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覺他們一回頭,看到來人:「陳老,您來了。」
他轉身準備走,又笑眯眯地看向遲夏:「小夏,有機會來看看陳爺爺啊,咱們聊聊。」
「我知道。」遲夏對他說:「他以前是我爸爸的學生,我們打過交道,我心裡有數。」
林文覺卻哼笑一聲,提醒他說:「我那點本事是針對一般嫌疑人,你可別忘了,梁如清是怎麼死的,裏面這個,駱尋說了,還得遲夏進去。」
陳應輝愣了一瞬,將她的臉跟記憶中的小姑娘融合起來:「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小夏,陳爺爺這都多久沒見你了,你過的好不好?」
遲夏立馬又道:「被我爸爸逐出師門了,早就算不上了。」
「鈺山的學生?」陳應輝臉色猛地嚴肅了起來。
而在另一間審訊室外,林文覺、曹斌和捲毛已經觀察著裏面的李一鳴許久了。
林文覺看了看時間:「算起來也有四個小時了。」
曹斌想到視頻里梁如清的死亡,頓時一個激靈:「卷捲兒,你記不記得這個李一鳴當時咋說的,他叫咱們遲夏小師妹。」
陳應輝走了上來,透過玻璃去觀察裡頭的人。
遲夏回來了,這件事,究竟是好是壞……
駱尋白了他們一眼,又問和*圖*書陳老:「我們準備進去了,您要不要看看?」
曹斌恍然大悟:「我說呢!我連人家喜歡啥樣的姑娘我都想了!我這廢物!」
陳應輝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說道:「那就好,你心裡有數就好,要是需要陳爺爺幫忙的,就儘管來找我。」
陳應輝笑了笑,看向林文覺:「文覺,你爺爺和你父親,都是有名的預審專家,他們教你,預審這件事最重要的是什麼?」
「攻人之利器,在於攻心。」林文覺回答他。
「那……」司機又問他:「咱們是去哪一處啊……」
「四個小時……」陳應輝目光思索,肅然地收回目光:「小曹,看起來沒有攻擊力的人,往往一擊致命的可能性最大,你越對誰不設防,誰就越容易戳你心骨。」
「那你們說了嗎?」陳應輝目光未移,依舊盯著裏面的人。
曹斌和捲毛也跟著起鬨:「老大,你得好好用。」
陳應輝長嘆了一口氣,他思索良久,最終有些沉重地開口:「送我去一趟墓地吧。」
捲毛點了點頭:「看樣子認識,但當時遲夏說跟他不熟,我瞧著咱們遲夏還挺嫌棄他的,倒是這個小白臉,一個勁兒的想往咱們遲夏跟前和-圖-書湊。」
「是,攻心計。」陳應輝點了點玻璃:「你們守了這麼久,他急了嗎?」
「陳老。」駱尋先叫了一聲。
還是司機問他:「陳老師,咱們現在是去哪兒啊?」
陳應輝上了車,原本溫和的臉色卻忽然之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坐在後座半晌沒說話。
陳老恍然:「啊,去思親園。」
泰然處之。
陳應輝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他們:「你們沒看穿他任何想法,但他卻搞得你們胡思亂想,人家玩了個以靜制動,你們對他什麼都不清楚,貿然進去,只會讓人家追著打。」
「老林,你送送陳老。」駱尋說。
提到這個話題,老頭子卻並不想多說,立馬拐了個話頭:「既然有遲夏在,那我就不替你們多擔心了,小夏,裡頭那個人,你得小心點啊。」
「路上再找個地方,買束花吧。」
陳應輝說完這話,又嘆了一口氣。
「陳老,您跟遲夏認識啊?」曹斌樂呵呵地問陳應輝。
陳應輝沒說話,隔著玻璃觀察了一會兒,神情逐漸凝重起來:「他關在這兒多久了?」
陳應輝轉身,先看到他,而後看到一旁的遲夏,眉頭皺起:「這個……」
曹斌湊近陳應輝:「陳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人看著文文弱弱的,真有那麼可怕嗎?催眠殺人真能做到?我們當時送他回來的時候,老大都不讓我們跟他說話。」
