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應該這樣。我馬上，不，我等海軍總司令馬紀壯從基隆返回，就立即召開國防部緊急會議討論。」
郭寄嶠點點頭，疾步走進國防部的作戰中心：「密碼機調校過了嗎？空軍基地、第一兵團聯繫上了嗎？」
五角大樓。
看「咸陽」號炸了，第四中隊掉頭回來，朝「古爾克」號打了兩枚導彈，又朝「曼徹斯特」號打了兩枚。這兩艦因為速度差，距離也拉開了，導彈不會錯選目標。
章震和粟裕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
台灣嘉義縣學甲區。
這4艘軍艦其實一共就6門主炮，2門單管76毫米炮、4門100毫米炮。也就是4艘艦的炮擊能力加起來還不如一艘弗萊徹級。但艦炮乒乒乓乓打起來射速很快，第2軍第6師的陣地上很快就彈片飛揚，值夜班的守軍被震得耳膜嗡嗡迴響，在營里睡覺的國軍士兵亂鬨哄地起床穿衣。
「現在是台灣當地時間凌晨3點，按照常理，他們會在凌晨4時出現在守軍的視線內，4時30分踏上台灣島。」
約瑟夫·克拉克中將是1952年5月接任第七艦隊司令的，在那以後第七艦隊在朝鮮戰場和台灣海峽的任務都還算安全，最大的損失就是有一次在元山附近炮擊海岸的時候，被岸上的蘇制152毫米岸炮打傷了一艘巡洋艦。
蘇聯大使館參贊多勃雷寧見大使質問，火速重新確認了一次時間和莫斯科最新傳來的電報，然後用更加肯定的語氣說道：「沒有推遲！而且行動是成功的！常夫人的秘書一定是消息不如我們及時！」
但看「古爾克」號發回來的報告，這一天晚上，第七艦隊要損失3艘軍艦了，一艘巡洋艦、2艘驅逐艦。被拉來充數的2艘國軍驅逐艦看情況也很不妙。
「從基隆港找幾艘船，去台灣海峽救援打撈。找沒有安裝武器的民船，並做好無武裝標誌。召回在台灣北部的第三特遣隊。」約瑟夫·克拉克思考了很久，最終做出了決定。這個決定很hetubook.com.com丟美國海軍的臉，但現在他不得不屈服於現實。「第三特遣隊在沖繩以南100海里等待『福吉谷』號。特遣隊和『福吉谷』號戰鬥群匯合之後，開往台灣以東洋麵待命。」
話音未落，東邊台灣島漆黑的背景下騰起一小團火光。看起來是一小團，實際上可能是一次大爆燃——炮擊的目標距離海防艦護衛艦混合編隊有9～10公里。
「這裡是宋美齡公館。請問您是——？」
扎魯賓閃電般地伸出左手捂住話筒，又驚又怒地問身旁的大使館參贊多勃雷寧：「怎麼回事？中國的同志將行動推遲了？」
「無論如何，第七艦隊做出的決定都比我們更貼合戰場的實際。」說話的是空軍參謀長范登堡。
1950年澎湖戰役，海軍的31艦和32艦就是打雜的，跑前跑后、炮擊灘頭，登陸艦運兵運武器，就這些。而空軍在澎湖戰役打掉了蔣介石三分之一的海軍。
「或許我們應該把台灣和周邊的軍事決斷權交給東京，」海軍作戰部長威廉·菲克斯勒說，「隔著半個地球，信息的時滯太讓人煩惱了。」
劉業樓現在興緻高得很。0時05分的攻擊成功，他就知道，空軍拿下台灣戰役首功沒跑了，而且很可能是整場戰役最出彩的戰鬥。
……
「取得戰果是很好，但是全部安全返航也是很重要。」聽見四中隊全部返航，海軍司令員蕭晉光放鬆下來。「劉司令員，你們空軍轟炸機如果也有針對性地逐次發射，那就不用浪費這麼多導彈了。」
……
「沖繩到東京之間，距離沖繩330海里。」
中國人民解放軍推翻了國民黨反動派的蔣家王朝。其中解放軍陸軍消滅了八百萬蔣介石的軍隊，解放軍空軍消滅了蔣介石。
「我們最近的航空母艦在什麼位置？」
「完全準確，炮擊覆蓋了第6師的一線灘頭陣地，」編隊指揮員回答，「炮彈落點很密集，對敵人造成了不少傷亡。」
