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英國殖民當局抓進大牢，那主動權就不在自己手裡了。

……

9月16日，合併成立馬來西亞聯邦的那天，「社陣到底是不是合法政黨、社陣的領導層到底有沒有通共」這個話題，也從新加坡轉移到了馬來西亞聯邦議會討論。

鐵血戰士回過頭來：「哦。那下一個！」

其中一部分南越軍隊已經被南解陣帶跑了，只是他們不是整師起義而是零星反水，因此暫時沒鬧出什麼大事。南解陣讓有望繼續爭取控制整師的繼續潛伏和做策反工作，沒希望的就直接把部隊帶跑和南解陣游擊隊配合，拉出來一個團、一個營都行。

「萬教大同，諸神共處——」

阮慶、楊文明、陳善謙、阮高祺：……

高台教教宗黎文宗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擊暈了。

在溫和派軍官眼裡，高台教是個宗教，兼有地主商團和地方武裝的屬性，和南解陣關係疏遠，應該「不姓共」。

「砰砰砰！」瑈夫人被打成篩子歪倒在牆根。

高台教……是個一神教，「高台」是最高的神，他創立了這個宇宙。高台神沒有形狀，但有時候會用一隻眼睛觀察世界，所以高台教的logo就是一隻眼睛。

「他為全體人類鑄進一份勇氣，讓我們無畏地追求和平。」

……

新加坡現在既不是英國的新加坡自治領，也不是新加坡共和國，而是新成立的馬來西亞聯邦中的新加坡邦。

「他獻給這個世界每一個人的愛，我們也必在將來奉獻給別人，直到天下再也沒有頑固、沒有仇恨、沒有偏見，也沒有傲慢。」

這個演講中間穿插著幾首不同風格的BGM，但最後以大放各種福建和廣東的地方戲劇而結束。

……

外人也不難揣摩東姑的心思：現在新加坡被人民行動黨和李光耀牢牢抓在手裡，根本不是鬆散的議會制地方政權而是一個高度中央集權的小政府，這樣的新加坡太強了。

……

卡車停在一個稍微寬敞點的街坊路邊廣場，林清祥和_圖_書和社陣的成員忙活著，很快布置好了會場。

林清祥：「對，安排好的，和他們預約過了。」

黎文宗拜高台神。

經過若干輪談判，雙方各退一步，選擇一個兩派人都可以接受的人，先讓他當臨時大總統。

三聖拜完，黎文宗又帶著宗教高層拜謁高台教的聖人。在一面巨大的牆上，中軸線的四個聖人是主聖人，從上到下分別是釋迦牟尼、李白、耶穌、姜子牙。

會場最顯眼的是四條橫幅，稍微偏淺的藍色底色、白色的文字。橫幅上除了漢字，還有拼音。

楊文明在不遠的地方觀摩槍決吳氏兄弟，這時候他喊道：「鐵血戰士，夠了，人死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暴怒的軍官團根本沒把美國大使規勸的「保住吳廷琰兄弟的命，讓他們流放到國外就可以了」放在眼裡，空軍基地之戰俘獲的吳廷瑈和在地道出口逮到的吳廷琰被軍官團五花大綁，在空軍基地里隨便找了一堵牆就槍斃了。

在南解陣眼裡，其實高台教是南解陣的統一戰線的外圍組織，屬於不怎麼緊密但是也不是敵對的同盟。

吳廷瑈：「是啊，你們也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不要殺我！事情都是我老公和他哥乾的呀！」瑈夫人哭喊道。

林清祥和助手們一起收拾演講台，清理紙張垃圾，收起音響設備。

楊文明：「順化的22師很明顯是被南解陣控制了，22師又控制著順化，等於是北大門已經落入了敵手，西貢附近還有個也被南解陣控制的18師，這一定要打。」

他們懷疑的依據很簡單，就如兩個月前薛木橋所說的：

在西貢，楊文明一派先是伏擊，幹掉了想先下手端掉軍官團老窩的吳廷瑈特種兵部隊，之後派兵圍攻總統府。

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很可能使肯尼迪在餘下的任期不發動對外戰爭（他個人不願意），從而觸犯了美國某些集團的根本利益，所以肯尼迪被除掉了。

