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偶遇

蕭方那邊應了,但又說道:「行,我馬上給你,但接受談話的相關視頻,當時省廳那邊叫我們第一時間送過去,硬碟第三天才送回來的。」
遲夏想了想:「跟你相差大概兩分鐘的時間。」
瞿白一愣,很快又笑了起來:「這是真心話吧,不是為了拒絕我才說的吧?」
「那我回去給你打聽打聽這祖上傳下來的安眠湯得多少錢。」
瞿白擺擺手:「回家吧。」
「要不,咱們走走?」瞿白察覺到她的目光里透著審視,忽的看向她:「順便送你回家。」
瞿白故意一臉遺憾的樣子:「那以後我每天都給你送安眠湯,你來酒吧拿,不方便的話跟我說,我找人幫你送。」
遲夏抿了抿嘴:「不好意思駱隊,這是我的私事,另外,我桌上有一份資料,或許會對你調查屠國安之死有點幫助。」
平鋪直敘的一句話,彷彿都用不著駱尋回答。
「給你吃。」
見她有點好奇,瞿白繼續解釋:「根叔祖上是御廚,又沾了點中醫的光,葯膳做的特別好,所以這個湯是他祖上傳下來的,除了嫡系的孩子,誰都不給傳。」
她沒看到瞿白目光在那一刻一滯。
遲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點著頭:「就是這個意思,成交!」
她回過神繼續往前走,忽的想起在學校的時候瞿白髮來的好友申請,這會兒才https://m.hetubook.com.com拿出手機點了同意。
剛通過申請,遲夏一抬頭就看到一道比較熟悉的身影。
遲夏,算你狠,你這點小尾巴,我還不信我揪不出來!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吃。
哼,駱尋冷聲一哼,一拍桌子,簡直是咬牙切齒。
昏黃的路燈照在瞿白臉上,他今天戴著一副眼鏡,白襯衣略顯慵懶,遲夏覺得他像電視里走出來的年輕教授。
遲夏看著他:「喬廳長告訴我的。」
他們的聊天已經到了尾聲,三個人互相擁抱告別,男人扶著女人過了馬路,三人又隔著馬路揮了揮手。
「是。」
他盯著遲夏的眼睛,試圖通過對視來發現她的弱點,但很遺憾,她滿目坦然,駱尋找不到一絲心虛。
省廳,喬立夫,遲夏,監控。
雖然證據確鑿,屠國安也根據法律定罪,一切彷彿都順理成章,沒有任何冤枉他的地方,但如果他的殺人動機確實如遲夏所言另有蹊蹺,那他當初為什麼不否認殺人,卻想掩蓋他的作案動機?
遲夏轉身看他:「怎麼了?」
「你放屁!領導,我申請回監,我要回監。」
他又跑了上來,從兜里拿出一顆糖來:「荔枝糖,根叔給我的,上次在醫院,我見你喜歡。」
駱尋眸光充滿壓迫:「所以,你不是剛剛才知道屠國安死和_圖_書了。」
瞿白一回頭就看到了遲夏。
瞿白笑著,遲夏發現他笑起來時有個淺淺的酒窩。
「那你可就得失望嘍。」瞿白笑著:「這可是根叔的獨門秘方,我偷師好多次都不給學。」
談話從這兒戛然而止。
她指了指:「你去酒吧?」
在駱尋想方設法想著揪遲夏尾巴的時候,遲夏正慢悠悠地往回走。
正是遲夏當初在招待室跟屠國安關於滅門案的談話記錄,在關於作案動機,以及小貓刻件的相關內容上,遲夏用顏色筆重點標註了出來。
還有遲夏記錄里提到了那個小貓刻件,在案件相關的材料里,那個小東西並沒有被當時辦案的刑警當做重點證據。
駱尋又看了幾遍那份談話記錄,目光停留在記錄的最後一行。
這份記錄以屠國安的最後一句話作為整份資料的結束。
駱尋沒再說話,兩人就這麼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裏面相互對峙著,最後誰也沒討著好。
遲夏記得,瞿白說他不吃甜的。
瞿白收起笑,他不笑的時候目光依舊很溫柔:「記得趁熱喝。」
遲夏手裡拿著手機朝他晃了晃:「是,而且剛剛才通過你的好友申請。」
邊走邊想事,這是她的習慣。
他眼睛里露出驚喜來,快步往前跑了幾步:「遲夏,好巧啊!你剛下班?」
這之後的談話,或許才是遲夏hetubook.com.com這一行的真實目的!
