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說著，其實並不抱什麼希望：「林大哥，你們那邊怎麼樣？」
「她丈夫……我見過的次數挺少的，但我不是護工，興許有時候他來了，只是我不知道吧。」
遲夏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護工說話，忽的又問：「我想問一下，鄭阿姨今天這個情況，經常發生嗎？」
兩人看到曹斌的臉出現在視頻里，向來嘻嘻哈哈的曹斌此時卻臉色凝重。
遲夏回頭，和駱尋目光交匯。
很快，鄭蘭書的手腳被控制住，謝醫生迅速向她注射了一管鎮定劑。
說走就走，駱尋很快在導航上調出了裴新錄老家的地址。
他加快步子走開，走了兩步又回頭對那護工說：「小李，小潘去食堂吃飯了，你聯繫一下她，讓她儘快去照看鄭阿姨，其他人的話，鄭阿姨剛醒來會不習慣。」
「嗯……」
見她睡了過去，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屋子裡的人全部退了出來。
駱尋腳步微頓：「她把謝醫生錯認成女婿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他說完這些，正巧帶遲夏他們過來的護工走過來叫他：「謝醫生，36房的庄阿姨該做檢查了，正在等你呢。」
遲夏已然心裏一緊。
林文覺頓了頓繼續道：「還有，半年前裴新錄曾有一個多月沒有到過公司，結合你們那邊的線索，我覺得這個半年前是個很重要的節點，我們最好搞清和-圖-書楚半年前發生了什麼。」
駱尋點著頭，三個人又如同來的時候一起下樓。
三人走到遠處才停下，駱尋道：「鄭蘭書的女兒遇害了，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
他說到這兒忽的往門口一瞥：「誒，說曹操到曹操就到，老曹回來了。」
護工想了想：「會打會罵，說什麼殺千刀的，要他償命什麼的，但有時候又跟今天一樣，讓他早點下班什麼的……」
「嗯。」駱尋拿出警官證：「我們是警察。」
謝醫生想了想，肯定道：「半年前吧，我記得很清楚，那次周……周婉柔帶鄭阿姨回家住了一段時間，等鄭阿姨再回來的時候就有這種情況了。」
謝醫生抬起手腕看時間，哎了一聲：「不好意思啊，我得去工作了。」
曹斌呼了口氣，聲音傳了過來。
謝醫生還是找補了一下。
「我們現在正在去裴新錄老家的路上，但願不是我們想的這樣吧。」
對於這種情況，療養院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他們動作利落，卻又傷不到鄭蘭書分毫。
遲夏語氣凝重，當初的預想似乎已經成真：「我現在更懷疑裴希已經沒了。」
車子正好停下來等待綠燈，遲夏把手機拿起來往駱尋那邊移了移。
畫面里捲毛翻開他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開始念：
「hetubook.com.com裴新錄？」駱尋思考了一瞬：「那在此之前呢，周婉柔的丈夫在鄭蘭書的事情上是比較上心的嗎？」
「怎麼？你那邊有發現？」駱尋問。
謝醫生仔細回想了一番，他搖頭道：「那次送鄭阿姨回來的不是周小姐，而是她的丈夫。」
駱尋又問：「也是半年前的事？」
遲夏和駱尋禮貌性笑了笑：「辛苦。」
「但她有時候就會像認錯這位警官一樣，把謝醫生錯認成丈夫，有時候又把他錯認成女婿。」護工又說。
「大概是吧，對了，她傷了謝醫生的那次，就是三個多月前的事情。」
半年前……
遲夏皺眉：「你是負責她的醫生，這種情況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刺|激？」
謝醫生表示並沒什麼。
林文覺搭話：「他去查裴新錄一個月前的行蹤了，看能不能通過行蹤和網路使用情況確定他最後的蹤影，你說這……」
「第一，據新柔的老員工所言，周婉柔的業務能力也是不錯的，新柔一開始的幾個大單都是周婉柔談下來的。」
她想了想，又說：「對了，她這個一次性繳費是從兩年前開始的，至於再往前一年的話，老太太只是適應階段，那時候還不確定一定要住這兒呢，這方面院里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駱尋說：「到了裴新錄老家應該就知道和*圖*書結果了，對了，老曹呢，沒跟你們一起？」
