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走著看吧,看看到底是誰能走到最後一步!
「嗯。」
林楓有點為難:「負責這個事的都是省廳派來的人,咱們現在不能急。」
「下車。」駱尋說。
黑子眼睛有點濕潤了:「你再踢一腳吧。」
「好賴話都讓你說完了。」駱尋拍了他一巴掌:「上車,趕緊干正事。」
「我知道。」他對遲夏說:「我會安排好的,你放心。」
池瀟一怔,眸中帶喜:「真的?」
「好。」
憑什麼他們都覺得,可以將她揉捏于股掌之中?
「鬼迷日眼的。」
「都蒸發了。」黑子往他跟前蹭:「男人也很脆弱的,哭一哭也不過分的。」
「在哪兒哭的?」
林楓又沉默了幾秒:「我知道了。」
駱尋嫌棄地將人拎開:「下次吧,你再哭下去你哥我也要哭了。」
駱尋又喊了一聲,派出所的同事也都趕緊行動了起來,一時間這個空曠而又破敗的地方只有鎖鏈不斷拉上的聲音。
「哥……」
「哭吧。」駱尋往旁邊一坐:「哭完了咱們就回去。」
黑子一瘸一拐地跟著他往前走,還忍不住打了個哭嗝:「我們是男人,我們不能哭吧?」
黑子趴在地上,一些泥土濺進他嘴巴里,他呸了幾下感覺怎麼也呸不幹凈,和*圖*書索性不管了,一骨碌翻平,抬眼看著青天白日,
「他應該是年齡最大的受害者。」
林楓應道:「嗯,欽城那邊往東興調了很多警力。」
每天陪他吃飯喝茶,但凡她想打聽打聽余吉的事情他都很不高興,只能靠林楓在外面活動。
「瞿白……」遲夏又問他:「他最近聯繫過你嗎?」
「你就那麼怕遲夏?」池瀟立馬不高興了:「既然那麼害怕就滾回來,沒人逼著你去!」
「那時候人沒了,他的屍體被偷了。」
黑子愣了愣,這會兒太陽也不熱,甚至還著几絲冷風。
「我爸懷裡。」
「行。」駱尋倒沒有為難他:「我原諒你,也理解你。」
直到他出了孤兒院廢舊的大門,曹斌才磨著牙剁了一腳地:「媽的,畜生,王八蛋,混賬,他媽的!」
「不行!」
遲夏說:「黑子,到了這個時候,我們誰都不能亂。」
「那你還難過嗎?」駱尋問。
「那你真的挺厲害的。」駱尋問:「那上面的字呢,是什麼意思?」
駱尋坐在一旁看著他哭,過了好一會兒才看了看時間,拿腳尖踢了踢黑子的腿:「哭完了沒有?」
遲夏小聲跟他說話:「黑子,如果屍體確定是鎚子,肯定要通知和-圖-書根叔和根嬸,你到時候要陪著他們點兒,知道么?」
駱尋蓄力,一腳將人踢得趴到了地上。
「抓著人再罵。」
老K目光掃了一圈,立馬有人過來說:「老闆,三爺回來了。」
黑子莫名其妙地下來,紅著眼睛看向駱尋:「尋哥,幹嘛來這兒啊?」
「我打聽過了,程九被纏住了。」林楓的聲音低了低:「很難回來。」
池瀟的臉色這才好了點:「也算有點好事了,這樣吧,你現在就去余吉,給我想辦法弄掉屠國安,絕不能讓他醒來,我也會找機會過來。」
她朝著小樓的方向笑了笑。
池瀟掛了電話,盯著那棟白色的小樓,目光陰鬱。
黑子手忙腳亂地擦乾眼淚搖下車窗:「尋哥,他們馬上就來了,再稍微等等吧。」
林楓頓了頓:「遲夏和駱尋都在這邊,你過來會不會不安全?」
「你親手埋的人!」
「不急。」駱尋拉開車門跳上來:「這附近有空曠點的地方嗎?」
黑子低頭應著:「我沒事,你們不要擔心,時間不早了,趕緊安排吧,我去找兄弟們過來。」
黑子用力擦著眼淚,直到沒有淚水出來了,他呼了幾口氣,蹲下身去,看了那具屍骨良久才站起來。
他說完轉身就走,只留下www•hetubook•com•com個背影給大家。
人剛站起來池瀟就遞過來拐杖:「您今天還打拳嗎?」
老K柱起拐杖:「我去找他。」
黑子站起來撲進他懷裡:「你在你爹懷裡哭,我就得抱著大地哭,不行,我也想在懷裡哭。」
黑子實話實說:「我難過的哭不出來。」
