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魯曉夫點點頭，臉上露出躊躇滿志的表情。
董顯光這時候也插話發表自己的意見。
「英國現在與美國在同一戰線，而且十分積極地配合美國的封鎖政策。」
日本戰敗后，他的日本國籍開始變得尷尬，因此1949年2月，吳清源又重新轉回中國國籍。
馬林科夫皺了皺眉頭：「必須把這一失誤彌補回來，否則我們今年的人均糧食產量就會低於450公斤。」
這次他再挑戰吳清源，而且發毒誓說如果輸了第二次和吳清源的十番棋，那這就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次亮相，從此不再下棋。
「啊？」
貝利亞：「……」
馬林科夫：「中國同志就不能自己建造嗎？如果自己能建造驅逐艦，我們只需把圖紙給中國就行了。」
「我們建議你再次加入日本籍。」
赫魯曉夫：「為什麼？」
主席團開會馬林科夫先說的是農業。
「那麼我們的軍艦為什麼還要裝100毫米口徑以上的主炮呢？」
米高揚：「所以中國上周提出了第二次海軍技術援助的請求，希望增加潛艇的引進項目，此外再要一批艦隊驅逐艦，而且點名要最新型的56型，天哪上個月我們第一艘56型剛剛開工。」
「中國三個星期前惹到了美國，但現在看來這一關他們過去了。」國內幾件事討論完，馬林科夫得嘮叨社會主義兄弟的事情了。
駐日本大使董顯光、大使館參贊（即黨組書記）馮子琪一起見的吳清源。
「同志們，匯總上來的資料告訴我今年春季糧食播種面積明顯低於1952年，按這樣持續下去，1953年的糧食產量會比1952年有明顯減產。」
「如果你今後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身份生活，那對我們國家的榮譽而言，你是起到了負作用。」
「三天前，大使館通知在日中國公民前往更換新護照。我在兩天前去大使館代您去換新護照，未成。所以，今天你必須去一趟大使館。」在車上，生活助理對吳清源說。
「助理先生。和圖書」
這不是第一個被吳清源打降級的棋手了。
到現在還是懵懵懂懂的吳清源不解地問：「為什麼未成？為什麼是一定要我去？」
「通過香港走私也不行嗎？」
今年莫斯科五一沒有閱兵式。斯大林去世還不到2個月，沒法組織閱兵和慶祝遊行。
第六局收場，吳清源的生活助理過來，提示他接下來的行程是要去中國大使館。
「那時候，說實話啊，中國是積貧積弱。工業工業不行，農業吃飽飯都成問題，就連文化我們好像都有點扛不住。圍棋這東西，不能當糧食吃，不能當鋼鐵造武器，但至少你還能給國人一個寄託，維持一點點的自豪感。」
日本，京都。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反艦導彈投入使用以後，大口徑艦炮已經過時了。」
米高揚：「中國同志還提出，驅逐艦不要魚雷，不要主炮，把艦體造好交給他們就行。」
不但是因為前5局被打成4：1，而且因為第6局是吳清源執黑……
莫洛托夫：「但如果中國遭受嚴厲的海上封鎖，他們就沒法代我們從熱帶國家進口橡膠，中國自己的橡膠林還要8到10年才能成熟。」
「貝利亞，告訴我一些美國那邊的情報，他們打算一直封鎖中國一百年嗎？」
赫魯曉夫：「必須種植代用糧食。我是說，緊急播種一些生長期比較短的糧食作物，這樣就算遲一些種植也能有收成，比如土豆和玉米，其中玉米比較好。」
米高揚：「那需要幫他們改進造船廠。」
「損失糧種之後上級組織調撥備用種子的速度又特別慢，按以往的政府工作效率，種子重新下發到農莊恐怕已經六月份了。」伏羅希洛夫補充。
馮子琪又拿起資料卡念了幾句。
生活助理：「吳先生的國籍當時在日本生活頗不方便，而且日本棋院中一部分棋手因為國籍，對吳先生有過一些挑釁之舉……」
貝利亞：「一定是那個唐華。他在蘇聯科學院、國防工業部和各研究所都認識很多人，和_圖_書總能打探到一些風聲。而且驅逐艦並不是最高機密的武器項目。」
第二次十番棋第六局戰罷，比分5：1，藤澤庫之助降級。
