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沛心驚肉跳，他第一時間看向宋晏辭，見他目光幽冷地盯著屏幕一言不發。
宋晏辭立即走過去：「你怎麼樣？舒服一點沒有？」
鄭沛他們湊上去的時候，平板中那個小丑裝扮的人手中忽然灑出一些亮片和綵帶，他的臉也突然湊近屏幕，同時帶著陰惻惻的笑說：「顧己，這隻是個開始，我無比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宋晏辭忽然低頭看了眼手機，他哼笑一聲：「老聶，你還真沒說錯，老齊剛發來的消息，姜正齊手底下有個特別信任的高管，這人前兩個月散出消息，在東興黑市上尋找腎源。」
「在欽城工作？ 」
宋晏辭臉不紅心不跳地拍了江克一巴掌：「這小子沒控制住脾氣，說咱們家還沒受過這種委屈，要去給你找場子。」
「這個人很奇怪。」顧己又想起那個熟悉的目光：「他背後的靠山絕不僅僅是姜正齊，我的意思是……」
她看向宋晏辭：「宋晏辭，我暫時沒有任何證據來支撐我的猜想，但我就是有一種感覺，不是姜正齊在利用李少軍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是李少軍背後，或許還有藏得更深的人。」
顧懷山回憶著，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我倒是沒聽過，你和圖書們也知道，我一直在北方，要說東州和西寧的警察我還能說上一些，欽城的話我也就你們這些長輩才算得上熟悉了，這個人跟你們的案子有關係？」
見他眉頭一皺，聶忠華很快問：「怎麼了？是陷阱？」
「他的攤子支得再大，也得明白一個道理……」
顧己餘光瞥到桌上那個平板，眉心輕輕一挑，她移開目光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擋住顧懷山的視線：「這場子我會親自找回來，我沒事了，你們別擔心。」
一時間誰也不知道開口該說什麼，反而是顧己率先開口：「我現在可以確定，昨晚那個男人就是巴格迪的繼承人。」
她一眼就看到角落裡的小黑板，宋晏辭的目光追隨著她，很快就把黑板搬了過來：「你說，我寫。」
宋晏辭快走兩步過去，俯身去查看電腦情況。
他的笑聲還沒結束的時候，平板上開始自動播放他給顧己看過的那些視頻和音頻。
「李少軍也是巴格迪的棋子，包括林木他們正在調查的爆炸案，也一定跟這個巴格迪脫不了關係。」
「怪不得閆局看到畫像就不想讓我們往下查了。」顧己身上還是沒多少力氣，她撐了撐桌子：「一個曾經和_圖_書
的自己人，突然成了一個販毒組織的頭目，對警隊來說是一種恥辱，而且往往這種情況也會牽扯到自己人，閆局是擔心我們的安全才讓我們中止調查的。」
聶忠華緊握著雙拳，骨節發紅，呼吸起伏，視頻里那些畫面同樣刺|激得他雙目通紅，他緊咬著后槽牙，憤怒和恨意化作千言萬語，最後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有滿腔的憤恨化作無處劈下的刀。
「嗯，不過後來他離開警局下海經商了。」
鄭沛和江克他們聽得雲里霧裡，但顧己和顧懷山卻意識到了宋晏辭在說什麼。
顧己走過去看著黑板上的文字：「對付這種人，所有的一切情感，都是可以利用的。」
「已經沒事了。」顧己說著這話，目光和顧懷山一起看向地上那把四分五裂的椅子。
「腎源……腎源……」
宋晏辭他們也終於知道顧己為什麼會是昨晚那個樣子。
宋晏辭在黑板上畫了個大圈：「假設這些案子都跟巴格迪有關，說的更精確一點，都跟毒品有關，不管是吳道林還是蔣志成，他們都是巴格迪計劃里的棋子……」
宋晏辭突然想到了蔣志成。
「他的情感我們沒辦法左右，但至少我們可以利用。」
聶忠和-圖-書華點了點頭。
這一次，就連江克都忍無可忍，他隨手拿起了個椅子重重摔在地上，椅子四分五裂，他氣得眼眶通紅：「欺人太甚！」
宋晏辭點了點頭，對顧己他們說：「我後來複製了一張八叔的畫像，昨天晚上剛得到的消息，畫像指向的人就是蔣志成。」
他的中指在空格鍵上一點，隨之站了起來，與此同時，放在一旁的平板屏幕忽然一亮，一道帶著詭異的歌聲響起，平板屏幕上出現一個小丑裝扮的人。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顧懷山的聲音傳了進來：「晏辭啊，你們在裏面吧？」
宋晏辭補充道：「巴格迪不會選擇一個普通人去培養，他的繼承人很有可能和自己類似，一個天生的反社會型人格，經過多年的訓練，他的反社會人格只會超出我們的想象。」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腎源的事情，會不會也跟他有關？」
宋晏辭問：「張叢文也否認了？」
江克這才過去開門。
「我從他的話里可以確定，在過去很多年裡，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了解我，鑽研我，不斷演練著打敗我。」
宋晏辭聲音一沉：「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無論是和圖書東興還是欽城都是我們的地盤，他還不一定是條龍呢，就算是，也得乖乖地窩著找打。」
宋晏辭單手在鍵盤上操作著，他搖頭，聲音卻是冷的：「這個平板，應該是對方故意給我們留下的。」
「性別，男，身高在1.78到1.8之間，身形偏瘦，從我昨晚對他的觀察來說，他應該有著很強烈的表演型人格，自信，自大，在巴格迪的訓練下，他的人格已經趨於病態，所以我們跟他打交道不能走正常路線，他把所有的一切當做一個遊戲而非任務。」
門一開，他們才看到顧己也和顧懷山一起過來了。
「看樣子張成業最後還是決定和姜正齊站在同一戰線了。」宋晏辭冷笑一聲：「也就短短兩天，李少軍的能力大家也看到了吧。」
聶忠華終於反應了過來：「也就是說，李少軍其實是巴格迪的人，那他選擇幫姜正齊，很大可能也是有目的的……」
就在這個時候，聶忠華的手機貼著褲兜震動了兩下，他拿出手機一看，臉色凝重地看向大家：「姜世濤和張叢文都否認了之前的口供。」
他問顧懷山：「爺爺，我二叔那一輩有個叫蔣志成的警察，您有沒有印象？」
「和你二叔同輩，那也就https://m.hetubook.com.com
是和阿己爸爸差不多同一批的警察了……」
進房間之前，江克還問宋晏辭：「要叫顧爺爺過來么？」
屋裡的幾個人同時臉色一變，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宋晏辭快速合上電腦，聶忠華那邊也趕緊拿起平板關上了，為了保險起見，放下平板的時候他還將音量調到了最低。
顧懷山說：「大胆假設小心求證，你們的確很大胆，但是孩子們，查案子，最要緊的是證據，巴格迪這個攤子支的太大也太久了，他的棋子也一定不止這幾個人。」
「我先看看吧。」宋晏辭說著推開門，鄭沛和聶忠華已經在裏面了。
「所以他對你的情感會非常特殊。」宋晏辭想起那男人昨晚說的話，明目張胆地翻了個白眼：「我真想弄死他啊。」
「老宋。」他開口：「咱們現在……」
「王八蛋！」
顧己忽然說：「蔡全志在找腎源，姜正齊在找 ，就連程媛也在找……那麼，他們找腎源是給誰找的？」
鄭沛抓了把頭髮：「怎麼說？」
「如果把我們接觸過的所有案子放在一個大環境下……」
一見他進來，鄭沛立馬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江克去找你的時候電腦忽然出現故障了，我和老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沒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