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予忽然一怔：「咱們來圖書館是要做什麼來著？」
陳默無視掉小姑娘故作兇巴巴的偽裝，攬住她的脖子，隨意說道：「你想在家裡看書，那我就陪你在家裡看，你想去圖書館看書，那我就陪你去圖書館看。」
「那會不會很浪費呀？魔都的房價很貴呢，寸土寸金……」
乘坐專車，來到地鐵站。
新上映的電影，在家裡是看不到的，只能到影院去看。
吳予在他面前揚了揚小拳頭，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個男生，能不能有點主見啊？什麼事情都要讓我一個女孩子做主嗎？」
「噫～你好噁心……」
「那你豈不是要用我用過的洗腳水？」
陳默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隨後又像是踢皮球一樣的踢了回去。
很快，他在就近的一家大型連鎖影院訂票，訂的是情侶專場。
……
「誒？」
陳默揚了揚手裡的相機。
「我給你拍照吧。」
……
陳默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會兒，絕大多數需要乘坐地鐵的人都在上班呢，所以咱們才能有一個較好的體驗，如果是趕在上下班高峰期……嘖嘖嘖，你就明白坐地鐵有多可怕了。」
他知道的，這丫頭絕不是在為自己省錢，而是真的什麼都不缺。
「唔……」
陳默拍了拍她的腦門：「走吧，咱們趕緊回家，再晚就要趕上地鐵高峰期了，到時候，整個車廂全都是人，塞得慢慢的，到處都是錯綜複雜的體味……」
嗯，普通情侶……
「都怪你，總是打斷我的思緒，導致我都不知道來幹嘛的了。」
「我幫你試試水溫而已，免得水太燙，把你的小腳丫給燙傷了。」
隨後，頓了頓，又抬頭看向她：「小予，你該不會是嫌棄我吧？」
「什、什麼呀？」
吳予有些不信：「水溫明明不高，很暖和嘛，你分明就是在嫌棄我。」
陳默給她拍了很多照片，然後導入到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裏面，兩人坐在一起，小聲討論著照片拍的好不好看。
「不了不了，我先緩緩。」
「啊？」
「有道理。」
「我看到好多情侶都是談戀愛的時候如膠似漆，但是一涉及到結婚事宜，或者是結婚之後，就會迅速的感情破裂……」
「我都可以啊，在家看書也行，在這裏看書也行，都可以，關鍵還是要看你。」
「不過……今天在地鐵上拍的照片都很好看呢。」
小姑娘很好奇坐heｔuboｏｋ•ｃom.ｃom地鐵的體驗，但既然出來玩了，那就不能只坐地鐵啊，所以他們一早就說好了，要出來體驗一下『普通情侶』的約會日常。
用剛剛辦理的地鐵卡，乘坐地鐵，陳默特意挑了個人少的時間段，這樣的話，就不用跟別人擠來擠去了。
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高峰期，兩人又打電話讓司機老王過來接人，之後又過了半個小時，總算是回到了別墅。
「我……」
「嗯……」
「是的誒！」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
作為一個有潔癖的女孩子，她光是想想就覺得那種場面是自己絕對無法忍受的。
他自己的話，擠來擠去倒是無所謂，但吳予就……那可不行喔。
吳予懂事的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遲疑片刻，試探性的詢問：「那多人……」
……
「什麼東西啊？是你的手機嗎？」
「會有多可怕呢？」
「沒關係呀，房價再貴，在我心裏也是沒辦法跟你相提並論的……」
陳默無奈的吐槽道：「男女主本來相親相愛，眼看著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了，但因為男方父母強烈反對，所以只能偷偷談戀愛，女主不小心懷孕了，男主冷著臉讓她打掉，然後，男主又在女主坐月子的時候出去搞多人……結果被判了刑……這是人能寫出來的劇情嗎？太扯淡了。」
小姑娘依偎在陳默的懷裡，聽著對方用溫柔的語氣說著甜言蜜語，只覺得自己可幸福了。
陳默趕忙擺手：「再說了，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看的那個，我怎麼會看別人呢。」
「……」
陳默詢問。
吳予伸懶腰，有點愜意的說道：「圖書館真的很不錯誒，我在家裡幾乎不可能一口氣看這麼長時間的。」
在附近吃完午飯，又帶著小姑娘去周邊的店鋪逛了逛。
「好嘞。」
「當然、當然不會。」
陳默解釋。
曾經的自己，距離這四個字很遙遠，現在的自己，距離這四個字同樣很遙遠……
這個最近在網上很火的愛情電影終於落幕了。
吳予挑出了幾張覺得不太好看的，讓陳默刪掉，但陳默拒絕刪除，還說她美的360°無死角，怎麼拍都很好看……吳予沒辦法，只能任由他保存了。
陳默記得很清楚，某個小姑娘一直很好奇地鐵來著。
興許是因為談戀愛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很脆弱了吧！
聽著他這一副理所當然hｔｔｐs://ｍ•ｈｅｔuｂoｏk.ｃom.ｃｏｍ的語氣，吳予眉頭微皺：「所以，你也是這樣嗎？在路上看美女？」
