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錯開目光,笑著問:「如果我的手上沾血了呢?」
遲夏繼續說道:「一直沒想明白,所以沒跟你說,但我覺得現在也是時候了。」
「誰?」
趁著趙建國呵斥著不要讓人湧上來的時候,駱尋扯了扯遲夏的袖子:「咱們先走,還有事呢。」
遲夏率先走了過去:「腳印被破壞了。」
「你大概也能猜到了,我的來處不是什麼好地方。」
「嗯,你查的怎麼樣了?」駱尋探身問。
「不是。」
「對!還回去!」黑子附和她:「讓他娘的狂!」
這個不惜拿人命為代價的挑釁遊戲,無疑在這一刻激怒了遲夏。
駱尋停下車,魏國良很快返了過來:「駱隊,你們回來了!」
想到這兒黑子就來氣,他把手邊的雜草當兇手的腦袋拔:「你們都進去了,我一個人待著也沒意思,我就尋思我在周圍轉轉,結果我就在劇院後面發現了一條有人走過的小路,不是你們走過來的這條路,我剛才給你們指了,想著讓你們從那條路過來,但你們應該沒聽清楚。」
駱尋應了,三個人上了車。
「駱尋。」遲夏忽然側身叫了駱尋一聲,笑容帶著探究。
魏國良連連點頭,車子轉了個頭,朝遲夏擺擺手:「遲警官,我們待會見!」
黑子:「噢……啊?」
「有。」遲夏
https://m.hetubook.com.com說。
「對。」
遲夏趴著窗戶看他離開的背影,心中積蓄的不爽隨風消散了一點點。
遲夏收起冷然的目光,轉過來問:「為什麼?」
駱尋幾乎沒怎麼想:「你上次恢復的那段記憶,證明你不沾血,就活不下來,你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
駱尋猝然一笑。
她說著有些不爽心,眉頭輕蹙:「我其實有點生氣,我的東西,給別人拿來煽風點火,有點晦氣。」
遲夏從他兜里掏出紙條,盯著看了好半天:「其實我心裏有個大概的人選。」
「狐狸。」遲夏眉間氤著一層清冷。
遲夏冷笑:「兇手的確想隱藏線索,但這個引我們過來的人,就不一定是兇手了。」
「嗯,你說。」
回派出所的時候人多,而且又帶著一具屍體和一尊關公像,返程時間足足拉長了一倍,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的時候,大家才走了出去。
「別。」
黑子戰戰兢兢:「是不是我……我的原因?」
走出了這片雜草地,遲夏抬起頭,看著漸漸被染上昏暗的天光:「早晚加倍還回去。」
駱尋看著她的眼睛,彷彿要被她在這一刻流露出來的悲傷灼燒。
黑子跟上他們:「尋哥,不遠處就有個洗車行,你們把和_圖_書我放下,我去找那些兄弟們,晚點再來找你們。」
「為什麼?」
派出所的人跑了過來,正在嘰嘰喳喳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趙建國呵斥著讓他們不要大驚小怪的。
遲夏說:「幕後黑手一開始想發的視頻,其實是歸來收到的那個,不僅想引起風浪,也是在跟我打招呼。」
「嗯,但後來他們離奇失蹤了幾天,再找到的時候被人催眠過,什麼都不記得了。」遲夏說。
「我剛從趙盛乾家裡出來!」魏國良說:「要不我現在跟你們說說?」
黑子倒也沒想到她會就這個問題問下去,愣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他們都說,我黑子不僅臉黑,心也黑!要不當初怎麼可能把當爹的送進去,都罵我沒良心呢。」
「誰說這是一個人乾的?」
遲夏回頭:「有兩撥人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俗世真是可愛又真實,人都是腳踏實地過著日子,簡單的令人羡慕。
黑子插不進去話,又不敢過來打擾駱尋和遲夏,只得走到了中間位置問:「尋哥,怎麼了,你倆是不又發現什麼了?」
「人太多,不夠分。」
如果是派出所的人,檢查可能不會這麼詳細,但換了駱尋和她,對方知道,劇院外部的一定範圍一定會被搜索,要發現這條路是遲早的事。
