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劉義山顫抖著指著那兩人,宮決崖冷冷地抿了抿唇角,微微抬起了頭,眯起雙眼的模樣猶如修羅,「還不快把事情一五一十地給劉員外講明。」
清兒回過頭繼續朝前走,「要你待在那種地方,太可惜了。」
劉梅猛地向後仰去,整個人無力地躺在地上,滿眼驚恐地看著上方,臉上一片死寂。清兒看了看宮決崖,又看了看劉梅,抬腳走到她的身邊,用一隻手把她扶了起來。
宮決崖臉色一沉,瞳孔中映出清兒不以為意的臉孔,「此話當真?」
清兒扭頭看了眼魂不守舍的劉梅,或許今晚發生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讓她幫幫你的忙,以後你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宮決崖黑眸中情緒流轉,看著劉梅恨恨的目光,點了點頭,「隨你處置。」
看著他長長的眼睫,蠱惑人心的側臉,清兒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的情感。
「為什麼要救我出來……」她當然清楚,如果清兒沒有開口https://m.hetubook.com.com,她的下場只能是繼續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過完一生。
「怎麼,剛剛不還是怒不可遏要把別人置於死地嗎?」宮決崖一步步逼近,走到劉義山的跟前,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軟劍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難怪父皇說有我好受的了,看來他老人家對此還是挺了解的。」宮決崖回想起白日里皇上陰險的笑容,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那兩人忙不迭地點頭,聲音微弱戰慄,「太子殿下……早已看破了我們的伎倆,只是在等著你自投羅網罷了,我們二人早在數日前便被關押起來,將事情和盤托出了。」
「太子爺在後面跟著呢。」言盈小聲地提醒清兒,清兒微微側目,「我知道。」
禁衛軍押解著若干人等離開,臨走前,劉義山回頭看了一眼清兒,目光中滿是錯雜,清兒低下了頭,原來她的任務只是要陪著他們演一齣戲而已,宮決崖早已算準了即將要發生的一切。本身和-圖-書也不礙什麼事,只可惜撞在了這樣的日子里。
「劉員外好狠的心啊,連自己的親外甥女都要封口。」
「成,算是奴婢多管閑事。」言盈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您以後別再『我』啊『我』的稱呼自己了,別人聽了豈不是要笑話了去。」
說不出是同情還是別的,她只想能把這個苦命的女子從那裡救出來,只是不知道,這宮裡和地牢相比,究竟哪一個才是吃人的黑洞。
宮決崖站起身,從後面將她摟住,這一次清兒倒是沒有掙開,「他說能娶做我的太子妃,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千鈞一髮之際,劍刃離劉梅的胸口僅差分毫,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清兒回身,果然宮決崖負手站在他們的身後,身上還是那件金黑色的月華袍,視線相觸的一剎那,她似乎看到了幾許溫柔。
言盈吐了吐舌頭,看來她家主子今天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但願太子爺能夠把她心裏的火氣消掉。
「她是……」
宮決崖見清兒徑自走進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內殿,便跟了上去,臨了看了言盈一眼,「把她帶去梳洗。」
清兒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的側臉,宮決崖同樣看著她,「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宮決崖依舊閉著眼睛,鼻子里發出悶悶地聲響,「怎麼可能。」
「當真,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劉義山僵硬地回過頭去,面如死灰。
劉義山頹然放下了手,兩名禁衛軍上前將他按住,其餘人等早已被鐵鐐制住。宮決崖視線不再看他,轉而看向清兒,眼角稍稍柔和了些,「言盈在外面等你。」
宮決崖看著清兒吃力地樣子,不覺皺了皺眉,劉義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關門幹什麼。」言盈抬眼,之見宮決崖一手抵住了門框,臉色不佳,她趕忙將門敞開,小心翼翼地推倒了一旁。
清兒滿不在意地朝前走,「笑話就笑話,我害怕他們笑話不成。」
宮決崖揉著臉,看著清兒慍怒地臉色,輕聲嘟囔,「天底下敢打我的也就你一個了。」
宮決https://www.hetubook.com.com崖輕蔑地看著劉義山慘白的臉色,抬了抬手,兩名禁衛軍便上前扯下了黑布,清兒看著兩張陌生的面孔,不解地歪了歪頭。
清兒示意她扶著劉梅,動了動發酸的肩膀,「有什麼好擔心,我還能出什麼事。」
清兒看了看劉梅,略微思索了片刻,「能不能把她放了,瀟夢宮也正缺人手。」
「那我要不想聽呢?」
說完,清兒真就扭頭走開,坐在桌邊,不去看宮決崖。宮決崖皺起了眉頭,抬手將窗戶關上,擋住了吹進屋裡的涼風。
言盈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可不願繼續待在這裏,上前拉起劉梅,飛一般地跑走,也不顧人家跟不跟得上。
抬腳剛走進瀟夢宮,清兒便吩咐言盈把門關上,言盈原本還特意為宮決崖留著門,結果卻不得不乖乖地關上了殿門。
「你知道就好,真沒想到從你嘴裏還能聽到這樣的話。」
清兒扭過頭,微微揚眉,「他說了什麼?」
「大婚之日,哪有新郎官去找別人的理?」半天宮決崖憋出了一句話,換來了清兒一個白眼,和_圖_書「你倒還知道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
清兒沒好氣地站起身來,掙開他的束縛,「打你算是輕的。」
見事請還有商量的餘地,宮決崖一步跨了過來,一把將清兒帶進了懷裡,「我這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嗎。」
宮決崖輕哼一聲,大手覆上了她的肚子,把頭埋在了她的頸間,放鬆地閉上了眼,「你想聽我就說。」
「看來,你的計劃要失敗了。」宮決崖輕鬆地道,身後一排早已做好準備的禁衛軍整齊地走了進來,押著兩個被黑布蒙住頭的人。
「怎麼,生氣了?」清兒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被雲霧籠罩住的月亮,宮決崖從後面貼了上來,伸手想要環住她的纖腰,卻被她單手打了回去,「去找你的三宮六院,別在我這裏礙眼。」
天都已經黑了,夜色朦朧,言盈遠遠地迎了過來,上上下下把清兒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可奴婢給嚇死了,您沒事就好。」
清兒別過頭去,躲開了他湊過來的俊臉,一巴掌拍了上去,「你究竟知不知道成親對一個女子而言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