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賺的辛苦錢，哪裡輕鬆了？」陳江河笑著反問。
「反正……跟著你比之前我自己帶團隊，盲人摸象似的做業務輕鬆多了。」葉小蓉說道。
一頓飯吃到下午三點多鍾，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陳江河直接尿遁，洗手間里洗了把臉便離開酒店，打車直奔中大去接姜亦姝。
大區經理、事業部經理和底下的業務員們坐其他桌。
林思齊說著說著就小聲地哭了起來。
「我衣服穿好了，絲|襪套上了，雙馬尾也梳好了，等了你大半夜，結果你一直都沒有理我，我現在生氣了，我明天就辭職了，我再也不對你好了……」
趙香凝含笑舉杯，暖暖場子。
本以為這趟行程會很順利，沒想到計程車在中大校門口停住的時候，陳江河剛要下車，卻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距離姜亦姝不足十米的位置，東張西望的，好像也在等人。
「喂。」
公司年會，其實一定程度反映出當下的財務狀況，雖然9527公司不久前剛得到企鵝集團的融資，但是最近正在跟糯米團購打燒錢補貼商家的消耗戰，融來的那幾千萬資金根本經不住折騰。
「能的。」陳江河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台外面，吹著冷風，哆哆嗦嗦的說：「我現在站在寒風中接聽你的電話，每一次顫抖都是為了你。」
「江河，你是公司融資的功臣，也是全公司的業績標杆，我敬你一杯酒。」
外賣團購的m•ｈeｔuboｏｋ•ｃoｍ•ｃoｍ行業前景的確是一片藍海，未來無限美好，卻也是個吸金窟，玩到最後，都是大資本在博弈。
陳江河：「退下吧。」
大方點的老闆會搞個發獎金或者抽獎環節，扣門點的老闆全程只談業績和新年目標，絕口不提獎金，大家吃完飯就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胡海軍剛才罰酒的舉動，明顯是想給陳江河一個下馬威。
……
然後仰脖一飲而盡。
陳江河絲毫不怯場，端起那杯白酒，笑嘻嘻的說了句：「敬各位老總。」
「鄧總太客氣了，應該我敬您才對，這杯酒我幹了，您隨意。」
「嗯？」陳江河挑了挑眉，打起精神，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對，沒錯。」陳江河肯定道，他的底氣來源於那十八萬負債，這年頭，欠錢的都是大爺……
陳江河：「行吧，到時候我辦正事的時候，幫我支開韓秋雅。」
陳江河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胡海軍臉上笑容依舊，態度卻很強勢。
「他娘的，昨晚剛在粵金碰面，今天又在中大正門相遇，大學的圈子真小啊，幸好老子還沒下車，不然麻煩大了。」
路上，陳江河收到了來自秦紹海的簡訊。
9527公司就屬於後者，高層講話一直講到中午飯點，直接開席。
凌晨兩點半，陳江河睡得正香。
「開到西門沒問題，要加錢。」
2007年元月
www.hetubook.com.com1日，A股休市，大學生放假，9527公司開年會。
「好酒量。」
「胡總，我來……」孫浩林端起酒杯，想幫陳江河解解圍，話沒說完，就被胡海軍面色不悅地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而鄧永清主動敬酒，並特地提到「融資功臣」和「業績標杆」這兩個詞，顯然是對陳江河個人能力的褒獎。
胡海軍往後一靠，氣定神閑的瞅著陳江河，意思很明顯：你喝你的，我不接招。
這時，鄧總親自給陳江河敬酒。
陳江河舉起杯，正視胡海軍，笑道：「既然這樣，那這杯酒，我單獨敬胡總。」
胡海軍見狀，臉色有點難看，卻又不好當場發作，轉頭看一眼鄧總，見他沒什麼反應，只好忍氣作罷。
「只許你不要我，不許我辭職么？」林思齊問道。
司機師傅話音剛落，陶欣然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陳江河啪的一聲，關上車門，重新坐回去，不遠處的那人，正是昨晚見過的陶欣然。
「趙督導的面子必須給。」
「那我欠你的十八萬，是不是不用還了？」
陳江河一邊聽大佬們吹牛逼，一邊跟旁邊的趙香凝聊些大學里的奇葩趣聞，偶爾抖幾個包袱，逗得這位美|艷|少|婦咯咯直笑，媚態橫生。
