地上。
「算了,不與你這個疲懶的人說了。」
這本身就不是陰謀。
「只是臣有一點好奇,這個傳聞似乎是突然在咸陽城內出現的。」
李斯深深地一禮。
嬴政笑罵道:「是身體不適,還是懶病犯了?」
「九州鼎事關重大,不可聽之任之。」
自從大秦一統之後,李斯每次大朝會都會有些提議,大家也都是已經習慣了。
「陛下,百里不同音,千里不同文。」
現如今百家宮暫且還未曾完全竣工,博士宮的博士也沒有更改、撤銷。
王琯看了一眼馮去疾,心裏嘆息一聲。
此話一出,馮去疾就沒有什麼餘地了。
聽到這個較為陌生的聲音,大部分人都是抬起頭,看了過去。
「王老將軍覺著呢?」
他撓了撓頭,臉上帶著茫然:「之前俺在街上也聽到過,說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
這些大臣無一例外都不是大秦人,他們雖然投靠了大秦,但心還在故地。
一人站出。
他望著眾大臣說道:「諸位愛卿覺著,此事應當如何?」
「好似是有人故意傳播的一樣。」
蒙恬望著眾人,問道:「不知諸位是否聽說過這個傳聞?」
「只是將去會稽郡的時間提前一點而已。」
等到這章台宮內再次恢復平靜的時候,大殿內的氣氛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的緩和了。
「老夫的劍,還未曾生鏽!」
「若是能得到仙人青睞,或許能贈與長生之法。」
「你們覺著呢?」
一心求仙人的始皇帝,一心求長生的始皇帝,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以元年為紀號。」
嬴政坐在那裡,神色平靜的掃過眾多大臣。
跪俯在地上的人身形顫抖,連忙開口道:「陛下,陛下。」
但他們也不敢直接這樣說。
「臣在。」
後世甚至有人說,和圖書若不是始皇帝書同文、車同軌,後世華夏中原,大抵也會如同另一片大陸一樣。
嬴政微微頷首。
這不是什麼大事。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王翦。
孔賢依舊是有資格站在朝堂上的。
成為零星的好幾個國家。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就這麼定了。」
眾人應聲道:「喏」
……
就算群臣反對,嬴政這個傢伙也一定會去的。
最後一句話音落下,殺氣瞬間沸騰。
「且那九州鼎現世的時候,似有龍影飛騰,貌似有仙人降世。」
「無論什麼魑魅魍魎來了,臣都讓他有來無回!」
王翦睜開眼睛,神色平靜中蘊藏著殺氣。
「臣也聽說了。」
「你們以為呢?」
而事情,也沒有出乎孔賢的預料。
孔賢低著頭,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
他們的跪俯本來是為了用形勢壓嬴政、李斯,可是現在,跪俯著的他們,倒像是認罪了一樣。
他輕飄飄的說道:「頓若。」
「臣以為,這種事情三歲小兒都是能明白。」
「更何況,如今大秦一統,那些所謂六國文字,本就是應當廢棄!」
「大秦所用歲首,也應當改變了。」
依照秦律,叛國之罪……
以始皇帝的自信程度,哪怕是知道會稽郡有陷阱,也會義無反顧的去。
眾多大臣立刻附和道:「臣等附議。」
馮去疾微微點頭。
「若是天下之人沒有一個統一的語言,那麼天下之間,南北之間,東西之間,如何交流?」
嬴政看著台下安靜如雞的大臣,突然莞爾一笑。
王翦直接說道:「陛下,九州鼎事關重大,正巧陛下要南巡。」
王琯在馮去疾開口之前,搶先說道:「陛下,臣以為陳少府所言有理。」
他神色堅定地走了出來,望著那跪俯在地上的幾人,沒有絲毫的猶豫。
忽然,嬴政停頓了一下,又是問道:「馮去疾、王琯」
而是陽謀。
「倒是顯得有些不尋常。」
三個要素全都齊了,這一次的會稽郡www.hetubook.com.com,嬴政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近些日子來,這咸陽城能有什麼樣子的傳聞是讓皇帝覺著有趣,並且拿到朝堂之上的?
