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照片

她的手指玩味地掃過梳妝台上的一排口紅,最終選了一管正紅色的。
遲夏拉開車門:「那叫什麼?」
遲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的他倒有幾分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腦袋:「這不是這麼多年了嘛,總有點感情了是不?」
「文明點,別欺負人,我就不見了,直接告訴我結果,有結果了吧?」
刀哥說到這兒有點為難,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小黑。」刀哥咧嘴一笑:「我給起的。」
她眼眸帶笑,聲音發冷,說:「圖什麼,圖裝神弄鬼。」
「不多不多,就一點兒,這不是有一個兄弟剛結婚嘛,高興了……」
刀哥搖頭:「聯繫都是單線聯繫,而且以我的經驗,絕對不是本人,給錢也都給的現金,但是夏姐,你看,我發現了這個。」
像港片里走出來的明星。
「是……是啊……你不知道啊?」刀哥一臉茫然。
遲夏愣了愣,她嘆了口氣,情真意切地說:「石天一,你有病吧……」
那隻狗又叫了兩聲。
「現在知道了。」
刀哥特意指了指信封的左下角,遲夏看過去,看到一個小小的狐狸標誌。
小弟一鬨而散就要去找凳子,被遲夏給攔住了,她用腳撥拉了一下腳邊的石頭坐了上去:「哪兒都能坐,說正事。」
收了打火機,他又笑起來:「那你可放心吧,打打殺殺的咱早就不幹了,我們現在都是以理服人呢。」
遲夏秀眉輕蹙:「花怎麼了?」
刀哥壓低了聲音,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遲夏:www.hetubook.com.com「我查到的線索是,其中有一束花,是以這個人的名義送的。」
遲夏試探著問過兩句,駱大隊長每次都是四個字。
說到這句話,刀哥是一千個一萬個悔恨交加。
「要我的命?」遲夏覺得好笑:「背後的人呢,能問出來嗎?」
遲夏拍了拍褲子:「東州有個叫八爺的,你認識么?」
紅唇里吐出一口煙,刀哥那幾個小兄弟眼巴巴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她這麼好看,真有老大嘴裏說的那麼兇殘?
遲夏在地上碾滅煙頭,輕輕一彈將煙頭彈進了不遠處的一個罐子里:「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遲夏接了個電話,回了一趟家,洗澡化妝,又慢條斯理地卷了頭髮,換了平日里中規中矩的穿著,穿了黑衣長褲,配了一雙馬丁靴,整個人都透著股颯勁兒。
濃重的煙酒味傳到遲夏鼻子里,她皺眉,側頭看一旁的男人:「喝了多少啊這是?」
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很難做到徹底收手,對他們來說,殺人是本能。
誰不喜歡漂亮的自己呢,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笑,側著腦袋戴上耳環。
細眉紅唇,黑髮媚眼,暗藏殺機。
她忽的一笑,拿過那張照片塞進兜里。
刀哥揮揮手,讓手下的兄弟們都退下去了,一邊從兜里掏東西一邊說:「起火的那天,你爸,也就是林教授,收到過幾束花。」
遲夏笑了出來,轉身往外走:「你這地方安全隱患太多了,趕緊改改吧。」
怪,怪極www.hetubook.com.com了。
初到專案組時那個木訥的實習生,此時化作林間的飛鳥,她張揚而又高傲,冷淡的眉眼中儘是魅惑。
兩個人就這麼互相別著一股勁,都自以為自己領先一籌。
「你看這個。」
「八爺?」刀哥臉色一緊:「夏姐,你不會跟她有什麼過節吧?」
遲夏看過來,目光冷淡銳利:「你在懷疑你自己嗎?」
她看過去,狗猛地站起來,朝著她歡快地搖尾巴。
遲夏一說正事,刀哥臉上的笑立馬散盡,一臉認真地說:「人找到了,就在咱們這兒呢,你要不要見見?」
看她要走的架勢,刀哥心裏一喜,也不問那個狐狸標誌有什麼問題,但嘴上還是問:「真不見見啊?」
遲夏覺得好笑,指節敲了敲門,隔著門慢悠悠地說:「怎麼,我是閻王啊,專收狗命?」
遲夏笑了起來:「八爺是個女的啊?」
遲夏熱愛一切美麗的東西,包括自己這張臉,並且知道什麼樣的妝容能讓自己的美麗最大限度的展露出來。
駱尋又被蕭方一個電話叫走後,林文覺大手一揮,覺得他們完全可以提早下班,曹斌和捲毛表示深切贊同,並且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遲夏忽然有點兒緊張了起來。
遲夏摸了摸自己的愛車,嘴角浮起一抹靈動的笑,她早晚要跟駱大隊長那輛比一比,看看誰的改裝技術好。