「啊？」捲毛的臉又湊近畫面：「這得多氣人啊，那孩子多可愛啊。」
護工應道：「誒，我馬上聯繫。」
謝醫生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你……你說的沒錯，這種病，就算有理激烈情緒的情況也是偶然，一般來說這個病的共性是遺忘，鄭阿姨這種情況，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才有的。」
視頻里突然冒出捲毛的臉來，他湊近鏡頭搞了個怪，又往後退著跟遲夏他們打招呼。
駱尋和遲夏從至安療養院出來，上了車，兩人皆是臉色凝重。
謝醫生遲疑，最終點了點頭。
護工嘆了口氣：「大概半年前開始吧，鄭阿姨時不時就會這麼鬧一次，這幾個月來次數是越來越多了，有一次還傷了謝醫生呢。」
「但有一段時間他們很積極地想要把孩子帶到老家去養，周婉柔和她媽沒同意，為這事兒裴新錄父母還來公司找過裴新錄訴苦，至於最後怎麼解決的，他們也就不知道了。」
遲夏扯了扯唇角，開口道：「謝醫生，據我所知，鄭蘭書剛才的行為並不像是普通的阿爾茲海默症，她剛才的情緒起伏太大了。」
「理解。」遲夏說著看向駱尋：「駱隊，咱們先回去吧。」
謝醫生皺眉，滿目不解：「警察？警察為什麼會來這裏？」
還是駱尋先開wｗｗ•ｈeｔubｏok.cｏm•cｏｍ了口，他看向遲夏：「咱們得去趟裴新錄的老家了。」
「第二，公司發展起來後周婉柔就開始退居幕後，時間應該就是周婉柔媽媽得病之後。」
「哈啰啊小夏，你們那邊還好不好啊，我這邊通過和新柔公司員工的聊天，總結出以下幾點……」
「沒抓到，所以才來找線索。」駱尋實話實說。
駱尋瞥了一眼鄭蘭書的房間：「謝醫生，借一步說話？」
謝醫生一臉為難：「說實話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周小姐的確很孝順，在我們這個療養院里，大多數老人的孩子只是把人送來，很久再不見他們來看望老人。」
「第三，老林剛才說的不錯，半年前是個很重要的時間點，有幾個跟周婉柔比較熟的老員工告訴我，半年前，周婉柔曾大病過一場。」
開口就是一句暴擊。
駱尋的聲音從駕駛位上傳了過來：「關於周婉柔的孩子裴希，這方面你們有沒有什麼線索？」
遲夏眉頭又擰了擰：「你能不能想想，當時周婉柔的狀態怎麼樣？跟往常有沒有什麼區別？」
伴隨著哭聲和尖叫，鄭蘭書慢慢安定了下來。
「老大，我找到裴新錄了，但找到的是他的屍體，裴新錄，死了。」
「那孩子才四歲多。」林文覺神色擔憂。
護工道：「咱們院里的繳費類型有好幾種，周小姐一開始選擇的就是五年制heｔuｂｏok•coｍ.ｃｏm，也就是一次性|交五年。」
林文覺和捲毛皆是一頓，捲毛道：「這個倒不是我們詢問的重點，但有人提過一嘴，大概是說，裴希一直都是周婉柔和她媽一起帶的，裴新錄他父母一直在老家，沒怎麼參与過帶孩子這個事兒。」
她發了語音消息給另外一個護工，朝遲夏和駱尋走過來：「今天怕是不能再見鄭阿姨了，怕她再受刺|激。」
駱尋開車的途中，林文覺那邊發來了視頻，遲夏接了。
「鄭阿姨的女兒……你們說周婉柔？」
「那老太太住院的費用呢？是怎麼個交法？」駱尋問護工。
「裴新錄公司有個叫季詩情的業務員，她跟裴新錄之間可能有私情，另外，通過和新柔公司另一位主理人張超的交談，我發現裴新錄並不怎麼去公司，他只需要定期談下項目就行，而且他談項目的渠道還有待調查。」
那位謝醫生走到一邊，看著駱尋和遲夏：「你們應該不是鄭阿姨的親戚吧？」
視頻一接通，遲夏就說：「我們現在懷疑，周婉柔的孩子裴希很有可能出事了。」
醫生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她……她遇害了？你們是說鄭阿姨的女兒被人害死了？兇手呢，兇手抓到了沒有？」
護工忽的停了下來：「警官，說實話，這三個月除了老太太經常找女兒和外孫，我們也一直在聯繫周小姐，誰知道……誰知道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