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是個穩當的人,他重新回到席上坐下,摸著短髭,笑道:「張公,好處就先別想了。咱倆還是先來商量商量,打定陶的話,咱們應當怎麼打才最為適宜。」
「郎君此言,甚是中肯。李順曲系郎君一手帶出來的,能攻堅、也能守,攻守兼備,更難的是,郎君定下的各項政策,諸曲之中,要說哪個曲執行得最好?亦是郎君親手帶出來的李順此曲!高況、胡仁皆是勇將,並且他兩人也各有智謀,絕非是一味魯莽之徒,正如郎君所言,將為兵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有他兩人為表率,他兩曲的部曲因亦都是敢戰之士。如果比之敢戰、能戰,我部現所有之諸曲中,的確是以李、高、胡三曲最為上選。」
「此時若攻定陶,我之可用之兵力已大致夠用。且則,李順等三曲等到擴編后,我可用以攻堅的力量也得到了補充。再按郎君『少數老部曲為骨幹、新兵為羽翼、民兵為我在鄉里基層之耳目』的這一留守兵力的配置之法,加上我五縣外無直接的敵人威脅,五縣之穩定,也可已是足保。郎君的這番安排,甚妥、甚當!既滿足了進戰之兵力所需,亦保證了後方之安穩,可稱兼顧,我沒有異議。」
「郎君既思酌攻定陶已久,對此應當是已有謀策?」
「張公會遣兵救援乘氏,那定陶太守呢?」
「張公以為,可乎?」
張曼感慨地說道:「不是郎君說的哪裡不對。郎君說的這兩條『定陶非打不可』的原因,我十分贊成。我搖頭者,是為感嘆劉將軍。陳公、劉大家、周通,乃至新投劉將軍的劉宣諸位,皆為智謀之士,卻怎麼劉將軍他們就沒有看到,不管是論及『迎戰莽軍』的近期意義,或者是論及『以後發展』的長遠戰略意義,定陶郡實都是要遠比梁國重要的呢?卻堅意要打梁國!」
張曼問道:「郎君,什麼辦法?」
說到這裏,曹幹頓了下,摸著短髭,接著又說道:「當然了,張公,話再說回來,所謂『只靠新兵』,也不是全靠新兵,咱們肯定也是得留下部分的老部曲,加入到守備的力量之中的。另外,任城、亢父的『民兵制度』,經過任城、亢父這幾個月以來的實踐,我認為也算是已經較為成熟了,咱們亦可把之照搬到橐縣等三縣採用。總結來說吧,當咱們的主力外出作戰後,包括任城、亢父在內的眼下咱們所有之這五縣的留守力量,可以概括為一句話,『以少數的老部曲之留守部隊為骨幹,以新兵為羽翼,以民兵為咱們在鄉里基層之耳目、基礎』。」
事實上,高況、胡仁兩曲雖然也都是敢戰、敢打,但兩曲的作戰風格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曹幹點頭說道:「對!張公,入東平以來,咱們的仗打得不少了。咱部現下之各曲的戰鬥力分別都是怎樣,我想張公你定也是已經心中有數。若論敢戰、能戰,李、高、胡三曲最佳。」
「莽逆篡漢之前,海內武備就已鬆弛。即使是服過兵役者,就別說還僅僅只是在郡里服過一年兵役和圖書的那些,哪怕是連第二年的兵役也都已服過,或已赴邊地做過戍卒、或已到都城輪值過的這些,兵員素質也是良莠不齊,頗多操練粗疏者也!郎君,若此類者,當咱們往攻定陶之際,如果戰事順利,只讓他們打順風仗,固沒問題,可一旦戰事不利,恐就無甚用處了啊。」
張曼凝神忖思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
