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過來！」
一個念頭跳了出來：什麼鬼？難道……我真的喜歡她不成？
關卓凡想起慈禧說的那句話了——
那件「百蝶袍」，那隻美人觚，那一大簇紅梅……
他隱隱有個感覺，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太大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慈禧臉上微微一紅，一股莫名的甜蜜，湧上了心頭，然而，卻不能就此罷休——不能叫他如此輕易的過關！
聲音十分溫柔。
為什麼……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這個……慾望呢？
「關卓凡，我就想不明白了，文宗皇帝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關卓凡出其不意，低低的、短促的叫了一聲，不過，沒有往後硬奪——他怕撞疼了慈禧。
「是這麼回事兒——」
慈禧往前一撲，在勢不能不鬆口，可是，兀自不肯罷休，一張檀口、兩排貝齒，還是在找關卓凡的那隻左手。
如果放在以前，男人一定會咋咋呼呼的嚷嚷，「還疼啊」，可是，這一回，「不疼了。」
啊？
「呃，這也算不得什麼『碰』……」
慈禧的笑容變冷了，「我不曉得你？你屁股一撅起來，我就曉得你——」
「看上才女了？」慈禧的臉上，似笑非笑的，「咱們的輔政王，大約是想換一個口味了——可是，敦妞兒也是才女啊，不見得比婉妃和*圖*書遜色多少吧？怎麼，一個還不夠受用？」
「王八蛋」不由自主，走上了兩步。
還有慈安……
他的異樣的動作，引起了女人的注意，「怎麼啦？」
……
「你放心，都備好了。」
關卓凡閉上了眼睛。
「手！——沒聽見？！」
「不然——」慈禧咬著細白的牙齒，「你怎麼沒完沒了的給他戴綠帽子？霸佔了他的一個老婆還不夠——還要再霸佔一個？」
說到這兒，打住，輕輕嘆了口氣，「我都是為了你好！」
「很好，」男人說道，「等你搬進了頤和園，就可以把他送過來了。」
又沉默下來了。
啊？
饒是咱們輔政王不曉得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了，卻也被這兩句話砸的張口結舌、頭暈目眩。
真的只是巧合嗎？
頓了頓，關卓凡說道，「婉貴妃不是教過皇上念書嗎？——教的還挺好的。皇上這眼看就要上書房了，這個，呃，以後，皇上的課業，還是要靠婉貴妃出力的——皇上總是女子，女老師教女弟子，不是也方便些嗎？太后想啊，婉貴妃是皇上的老師，她說『回禮』，這個面子，我怎麼好不給呢？」
關卓凡張了張嘴，一個「受」字，還真是說不出口來。
說時遲，那時快，慈禧將「王八蛋」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一下子扯到嘴邊hｔｔｐs://ｍ.hｅtubｏｏk•cｏm.cｏm
，低下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勞軍』事兒，就照她們說的辦吧，湊份子……也算我一份兒。」
「答不上來了吧？」慈禧冷笑，「而且，這份兒『禮』，還不是『回』給你本人的，是『回』給軒軍的，你如果不喜歡這個女人，你肯叫她去碰你的寶貝軒軍？」
終於，她的胳膊，繞上了關卓凡的脖子。
四片嘴唇，沾在一起，關卓凡感覺到一股鹹鹹的味道——那是慈禧流下的眼淚。
我為什麼糾結這些？我不是……已經「黑化」了嗎？
「喲！」慈禧目光一跳，「帝師！一個妃嬪，居然做起了皇帝的老師！這可真是……嗯，『千古佳話』呀！」
「你別怪我吃醋——」慈禧柔聲說道，「可是，你在女人身上，是跌過跟斗的，婉妃那個人——」
不，不，今天的事兒，好像也不儘是自己的事兒——
頓了頓，「唉，其實，你就算和她有什麼，我過了頤和園，也是看不見、管不來的，可是，你今天的位置、身份，不同以往——」
「你是皇夫，你的老婆是皇帝，你可不能叫她——」
「沒有什麼。」
關卓凡呆了一呆，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