遲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太習慣被人送……」
他說:「不算很早,我也是剛知道,除了監獄人員,屠國安死前見過的唯一一個外人是你,遲夏,你不覺得自己需要給我解釋解釋嗎?」
「你幫我查一下,遲夏當時和屠國安談話的相關監控視頻,我要看,越快越好。」
遲夏轉身往回走。
吸引力實在有點大。
瞿白把糖放進她手裡,對面的綠燈亮起,他轉眼就朝著馬路對面跑了過去。
遲夏點著頭,拿起保溫壺晃了晃:「謝啦。」
駱尋臉色一沉:「所有談話人員的?」
很快,瞿白就走到了她身邊:「是嗎,我知道你忙,不急的。」
「省局公安廳的喬立夫?」
待她走了,駱尋收回涼意未散的目光,轉身朝著遲夏的辦公桌走了過去。
她喜歡跟這種不會讓人尷尬的人打交道,當然,是在他們彼此並不敵對的情況下。
他的笑容坦然而又乾淨,讓遲夏覺得很舒服。
想到這裏,駱尋立馬撥通了蕭方的電話。
遲夏一笑,手機塞進兜里,見他手裡提著個瓷白色的保溫壺,樣子很好看。
見他一臉認真,遲夏也不好拒絕,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這五年來她幾乎每天都被噩夢折磨著,昨天是她難得的一個好覺。
「怎麼知道的?」駱尋問。
資料是她刻和-圖-書意準備好的。
聽到他的質問,遲夏轉過身來:「駱隊,你早就懷疑我了。」
遲夏哭笑不得:「根叔給你的,我拿去算怎麼回事?」
瞿白笑的溫柔:「怎麼就不能拿了,有人喝根叔才高興呢,而且這個保溫壺還是根叔他老婆新買的,正好適合女孩子。」
瞿白望著她的背影,那雙溫柔的眼睛里忽然湧出濃厚的悲傷來,他忽的又叫了一聲:「遲夏!」
馬路對面一陣急促的喇叭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扭頭看過去,發現是個步行緩慢的老爺爺沒來得急在紅燈之前走過馬路,此時已經有兩個小年輕扶著他,車流也自行讓開了。
駱尋沉默了一瞬:「你們什麼關係?」
「可惜啊。」他嘆了口氣:「根叔的兒子失蹤很多年了。」
「的確是我。」遲夏並未遲疑:「但是駱隊,關於屠國安的死,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為什麼。」
「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吧。」
瞿白提了提保溫壺:「根叔做的安眠湯,讓我去拿,剛好又碰到了一對朋友聊了兩句,沒想到又碰到了你。」
她不好意思地提著保溫壺:「那我回頭把這個給你送到酒吧來,順便向根叔請教請教這個湯的做法。」
瞿白距離遲夏也就五十來步的距離,他正在跟兩個人說話,一男一女,女人大著肚子,目光柔和,看起來和另一個男人是夫妻。
hetubook.com.com夏剛要拒絕,又聽他道:「不過咱可說好了啊,根叔做這個可不容易,你得給點酬勞意思意思,你是不是也是這個想法?」
這幾個詞語加起來,那就是遲夏想告訴他的信息:我,上頭有人,你,別想搞我。
他一笑,帥氣盡顯:「今晚真是個好日子。」
掛了電話,駱尋更加確定有鬼。
見他沒打算繼續問下去了,遲夏暗暗疏了一口氣,擠出個笑來:「駱隊再見。」
遲夏臉上散開笑意:「說實話,這個安眠湯真不錯,我昨晚睡得很好。」
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另外一份談話記錄。
駱尋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拿起兩份資料重新比對了一遍,不由得暗暗心驚。
駱尋的目光長久地落在那一行字上,他有一種感覺,這句話,一定不是遲夏和屠國安談話的結束。
「真的?」瞿白眼睛一亮,把保溫壺塞到她手裡:「那你拿去喝,爭取今晚也睡的好。」
駱尋拿了起來,發現正是當年屠國安所涉的滅門案相關資料,這個他早就看過了。
溫潤,親和,儒雅,是個健談的君子。
駱尋眸子一眯,頓了頓:「行吧,你儘快給我。」
她也笑:「純粹就是不習慣,不是拒絕。」
「是啊。」蕭方說:「要的很急,直接原件硬碟拿過去的。」
「準備回家。」
這倒是有點出乎駱尋的意料,他緊接著又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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