「便是把新募的這三縣六千兵,分成兩類。一類是曾在郡中服過兵役者,一類是沒有服過兵役者。沒有服過兵役者,編為新兵營,簡單的先對他們進行一個編伍和隊列等方面的操練,然後,這部分的新兵,不用他們上前線,便把他們留在本縣,用為守備本縣;服過兵役者,則上前線,這一次用兵定陶,便讓他們上陣。」
「曼敢聞其詳。」
張曼笑道:「郎君,『圍城打援』此策,可以用之!」
張曼摸著鬍鬚,打量曹幹,忽地笑道:「郎君,我有一問,想問你。」
曹幹說道:「另一方面,亦只有得了定陶,我部才能打開咱們接下來發展的局面。五縣以北、以東、以南,都已沒有我部發展的餘地和空間,我部要想繼續發展,就只有向西。向西,首先就得取下定陶郡!此是定陶非得打不可的原因之二。」
曹幹說道:「我正是此意。」
張曼起身,到地圖前,觀看著定陶郡和爰戚、巨野兩縣,及泗水南的山陽郡諸縣的地理形勢,沉思許久,摸著鬍鬚說道:「勝郎君十倍,曼豈敢當之?郎君之此一『略』、一『策』,系乃因地而制,實屬高明。我也想不到更好的略、策了,卻只是現駐梁丘之胡仁部,似可一用。」
任城的新兵營里,有之前募自任城、亢父而尚未操練完成的新兵——募自任城的新兵,已經給各曲分配的差不多了,這部分的新兵主要是後來募自亢父的那些新兵。從昌邑回到爰戚后,曹幹辦的第一件軍務,就是把這部分之前未曾操練完成、現已操練完成的「以亢父新兵為主」的新兵,從任城調了來,補充進了各曲。誠如張曼適才所言,他帳下各曲的兵力,加上「曲部」、「屯部」的軍吏、親兵等精銳部隊,現下基本都已還是五百餘人的滿額。
曹幹而下還只是個「校尉」,雖然他的部曲數量,早已超過了一個「正常校尉」該所能有的兵力數目,可為了在「莽軍可能將會來至」的這個時候,維持與劉昱的「團結」,他自是不好自己給自己升一級,從「校尉」變成「將軍」,或言之,從「從事」變成「三老」、變成「大帥」,但校尉、從事也好,將軍、三老、大帥也罷,實際上,都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曹幹說道:「『策』,我謀出了一個;『略』,我也謀出了一個。『略』者,戰略也,從整體作戰的層面上來說,定陶郡諸縣之中,定陶縣是郡治,是定陶一郡的中心,地位最重要,但卻也是最為難打的一個縣。此縣的城池相比余縣,最為堅固,又臨濟水,且其城內的守卒也是最多。故和*圖*書而於取定陶此役中,咱們是不是可以採用『先拔其外圍,再取定陶縣』之此略?」
打個比方的話,高況曲作戰的時候,像是一把利刃,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酣暢淋漓;胡仁曲作戰的時候,則像是一個矛陣,如牆而進,一步一步的往前推、往前壓,威勢逼人。
「新兵的分配、運用,及咱們主力出外作戰後,各縣之留守部隊該如何配置等諸事,我便是這麼打算的。張公,怎麼樣?你覺得行不行?」
「也就是說,已粗知號令的這些優秀的新兵兵員,郎君打算全都便給李順、高況、胡仁三曲。」
「哦?為何?」
張曼估算了下,說道:「按郎君的新兵分配、運用之此法,三個縣,六千新兵,料之大概應能得出半數左右的新兵,可以不用再多加操練,即可直接參与攻定陶此戰,加上解放出來、不必再留守各縣的老部曲,若攻定陶,我部可用之兵便已近萬人。以此近萬之眾,攻彼共計兩萬余的守卒,于敵我兵力之對比上,我雖仍處於劣勢,但定陶郡之守卒,分散在九個縣中,這卻是我部可利用的攻戰機會,足以能夠彌補我部在兵力上的劣勢矣。