這裏的圖書雖然很全，但真正讓陳默兩人感興趣的卻並不多，椅子也並沒有家裡舒服，但……主要就是享受這個看書的氛圍嘛，瞧見周圍有看書的、有寫東西的，還有抱著筆記本輕輕敲鍵盤的……在這種環境下，不自覺的就開始認真看書了。
陳默有點懵，嘴角抽搐，很無奈：「我們肯定不會啊，我對你這麼好，我們雙方的長輩又都同意，而且我們也不會因為錢的問題產生這些雞毛蒜皮的矛盾啊，我更不會讓你打胎啊……這些都是完全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嘛。」
「行，我看看手機上能不能訂票。」
吳予起初很疑惑，直到她感覺手裡的東西不太像是手機，再一想到兩人現在都穿著寬鬆輕薄的休閑家居服……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嬌軀一僵，如同觸電般的迅速縮回手，臉色紅撲撲的，像是熟透了的小番茄。
現在網路購物很發達的，她就算是平日里很宅，但也可以選擇網路購物，基本上，下單的第二天或第三天就到了，司機/保鏢的王大志，或者是負責別墅一應事宜的阿姨會幫忙拿過來，簡直方便極了。
之後，兩人來到圖書館。
吳予眉頭微皺，感覺後背有什麼東西，下意識伸手要將其挪到一邊，直到她碰到的時候，陳默忽然攥住她的手腕，語氣也變得低沉：「不要亂動！」
本來想訂小包間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倒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看電影這個事兒吧……跟在圖書館看書差不多，大廳的氛圍也很重要，人多的情況下反而會更加集中注意力。
小姑娘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今天就應該坐著自己的車出來玩。
於是，在特意抽時間做了攻略之後，陳默就帶著吳予出發了。
「這說明你近段時間的鍛煉太少了，尤其是不怎麼跑步，所以今天走路太久會受不了。」
陳默笑了笑：「水溫挺合適的，你快坐過來吧。」
吳予低著頭，小聲嘀咕：「我們以後也會這樣嗎？」
人少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拍照片。
吳予輕咬嘴唇：「那怎麼辦啊？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陳默瞥了一眼她的小腿，淡淡說道：「你現在還只是覺得小腿沉重而已，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兩ｗww.ｈｅｔuｂｏｏk.coｍ.ｃom條腿都開始疼痛了。」
吳予走出地鐵站的時候，還在嘰嘰喳喳的跟他分享自己第一次坐地鐵的體驗呢。
「那你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喔，萬一失火什麼的……」
「那是因為，我特意挑選了一個乘客最少的時間段。」
陳默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喝。」
於是，兩人各自找到一本喜歡的書，就開始看起來了。
吳予有點被嚇到了。
吳予卻沒應聲，而是抬頭望向四周，自顧自的說道：「我想看電影，好久沒看電影了呢，最近有個很火的愛情電影上線了，我想看看～」
「這個時間段，坐地鐵的人並不多，體驗應該算是比較好的。」
陳默詢問。
言下之意是：兩個人一起泡腳，而且還是以這種非常親密的方式。
「坐我前面就行。」
「內存都快不夠用了。」
「呃……」
坐在陳默懷裡，吳予伸出小腳放在泡腳桶里，眉頭微皺：「水溫有點涼。」
兩人抬頭對視一眼，眨眨眼，都不想吭聲了。
吳予解釋道。
「今天玩得開心嗎？」
沒辦法，誰讓自己賺錢的速度太快了呢，初戀還是一位有錢人家的小公主……
「那我們趕緊回去！！！」
吳予找了一本封面看起來還不錯的書，然後左顧右盼，最後找了個比較偏僻、但風景還不錯的角落。
「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不好。」
陳默認同的點點頭。
「不是，是你這個適宜水溫太高了，我得緩一緩才行。」
「我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東西，而且家裡什麼也不缺。」
「可是真的好難受～」
「所以啊，有條件盡量還是要坐私家車的，雖然未必能比地鐵更快，堵在路上也會讓人很煩躁，但至少，能給自己保留一點從容吧。」
如果換做剛談戀愛那會兒，她大概率不會答應這種事情，但是現在嘛……
「這說明讀書氛圍很重要。」
小姑娘貌似沒來過這一帶，還挺新奇的，但她基本都是只看看、完全沒有購買的意願，兩條街逛完，也只是買了幾個看起來很好看的頭繩和發卡而已。
「這……」
陳默懶得跟她爭辯，點點頭：「啊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那什麼，咱們現在趕緊開始看書吧好嗎？」
吳予搶先說道。
陳默牽著她的小手，像是牽著小孩子一樣，他很耐心的跟對方解釋：「咱們乘坐地鐵去圖書館，在圖書館坐和-圖-書一會兒就去吃東西，然後去購物……」
「我真的無所謂啊，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
吳予有點不以為然。
「啊？」