駱尋收回目光:「先干正事。」
黑子顫著聲說:「所以我才開始調查的,所以我才……我才跟瞿爺認識的,瞿爺救過我的命,除了遲夏,他的事……我跟你,跟你也不能說,哥,你原諒我。」
「怎麼又去余吉了?」池瀟冷著臉:「屠國安那邊有情況?」
「廢話。」
這讓她更痛苦。
池瀟氣的來回踱步:「老頭子故意把我扣在這兒,你讓我別急,難道要等東興的生意都被程九那個人妖拿走了我再急嗎!」
老K臉色柔和了幾分:「他人呢?」
池瀟厲聲道:「我要屠國安的命就留在余吉,還有,警方調查祥濱集團的時候,我不希望扯到我,老頭子這兩天心情不好,我不想這個時候再惹一身腥。」
黑子頓了好長時間:「我不知道,尋哥,我不知道。」
他明白過來駱尋的用意,叉著腰喘了幾下,欲哭無淚地看向駱尋:「哥……我哭不出來和*圖*書啊……」
「你就別去了。」老K瞥了她一眼:「好好想想余吉的事情你該怎麼處理吧。」
「老情況,但我感覺他們想把人轉移到東州來。」
他歉疚,難過,更迷茫,難以想象要讓根叔他們再經歷一次痛苦。
他們這邊安排人送屍骨回東州的時候,東州,老K也剛從外頭回來。
駱尋站起來拍拍屁股:「哭好了就回去。」
「不能急不能急,你除了這三個字還會說什麼?」
黑子收了聲,也坐了起來:「哥,你哭過嗎?」
駱尋忽的又問:「黑子,鎚子死的時候我就在病房門口,他的後事是你安排的,為什麼他的屍骨會出現在這裏?」
池瀟被晾在原地,目光陰沉。
「有,不遠處就有。」
遲夏那邊查清了當年的真相,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她,而老頭子不僅不幫她,甚至還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對遲夏和駱尋大加讚賞。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駱尋敲響了車窗。
「那去,把你剛才哭出來眼淚都給我舔乾淨。」駱尋嫌棄道。
出其不意的,才是最致命的。
駱尋有點為難,擰了擰眉,他想了想,站起來踢了黑子兩腳:「現在呢?」
「別叫了,我捋捋思路,好好開車。」駱尋說。
一想到那麼多人再也看不到這樣的太陽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他悲從中來,哭聲終於起來了。
黑子擦了把鼻涕,噢了一聲,把車開到了一處空曠的草地停下。
黑子搖頭:「自從我跟葛靜怡找過你后,他就沒再找過我了。」
對方回答說:「去了小樓。」
憑什麼她池瀟永遠都要屈於一個背叛者的光環之下?
「哥字。」黑子抽了抽鼻子:「那小子想刻哥的,還沒刻夠,就……」
依舊是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卻是由池瀟推著輪椅過來的。
池瀟跟上去攙住他:「我陪您去吧。」
自從她對屠國安下手后,老K就將她囚在了這個破莊園里。
遲夏讓了讓位置,向黑子指明了褚賜的屍骨。
憑什麼他就覺得,她池瀟要低著頭顱做他的棋子?
「開車。」駱尋系好安全帶:「別問,去就是了。」
「停下吧,我走走。」老K抬了抬手,池瀟立馬停了下來。
「那顆狗牙,是一隻藏獒的,我打下來的。」黑子說。
黑子聯繫了人,等待他們過來的時候,他一個人躲在車裡,看著那顆狗牙又哭了起來。
「瞿白很小心,我根本沒有近身的機會,而且他的住所一直在變,至於遲夏,她去了余吉。」
等老K進了白色小樓的時候,她才掏出電話:「林楓,我讓你這些天盯著瞿白和遲夏,你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