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是你男人

雪兒蹭了蹭她垂在身側的手臂,清兒用左手將它抱起,「怎麼了,你也心疼我?」
「姐姐們多禮了,起身吧。」
言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宮決崖的臉色,快步走到了內殿榻前幫清兒更衣。坐在銅鏡前梳洗的時候,言盈偷偷地趴在清兒耳邊道,「劉梅已經在內侍監里安頓下了。」
「太子您衣衫不整,怎麼會是早朝回來?」杜傾被他駭人的臉色微微一震,卻依舊笑著接話。
宮決崖放下手裡的奏摺,慵懶地倚在了椅背上,胸前的衣襟散開,露出一片潔白的胸肌,「愛妃何罪之有,平身。」
半信半疑地鬆開了手,清兒喘了口氣,「差點被你勒死。」
清兒輕哼一聲,轉身走開,「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宮決崖冷著眼瞥著她腦袋一晃一晃,眼看就又要睡過去,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狠狠地噙住了粉唇,清兒吃痛地驚叫一聲,清醒了過來。
「這話你該問你自己。」清兒好笑地想要掙開,卻被他箍得更緊。
清兒將茶杯放在雪兒跟前,雪hetubook.com.com兒動了動鼻子便趴到了杯子邊沿開始埋頭喝了起來,傅依驚喜地看著桌上的一團雪白,剛要出聲,卻被魏冉燕打斷,「太子殿下……」
這不敬之罪本該杖責,太子和太子妃同在哪有先問太子妃安之理?李玉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扯了扯身邊杜傾的衣袖。
宮決崖啞然地站在了原地,看著她變得輕快的腳步,唇邊露出一抹笑意。
「言盈,韓子辰跑哪兒去了?」
宮決崖稍稍鬆開了些,卻仍舊不肯完全放鬆,清兒只好無奈地妥協,「那是他他受傷的時候門裡只有我和婆婆,總不能叫婆婆去照顧他吧。」
宮決崖一愣,握住她胳膊的手倏地握緊,黑眸中滿是深沉,「我忘了。」
「男女授受不親!」
雪兒看著她,似乎是在回答她。
清兒抬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目光也看著自己,唇邊不覺勾起了一抹冷笑,論理來說傅依的名分地位要在杜傾之上,可她卻敢站出來說話,不知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另有https://m•hetubook.com.com隱情。
「起床更衣。」宮決崖眯起眸子盯了她一會兒,撤開身子便下了榻,留下清兒半夢半醒地坐在床上。
宮決崖揉了揉眉心,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直直地盯著杜傾的眼睛,「愛妃消息靈通啊,難道本宮不能下朝之後再來太子妃這裏?」
裏面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撞在了櫥子上,清兒忍俊不禁,放下雪兒走了過去。
言盈端著面盆走了進來,見宮決崖內衣鬆散著在殿里走動,遲疑地站在門口,「太子,奴婢進來了。」
「東儀宮華妃娘娘,琉璃宮麗妃娘娘,晚夕宮儀妃娘娘,紫梨宮淑妃娘娘拜見--」太監尖銳的嗓音剛落,四個艷麗的身影便翩然走至了殿門口,看見清兒坐在大殿中央,齊齊福身行禮,「太子妃萬安。」
「孩子要被你擠疼了。」
用過早膳,宮決崖依舊沒有走的意思,清兒只坐在梨木桌前煮茶逗弄雪兒,誰也不叨擾誰。可這靜謐沒有撐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被後宮眾嬪妃打破。
突然和_圖_書心情大好,清兒抱起雪兒走到院里,昨夜飄落的花瓣還躺在地上,沒有人打掃,雖然看上去賞心悅目,可清兒這才想起似乎少了個人。
清兒沒好氣地拍了他胸口一下,「鬆開,你也是男人。」
杜傾臉色一變,連忙低下了頭,「臣妾不敢。」
「你看,這才多大會功夫,就有人來拿我試問了。」
「言盈進來,不用管他。」
宮決崖斜了斜眼睛,只輕輕恩了一聲,便走到書桌前坐下,把未批閱的奏摺放在桌上,低頭批閱不再抬眼。
清兒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自己有手還要我這個沒手的人伺候?」
清兒捋著一縷青絲,挑了挑眼角,「以後喚她梅雅,劉梅這個名字在宮裡太過惹眼。」
「你要是敢越矩,我就真的勒死你。」
接過他手中長長的白玉帶,清兒熟練地用一隻手幫他穿好,系死,臨了還幫他整了整衣襟,卻被他抓住了玉手。
似乎沒有什麼值得多疑,宮決崖面色舒緩,鬆開了她的手,卻聽她語氣平靜地補充道,「就連原來宮逆天和*圖*書的腰帶也常常都是我幫他系的啊。」
宮決崖起身走進了內殿,見她沒有跟上來,轉身不悅地把她拉了起來,「替我更衣。」
杜傾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走上前笑著說道,「臣妾們今日前來是為太子妃奉茶問安,只是沒想到太子竟未早朝,所以才失了禮,還望太子不要歸罪。」
「你不去上朝?」清兒伸了伸胳膊,絲被滑落肩頭,宮決崖合上奏章往裡移了移,伸出長臂住她,「偶爾缺一次席也不礙事。」
宮決崖側目看著懷裡的小女人,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是誰說當了太子就不能醉卧美人膝了。」更何況還是在新婚之夜的早晨。
清兒睡意朦朧地閉上了眼,昨晚梆子敲了三下她才昏昏沉沉地睡著,「沒人說不能,歷代昏君有的是。」
清兒輕輕哼了一聲,「就怕是有人說我擾亂君心。」
宮決崖輕哼一聲,「都退下吧。」
「你怎麼會穿男人這東西?」宮決崖挑眉看著她,這個問題讓清兒不由得一怔,「施晉天在我進宮之前不知做了多少準備,這點東西他怎m.hetubook.com.com會疏忽。」
「愛妃是在說本宮有失大雅?」
眾人這才驚覺宮決崖正坐在裡間,連忙福身,「太子萬安,臣妾罪該萬死!」
「他……」
說罷,轉身進了內殿,清兒站在他的身後哭笑不得,這人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清晨,清兒睜開眼睛,宮決崖不知何時起身,倚在榻前批閱著奏摺,聽見動靜扭過頭來,「怎麼不多睡會。」
清兒微微抬起頭來,眼神沉靜地注視著他,一語不發,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他,兩人對視良久,宮決崖低沉地道,「然後我再陪你一起死。」
一句話不要緊,宮決崖的臉倏地像是三九嚴寒里的湖面,冰氣寒重,一把將她箍在懷裡,狠狠地用下巴抵住她的額頭,「他幹嘛要你幫他系!他自己沒有手嗎?!」
四人行過禮后便走出了殿門,茶也沒奉,真不知道她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宮決崖臉色更為陰鬱,「可我是你男人。」
「還是我來吧,你還真是習慣被人伺候。」
「不用找了,在這兒呢。」
「就連你都知道心疼我,可有些人竟然連記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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