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高興了,又附贈了一朵紅色的給她。
遲夏看著他掌心的糖,當下就剝了一顆:「根叔,我聽瞿白說,你的孩子……」
瞿白還是沒在酒吧,倒是遲夏走到門口的時候,正看到根叔往牛奶箱里放保溫壺。
原來是他孩子的資料,遲夏笑笑,將東西拿過來:「您放心,我儘力而為。」
「報啦。」根叔嘆了口氣:「跟媳婦找了一路,最後找到了東州來,結果又沒了線索,小白這孩子心善,留我在這裏打工……」
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遲夏,他差點沒認出來。
根叔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在兜里掏了掏,又抓出幾顆糖來:「給你吃,給你吃糖,我兒子也喜歡吃糖。」
駱尋眼尾發紅,只盯著她沒說話,空氣中似乎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那這束呢?」遲夏深吸了一口氣:「哪裡來的?」
臨出門前她還在想,今天倒是奇怪,一下子拿到了兩個線索,其中一個還和駱尋有關,現在駱尋又主動聯繫她,難道是因為屠國安的事?
接到駱尋電話的時候遲夏還以為大m.hetubook.com•com晚上的出了什麼案子,卻不想他只說了一句話:「遲夏,你出來,我在上次那個巷子。」
他一屁股坐在家門口,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些花,手指碰到那朵紅色玫瑰的時候忽然愣住。
「那你報警了沒有?」遲夏問他。
遲夏輕輕嘆了口氣,她走進一旁的巷子里叫了一聲:「駱隊,你進來,我告訴你我是誰。」
遲夏一邊往家走,一邊觀察著手上的粉色玫瑰,粉色玫瑰在駱凌菲的案子里,究竟意味著什麼?或者說,粉色玫瑰,對兇手來說意味著什麼?玫瑰和鏡子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么?
而就在她提著保溫壺,拿著花走過斑馬線的時候,駱尋的身影掩映在巷子里的陰影中,他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遲夏,他看到遲夏手中的粉色玫瑰。
「遲夏。」駱尋開口,聲音冷淡沉重,他盯著遲夏的眼睛:「你到底是誰?」
那她呢,她的親生父母呢,他們是否也如同根叔尋找自己的孩子一樣,大江南北的跑著,時刻準備著,不放過和-圖-書一丁點機會尋找她呢?
碰到遲夏是意外。
一開始先是那一抹身影先吸引了他的目光,隨後才意識到那人他似乎認識,再往後才發現,那竟然是遲夏。
他抹了一把臉,苦笑一聲:「我們年紀大了,走不動啦……」
粉色玫瑰上並不是人血,駱尋猜測,應該是動物的。
根叔回頭看到她,立馬笑了起來:「遲夏小姐,你今天下班的早啊。」
那麼,她手裡的粉色玫瑰上,是不是也和他眼前這些花一樣,上面撒著血呢?
遲夏剛想問哪個巷子他就掛了電話,她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之間唯一有交集的一個巷子,大概就是和瞿白見面的那次了。
「他這兩天出差呢。」根叔笑眯眯地把保溫壺遞給她:「正好,直接給你,啊……還有這個……」
但當駱尋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似得愣在原地。
她的腦子裡忽然一閃而過那個賣花小女孩的臉,以及她拿回家的那束花。
明明還什麼都沒幫上,根叔卻像有了新的希望,整個人都散www.hetubook.com.com發著一股衝勁:「你等等,你等等我。」
見他這樣子,遲夏暗自嘆了口氣,趕緊將人扶住:「哪需要這些,這湯我可不能白喝,糖也不能白吃啊,行啦,您快進去吧,我回去啦。」
根叔又從兜里掏出幾顆糖:「他說你喜歡吃,這個不是荔枝味的,但是也好吃,你拿去吃。」
「我剛才看到你了。」駱尋舉了舉手上的花:「我看到你拿著一束相同的花。」
「叫我遲夏就行。」遲夏走上去:「瞿白不在酒吧么?」
直到遲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駱尋才帶著滿身的大汗又跑了回去,這次沒回警局,回了他那五十多平的小單間。
遲夏!剛才她的手裡就拿著一束相同的花!
遲夏加快步子,很快就靠近了巷子,剛準備給駱尋打電話,就見有人從陰影處出來,目光森然而又冷漠地看向她。
見遲夏皺眉,經驗豐富的小孩馬上又加了一句:「不管是不是520,都可以買花取悅自己哦。」
就那麼一瞬間,防禦驟起,呼吸驟緊。
提到兒子,根叔眼裡的苦澀一閃而過和圖書,他強裝著笑:「四歲的時候走丟的,找了二十多年啦,都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他的門口,放著一束玫瑰。
駱尋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他急促的呼吸,他冷凝著一張臉,眸子里好像結著一層厚厚的冰,從兜里掏出一雙手套。
從石天一那兒回到市區,看到街上男男女女手裡都捧著花,遲夏一看日曆,才發現今天是5.20號。
能沒鬼?沒鬼才怪了好吧。
石天一給的那張駱凌菲的照片讓她心裏有些不舒服,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什麼結果來,索性又出門,溜達著往酒吧走。
遲夏去看籃子里的花,在幾種顏色的玫瑰里看到了粉色玫瑰,想到駱凌菲,她挑出了幾朵粉色的付了款。
正是駱尋。
一股巨大的憤怒和好奇在駱尋身體里攢動著,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然後他拿起那束花下了樓,並且給遲夏撥去了電話。
這麼想著,忽的有小姑娘跑過來,手上提著一籃子花問她:「姐姐,今天520,買束花給自己吧?」
他從蕭方那裡回來,難得有個空閑的晚上,繞著警局周圍跑了和_圖_書個大圈,剛準備回去呢,就看到了遲夏。
戴上手套后,他才蹲下身去檢查那些花。
遲夏看到粉色玫瑰上星星點點的紅色,以及那朵扎眼的紅玫瑰。
遲夏沉默著,目光還在那束花上。
「根叔。」遲夏快走了兩步,叫了他一聲。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束花。
遲夏收了,拿著資料往回走。
遲夏看著他,兩人目光相對,遲夏感覺到那雙眼睛里的憤怒和克制。
粉色玫瑰,花朵上有血,而在這些粉色玫瑰裡頭,還摻雜著一隻紅色的。
「我家門口。」駱尋陰沉一笑:「你說巧不巧。」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駱隊,你現在很憤怒,是不是?」
他很快進去又出來,手裡拿著一疊資料:「這些個資料我隨身都帶著,遲……遲警官,可真得麻煩你了。」
手上的資料厚厚的一沓,一定是他們精心整理和製作的。
「總會找到的。」遲夏拿完了他掌心的糖:「回頭你把相關資料給我,我也幫你留意著。」
根叔雙眸一亮:「誒,好啊,麻煩你了啊,要是真有什麼線索,我……我……我給你磕頭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