……

楊文明花了一天時間和*圖*書攻克總統府，吳廷琰雖然逃掉了，可軍官團又很幸運地抓到了吳廷琰和他弟媳婦——吳廷瑈的老婆（代第一夫人，當時南越稱其瑈夫人）。

拜高台神之後，黎文宗又拜高台教三賢：孫中山、維克多·雨果和阮秉謙。

所以，還是讓社陣活過來，最好是讓社陣和人民行動黨在新加坡輪流坐莊，這樣對整個馬來西亞比較好。

第三條：「我們的目標和政策」

「福壽！今天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了。陳炎生，晚上你們支部出幾個人，和我一起去城南。」林清祥說。

第一條橫幅：「我們生活的時代」

洛奇：「明面上看，在你們控制之下的越軍有4萬人，南解陣有兩個師兩萬五千人，但是那兩個師後面還有幾萬游擊隊。當然，越南共和國有十八萬陸軍，但現在有11萬處於觀望狀態，誰也不幫。」

美國駐南越大使館，美國大使亨利·洛奇很正經地對楊文明以及軍官團的幾個骨幹將領說道。

社陣是個平平常常的左翼政黨，和西歐的那些社民黨一樣。不是共產黨。

但是，誰讓美國那個幕後的神秘組織在肯尼迪拿了炸藥獎、成為世界和平代言人的情況下，還一意孤行地繼續執行原定計劃呢？

美國在西歐的盟友們的猜測儘管只是猜測，但殺傷力實在太強，這是直接對美國的利益集團乃至整個美國的道德水準發出質疑。

這種懷疑長期來看影響力可不小。

巡迴演講，林清祥可以依據聽眾成分，熟練地在國語、閩南語和粵語之間切換。

新加坡。

剩下的南越部隊，不是在觀望，而是在正在解體。

釋迦牟尼佛右手邊是老子，左手邊是孔子，老子右手邊是觀音，孔子左手邊是關羽……

「各位父老鄉親，各位兄弟，各位選民。」

英國肯放新加坡出去，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為新加坡越來越成為包袱了。當然新加坡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但大英帝國現在正在從遠東、西太平洋徹底滾wｗw•hetubooｋ.ｃom•com蛋，把新加坡抓在手裡意義也不是很大了。

「當然就是講我們現在過日子的時代啦。各位鄉親都曉得，過日子，柴米油鹽醬醋茶。可是這個柴，究竟是木柴好，還是燒煤好？嗯王嬸說得好，這不一定，因為煤球有時候貴，有時候便宜。」

洛奇：「打，你們打得贏嗎？」

「你們必須停止互相攻擊，停止攻佔對方的底盤，如果繼續打下去，聯合國維和部隊就要介入了。」

……

一邊行進，林清祥一邊雙手抱拳，在花里胡哨的卡車車鬥上向貧民區的街坊熟人們打招呼問好。

吳廷琰：「殺了我，等哪天南越被北方吞併了，你們逃到哪去？還想讓美國人收留你們？」

南越，西寧省。

林福壽：「好嘞，我這就去開車。」

溫和派軍官雖然不是死硬要反共，但仍然和南解陣不太對付。

「砰砰砰砰砰砰！」「啊！」「砰砰砰！」

「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英國對馬來西亞有點意思。

在過去的半個月，關於肯尼迪遇刺的陰謀論，不僅是唐華從穿越者的身份在心底里確定了這是陰謀，也不僅是美國國內的好事者在猜測其中的內幕。在西歐尤其是瑞典，從官方到民間都在對「肯尼迪遇刺是否有有陰謀」議論紛紛。

「新加坡又沒有煤礦，燒的煤都是從海外用大船運過來的。是從哪個地方運過來？一是印尼，二是越南。看看，我們過日子，有時候也得多了解了解外國是不是？要是都不曉得越南和印尼在哪裡，那家裡燒的煤為什麼漲價都搞不清楚呢。」

阮慶：「洛奇大使，這樣停戰我們控制不了局面啊！」

作為資深攪屎棍，英國當然注意到華人和馬來人的差異。馬來亞獨立后，馬來人占多數，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馬來亞很難亂起來。

這次政變初爆發時，南解陣就抓住機會介入其中，順化兵變和順化起義就是全由南解陣策劃的，ｍ.hｅｔuｂｏoｋ•ｃoｍ.com古城順化在起義后完全被控制在南解陣手中，吳廷琰兄弟在這裏掛掉兩個。