www.hetｕboｏｋ•ｃom.coｍ艾森豪威爾走進會議室，立刻就感受到了這裏的緊張氣氛。
現在導彈快艇第一次出擊，擊沉或重創3艘艦，還給先頭被空軍擊傷的美國巡洋艦補了兩槍。
「中國人的登陸會在什麼時候開始？」艾森豪威爾又問。
章震拿著登陸艦隊的電報，仔細地挪動台灣海峽裏面代表登陸艦的圖標。地圖上登陸艦已經走完了大半路程，還有不到1小時就要接觸台灣的海岸線。
「古爾克」號驅逐艦動力裝置全損在海面傾斜，艦長用最後一部可用的電台向第7艦隊司令部發報，最後一句是臨時增加的：在拍發電報的時候，歪歪斜斜的對空搜索雷達發現了70公裡外有4架圖-4。
常宋美齡不緊不慢地走進辦公室，看見秘書臉色發白渾身哆嗦地站在電話機旁。「誰的來電？有什麼事？」
「不，我們收集台灣的信息不是指揮半個地球之外的部隊，而是考慮在西太平洋所有美軍應該採取什麼態勢。」布雷德利說，「此外，我們要為總統的決斷提供信息依據。」
剩下最後一艘完好的驅逐艦「咸陽」以31節高速逃竄，第四中隊雖然離「咸陽」艦二十六七公里，其實已進入「海鷹」-1導彈的射程，但並不急於開火。「咸陽」號跑了20分鐘，和後面15節低速航行的「古爾克」號距離拉開了幾海里，第四中隊的兩艘導彈艇把4枚導彈全部朝「咸陽」號打過去。
「炮擊準確嗎？都瞄準之前偵察到的敵軍防禦陣地了嗎？」章震問前線的編隊指揮員，「雖然是佯攻，但戲要做足，東一炮西一炮亂打，就沒那個效果了！」
「我們啊，我們的轟炸機又不是導彈快艇，飛機飛得快，波次多，用多波飛機代替多波導彈打擊。有4架圖-4現在就快到了，馬上就能徹底收拾掉這些美國軍艦。」
「雷達報告，3點鐘方向出現4個大型空中目標，正在向我們飛來。我想中國人的新一輪導彈攻hetubook.com.com擊即將來臨。」
「宋夫人，我向您轉達您在中國大陸的二姐的話。『解放軍已在4月12日凌晨發起解放台灣的戰役，這是中國解放戰爭的最後一戰。據悉，戰役的開始解放軍即要遠程精確轟炸，消滅民國的軍政指揮機構及首腦蔣介石本人。不僅蔣介石的人生隕落於台灣，此戰結束后，蔣介石的民國也要被掃進歷史的故紙堆了。美齡，你與我身上都流淌著炎黃血脈，值此華夏巨變，舊時代落幕、新時代來臨之時，應做出正確的選擇，勿效敬瑭、兆銘之流。如若能從海外返歸祖國，相信一切前嫌皆可放下，我們姐妹重新開始。』」
廈門前指，粟裕聽到敵艦隊最後一艘驅逐艦被打癱的報告，滿意地點了點頭。
導彈快艇第四中隊裝備的是大型導彈艇，單艇載彈4枚，1～3中隊是用P4魚雷艇艇體改造的小型導彈艇，載彈2枚。第四中隊接敵後，第一波導彈攻擊，陳佑銘讓每艘艇只發射2枚導彈。8枚導彈出去，擊中了美軍的「古爾克」號和國軍的「洛陽」號。
「是蘇聯駐美大使打來的。事……」秘書搖搖頭，算了還是不觸這個霉頭了，「事情，大使先生要親自跟你說。」
當然可以。豈止是「還可以」，劉司令員現在都有點飄。
「您好，我的消息確鑿無誤，」扎魯賓這才放心地對著電話說道，「不管怎樣，我需要與常夫人通話，我有來自中國的十分重要的消息必須轉達給宋夫人。」
「中國轟炸機是大約在16海裡外發射滑翔炸彈或導彈。很可能是帶有動力裝置的導彈，因為中國轟炸機投放武器時並不追求高度，6架圖-2轟炸機都是在3000英尺左右開始投放的。」
「郭將軍，緊急情況下，你作為僅存的民國高級將領之一，必須出面穩定部隊，並做適當的調遣。」柴爾斯說，「不用擔心任何越權的麻煩，即便蔣介石從轟炸中倖存了，顧問團和華盛頓高層都會為你的行為撐腰，你此前也是知和-圖-書道的。」
「四中隊報告，他們已經返航。在20分鐘前也就是敵艦脫離雷達視野之前，敵艦隊已有2艘沉沒，其餘3艘現存航速低於3節。」
「看來，導彈艇中隊採用的打法是正確的。這個……陳佑銘，幹得漂亮。」