陳江河酒杯一撂，懶得搭理胡海軍，悠哉地拿筷子，夾起幾粒花生米放嘴裏。
秦紹海：「江河，聽說你買了機票，準備跟姜亦姝去北京看和圖書雪？」
「下次生氣的時候，不能拿辭職要挾我，知道嗎？」陳江河不急著回窩，反而先給她定個規矩。
主桌這邊高談闊論，聊了一些前瞻性話題，比如布局長三角，進軍京津冀等戰略，大有一口氣拿下全國市場的雄心壯志。
主桌這邊，正好孫浩林和趙香凝身旁有個空位，陳江河便坐了下去。
他本以為坐在主桌，可以聽到高層們講點有營養的東西，結果就這？
陳江河：「你消息挺靈通啊。」
陳江河舉杯跟她碰了下，兩人都只是隨意的抿了口，點到為止。
「好的。」
這下，胡海軍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身邊的幾個老總也黑著臉。
秦紹海：「我們也沒看過雪……」
「我昨晚對你有過幾分鐘的非分之想，這算好聽的嗎？」陳江河反問。
陳江河眯了眯眼睛，笑著說道：「胡總別急，容我吃幾粒花生米再喝也不遲。」
「真的嗎。」林思齊咬著唇，問道：「想聽你說幾句好聽的話哄我一下，可以嗎？」
空杯落下，面不改色。
回完簡訊，陳江河靠在座位上睡一覺，睜開眼時，大巴車已經抵達目的地，位於南山區的一家普通酒店。
「陳經理，咱倆老鄉喝一杯。」
陳江河一大早就帶著底下的事業部經理和業務骨幹，在粵東分公司樓下集合，搭乘旅遊大巴，動身前往9527公司深圳總部。
吃席的時候，各大城市的總經理、副總、督導一級的高管，與總部高層坐和*圖*書
主桌。
白酒這東西，味道比煙糟糕，不僅辣、難以下咽，而且喝多了容易出洋相，但在社交場合，它的作用很大，幾杯酒下肚，話就多了，場面自然而然的熱鬧起來。
秦紹海：……
席間，海珠區事業部經理葉小蓉悄悄湊在陳江河耳邊說道：「陳總，我覺得鄧總裁的氣度比你差遠了啊，你前幾天給根據地所有員工發了300塊過節費，公司總部開年會卻啥也沒有，真是開了個寂寞啊。」
「啪。」
「我今晚失眠了，睡不著。」
林思齊鼻音有點重。
「還是跟著你比較有意思，既能學到東西，還能輕鬆把錢賺到手。」葉小蓉感慨道。
創業型公司開年會，通常沒有太大的排場，基本上都是人到齊以後，公司高層挨個講話，你說幾句，我說幾句，然後上菜、吃席。
秦紹海：「No problem，包在我身上。」
「這是罰你的，必須現在就喝。」
陳江河也不客氣，站起身來跟著鄧永清往主桌走去。
事實上，從胡海軍和鄧永清兩人不同的勸酒方式來看，陳江河大致猜到公司總部高層對他的態度應該是產生了分歧。
「勉勉強強，算。」林思齊吸了吸鼻子，說：「我現在不怎麼生氣了，你快回被窩躲起來，別著涼了。」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直接將他吵醒，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看眼來電顯示『小秘書』，按下接聽鍵。
「好吧，我知道了。」林思齊幽幽地答應下來，說和*圖*書道：「晚安，老闆。」
「晚安。」
正說著，公司總裁鄧永清走了過來，拍拍陳江河的肩，說道：「江河，你怎麼坐在這桌？走，跟我去主桌喝幾杯。」
「……」林思齊頓時不哭了，哽咽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壞啊，就不能對我好點嗎？」
「沒事，回頭我們自己組織一次年會，怎麼開心怎麼來。」陳江河笑笑道。
同時，陳江河也聽到了一個重爆消息，公司通過企鵝集團的牽線搭橋，已經開始跟幾家實力雄厚的風投資本洽談新一輪融資事宜，並且進展神速。
胡海軍眉笑了笑，卻又給他滿上：「喝完一杯，還有三杯。」
秦紹海：「你別慌，我也去，為你和姜亦姝的愛情保駕護航，兄弟義不容辭。」
陳江河：「？？？」
秦紹海：「秋雅告訴我的，她一聽說這事，立馬就買了票，要跟著你們一起去北京。」
陳江河打著哈欠，喂了一聲。
幾百號人濟濟一堂，規模上倒是蠻可觀的。
剛一落位，公司副總裁胡海軍就親自給陳江河倒了杯白酒，笑著說道：「陳經理，上次慶功宴你提前溜了，這次被鄧總逮過來，跑不掉了，要罰酒咯。」
路上，陳江河提前給姜亦姝打電話，讓她帶上行李在學校正門等他。
陳江河：「我和姜亦姝去看雪，你們瞎幾把湊什麼熱鬧？」
陳江河很客氣也很痛快，舉杯一飲而盡，態度跟剛才判斷兩人。
「師傅，麻煩再給一腳油，開到西門去。」陳江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