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尋看到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聲音悶悶地:「他奶奶情況好不好關我屁事!我他媽被他害的還不慘嗎!老娘欠他的啊,他死外面了我還得伺候他奶是不是?」
她朝遲夏揮揮手,取了頭繩,甩了甩腦袋,長發披散開來:「揪的老娘頭皮疼。」
八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真的別用腦了。」
八爺一臉戲謔地看著他,忽的想起什麼:「遲夏,不介意我加你好友吧?」
遲夏笑:「那你查我還要收錢?」
遲夏微張著嘴巴,這會兒她反應各方面都有點遲鈍:「啊,這樣啊……」
八爺哈哈大笑:「反正花的是駱尋的錢,回頭我可以拿那個錢請你吃飯。」
遲夏笑:「葛靜怡一點都不靜怡。」
「死了。」駱尋頓了頓:「以他的性格,告訴你才怪了。」
駱尋站著。
遲夏一臉茫然,她這會兒鼻子悶悶的聞不到什麼味道,還以為駱尋剛才去廚房只是為了給她和八爺留出空間。
「你不如說實話。」葛靜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五分鐘后,遲夏和八爺坐在了客廳的沙發。
八爺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搖頭苦笑:「沒有。」
「今天是個意外。」
八爺站了起來:「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先吃點東西再好好休息,暫時不要想太多東西,對了……」
「你上次說親自來和-圖-書找我也沒來。」
八爺是來救場的,算客人,遲夏這個主人剛經歷了那麼一場磋磨,根本沒力氣招待。
但這碗面雖然清淡卻並不難吃,遲夏吃了面,把湯全喝了,身體舒服了點,又靠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回想這次想起來的東西。
良久后,八爺抬起胳膊一抹眼淚:「他奶奶住哪兒,發給我,老娘不是他聶海舒,良心都被狗吃了!行了,你不用送了。」
她擺擺手,很快跑了下去。
就是這麼短暫而又莫名其妙的觀察,她們就已經有了幾分明白。
駱尋沒當回事:「他那次出去,是去看他奶奶了,應該也是那個時候知道他弟沒了的,這些都是我從他奶奶那裡知道的,拼拼湊湊大概就是現在這麼個情況,我懷疑他是自己去找殺害他弟的兇手去了。」
她說完,咬牙切齒:「聶海舒,你他媽王八蛋!沒種!懦夫!老娘要把你碎屍萬段!」
沒想到是去做吃的了。
兩個人一上一下,就這麼靜默地站了好一會兒。
駱尋落後她兩個台階:「前段時間,我找到了他老家的地址,找了一些人,打聽到他媽的下落了。」
駱尋沒回應她這句話,繼續道:「殺害他弟的兇手直到現在還沒有落網,你再好好想想,你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況。」
遲夏笑,去摸手機準備加她。
她打開工具箱拿出兩瓶葯和兩個醫用針管:「這是兩瓶鎮定劑,留給你以防萬一,不過我想短時間內你應該不會再發作的,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還是太少了,如果有葯的話,她還能想起更多。
遲夏笑她:「葛靜怡,你要是別說老娘兩個字,這個名字就很適合你了。」
兩個人又笑了起來,葛靜怡忽的收起笑意:「駱尋說這是你的私事,他不方便跟我透露,我是想問問你,你今天這種情況是經常發生還是偶爾,當然,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不回答我。」
「最近有點忙。」
「他媽當年走的時候,把他弟帶走了,但他們兄弟倆從小關係就很好,一直都有聯繫。」
駱尋的語氣沒有在遲夏家裡的時候那麼溫和:「而且我在想,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
「八爺,我覺得我們應該早點認識。」遲夏虛弱地笑了笑。
樓道里,駱尋一聲輕嘆。
遲夏跟她握手:「葛靜怡,是個好名字。」
她的廚房有什麼東西她自己清楚,調料都沒買全,蔬菜更是寥寥無幾。
「他有個弟弟,跟你說過嗎?」駱尋忽的問她。
……
「他恨他媽,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八爺說:「你找她幹嘛?」
「等你好了再感激我吧。」