「現在的中國沒有總統，只有主席，」馮子琪說，「毛主席。」
「今年有很多地方出現了明顯的春凍，直到4月底都沒法播種。」赫魯曉夫解釋播種面積出問題的原因，「而有些農莊在土地還有冰雪未化凍時，就按組織規定的日期把種子撒到了地里，不但毫無作用，還損失了全部的糧種。」
馬林科夫、赫魯曉夫、貝利亞再加蘇共主席團的其他5名成員在一起開會。
「1942年，吳清源應汪精衛的邀請去上海慰問。其實我也在上海住了很長時間，從1906年，大清朝那會兒，一直到1937年。知道為什麼我在上海住不下去了嗎？因為日本鬼子打過來了。」
「我去年去過台北，總統嘉獎過我的。嗯，現在的中國總統還是他嗎？」
「我若再被吳清源降至定先，那將是我藤澤庫之助今生最大的恥辱。遭逢如此大恥，我還有何顏面留在日本棋院做個所謂的九段？」
……
莫洛托夫：「賠償美國的損失。」
……
十番棋的前5局，藤澤庫之助被吳清源打了個4：1，再輸一局，他可就要被打到降格了。
「1914年出生於中國福建，1928年旅居日本，1936年加入日本國籍。1941年，日本棋士結成「棋道報國會」，你也作為會員之一，前往中國，給侵華日軍勞軍。1942年，又應汪偽南京政府顧問青木一男邀請到上海慰問。」
「我一向認為，國難當頭，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而你……是逃兵。參贊先生其實是大使館的黨組書記，但我雖然不是黨員，卻也十分贊成書記的意見。」
莫洛托夫：「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美國海軍還包圍著中國的海岸線。前些天被扣押的羅馬尼亞貨輪『巴巴達格』號現在還在馬尼拉灣，船上的貨物可能要被美國拍賣。」和*圖*書
送走吳清源和吳清源的生活助理，董顯光、馮子琪離開會客室。
馮子琪：「就好比現在唐部長。我們中國比以前強了，抗美援朝也狠狠揍了美國人，但綜合國力和先進國家其實也是差很多的。如果唐部長加入了蘇聯國籍，他本來就是蘇聯科學院的院士，那我們也會挺泄氣的。當然唐部長就算在蘇聯也能發明火箭，導彈，計算機，志願軍也能用上這些在朝鮮狠揍美國人，但這能有現在這樣，這麼提振我們國家的精氣神嗎？」
馬林科夫、赫魯曉夫都陷入冥思苦想。
……
馮子琪拿對著手中的資料卡念了一小段，然後抬起頭看吳清源：「日本戰敗后，1949年，我不知道民國政府是出於什麼想法，重新吸納你為中國公民。但是現在，中國改天換地了，現在是人民當家作主，新的人民政府的外交部要重新考慮以前民國時期的一些決定，其中也包括你的問題。」
與吳清源的先相先十番棋第六局戰前，藤澤庫之助出門時帶上了一樣東西——向日本棋院辭職的文書。
按原來的歷史，他1979年才會重新加入日本國籍。所以現在——吳清源的國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生活助理、吳清源：……
這也不是藤澤庫之助首次和吳清源打十番棋，第一次是在兩年前，藤澤庫之助前8局被打了個6：2，降級為先相先。
「中國大使館……」生活助理說話突然變得結巴起來，「兩天前，我，大使館……大使館的秘書說，可能，打算吊銷你的護照。」
貝利亞：「這個問題問得好……中國同志已經答應與我們共享反艦導彈的技術了，而且中蘇會一起合作改進它。但是據我所知現在開工的4艘56型驅逐艦仍然要安裝4門130毫米主炮和2套五聯裝的重型魚雷，這是為什麼？」
「吳清源先生。」
馮子琪：「助理先生可能會認為，當時吳先生是日本國籍，作為日籍棋手，他聽命前往中國勞軍、慰問沒什麼不妥。但吳先https://m.hetubook.com.com生有沒有想過1936年你加入日本國籍意味著什麼？」
藤澤庫之助茫然地看著棋盤，似乎是在體味著這時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默默將手伸進懷裡，摸到了那份被揣得緊緊的辭呈……