駱尋車速漸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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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罵道:「他把氦氣瓶子扔在這裏,明顯就是隱藏證據,可是他娘的,他又露出破綻引我們過來,差點害老子成了一具屍體,他不是有病是什麼?」
「我一直好奇當初我們為什麼會收到那兩份視頻,按照你現在的說法,那兩份視頻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發給我們的,而是要發布到網路上的,那樣的話,不僅會掀起社會風浪,對我們的挑釁力度也會更大,但直到現在,網路上還沒有出現過那兩個視頻。」
駱尋重新發動車子:「是挺好,挺方便,還能吹吹風。」
「這兇手有病啊!」
「那人命呢?」遲夏又問:「如果我殺過人呢?」
他盯著遲夏的眼睛,鄭重而又堅定:「就算是那樣,我也會讓你清清白白地活著。」
「那你的記憶里。」駱尋莫名有些緊張:「有沒有關於狐狸的記憶?」
……
「你不會。」他語氣堅定。
「哪兒?」駱尋問。
在車行把黑子放了下去,駱尋發動車子,給遲夏遞過去一包威化餅:「餓不餓,先墊墊肚子。」
遲夏看著他的眼睛,側面看起來他的睫毛很長,一眨一眨地讓她很想拔兩根下來。
黑子看到他的動作也沒多問,只是哦了一聲:「這狗東西最好別叫老子遇見,我早晚讓他知道黑爺的臉為什麼這和-圖-書麼黑!」
遲夏把石天一找到的信封,以及歸來查到的視頻上狐狸標誌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遲夏扯了扯唇角坐了回來:「那張紙條,我想再看看。」
「小魏這個車不錯,開起來很拉風。」
他悄摸指了指趙建國他們:「有時候比他們還好使。」
但這次他只是動了動手又縮了回去。
駱尋說:「如果那樣,你記憶里的那個人,就不會費盡千辛萬苦,把你從那個地方送出來了。」
駱尋又走過去跟趙建國說了一聲,讓他找人把屍體送去殯儀館。
黑子一指幾米遠的地方:「吶,就那兒,尋哥,你知道的,我在這方面還是有點敏銳的,比……」
駱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也就是說,當時找你麻煩的那幾個酒鬼是有備而來。」
駱尋說完,看了眼遲夏,意有所指:「發視頻的人,算是幫了我們。」
趙建國帶著派出所的人原路返回,遲夏三人走了另一條路。
那個世界陰冷而又靜謐,四處都遊盪著詭計和陰謀,而此刻他們身處塵世,人們說話的聲音和來往的車輛混合在一起,不知道誰家炒菜的味道飄了出來。
魏國良似乎也發現了他們,熱情地招了招手。
站在路口感受著人來人往的聲音,遲夏感覺他們好像剛從另一個世界出來。
遲夏怔怔地看著他。
遲夏拿過去,用濕
和-圖-書巾擦了手,拆開包裝把餅乾一分為二,往駱尋嘴裏塞了一半,自己吃了一半:「幹嘛不早拿出來。」
駱尋停下車子,看向遲夏。
一路上遲夏沉默著,目光一直低頭搜尋,但和她一開始想的一樣,一路走出去,他們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駱尋把紙條揣進兜里:「沒什麼。」
他下意識想要像上次一樣擋住她的眼睛。
黑子:「啊?啥?」
「在兜里。」駱尋說:「自己掏。」
但趙建國他們抬著一具屍體和一尊關公像出來,還是很快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駱尋說:「人多口雜的,你先回去跟你師父匯合,幫他把那具屍體帶到殯儀館來,咱們在殯儀館見。」
駱尋說著,目光透過玻璃看到魏國良騎著輛電動車跟他們擦身而過。
察覺到他的緊張,遲夏坐了起來,笑容有些張狂:「但是在我的記憶里,狐狸這兩個字,是屬於我的。」
駱尋吸了口氣,差點踩了剎車。
「又不是你親爹,你在意那些做什麼。」駱尋招手讓他過來:「說說吧,你好好的怎麼跑到這地方來了?」
駱尋頭皮微麻:「怎麼了?」
遲夏說:「你就是不走這條路,我們也發現不了什麼有用的線索,對方篤定我們一定會來這,不會留下痕迹的。」
「時間不早了,先回去再說。」駱尋說:「咱們走黑子走的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