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們兩個的身邊,王翦同樣是半躺在那裡,望著這天穹之上的月亮。
「若我們覺著他沒有,即便他有,他也是沒有。」
「大秦,當千秋萬世!」
孟秋幾個人也是和他們坐在一起,也不出聲,只是小聲的討論著自己的東西,喝著酒。
「這星空之美妙,天穹之複雜,當真是令人心中嚮往啊。」
扶蘇端著酒杯,一邊吃東西,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坐在那裡的陳珂。
於是,沒有一個人覺著這是不敬上蒼,都紛紛喝彩。
自此之後,他不再是那個時時刻刻的念著前世、與大秦無法相融、甚至是與大秦有一層隔膜,一切都是被動出擊的陳珂了。
扶蘇一臉嚴肅的看著胡亥:「老師說了,不管之前如何,在你沒有加冠之前,不許你飲酒。」
甚至,有可能是未來的異姓王!
一件貨真價實的好事。
因為他剛剛端起酒杯的時候,陳珂瞪了他一眼。
胡亥還有些害怕的帶上了哪一張可以免除三次課業的紙條子www.hetubook.com.com,希望如果陳珂是查課業的話,可以用這個條子保自己一條命。
陳珂半眯著眼睛,手扶著自己的膝蓋,眼神朦朧,舉著酒爵望著蒼天,輕嘆一聲。
那種飄飄然如遺世獨立,似乎隨時能夠乘風歸去的感覺已經沒了。
扶蘇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知道,這對於大秦來說,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扶蘇捂著嘴笑了笑,看著他說道:「那你去找老師說?」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我倒是覺著,不管有沒有,只要我們覺著他有了,那麼他就是有。」
他只是淡淡的說道:「天穹上到底有沒有仙,誰知道呢?」
一杯酒灑落在地上,將地上的土地公餵飽了,也是將陳珂當年的一切給祭奠。
如今月光灑落在地上,鋪了整整一層,讓人看著便覺著有幾分的心賴。
他伸了個懶腰:「算了算了,不喝酒就不喝酒。」
陳珂隨意的將身上的袍子脫下,和_圖_書只剩下一身中衣。
而此時,扶蘇卻是連忙將這酒杯攔了下來。
想到這裏,扶蘇舉起酒杯,將杯中酒直接一口飲盡。
「既然如此,為何上蒼不能是大秦的?」
絹帛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點心、菜肴,一切都是那麼的舒服、溫馨。
胡亥一臉幽怨,但他知道,這的確是陳珂說的話。
他不再是一個在天上居住的人了,而是一個真正的存在於這個世界、存在於他們身邊的人。
「你啊,就是會想寫歪主意。」
……
「索性便是留在這世上,看看這世間萬千繁華!」
一旁的胡亥難得看見自己的兄長如此豪邁,當即也是端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扶蘇也是啞然一笑。
既然如此,他何必追求的那麼刨根問底呢?
而到了之後,就看見這院子里的地面上鋪著一層絹帛。
他似乎是喝醉了一樣。
在座的幾個人紛紛舉杯慶飲,臉上帶著洒脫的神色。
九卿之首、當朝丞相、當朝上將軍、當朝長公子、最受寵愛的小和-圖-書
公子。
當大秦開拓土地的劍揮向世界,便是可以將世界的所有人類征服。
和陳珂呆的時間長了,就混上了陳珂的那種混不吝的氣息,看起來十分江湖氣。
何必呢?
陳珂眯著眼睛,坐在那裡,看起來很乖,沒了往日里的那種疏離和清冷之感。
這個時候他們的地位在這一場小聚上,根本排不上號。
月亮是此間的月亮,而他也已經是此間的人了。
迷惑陳珂這個時候找他們做什麼。
「這天下目及之地,不都是我們大秦的么?」
他趴伏在桌案上,臉上帶著無奈。
「幹嘛送我去找死?」
這一刻他看著陳珂,就像是看著自己身邊的友人。
「待到大秦征服大海的那一日,便是大秦開始去征服上蒼的那一刻!」
長夜漫漫,終究要曲終人散。
陳珂這個時候就像是從天上掉了下來一樣。
「左右也是老師不讓我喝的,那他不得賠我一個能喝的?」
何必在強行的要求自己不融入這個世界呢?
「陳小子https://m.hetubook•com•com
,你說這天穹之上,當真有神靈在世么?」
之前陳珂送了消息入宮,請始皇帝給他們兩個手書,令他們兩個可以出宮。
待到院落中的人都走了之後,陳珂自己坐在院子里,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扶蘇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著陳珂和這個世界的那一層隔膜好像消除了,好像去掉了。
「睡覺去了!」
陳珂洒然一笑,望著天空上的月亮,舉杯慶飲。
「等到有時間了,讓老師給我弄一個能喝的東西。」
而陳珂也同樣相信,始皇帝不會吝嗇一塊海外的土地冊封。
說著,還將胡亥面前的酒杯個撤了。
蕭何、陳平、曹參坐在一旁,看著幾個大佬發酒瘋,一句話都是不敢說。
胡亥嘿嘿一笑:「兄長,我可沒有招你惹你吧?」
那種漠然的看著這世界的發展,就像是一個看客的感覺也沒了。
而扶蘇將他的酒杯收走的時候,他老師就將眼神收了回去。
「父皇都沒有管我要不要喝酒,老師還管我管得這麼嚴格www•hetubook.com•com。」
這一群人放在一起,即便是大秦都要震一震。
「諸位啊,我們也是許久未曾聚了。」
他是大秦少府、未來的製造署署長、未來的大秦城鄉、未來的帝師。
「一切,都是要按照大秦的意思去做!」
「明日早朝,該動一動了。」
「不許不許。」
李斯甚至是撫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陳兄說得對啊!」
「哎呀。」
章台宮
何必在拘泥於其他的呢?
嬴政看著前來的頓若,在頓若開口之前說道:「不必說了。」
那個時候他們還在迷惑。
扶蘇、胡亥兩個人坐在一旁,臉上同樣帶著輕鬆地笑容。
胡亥眨了眨眼睛,促狹的笑了笑。
他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真的是煩死了!」
這話說得狂妄無比,但能夠坐在這陳府院子中的,都是狂妄的人。
他冷笑一聲,朝著屋內走去,心裏卻是開始想如何將自己之前隨意落子布下的局面給收攏,將那些六國之人給全部絞殺!
陳珂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來,臉上帶著醉醺醺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