生活助理看不下去了：「大使先生，參贊先生，吳清源他對外面的事情關注得很少，實際上，他對身邊的事情也關注得很少，如果沒有我，他連生活自理都成問題。戰爭期間勞軍的事，他也是毫無主見，見身邊的人都去了，他就去了。」
米高揚：「其實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中國想從蘇聯獲得56型驅逐艦，我們應該如何回復？」
「停一下停一下，」馬林科夫說，「我們這是在召開蘇聯造船工業部工作會議，還是主席團會議？回到原來的議題……我想我們應該建議中國在海上稍微收縮，畢竟即使是蘇聯海軍也沒法在遠海打破美國海軍的封鎖。」
卡岡諾維奇：「按一般的規律，我們會在56型完工下水之後，又拉進船塢拆除魚雷安裝反艦導彈。」
「我的報館，戰前經營著《大陸報》《時事新報》《大晚報》三家報紙和一家電訊社，就隨著戰火毀於一旦。我在租界躲了兩個月，辦不了報紙，我就組織了一個反日委員會，鼓動和聚集了一群人撤往後方，後來就走上了外交這條路。」
貝利亞輕咳一聲：「美國的態度並不算堅決，他們已經遠離了中國海岸以避開中國岸基飛機，最多再堅持一個月就會撤走。」
……
「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和其他出境、入境證件的持有人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其護照、出境、入境證件應予以吊銷或者宣布作廢：1、持證人因非法進入前往國或者非法居留被送回國內的；2、公民持護照、證件招搖撞騙的；3、從事危害國家安全、榮譽和利益的活動的。」
「大家會說，看，日本人雖然船堅炮利，可我們中國有一個人下圍棋連贏了他們十八個國手，我們中國人還是比日本人聰明。可在1936年，這一
www.hetubook.com.com點面子上的自豪感，我們也維持不了了。」
生活助理沉默了。
「但是，日本棋院昨天派人來大使館遊說了。他們說，你如果被吊銷護照回到中國，那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高水平的對手甚至無棋可下，生活也要重新習慣一陣子。我們外交部也充分了解了你對國家和政治的淡漠態度，同時也考慮了日本棋院的想法，最後做了決定。」
馬林科夫：「這是個不錯的補救辦法，那你就負責領導幾個農業部門，在已耽誤農時的土地上種植玉米吧。」
吳清源自幼就展現了驚人的圍棋天賦，被譽為「神童」，1928年，14歲的吳清源東渡日本——國內根本沒有能安靜下棋的地方。到了日本的吳清源所向披靡，一出道就連勝18名日本職業棋手。1936年，加入日本國籍。
所以前5局打完，藤澤庫之助就開始起草自己的辭職信。
「中國還是需要與美國達成某種妥協，」馬林科夫說，「否則太不利了。況且我們也不能沒有橡膠。」
吳清源國籍轉成中華民國后，1952年曾前往台灣，會見中國圍棋社理事長、空軍總司令周至柔與台灣銀行副總裁應昌期、中華民國總統蔣介石，被授予「大國手」稱號。
「大使您好，」吳清源離了助理就不太會說話，「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幾年我的報館灰飛煙滅了，在重慶頭上頂著日本人的轟炸，你卻可以在上海當貴客，你慰問的都是日軍和汪偽軍的高層。」
馮子琪：「不是對吳先生意味著什麼，而是對中國意味著什麼。」
話是董顯光說的。
……
第六局藤澤庫之助果然沒有獲得任何機會。行至黑221手，藤澤庫之助下邊的白棋大隊慘遭吞吃，整盤棋執白的藤澤庫之助已經回天無力。
「董大使，馮書記，」大使館一名秘書走過來，「今天有一個日本人來申請辦理前往中國的入境簽證。說是1902年出生於名古屋，51歲，職業是花匠。但是，他提供的日本身份證明和護照好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