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始皇元年,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嬴政信任、風雨欲來

而今天他終於得出了答案,他不需要、也不想要繼續監督陳珂,因為這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
片刻后,韓談小步走了過來。
說完,就拖著一臉崩潰的胡亥走進了宜春宮的大殿,而後正襟危坐的坐在那裡。
上將軍外的街道上
「父親,為何呢?」
他看著扶蘇,眨了眨眼睛,表示這自己的疑惑。
丞相府
他真的有必要監督陳珂么?
「準備準備吧,明日恐怕是要有巨大的暴風雨降臨了。」
「你幹嘛催著我做?」
韓談連忙應道:「喏」
嬴政背著手,看著窗戶外面的月光,臉上帶著些許惆悵。
「總之別累到了他們就行。」
王翦不屑的嗤笑一聲:「行了,不必說這些。」
一切平靜如常。
「你也不瞧一瞧,在場的長公子、陳珂、胡亥公子、李斯,全都是醉了。」
「兄長,您說什麼?」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意味深長,似乎是感受到了暴風雨即將到來的那一股氣息一樣。
「喏。」
頓若聽到https://m•hetubook•com•com這話,臉上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但眼睛中卻閃過一抹訝異。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韓談能夠輕易的看到嬴政臉上的柔和。
扶蘇只是看著他,繼續說道:「亥弟,你的課業完成了嗎?」
今夜,他僅僅是在得到了老師、兄長的准許(在他們醉了之後)后,喝了半杯酒而已。
良久的沉默后,嬴政的聲音落下。
扶蘇一臉嚴肅的看著胡亥,他扶著胡亥的肩膀,眼睛中帶著信任。
他不是以一個皇帝的身份說得這話,是以一個孩子父親的身份說的這話。
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而後去拿兩個人的課業了。
「若是這頭老虎睡醒了開始虎嘯山林呢?」
等到頓若離開了之後,嬴政才是默默地嘆了口氣。
嬴政也不例外。
……
頓若一臉茫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其一是保護陳珂,其二是為了監督陳珂的一舉一動。
「陛下,長公子、胡亥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回來了。」
而如今,嬴政在望著這月亮的時候,在聽到之前陳珂舉動的時候,心中不由得出現了一種新的感慨。
「另外,你們不必在監視陳珂,只需要保護他的安全就可以了。」
他看著侍衛道:「既然他們願意去做,那你就讓他們去做課業吧。」
這幾天,他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
「你要知道,你的課業是為了自己做的,而不是為了老師做的!」
「父親當真是聰慧啊。」
「以後陳珂的事情,除非他主動像我彙報,你們不必像我彙報。」
剛說完這話,嬴政就是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這些人在陳珂的身邊,有兩個目的。
宜春宮
扶蘇一臉肅然:「難道老師不檢查,你就不做了么?」
他在看到了陳珂的一切后,不由自主的對陳珂有了些懷疑。
「即便是他真的要造反,又能夠如何呢?」
「亥弟。」
王翦的身體走的直直的,臉上也是帶著興奮的笑容。
胡亥和_圖_書看著扶蘇,有些慍怒:「兄長,你的課業呢?」
「今夜寫不完不許休息!」
他轉過頭,看著一旁已經看呆了的侍衛:「去,拿我們的課業。」
「我盯著你做!」
王賁臉上劃過一抹瞭然。
……
而他的兄長則不一樣,扶蘇看起來醉的厲害,甚至往日里雖然和老師一樣懶散,但卻最重視禮儀的姿態也沒了。
李陽跟在他的身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胡亥被這一扶以及扶蘇聲音中的嚴肅給整懵了。
章台宮
……
扶蘇一臉嚴肅:「你的課業寫完了么?」
「希望你不要讓朕後悔。」
胡亥一臉茫然,在聽到課業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清醒了。
腦子也僅僅是被風一吹,才有了一些微醺感。
「你能夠從中得到知識,但老師已經有了這些知識了!」
扶蘇站在那裡,站的筆直:「所以,我陪你一起做。」
「原來如此。」
「朕從來不會後悔,也不會讓自己後悔!」
「你的課業做了?」
「讓他們休息吧。」
m.hetubook.com.com那不是屬於始皇帝臉上的神色。
而是屬於嬴政臉上的神色。
事實上,他也沒怎麼醉。
李斯看著天邊那匯聚的雲朵,輕笑一聲。
……
王翦哈哈大笑起來。
嬴政微微挑眉:「朕知道了。」
他沒有問出來傻子一樣的問題,因為他被李斯教過這些人情世故。
嬴政聽到扶蘇醉酒之後做的事情,差點是笑出聲來。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嬴政不開口,頓若也不敢開口,只是站在那裡默默地一動不動。
他緊緊地盯著胡亥:「所以,你今晚要做課業!」
韓談低著頭,其實也在忍著笑容。
李斯打了個哈欠,在離開了陳府之後,神態就清醒了不少。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朕當親自拿天阿劍,斬斷他的頭顱,以此祭奠被他辜負的、朕的信任!」
王賁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不理解。
又是沉默了片刻后,嬴政開口道:「讓人照顧好他們兩個,不要讓他們兩個醉鬼打擾到朕休息。」
鏗鏘有力的話似乎是在對自己說,也似乎是在和*圖*書對著天空上的月亮說。
「那又該是一副什麼樣子的場景?」
他低聲應道:「喏。」
「當一隻老虎打盹的時候,都能夠令四方臣服。」
當然,雖然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才是最重要的,第二個目的只是附帶的。
兩個公子各自有自己的宮殿居住,但胡亥吵著鬧著要跟自己的兄長住在一起。
「另外,讓宮人時刻看著燭火,莫讓他們兩個傷到了眼睛。」
他低著頭輕聲道。
胡亥一臉無語,他隨手推開了扶蘇的雙手:「兄長,咱們的課業老師也不怎麼檢查。」
於是,陳珂的身邊多了一些黑冰台的人。
他是一個很有自信的人,但在有自信的人,在一定的時候也會開始自我懷疑,然後開始懷疑身邊的人。
「一群人跟地裏面的爛瓜一樣,我再不醉,豈不是看盡了他們的醜態?」
扶蘇雖然醉了,但還是比胡亥理智一些,僅僅能從臉上的微醺上看出來他醉了。
他隨意的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兒子:「我說賁兒,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何老夫要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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