這些且不必多說。
「則我此策?」
曹幹說道:「張公此慮甚是。所以,我打算把服過兵役者,再分成兩類。一類是于服兵役期間認真操練,已經粗知了旗鼓號令,學會了基本的陣型等等的這些,這一類的新兵,直接編進各曲;一類是旗鼓號令、基本陣型等等全都沒有學到,抑或是學到但也忘了個七七八八的,這一類的新兵,把他們組成二線部隊,從咱的老部曲中選精幹、勇敢的軍吏來做他們什長以上的軍吏,逢上硬仗、惡仗的時候,先不要他們上,視情況而做後續之決定。」
「哈哈,什麼都瞞不過張公啊!張公,不瞞你說,我確實是早就想好了。」
張曼設身處地,把自己代入到定陶郡太守的位置想了想,說道:「若我是定陶太守,一則,乘氏縣,我之轄縣也,不可不救,若不救援,勢必會傷別縣固守之士氣;二則,乘氏是我部自巨野、爰戚兩縣進入定陶郡的必經之地,乘氏一旦不保,我部就可長驅直入,沿著濟水,直達定陶縣城下,從這一點說,乘氏也非救不可。我是必定會遣兵救援乘氏。」
堂壁上掛著的有徐、兗地圖。
「實際」有了,「稱呼」還要緊么?「名大於實」,可能帶來的會是殺身之禍;但「實大於名」,唯一可能會帶來的麻煩,也許就是不方便給部曲「陞官」,「累使」部曲也只能像主將一樣,「實大於名」。就如現下,新兵募到,其中的優秀者一分給李順、高況、胡仁,李順他們三人實際掌握的兵力就將會超過一曲,但他們無非就是委屈點,繼續還以「曲軍侯」為職罷了。
對於曹幹喜好採用的戰法,張曼現已是頗為熟悉和了解,只聽曹幹說到此處,他就猜出了曹幹想要採用的「戰策」是什麼了,他撫須笑道:「郎君可是想圍城打援?」https://m.hetubook.com.com
「外部沒有直接的敵人威脅,內部又在新兵之外,加上了部分的老部曲和民兵組織……這樣的話,安境倒是完全足夠了。」張曼考慮了會兒,說道:「可還有一點,不知郎君有無慮到?」
曹幹說道:「『策』者,戰策也,具體的作戰辦法。咱們若攻定陶郡,乘氏縣與巨野縣接壤,位處在巨野、爰戚之西南,將會首當我部之進攻。而又同時,此縣與定陶縣亦接壤,定陶縣又在此縣之西南。張公,咱若是大舉往攻乘氏縣的話,你覺得定陶縣會不會派兵救援乘氏?」
曹幹說道:「擴編是需要的,但也不是全部擴編。全部擴編的話,咱這點直接補充給各曲的新兵也不夠。我打算先緊著李順、高況、胡仁三曲擴編。」
張曼笑道:「我就說嘛!郎君不可能是剛才才想定的此事。怎麼做,才能在十天內募夠三縣六千兵,又怎麼做,才能最大的限度減少三縣百姓對咱們募兵的抵觸;還有,又怎麼做,才能使新募得的部曲就能上戰場,使若只咱一部往攻定陶的話,兵力也不致短缺,這一些東西,我看郎君方才皆是不假思索,便就侃侃而言。這分明是郎君早就已經想定的啊!」
「按劉大家書信中所言,是這樣啊。」
但名義上雖然還是「曲軍侯」,實際上掌握的兵力卻是超過了一曲,這對於其它諸曲的曲軍侯,如戴蘭、郭赦之、丁狗、王敬、萬倉等這些個曲軍侯言之,卻也實打實的將會是個激勵。
轉到了張曼所坐席子的案前,曹幹俯下身,輕輕地拍了下案幾,說道:「張公,過程可能曲折的,但只要莽軍來討的這場仗,咱們打贏了,前途就是光明的!」直起身子,他目光明亮有神,最終做了個總結髮言,說道:「是以,既是為打贏這場仗,也是為咱們隨後的發展,定陶郡,我思之三四,不論劉將軍他打不打,我是一定要打的!咱部是一定要把定陶取下的!」
最重要的,還是「實際」。
曹幹問道:「張公,你指的是哪一點?」