12月10日的斯德哥爾摩，諾貝爾和平獎的頒獎儀式成了肯尼迪的又一場追思會。從瑞典國王、頒獎儀式主持人到前來的觀眾，在會場里全體起立默哀三分鐘。

卡車、橫幅、會場……布置裝設的色調以淺藍淺綠為主，盡量少用紅色，這一是為了規避曾經的「通共」嫌疑，二是新加坡很熱，冷色調的環境可以讓聽眾感覺沒那麼煩躁。

陳炎生：「去城南，拜訪四大家族么？」

「你們肯定發現，游擊隊也在穩固自己的底盤，並沒有向你們發起進攻或者挑釁，」洛奇繼續規勸，「美國高層和中國建立了溝通渠道。雖然這件事很難，但中國和北越已經表態，聯合政府是唯一可行的南越乃至印支半島的和平方案。」

把華人為主的新加坡自治領塞給馬來亞，那或許就能亂起來。

「你殺我也要看美國人的意思啊！美國人是要讓我們活命的啊！」吳廷瑈嚎叫，「美國人是支持我的，你們這是打美國人的臉啊！」

社會主義陣線秘書長、新加坡的新銳政治家、「坡縣張國榮」林清祥站在一輛小卡車的車斗，卡車在新加坡貧民區狹窄的街道緩緩而行。

夕陽西下，林清祥今天的巡迴走訪，上午、下午各一場演講，也不說什麼深奧的理論，就是向新加坡的老百姓講故事，用小故事慢慢串起他們的關注心，最後指向自己所要他們關注的點。

「楊文明！殺了我你也沒好日子過！」吳廷琰怒吼。

「偶們生活嘅時代，系乜嘢意思？」

第二條橫幅：「我們的基本價值和基本信念」

「約翰·肯尼迪總統獻給這個世界的，是一顆善良的心，一顆睿智的、展現出領導力的心。」

楊文明組織的「軍事革命委員會」發生變動，一部分死硬分子獲准跑路，一部分在前幾年反游擊隊時比較「溫和」的軍官留下。

12月11日。

1963年9月16和-圖-書日，馬來亞、新加坡、北婆羅洲沙巴和砂拉越合併，組成馬來西亞聯邦。

第四條：「我們的道路」

仰仗美國支持而生存的吳廷琰政權，被同樣仰仗美國支持的楊文明軍官團剷除。

新加坡。

吳廷琰嗝屁后，誰當南越的臨時總統？溫和派軍官提出的人選南解陣不認可，南解陣提出的人選溫和派軍官不認可。

過去的十幾天，南越政壇風雲變幻。

諾貝爾獎原則上只授予活人，但指的是評獎和頒獎時此人在世。宣布獲獎之後、領獎之前的病逝者和意外去世者，頒獎依舊有效。

在大教堂，黎文宗在第一，後面是八卦台、九重台、協台統領，再后一排是五個到場的監察樞機主教，再后一排是高台教12派各自的代表。

其實洛奇說得還很客氣了，實際上那11萬多的南越軍隊不是在觀望。

……

從2月到9月，新加坡議會和法院並沒有調查出社陣有通共的證據，在馬來西亞聯邦議會的辯論中，東姑又悄悄在背後施加影響，不久之後，正式結論就得出來了：

「MLGBZ的，陳八尺，把槍給我！」指揮行刑的軍官氣得不行，問最近那個行刑的士兵要來M14步槍，大步走到已氣絕身亡的吳廷琰兄弟旁邊，調到連發把M14剩下的子彈打完，又把槍反過來，把M14當棍子用，使勁往吳廷瑈身上掄。

「死了就死了！還廢話這麼多，又哭又喊的，吵都吵死了！」

歐洲對美國產生懷疑，南越已經度過了懷疑階段，直接快進到「美國是壞人，拋棄我們了」。

經過這四個多月的折騰，南越軍官當中，最大的派別不是吳廷琰派，也不是楊文明組織的「軍事革命委員會」派，而是藥丸派。

所以，兩大實權組織決定了，總統就由你來當。

之所以還有討論的價值，是因為社陣在今年2月的新加坡大抓捕中，主要成員都沒有被捕，或是躲藏在鄉下或是出逃。

12月12日。

瑈夫人在南越的民憤比吳氏兄弟還大，首先吃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