吳予愣了愣，瞧見陳默完全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她有點懵：「怎麼坐啊？」
吳予點頭答應。
兩人小聲嘀咕了很久很久。
「地鐵還蠻好的嘞～」
「愛情電影嘛，都這樣，現在的導演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文青病，而且又喜歡搞悲劇的結局，覺得這樣能提高電影的深度……」
「這是我的泡腳桶，你、你幹嘛呢？」
「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不能跟你計較啊。」
「好久沒這麼專註了！」
吳予在他手心撓了撓，討好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不好？」
吳予遲疑了下：「那、那好吧。」
泡腳是個很愉快的過程，小情侶一邊泡腳，一邊閑聊著。
吳予認真思索了很久，反問他：「你呢？你下次還想來嗎？」
吳予錘了錘自己的小腿，有點苦惱的微皺著眉頭：「在外面走路的時候還沒覺得，剛一回來就覺得小腿好重，就像是綁了鐵塊一樣。」
「哼～」
直到肚子餓到咕咕叫了，兩人這才想起來還得吃午飯呢，於是把書放回原處，離開圖書館去恰飯。
吳予被嚇到了。
直到——
陳默站起身：「咱們去泡個腳吧，之後我再幫你按摩一會兒，這樣就能好多了。」
「嗯嗯，你說得對。」
吳予眼睛一亮，覺得他這個解釋很棒：「雖然大家並沒有盯著我們看，但確實有種被監督的感覺，就好像……不認真看書會有種負罪感一樣。」
吳予偷瞄著周圍看向自己的人，有點莫名的心虛和忐忑，社恐差點就要當場發作了。
「為什麼大家都盯著我們看啊？」
之後……
「有的。」
「那不就結了嘛！」
「哦。」
陳默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她。
……
「真沒有，為了以表清白，我一會兒就用這桶水泡腳，行了吧？」
「那咱們……回去？」
都談戀愛五個多月了誒，比這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也就……沒那麼害羞了。
「好誒～我們找個人少的角落吧，不要打擾到看書的人。」
雖然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但看著就覺得很難受。
吳予抽了抽鼻子，有些哽咽的小聲說道：「太難受了。」
陳默也不廢話，掏出手機，把事先緩存的一段視頻拿給她看：「人多的時候，所有人都緊貼在一起，不和*圖*書單單是人多，天熱的時候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體味混合，你想想看。」
陳默小聲說道：「我打算以後買房的時候，專門準備一個大房間，用來放置我們談戀愛的點點滴滴，你覺得怎麼樣？」
陳默真的沉默了很久很久，幽幽說道：「小予，你但凡對我多一點點的信任，都不至於問出這種問題。」
吳予哼哼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
「真的假的？」
陳默若有所思。
吳予小聲嘀咕。
……
吳予眉頭微皺：「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棄我嗎？」
陳默掏出手機。
看著陳默把兩隻腳都放進泡腳桶里，吳予愣了下，腦海中湧現出一抹不祥的預感。
牽著女朋友的小手走出影院，陳默扭頭看向一旁心情低落的小姑娘：「你……還好吧？」
小姑娘的眼眶都紅了。
「啊？」
吳予心想。
「啊這……」
「沒關係，我回去之後就洗出來，放進相冊里收藏著。」
陳默婉拒了：「你先泡就好，一會兒你泡完了我再泡。」
吳予認真點頭。
陳默笑了笑：「在家裡的話，就我們兩個人看書，總是容易分心，但在圖書館的話，周圍那些認真看書的人，就像是在監督我們一樣，讓我們下意識的就認真看書了，不敢隨便走神。」
陳默隨口說道：「路過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女孩子，大家肯定得多看兩眼啊。」
「好像是……看書？」
兩個小時后。
陳默現在可有經驗了，跟女朋友一起出來玩的時候，肯定會隨身帶著相機，可以隨時隨地給她拍一些美美的照片。
「還挺開心的，但同時也有點累。」
陳默一怔，然後又加了一些熱水進去，但小姑娘還是說很涼，直到陳默加水加到自己完全頂不住的時候，小姑娘這才滿意的說：「剛剛好～」
陳默拍了拍自己雙腿之間，笑道：「沙發挺大的，我往後一點就可以了，你坐我前面就好。」
想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陳默有點感慨。
「誒？」
「所以，下次還來嗎？」
之後，她見陳默始終不肯把腳放進來，還發出邀請：「你還愣著幹嘛呢，快進來啊。」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亂說哦，小心我告你誹謗！」
她沒有見過那種場景，也很難想象出來。
陳默詢問。
吳予搖搖頭，自己挑的男朋友，怎麼可能會嫌棄呢？
「啊？」
「萬一發生失火，那我肯定得先保護你的安全呀，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