林文覺送著陳應輝出去,看他上了車才往回走。
捲毛一臉認真:「回來后我就查了他的相關信息,沒看出什麼來呀……他的履歷挺乾淨的。」
年輕的司機立即發動車子,不明白他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去墓地了。
「得了吧。」捲毛不怎麼認同:「咱們小夏應該不會喜歡這種文文弱弱的小白臉吧?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啊……」
「好著呢。」遲夏乖巧地答他:「我回東州了,現在跟在駱隊身邊工作。」
曹斌放下手中的保溫杯:「老林,你咋不上呢,咱們就這麼乾巴巴地看著啊?人都抓回來了,干看著多沒勁啊,要不咱倆進去跟他聊聊?」
林文覺略一思索,臉色微變:「他沒急,我們急了。」
「陳爺爺。」遲夏朝他走了上來:「是我,遲夏。」
「啊……」
「那些年不為人知的愛恨情仇?」曹斌一臉猜測地看著他倆。
「不了。」
「就是,你可得好好用。」林文覺拍了拍駱尋的肩膀,忍著笑說。
「越完美的東西,殺傷力越大,隱藏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下面的破綻也就越多,只是你們還沒發現。」陳應輝說。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開口:「買兩束吧。」
陳老擺手:「我還有安排,再說了,沒有你們常局的批准我也不方便參与案件調查,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曹斌和捲毛還想多問兩句,被駱尋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正說著呢,駱尋和遲夏就過來了。
陳應輝笑著朝他們招了招手,指了指審訊室:「你前頭跟我說,你們抓了個嫌疑人回來,就是裏面那個?」
倒是駱尋不樂意了,哀怨地看著他:「平時讓您幫個忙您死活不來,說什麼不方便,這會兒倒方便啦?可以儘管找您啦?您搞區別對待啊。」
「小師妹?「林文覺一臉震驚:「小夏跟他認識?」
林文覺給他讓出位子:「對,您過來看看。」
陳應輝點著頭,上下掃視了駱尋一圈:「挺好,駱尋這小子也不錯的,你們這個團隊,可算是卧虎藏龍了啊……」
曹斌搖了搖頭:「沒說,但他也沒跟我們說。」
「什麼挑戰?」有人笑呵呵地在他們身後問道。
曹斌有點兒苦惱:「咱們老林在審訊這方面那也是個頂個的高手吧,就連老大有時候都要甘拜下風,你們看裏面那人,文縐縐的和_圖_書,不至於老林都搞不了吧?」
「但是老大說了,不讓咱們進去啊。」捲毛說:「回頭老大批評你啊老曹。」
來人滿頭白髮,面容慈祥,精神卻很好,正是駱尋和遲夏所說的陳應輝。
「啊?」曹斌看看陳老,又看看李一鳴:「這人……真有幾把刷子啊?您看出啥了嗎?」
陳應輝哈哈大笑:「行啦,術業有專攻,你長處不在這兒,自然不清楚這其中的風險,對了,駱尋呢?「
靜謐的審訊室里,李一鳴神情閑適懶散,彷彿來的並非警局,而是去熟悉的朋友家裡小聚,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觀察他,他的目光朝著林文覺他們的方向看過來,露出個微笑,而後又收回目光,沒有一絲緊張之類的情緒。
遲夏笑了笑心:「好。」
遲夏點著頭:「好,我一定來。」
他的話沒有說的很明顯,但駱尋看出來了,這其中的意思只有他跟遲夏懂。
陳應輝哈哈大笑,捶了捶他:「原本我還擔心呢,所以親自跑一趟來幫你的忙,但是看到小夏我就放心了,駱尋啊,小夏在心理學上的天賦,絕對會打開你傳統辦案經驗的思路,你可得好好用。」
「是啊,老熟人啦。」陳應輝指了指遲夏:「她爸爸跟我熟呢,算我半個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