「橐縣、爰戚、巨野、昌邑等各戰之後,我部現有之各曲,已得補充,目前各曲的兵額基本滿額。郎君,再把已經粗知號令等者,直接編進各曲?那是不是各曲都需要擴編一下了?」
曹幹點了點頭,說道:「是呀。向西過了定陶郡,就是東郡。等再把東郡打下,咱們則就可以渡過大河,進入河北。河北而今義軍處處,烽煙遍地,咱們把與河北諸部義軍接通的通道打開以後,咱們徐、兗義軍與河北義軍便可聲息互通,大事可為矣!……也所以啊,張公,莽軍若果是如我所料,今年就會來討咱們的話,這一仗,咱可一定得打好!只要這一仗能打贏,咱們徐、兗義軍諸部經受住了這個考驗,並且又若藉此契機,咱們徐、兗諸部義軍的盟約也組成了,推出盟主了,那隨後下邊,整體上說,咱們徐、兗義軍,單獨的來說,咱們這部義軍的發展,就將都會是勢頭更加喜人,前程更加的好!」
張曼斟酌了下,和*圖*書說道;「沒有服過兵役者,這次不讓他們上前線,用做各縣的駐守。這個法子不錯。郎君,這個辦法可以把咱們原本須當留為駐守部隊的部曲,給解放出來,可以讓這部分的老部曲也能參与此次的攻定陶此戰。……但是,郎君,只靠這些新兵留守,夠么?」
「不錯。劉將軍欲先取梁國,梁國若能得之,確是也能加強一下山陽郡的縱深,但這個縱深只是稍微加強了南北數十里到百十里的縱深,東西的縱深卻沒有加強。莽軍如若來犯,可以經陳留、入定陶,從而莽軍就能夠直接威脅到昌邑的西面和咱們現有之五縣的西南面。定陶,的的確確的是非得打下來不可。唯有打下,如郎君所言,咱們才有一定縱深,與莽軍周旋。」
曹幹說道:「兩個原因。」
「郎君的意思是,咱不必急著去攻定陶縣,先把定陶縣外圍周邊諸縣打下,然後再攻定陶?」
曹幹再度起身,負著手,在堂中踱步,一邊踱步,他一邊喟然嘆道:「張公,你去城陽的這段日子,我考慮最多的就是定陶。我翻來覆去的思酌,定陶是非打不可!」
「我想過了,張公,應當是完全足夠的了。咱們現下所有之這五縣,沒有外敵,東邊是魯南三縣;北邊是爰曾、劉詡兩部的地盤;南邊過了泗水,是山陽郡南部的諸縣;最西邊的巨野縣之西,而下雖尚是『敵境』,但巨野縣西邊緊鄰巨野澤,巨野澤佔地廣闊,南北百余里長,北接東郡郡的郡北諸縣,南接定陶郡的乘氏,等於是把巨野縣西邊的『敵境』諸縣都隔絕在外了,是西邊也無外敵的直接威脅,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咱們的主力外出作戰,只靠這些新募的新兵留守,卻當是也足夠能穩住各縣的局面矣。」
不但是因兩個曲軍侯,高況、胡仁這兩個指揮官的作戰風格不同導致,並且也是因為這兩個曲的基礎兵員的出身有別之故。高況曲的基幹力量,多是兩年前從高況、高長起事的輕俠;胡仁曲的基幹力量,是跟著他投附義軍的薛縣鐵官的鐵官徒。輕俠之士,臨陣殺敵,講的是個剽悍、痛快;鐵官徒們不管他們在成為刑徒之前都是什麼樣的人,幾年的鐵官徒生涯磨鍊下來,他們自覺、不自覺的都受到了這段生涯的影響,在配合、組織和下意識地能夠服從管束等方面,他們與崇尚個人武勇的輕俠之士比起來,那顯然就會有不小的不同,而又既然他們知道配合、組織的重要性,能夠接受管束,在作戰時,組織性自然也就相對較強了。
高況曲作戰的時候,主要靠的是兩點,一個是高況的以身作則,一個是高況曲那些骨幹精銳軍吏的敢打敢沖;胡仁曲作戰的時候,主要靠的就不是這兩點,除掉其曲戰士同樣的「不懼、敢戰」以外,更重要的,靠的是相對高況曲更為好一些的組織能力。