她現在還不曉得我和慈安的事情，如果曉得了呢？
還有敦柔……
嗯，「為了htｔｐs://m•h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oｍ
我好」，上一回，你也是這麼說的。
腦海中，玫貴妃、璷妃、禧妃等人的面孔一一閃過——除夕那個「天字第一號」的大堂會上，婉貴妃之外的後宮妃嬪，關卓凡都見過了。
好，找到理由了——
……
還有皇帝……
「……好。」
「太后的話，臣不明白……」
關卓凡只好將她摟一摟緊，同時，去堵她的嘴——不是用手，是用嘴，自己的嘴。
唉，頭疼……
「手！」
不過，就算不是巧合，也怪不得她——她並不曉得，自己的兒子，死在身邊的這個男人手裡啊！
我真的喜歡她？
手？
「太后的誤會太深了，真不是那麼回事兒……」
「得一個月……兩個月一次——怎麼也不能超過三個月！法子……你自己想。」
「嗯，頤和園那頭，小孩子用的……都有？」
關卓凡說不出話來了。
啊？
關卓凡看著帳頂，心中一片茫然。
「冤孽，冤孽……」
「關卓凡，我就想不明白了，文宗皇帝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不然，你怎麼沒完沒了的給他戴綠帽子？霸佔了他的一個老婆還不夠——還要再霸佔一個？」
略略一頓，「哎，我說，從今往後，你們二位，就是地地道道的同事了，對吧？這個……朝夕過從，彼此切磋！哎，那句話怎麼說來著？https://m.hetubook.com.com哦，對了，『紅袖添香夜讀書』——對吧？」
「啊！……」
本想忍一忍就過去了——就叫她發泄一下吧！孰知，馬上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她可是下了死勁兒的咬！
「唉，這不算什麼，」慈禧微微拉長了聲調，「更『佳』的『佳話』是——皇夫和貴妃一塊兒做皇帝的老師！」
這個慾望……太邪惡了。
一個念頭跳了出來——如果留下了傷口，叫皇帝或敦柔見到了，那還得了？！
呃……愈說愈不像了！
既不能硬奪，情急之下，俯下身子，右手伸出，在慈禧后腰上一攬，將她整個人摟了過來。
關卓凡一邊兒苦笑著辯解，一邊兒急速的轉著念頭——快點兒，快點兒！
聲音十分平靜。
他再次苦笑：你不曉得，我其實已經「再霸佔了一個」了。
「這個……」
又不曉得過了多久，女人說話了，「還疼嗎？」
這——咋還愈描愈黑了呢？
這時，一張秀美、知性的面龐，浮現在腦海中——不是慈安，是婉貴妃。
不曉得過了多久，檀木雕花大床上的動靜，終於止住了。
他曾經下定決心，不再沾染這個女人了——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親手害死了她的兒子，也不能再碰她的身子了呀！
還有，「你在女人身上，是跌過跟斗的」——請問，我為什麼跌了那個跟斗呢？
不ｗｗw•hｅｔuｂｏok.ｃｏm.ｃom過，關卓凡還是這麼說——「我曉得。」
啊？
頭疼……
「……好。」
「以後，你要時常過頤和園……看一看小官兒。」
屋子裡又安靜下來了。
下頭的話，實在不雅，半途打住，改成了：「你如果不喜歡這個女人，你肯受她的這份兒異想天開的『回禮』？你倒摸著良心問一問自己——如果說要替你『勞軍』的，是玫妃，或者璷嬪、禧嬪她們，你受還是不受？」
三個月一次，三個月一次。
「……好。」
「那是怎麼一回事兒呀？」
如果她知道真相了呢？
一股莫名的悵然，在心頭慢慢的瀰漫開去。
又過了一會兒，女人說道，「小官兒還好吧？」
關卓凡狼狽不堪，連連擺手，「太后太會說笑了——絕無此事，絕無此事！」
關卓凡苦笑著搖了搖頭。
關卓凡心頭，大大一跳，眼睛也不由得睜大了，「太后說哪裡話來？哪有此事？怎麼可能？……」
突然福至心靈，「太後天津巡閱，那……才叫做『碰』呢！」
「還不算『碰』？到時候，也不曉得要怎樣『勞軍』？大約是要婉貴妃親手捧了薑湯，送到輔政王的面前？輔政王接過來的時候，大約就可以順勢摸一摸她的小手了——怎麼，這不算『碰』？」
又是不由自主，將手——左手——伸了出去。
她哭出聲來，然而，身子卻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