華盛頓。
對於1949年11月才成立的人民空軍來說，這戰績可以了吧？
威廉·柴爾斯看了郭寄嶠一眼。這個突發|情況美國派來的軍事顧問團也沒料到，他是在40分鐘前，由清泉崗的美國空軍顧問那裡得到的確鑿消息，不知所措的柴爾斯只能立即向東京發報。發完電報這才想起來，蔣介石視察台中、在向林莊園建立行營的時候，顧問團還派了一名中校帶著電台隨行。現在已經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這名中校一直沒用電台與自己聯絡，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菲克勒斯：「第七艦隊半小時前下令第二支巡航艦隊暫時不要進入禁航區，而是停留在沖繩等待航母戰鬥群抵達，在與航母戰鬥群匯合后，艦隊也只是停留在台灣島以東等待進一步的作戰指示。第七艦隊的部署已經明顯採用了防守態勢，也就是說他們代替我們做出了最高的戰/和決斷。」
郭寄嶠身體輕輕打了個哆嗦，他想起了一個多月前柴爾斯和他密談時所講的內容。
……
國防部長郭寄嶠與美軍顧問團團長威廉·柴爾斯碰頭了。
在學甲區的外海，華東海軍的2艘海防炮艦、31和32兩艘護衛艦正用主炮猛烈轟擊陸地。
「中國軍隊增調了一個集團軍也就是他們所說的兵團，在台灣當面現在至少有19個師，而台灣島上只有18個師，其中6個還沒有完成訓練。我們需要向台灣運送地面部隊。」
不知道是秘書還是公館僕人接的電話。
海軍在台灣戰役可算是露了一把臉。
「遺孀？什麼？常總統沒有去世呀。」
柴爾斯：「我看還是馬上下達作戰指令。一個半小時後天就亮了。你需要立即恢復對空軍的指揮，在凌晨4點時必須有飛機升空作https://www.hetubook.com.com戰。其次是陸軍，第一兵團要準備抗登陸作戰。至於海軍，反倒沒有特別緊急的任務。」
華盛頓。
「柴爾斯將軍，台中有突發|情況。」郭寄嶠拉著一張臉。「午夜過後，就是今天凌晨，常總統的行營遭到轟炸，很可能是共軍的轟炸機乾的。半小時前他的衛隊與清泉崗聯繫上，清泉崗這才報告國防部。台中的行營被炸毀，常總統……生死不明。更糟糕的是，不僅常總統生死不明，參謀總長周至柔、空軍總司令王叔銘、陸軍總司令胡宗南、第1兵團司令官胡璉當時也都在行營內開會，也一同失聯。」
「中國轟炸機投放的導彈大約在8英裡外可用望遠鏡觀察到，大約在5英裡外可用裸眼觀察到。導彈在600至700英尺的高度，低空快速平飛，導彈尾焰較小，中心為橙黃色，尾焰外沿為橘紅色。由於飛行高度偏低，防空炮對其開火的效果很差。」
「大約在4英裡外，我們觀察到了導彈航跡變化，可能是此時導彈已在根據目標的運動狀態修正其軌跡。當距離我方2500～3000英尺時，觀察到導彈降高，以一定的俯角撞擊軍艦。」
「運送什麼部隊？日本的陸戰一師？31師？還是還在韓國的部隊？」艾森豪威爾看了陸軍參謀長柯林斯一眼，「我來決定吧。先送安南軍團。」
蘇聯駐美大使館。
……
台北，民國國防部。
……
這是嘉義縣城南邊的一個行政區，一條叫做八掌溪的小河從學甲入海。凌晨3時，在學甲的第2軍第6師防禦陣地突然遭到炮擊。
「隨後出現在海面的中國小艇大約在13～14海里發射導彈。這些導彈在空中的飛行姿態與轟炸機發射的導彈幾乎完全一樣，我們一致認為這其實是一種可以在不同平台發射的導彈。」
蘇聯駐美大使格奧爾基·尼古拉耶維奇·扎魯賓再一次確認了時間，拿起電話。
扎魯賓：「您好。我是蘇聯駐美大使格奧爾基·尼古拉耶維奇·扎魯賓，我想與蔣介石總統的遺孀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