只說聽完張曼對李順、高況、胡仁三曲戰鬥力的評點后,曹幹說道:「故此,這一回,咱就先緊著李順、高況、胡仁三曲擴編。」摸著短髭,笑道:「強者,咱就讓它更強。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樣,在作戰時,他們也就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並且也讓其餘各曲看看,只要打得好,我就給他擴編!」
曹幹說道:「一方面,只有打下了定陶,咱們才可有一定的縱深,與莽軍周旋,禦敵于咱們五縣之外,咱們現有的這五個縣,是咱們的基礎啊,萬萬不可有失,一旦有失,咱們就將會和以前一樣,無處可以存身,又將成為『游寇』矣,此是定陶非得打不可的原因之一。」
「張公,為何搖頭?我說的哪裡不對了么?」
「我暫想到的便是這一『略』、一『策』,張公謀略勝我十倍,可有更好之略、策?」
「張公還有何疑問?」
「我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不過一個辦法罷了。」
「劉大家在書信中給我解釋了,之所以她會同意陳直等人的意見,選擇先打梁國,是因為其一,劉永會在梁國響應;其二,番侃至今猶據守薄縣,劉將軍若出主力攻定陶,圍攻番侃之兵將不足,或許山陽郡內將會不穩,因而不如選擇攻梁,先集中兵力殲滅番侃,順勢取梁。」
——「乘氏是我部自巨野、爰戚兩縣進入定陶郡的必經之地」云云,乘氏縣北為巨野澤,東北為巨野、爰戚,東南為泗水和昌邑,此亦即是說,曹幹部要想從他們的地盤進入定陶郡,必須得經由乘氏縣,乘氏縣,是曹幹部不用渡過泗水、經昌邑而進入定陶郡的所剩下之唯一通道。「沿著濟水,直達定陶縣城下」云云,乘氏縣也臨著濟水。不過就是定陶縣在濟水的西岸,乘氏縣在濟水的東岸。
張曼說道:「這般說來,非是劉大家等不知打定陶的好處,而是山陽郡時下的形勢使然,使陳公等不得不選擇先打梁國,使劉大家也不得不贊成先打梁國了?」
為何會有這兩種不同?
張曼撫摸著鬍鬚,笑道:「當兵打仗,為將者,誰不想自己的部曲又能打、又多呢?以此次擴編李順、高況、胡仁三曲為機會,讓其餘這回沒能得到擴編的諸曲知道,只要敢戰、能戰,就能得到擴編,郎君此法,確是個很好的激勵諸曲踴躍進戰的辦法。」
「張公若無異議,咱就按此來行!」
張曼對李順曲的評價做得很全面,但他對高況、胡仁兩曲的評價,就做的簡單了點。
張曼精神振奮起來,撫須說道:「郎君,且不論劉將軍、劉大家等為何選擇攻梁,不選擇攻定陶,對我部而言,這倒是件好事!不錯,只以咱一部之力,往攻定陶,便算是按照郎君剛才所言的那些在兵力上的徵募、部署、安排,咱們可能還會較為吃力,可只要打贏了,好處卻全是咱們的了啊!」
「這一點,郎君,咱倆此前議過。儘管說東、北、南三面,現都已沒有我部可以發展的餘地和空間,但向西發展,相對其餘三面而言,對我部卻是更有利處的啊!」
「郎君請再說『策』。」
張曼說道:「想來他應也會遣援。」
張曼說道:「不是在攻定陶兵力上的疑問,我想問郎君的是,郎君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如果劉將軍不與咱部一起打定陶,那邊咱們一部往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