廠子里傳來狗吠聲,遲夏剛準備敲門,就聽到裡頭有人說:「快讓那狗別嗷了,惹急了姓遲的那女人,它窩裡和_圖_書那幾隻都沒命啦。」
遲夏哼聲一笑:「那你以理服人的結果是?」
刀哥一個大喘氣:「哎喲,你這消息來的太及時了,我立馬改,馬上就改!」
「不管怎麼說。」刀哥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憐:「你還是小心點吧,我這邊一直幫你查著。」
瞧他這樣子,遲夏好奇了起來:「怎麼了?」
「你對人家大黃好點兒。」遲夏踏出門說。
遲夏下車,看了眼門口的牌子,牌子上寫著:永豐垃圾處理廠。
遲夏沒搭話,走到門口了,又側頭去看他廠里的那條大黃狗,見它懶洋洋地趴在地上,從她進來就沒叫喚過。
刀哥苦著臉:「說是……說是,能要了你的命最好,不過我看了,那幾個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是缺錢,殺人的事兒絕對沒膽子干,也就嚇唬嚇唬你。」
為了不節外生枝,關於屠國安的事情,遲夏暫時先放了下來。
刀哥在後面辯駁:「人家有名字,不叫大黃。」
他眉骨那條疤痕,是遲夏打的。
自從回到東州后,她基本都是走路上班,出外勤也都是開駱尋的吉普,但今天,遲夏開了車。
刀哥苦口婆心:「那女人可不好惹,夏姐,咱剛回來,消停消停吧,行么?」
「說唄,你扭捏個什麼勁兒?」
「那可是個活祖宗。」
「那件事呢?」遲夏本來不抱什麼希望,也就隨口一問,卻不想刀哥卻欲言又止地看了過來。
狐狸……
是啊,圖啥?對方圖啥?
遲夏勾了勾手指,刀哥立馬給她遞了一根煙又點上www.hetubook.com.com
「我剛回來,能得罪什麼人?」遲夏抬眼看了他一眼:「問出什麼了?」
照片上的那個人,是駱尋的姐姐駱凌菲,她前不久才看到過和這個人相關的案件資料。
遲夏壓住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掩蓋住眼裡的情緒。
為首的男人個子不高,長相精明,眉骨上一條疤很明顯,身邊的人都叫他一聲刀哥。
「把人放了。」遲夏收起了這個信封站了起來:「讓你的人盯著。」
鐵門被打開,有人鬼頭鬼腦地探出來,一臉殷勤地笑:「哎呀,這不是怕吵著你嘛,夏姐今兒來的早啊?」
「這事兒可能有點複雜。」刀哥一皺眉,眉骨的刀疤更明顯了:「夏姐,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當年他要不是犯賤招惹遲夏這女人,這些年又何必過的這麼戰戰兢兢啊他!
「誒,好。」
駱尋怕她意有所圖來到專案組,而遲夏,她純粹是對那個折磨了駱尋十年的兇手感興趣。
免談,別問。
遲夏停下來,轉身對他一笑:「最近市裡重點檢查,算我給你的謝禮。」
「他經常收花,學生送的,朋友送的,患者送的,他自己也經常送花給我媽。」
刀哥的聲音傳進她耳朵里:「但是照片上這個人,十年前就死了呀,夏姐,你說怪不怪?」
刀哥心裏咯噔一下,連連搖手:「那……那哪能呢你說……」
接下來的日子忽然就慢了下來,駱尋倒是經常往監獄那邊跑,每次回來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刀哥臉色嚴肅了起來:「我們對那幾個人,用了和圖書點……嗯,文明的手段交流了一下,他們最後交代,是有人叫他們來找你麻煩的。」
「不來怎麼能聽到你誇我?」
刀哥賠著笑,拍了一巴掌身邊跟著的小弟:「去啊,給夏姐拿個凳子啊,都瞎啊!」
遲夏並不介意,她走了進去:「我時間不多,提前組織好你的語言啊。」
他長得比她大,憑啥要叫她姐!
他下巴一揚,身邊的小弟立馬拿出個裝錢的牛皮信封遞了過來。
他說:「有個事兒倒是挺蹊蹺的,我覺得你必須得知道。」
裏面的短暫地安靜了幾秒,領頭的趕緊招呼人開門:「愣著幹啥,趕緊給夏姐開門吶!」
她知道駱尋在查自己,但她也在查駱尋。
「人一定是死了的,我確認了好多遍。」
「你看這兒。」
身後幾個男人擠眉弄眼地交換著眼神,他們對這個姓遲的女人都很好奇。
車子一直寄在朋友的車行,遲夏前幾天才開回來,也是一輛吉普,她自己改裝過的。
遲夏看向那張照片,一時間怔在原地。
遲夏盯著信封好半晌,原本還算平靜的眸子里逐漸透出冷意來,看的身邊的刀哥都有點緊張了起來。
半個多小時后,她的車子停在一扇斑駁的大鐵門門口。
短短的時間里,遲夏的腦子裡想了很多東西。
遲夏笑意未散:「就是聽說過,好奇罷了,我天天閑的沒事招惹人幹嘛?你以為我是你?」
她跟駱尋?這什麼天殺的緣分?
刀哥語氣確定:「只是用了她名字和單位信息,夏姐,我懷疑是有人故意的,你說這人圖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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