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干戈戚揚
第四十七章 王爺擘畫,策無遺算!

說到這兒,用衷心敬服的口吻說道,「王爺的擘畫,真正叫策無遺算!」
說到這兒,笑了一笑,「唐維卿開玩笑,說,他們廣西籍的京官、士子都說,廣西巡撫替雲貴總督辦的差,比替自己正經上司兩廣總督辦的差,還要多——多的多!」
錢鼎銘的念頭轉的極快:瑞麟若去職,誰來接兩廣總督的位子?那自然是——
廣東巡撫丁世傑啊!
「好!」關卓凡欣慰的說道,「地方安靜,這個『大後方』,就鞏固了!我軍進入越南作戰,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是!」
錢鼎銘興奮的說道,「那,請王爺的示,戰後,順化以南——越南的南半邊兒,是否也可以照此辦理呢?」
這是他第二次吹捧輔政王「策無遺算」了。
頓了一頓,「界分兩國,北圻的匪盜呆不住腳,就往廣西跑,廣西的匪盜呆不住腳,就往北圻跑,如此反覆,北圻也好,廣西也好,不但本地的匪盜總也剿不幹凈,還總有外頭的匪盜摻和進來——」
瑞麟「致仕」,聖母皇太后的臉上,會不會……有些不大好看?
「第一是治安——」錢鼎銘說道,「唐維卿說,廣西的治安,今非昔比了!」
略略一頓,「如果某些軍事設施,戰後可以轉為民用——或是軍民兩m.hetubook•com•com用,則一兩銀子,就花成了二兩、三兩銀子——這,才是生意經啊!」
錢鼎銘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妙!如此一來,越南、中國之間電報往來,便不必經過香港的中轉了!——別的不說,這個電報費,可就全落到咱們自己的口袋裡了,不幹英國人的事兒了!」
關卓凡沉吟了一下,說道:「打過了法國,劉子默的『欽差督辦雲、黔、桂三省軍務大臣』的關防,自然是要繳回朝廷的——」
錢鼎銘心中一跳,俯一俯身,「是!」
頓了頓,「不過,一時半會兒的,中圻一帶,確實是只要『海線』便夠用了。」
關卓凡微微一笑,「劉子默也是不得不為之——中法開戰,陸上一線,咱們的軍隊,一定是從廣西進入越北的——廣西,是咱們的大後方。」
頓了頓,「不過,到那時候,坐在兩廣總督位子上的,也許就不是瑞澄泉了——瑞澄泉也到了該致仕的年紀啦!」
「廣西修路,」關卓凡說道,「是這個道理,越南的那條『海線』,其實也是這個道理——戰事一了,南起順化,北至諒山,每一地,扯一條電報線『下海』,連接『海線』,則整個越南的北半邊兒,就等於都通了電報了和*圖*書!」
「還有,」關卓凡說道,「廣西的多匪多盜,和越北的多匪多盜,情形相似,一定程度上,亦互為因果——」
「第一是治安,」關卓凡含笑說道,「第二呢?」
「回王爺的話,」錢鼎銘說道,「第二,就是城池、道路了!」
不過,瑞麟可是聖母皇太后的「私人」啊……
再頓一頓,「咱們和法國的這一架打過了,中、越之間的『界分兩國』,就沒有那麼……嘿嘿,明顯了!北圻、廣西的匪盜,大可以攏在一起窮治,我想,到時候,非但廣西的治安不會變壞,就是北圻的治安,也會跟著變好的!」
……
說到這兒,狡黠的一笑,「其實,莫說越南了,就是中國,咱們也是歡迎他的法郎留下來的!這個……打架歸打架,生意歸生意,兩不相干!」
「不錯!」
一邊兒轉著念頭,一邊兒說道,「王爺,我想,以丁重黎的出身,剿匪治盜之能,較之劉子默,只會……嗯,有過之而無不及!」
錢鼎銘心中,又是一跳,輔政王的這個話,明顯是暗示戰後要拿越南——至少是北圻——做「屬土」看待了!