他站在那裡,聲音陡然激昂。
「即便是不說那些所謂的大道理。」
嬴政平靜的看了一眼眾人,開口詢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當然,也有少部分消息靈通的,此時心裏已經是開始打鼓。
人群中,孔賢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暗光。
「王翦、王琯、馮去疾你們幾人留在咸陽,替朕鎮守國本!」
「諸位,朕昨日聽到了一個有趣的傳聞。」
陛下將中車府令交給蒙恬處理,只怕是沒想著讓趙高活下去了。
陳珂冷冷的看著地上跪俯的幾人。
他低著頭,保持一言不發的低調姿態。
陳珂聲色疾厲,他沒有絲毫的停頓,環視著在場的眾人。
「陛下,若是說有趣的傳聞,臣還真的聽說過一個。」
其他大臣也都不在意。
今日,只怕也是和這些事情有關吧。
這朝堂內的大臣能夠想到此事,他並不覺著意外。
「若是無法交流,如何保持天下穩定?」
「陛下,陛下!陛下饒命,臣知道錯了陛下!」
李斯神色不變:「臣以陛下馬首是瞻。」
他的嘴角帶著笑,但那笑怎麼看,都是帶著冷嗖嗖的味道:「臣聽聞。」
「如今貿然之間一統,會不會引起百姓們的反抗?」
陳珂尷尬的搖了搖頭:「咳咳,昨日……昨日臣身體突然不適,就沒作停留。」
「講我大秦的話、寫我大秦的文字,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王琯倒是微微一笑。
每一個被他看到的人,只要有些心虛的,立刻低下頭。
書同文、車同軌的影響太大了。
有一種急促的肅殺感。
「陳珂,昨天我跟你說了之後,你可是去打聽了?」
皇帝想要從元年開始,不過是看著諸多年歲日益增多,有些憂慮。
嬴政倒是玩笑道:「看來你們的消息,都比陳珂這個傢伙靈通。」
「百姓們會因和圖書為書同文而反抗?」
孔賢也是仔仔細細的聽著。
伯庸的話立刻引起了一些大臣的附和。
「大事成矣!」
「黑冰台的人查出來之後,臣請主持行刑!」
「哦?」
嬴政並未說是什麼傳聞,但台下的大臣心知肚明。
昨日下午,始皇帝突然下令抓捕趙高,並且將一些和趙高有關的人都是抓了起來。
李斯臉上帶著慷慨激昂的神色開口道:「啟稟陛下,臣有要事奏明陛下。」
整日就會皮。
「臣自然是支持的。」
「任何反對此事的,全都是包藏禍心之人!」
「百姓們只會關心自己是否能吃飽,是否能太平的活下去!」
「臣願鎮守咸陽,為陛下安固後方。」
「南巡之事由李斯負責,屆時李斯、陳珂、蒙恬等人跟隨。」
李斯微微頷首,又是回稟道:「陛下,關於書同文、車同軌之事,臣也已經是做好了準備。」
他看了一眼嬴政。
「丞相署那邊,儘快拿出一個章程來。」
馮去疾此時乃是右丞相,王琯也是任九卿之一。
此時的王翦,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人一樣。
自己這個老朋友,算是完了。
陳珂一言不發。
「去仔仔細細的查了查這幾位。」
當李斯的聲音落下,一直沉默著的陳珂也是站了出來。
陳珂站直身體,一條條的闡述著關於書同文等政策的好處。
孔賢幾乎是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欣喜,回到家中后,直接看著等待的端木遊牧道。
若書同文他們豈不是連故鄉的文字、話音都是聽不到了?
蒙恬沉聲道:「陛下,臣覺著此中定然是有陰謀。」
他並未開口,倒是李斯先站了出來。
這位,會是新的中車府令么?
「加之陛下年號,臣覺著也應當有所變化。」
陳珂說完之後,更是進一步踩了一腳跪俯在地上的人。
「一些不明白的人,臣提議,陛下可以讓黑冰台查一查,看看這些人是否暗中與六國之人勾連!」
陳珂動都沒動一下,倒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和圖書俺也是」
「天下萬新,大秦亦然。」
嬴政看都沒看台下跪俯的那幾人一眼,似乎他們從開始到現在流的淚,都不存在一樣。
如今他們只敢小心翼翼的說,怕引起民憤。
下了朝之後
而站在大殿外的鐵鷹衛士,早已經是得了令,將他們拉了出去。
「那些郡縣內的百姓,也是我大秦百姓。」
嬴政看著李斯、陳珂、王翦道:「你們三呢?怎麼說?」
「更何況,此事不僅僅關係到九州鼎,更是有傳聞仙人臨世。」
甚至審理此案的還是上將軍蒙恬。
之前陳珂那一次,已經有不少人被始皇帝處理了……
事關仙人、事關九鼎、事關天下江山。
「如今天下一統,若書不同文,言不同語,天下豈不是依舊被分割?」
於是只能臉色鐵青的說道:「陛下,臣也以為如此。」
「關心故地文字、或者說關心故國文字的,究竟是百姓,還是你們這些身在大秦,心卻在六國叛黨身上的大臣?!」
「我大秦既然一統天下,贏了六國,那自然就是勝利者。」
皇帝上鉤了?
「唯有令文字一統,天下人都講秦言、天下人都用秦文,方能令人心所向,令大秦安泰。」
「此事,臣哪怕萬死,也依舊想要完成。」
他環視著眾人,微微一笑,卻似乎是從鮮血中打撈出來的人一樣……
此時,不苟言笑的蒙恬倒是突然開口了。
「啟稟陛下,臣覺著,如今大秦一統,天下氣象一新。」
「王老將軍,您覺著呢?」
聽到陳珂的話,嬴政沒忍住笑了一聲。
即便現在沒有辦法,只能依附於大秦,他們也依舊是想要保留鄉音……
「陛下,臣以為,書同文、車同軌,乃利在當下,功在千秋之事!」
罪無可恕。
「若是有罪,便是依照秦律處置吧。」
此人鬚髮皆發,看起來年歲已經大了。
他轉過頭,看著台上的嬴政。
「但事關九鼎,此事不可放任不管。」
話音剛落,王賁就是憨憨的說道:「倒是真的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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