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換個思路?用『外識神』給肉身設定一個程式,打起來的時候自動進行躲避和陣地轉移。這樣就可以專心操縱飛劍和義體了。」
之前對安本諾拉的圍攻就是如此:
增強了腦部的圖像處理能力,也就相當於提升了反應力與動態視敏度。
現在注入了《靈寶畢法》的第一層「匹配陰陽」,方白鹿已經滿足了進行神經系統改造手術的條件。但那太殺時間、也太燒錢,遠水救不了近火。
看來似乎是天魔臨走之前,將臉上的眼鏡摘下,放在了原地。
「這麼不聲不響地跑了……可是最後走路那麼歡快怎麼回事?還沒死心啊?」
「和安本諾拉打得太吃力了……要是我準備得更充分一點,制服她本來會更輕鬆。」
「想當天官的小妞,想當天官的小妞……」
「剛剛想直接擊碎那副鏡片,也被躲開了。」
「操?!」
方白鹿心裏猛地一墜:
他掂了掂手機,思考另一套備用方案:
伴隨著提示音,視網膜里忽地跳出訊息窗口:
啊?
他閉上眼,訊息中只有
hetubook.com.com短短的一句話——
這樣自己與自己「分工合作」,倒說不定能提高不少效率。
但每次出劍時,都像是在通過一個看不見的遙控器,中間有著模糊的隔閡。
方白鹿心底一陣惡寒,小心翼翼地讓手機將它拋到店門旁,打算遲點再找個安全的地方儲存起來:
「是直接從眼眶裡連進大腦的?這方式也太暴力了吧。」
之前方白鹿邊向光頭高野打聽情報,一邊還向KC發了條信息,詢問他是怎麼和小新結識的。畢竟這黑胖子才是小新來五金店裡工作的起因。
「你把用戶交互好好優化一下啊!這種產品誰會用?!」
現在還得再加上個蒼陽子:要是被它的陰神盯上,方白鹿怕不是要第一時間自己抹脖子,到數字空間里做什麼「上仙」去了。
他朝無人的空巷高聲呼喝,只覺得起了滿手的雞皮疙瘩。
方白鹿揉揉臉頰,考慮著去哪裡弄上一片合適的外識神——
「……『那小子說是阿銅介紹來的,我就帶他去你那找https://m.hetubook.com.com工作了。』」
視網膜里彈出的字句,令他皺起眉頭:
但要買到一個處於徹底離線狀態的「外識神」並不容易——一般只有極為老式的型號,或是經過手工改制的外識神才能脫離網路鏈接、獨立運行。
一方面是因為原生神經系統已經跟不上它的活動速度;肉眼的觀察力也不足以「制導」手機精確擊打某些體積小的目標。自己的反應比起許多敵人來太過緩慢,甚至在出劍的剎那對方已經轉移了位置。
「得好好物色一下……」
「……唔?竟然把這玩意留下了啊。」
以方白鹿現在的情況,「外識神」,即腦內晶元反而更適合。如果有合適的神通法門,「外識神」就能夠提高他的腦反應速度:
輕的可能被人竊取走記憶與秘密;重的甚至直接被剝奪去身體的控制權,成為字面意義上的「肉雞」也說不定;更別說還有出品公司安裝的腦內後台——它們做起類似的事情來還要狠得多。
他輕輕推開門。小巷中空空蕩蕩,無論是解m.hetubook•com•com守真或「天魔」都已經離開了。遙遙處有小推車與崎嶇路面的碰撞聲傳來,粗糙的噪鳴此時聽起來卻頗為悅耳。
方白鹿沒有馬上回到店裡,依舊站在雨中:五金店中的一片殘破令他心煩。
定睛一看,他才安下心來:這則訊息來自貨郎KC。
「怎麼解釋這麼多?我還以為她回一個『嗯』字就完事了。」
可是李大爺是怎麼離開的?他的身體早已超過了負荷:沒了天魔的控制,這時候應該連行走能力都失去了。
「等等就把通訊都關了,保險一點……」
看見這彈窗,方白鹿嚇得一抖:
「如果要裝,還是得裝個完全離線的才保險,才能隔絕去大部分的威脅。」
滴!
但弊端也同樣突出。一旦碰上慈悲刀那樣技術高超的駭客,方白鹿就真的無法保護自己的「信息安全」了——
就算他壓根就沒挪過位置,基本只是站在樓梯上全程「看戲」,最後也只有餘裕擊出一劍——還為了避開小新而沒打中。
「天魔搞到我的通訊碼了?遠程騷擾我?!」
他搖搖頭,終於明白了高和_圖_書野口中說的究竟是誰了。
方白鹿有些啞然:那不是以前常來自己店裡賣廢品的垃圾佬小妹么?
「難道……只要戴過它的眼鏡就擺脫不了了么?」
那模模糊糊的人影忽長忽短,似乎或蹲或站都不安穩。那急促的動作,就算在這馬賽克般的畫面里也能看出焦慮。
過了半晌,天魔似乎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那團黑影蹦蹦跳跳地穿進巷尾的岔口,消失不見。
但方白鹿也沒空細想,只是繼續隔著玻璃門觀察天魔的活動:透過怎麼也擦不幹凈的污漬,只能望見隱隱的一團黑影。
雖然有了足三陽經脈后,跑路時的機動性能強了不少——但畢竟肉身的戰鬥力基本為零,爭鬥時只能用火器和道具做點騷擾工作。
就比如貨郎KC腦中用來運送極密訊息的那種。
手機滑入嵌入式眼鏡的下方,無聲地將它挑起、托到方白鹿的眼前:他反正是不會用手去碰這個玩意的。
從上面冒出的熱度來看,這就是剛剛戴在李大爺臉上的那一副。
……
義眼也在選擇範圍之內,但弊端與改造手術相仿——更別說,一旦和_圖_書
想到要這麼摘掉自己用了數百年的眼球,方白鹿總有種說不出的排斥。
阿銅……
這把「飛劍」方白鹿已逐漸使用得隨心所欲,許多從前無法完成的高難度動作都可以輕易完成。
方白鹿摸了摸太陽穴上的神經電極片:
他接住倦鳥歸巢般飛來的手機,在掌心裏比劃著機體的尺寸:
雨水中躺著兩片泛起白光的鏡片,照亮上方投下的水珠,像是被人遺棄丟下的手電筒。
這也是方白鹿醒來三年,也沒有植入這件方便工具的原因之一。
另一點,則是還要分散出注意力來顧及自己脆弱的皮囊——大部分的攻擊對方白鹿那未經改造的身軀來說,就像是一棍揮來的金箍棒:「挨著就死,磕著就亡。」
那兩片橢圓鏡片中用著某種透明材料連接,尾端垂下一束束纖細的神經管線,絲絲粉紅色的液體與果凍似的碎塊正往下滴落。
方白鹿聞到一股如同鐵鏽味的腥氣:這上面的是腦漿和血液。
若是再加上分心控制義體和手機,方白鹿基本就處於不能動彈的狀態。
「果然還是要植入一個『外識神』比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