頓了頓,「唐維卿還說,王爺跟他說過一句話,叫做『要想富,先修路』,他認真體味,覺得真正是至理名言!我說,這和圖書句話,王爺也跟我說過——一語既了,兩個人相對而笑,都有莫逆於心之樂!」
說到這兒,興緻勃勃的,「尤其是道路!劉子默修的路,都是照著軒軍定的標準修的,都是能走炮車和輜重車的,拿軒軍自己的話說,就是『高標準、嚴要求』!——都是通衢大道!到時候了,軍事了了,轉交民用,就是真正的八桂通衢了!」
說到這兒,意義不明的笑了一笑。
丁世傑字「重黎」。
「哦,是……」
「『旱線』還是要的,」關卓凡笑了一笑,「至少北圻是要的——北圻的地理,由西而東,遠較中圻開闊,單靠『海線』,未免不敷使用。」
微微一頓,「咱們要把法國的官兒和兵趕出越南,不過,並不要把他的商人和法郎也趕出越南啊!」
頓了頓,試探著說,「王爺的這番訓諭,我是否可以轉告唐維卿?」
頓了頓,「唐維卿說,將來,劉子默去職之後,廣西的治安,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好,且不去說他,不過,修葺好的城池、鋪設好的道路,一時半會兒的,是壞不了、丟不掉的——這個便宜,廣西無論如何是落下了!」
頓了一頓,「西貢已經通了電報,他那一條『海線』,直通到了新加坡,這裏頭,既有法國人的事兒,也有英和圖書國人的事兒,法國人也罷了,英國人,到底不能不叫他分一杯羹。」
錢鼎銘眼中放出光來,「對呀!越南地理,南北狹長,如此連接『海線』,南北兩地之間,就不需要再連接『旱線』了!這省了多少工夫?——不但省了無數工程的費用,咱們也不必花什麼氣力,去說服越南上上下下,嗯,『電報這樣物事,不會破壞風水,也不會奪人魂魄——你們放心好了!』」
頓了頓,說道,「唐維卿說,廣西本是多匪多盜的省份,可是,兩、三年下來,先有劉子默鐵腕剿治,後有軒軍大部入桂,多少宵小,懾于聲威,一時絕跡?有的地方,拿『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來形容,也不算過分了!」
關卓凡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恐怕就不能照貓畫虎了。」
他朗聲說道:「王爺睿見!」
「是!」錢鼎銘說道,「就是不曉得——嗯,這是唐維卿轉述桂籍京官、士子的話——劉子默的『欽差』一銜,總有交卸的一天,他總不能一直『督辦雲、黔、桂三省軍務』吧?到時候,廣西就不歸他這個雲貴總督管了,廣西的治安,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好呢?那班雌伏待機的盜匪,會不會重新冒出頭來,興風作浪?」
關卓凡微微一笑,「是,不過,丁重黎云云,https://www.hetubook.com.com默喻就好。」
還有,為繼統承嗣而召開的「王大臣會議」上,彼時的軒親王為彼時的醇郡王所逼,不得不「退歸藩邸」,地方督撫之中,瑞麟可幾乎是第一個跳出來上折要求朝廷「慰留」軒親王的,這份「擁立之功」,實在不能算小,動他的兩廣總督,輔政王好意思嗎?
關卓凡微微一笑,「軍事乃是天底下第一花錢之事,每一兩銀子軍費,都是取之於民,都是民脂民膏,該如何物盡其用,乃至物超所值,為政者不能不殫精竭慮——」
「可以!」關卓凡點了點頭,「其實,我的意思,唐維卿都是明白的,不過,你在私信里再替他加加碼——也好。」
說到這兒,打住了,微笑著看著錢鼎銘。
頓了頓,「劉子默這位『督辦雲、黔、桂三省軍務』的欽差大臣履新之後,『軍務』上最著力者,倒不是他的本銜雲貴總督所轄之雲、黔,而是廣西——劉子默呆在廣西的時間,較之呆在他雲貴總督治所昆明的時間,還要多!」
錢鼎銘應了聲「是!」
錢鼎銘肅然說道:「是!王爺高瞻遠矚——謹遵王爺教誨!」
「是!」
「還有,」關卓凡說道,「即便是法國人——」
「還有,定舫,」關卓凡說道,「這條『海線』,接的可是咱們的防城的『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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