八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能加m.hetubook.com•com上就行,不拘什麼時候,遲夏,那我走了啊。」
葛靜怡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多問了,不過以後遇到這種突髮狀況可以找我,說實話,你今天的情況很危險,而且鎮定劑這個東西也不能多用。」
八爺也笑:「我深表認同。」
「哦,然後呢?」八爺手指頭繞著頭髮問。
八爺有些不爽:「駱尋,你不會是沒什麼線索,就為了誆我給你查遲夏的吧?」
駱尋和八爺沒坐電梯,走樓梯下去。
又是兩個人同時開口。
駱尋想了想,還是告訴她:「還有,他奶奶在鄉下,年紀大了,身體很不好,我去之前又摔斷了腿,是村裡人幫著送進診所的,我帶到東州來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東州養傷,再有幾天也應該養好了。」
她罵起聶海舒這個人,難聽的話海了去了,這算最輕的。
瞧瞧她那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樣子,駱尋一臉無奈,瞥了眼八爺,警告她:「葛靜怡,你走不走?」
話音剛落,駱尋端著一碗面出來了。
見他們出去了,遲夏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緩了兩分鐘,才去吃駱尋做的那碗面。
兩人的眼神一對,一拍即合。
八爺停了下來:「有什麼就說什麼,你還不知道我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只要給我個結果,我都認,有什麼需要考慮的和_圖_書,我又不是苦情女主角,得知真相會尋死覓活的。」
「行,八姐。」駱尋說。
駱尋尷尬了那麼一瞬就清楚了自己的定位,見八爺給自己使了使眼色,他清了清嗓子問:「遲夏,你不介意我去你廚房轉轉吧?」
「發生的次數越多了?」葛靜怡問。
駱尋幽幽開口:「別摸了,你手機在局裡。」
八爺笑著,看向遲夏的廚房:「我說駱隊長,你是在裏面做滿漢全席嗎?」
遲夏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收回目光:「五年前只是偶爾,半年或者會更久,但從兩年前開始,大概一個月發作一次,最近……」
「很有可能。」
葛靜怡這回是真走了。
微微停滯后又一起笑了起來。
八爺撩了把頭髮,魅惑盡顯:「這名字是留給我心上人叫的,但你叫的挺好聽,換算過來我還挺喜歡你的。」
駱尋給她們一人倒了杯水,自個兒去了廚房。
八爺怔了怔,繼續往下走,臉上露出一抹傷心:「所以,你想告訴我,他的失蹤跟他弟弟的死有關。」
她說完,朝著遲夏伸出手去:「葛靜怡,道上的兄弟給面子,叫我一聲八爺。」
開門的時候遲夏還聽到葛靜怡對駱尋說:「請你尊稱我八爺。」
遲夏搖了搖頭,認真道:「這是十天之內第二次,也是這兩年來第一次,實不相瞞,我腦子有點問題。」
「他失蹤m.hetubook.com•com半個月前,說要出去一趟,我告訴過你吧,他做什麼事情,我不怎麼過問的,他回來后情緒不怎麼好,我問他也不說,兄弟們叫他出去喝酒他也沒去,把自己關在屋裡關了兩天,我眼巴巴地守著人家,狗東西第三天就不告而別了。」
遲夏笑笑,抱了抱拳,聲音還有點虛弱:「多謝八爺出手相助,感激不盡。」
八爺帶著氣往下走了幾步,停在樓梯上靠牆站住了,呼了好幾口氣才顯得她現在沒那麼生氣。
「你吃你的,我去送她。「駱尋把筷子塞到了遲夏手裡。
但是現在腦子不舒服,她聽從了葛靜怡的話,這會兒還是不折磨自己了。
遲夏笑了笑,神色間浮上暖意:「是,只是這次的葯出了點問題,我手邊正好沒有。」
遲夏和八爺毫不避諱地觀察著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直到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駱尋把碗放在了遲夏跟前,是一碗清湯麵,湯多面少,看樣子他還從冰箱里扒拉出來兩顆小油菜。
葛靜怡被她這麼一說給逗笑了,但同時也明白了:「那你應該有葯吧,我檢查了你的身體,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你的身體早就垮了。」
「回頭我給你。」駱尋對八爺說:「行了,我送你出去。」
「你遲夏也很苦情文女主好不?」葛靜怡不甘示弱。
「駱隊,你隨意。」遲夏朝廚房抬了抬下巴,聲音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