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波音、休斯、雷聲這些公司，都開了自己的計算機設備分公司，地位等同於公司下屬的一個分系統生產商，為他們的主產品也就是武器裝備服務，IBM其實也差不多是這樣。像你們這樣獨立的計算機公司，在美國真是不多見……」
葛耀初：「這回的廣告可有些敷衍了，連計算機的外觀都用剪影輪廓來表示。」
「生產線的組織也不是個容易事情吶。」
視頻電話，屏幕那頭是李強，雙方開始通話之後，李強先贊了一句。
1964年，開始自行研製車輛的汽車廠不止長春的汽車廠和拖拉機廠。
饒斌：「你們做試驗的時候，我都去過你們測試車間四次，張德慶所長去的次數更多，還都是在熬夜加班的時候去的。新解放的研製不容易，但是研製過程越不容易，生產和銷售的時候就越容易。」
王安：「允許有什麼樣的合作呢？比如，如果我的香港公司成立了，能否從中國進口廉價晶體管和其他元件製造計算機？能否提前啟動開發C65計算機應用軟體的工作？」
「張秘書長，您好。」
王安：「但是香港離中國近，也就是離世界計算機技術的中心近。至於香港，十年之內應該還是英國的。」
「我來廣州之前，在香港考察了一段時間，考察的目的呢，是希望在香港成立一個計算機公司，畢竟香港離中國最近嘛，」王安說，「當然，在香港成立公司，是想能提前獲得中國可以出口的計算機零件信息，還有就是新計算機的操作系統規格，以便開發一些自己的產品……」
但是——現在磁芯存儲器還被北美自產的計算機用作內存，所以王安在付了專利費之後，生產磁芯存儲器還是能賺一些錢。
斗轉星移，1957年開始的廣交會已開到了第13屆。
……
兩年零一個月，兩輪上路試驗，每一輪25000公里。第一輪試驗共查出104項質量問題，研發小組修改了全和*圖*書車四分之一的設計，涉及900多個零部件。第二輪實驗還是查出22項質量問題，研發和測試小組繼續硬剛困難，把質量問題一個一個追根溯源排除掉。
除了這個新廠區，其實還有其他的。從新解放開始，有40多個零件的生產從一汽獨立出來，成立兩個汽配廠進行生產。
當然在甩掉不良資產之前英國人會埋地雷，但不管怎樣，甩包袱是一定的。更糟糕的是，留在香港的英國人可能會被作為地雷。
「王安，哈佛大學應用物理的博士，1951年創辦王安實驗室，現在是王安計算機技術公司的創始人兼CEO，厲害啊。」
唐華點點頭，「好吧，現在他是你的老師了。」
但是……說得輕巧。洛陽重型車輛廠1962年才能生產MAZ-537重型拖車，1963年生產BTR-60，這兩款車都不太好說現在已經仿製成功了——零部件的進口率太高。
陳難先這話說出口，朗道在旁邊笑而不語。
除了廣交會展出的中國商品在變化，前往廣交會的出行方式也在變化。
葛耀初：「這倒是。中國高層的香港策略我也看出來了，他們要香港歸政之前先歸心，至於香港收回來的時間，中國不著急，中國有五千年的歷史，不在乎早幾年晚幾年。」
「什麼厲害，差遠了，整個美國都差遠了，所以我幾年前就想來廣州看看了。」王安現在知道那邊坐著的是中國電子信息工業局的局長，這個職位的前任是唐華。……他還能怎麼辦。
東風-4長度和飛毛腿差不多，但是比較粗，重量也重不少。按照蘇聯給的設計技術資料，MAZ-543的承載能力，運輸飛毛腿導彈是有餘量的，把潛力挖掘出來，運輸東風-4應該不成問題。
陳難先：「我考慮過了，值得挑戰一下，量子理論和凝聚態物理我都特別著迷。」
1964年3月，新廠區終於熱火朝天地開和-圖-書工了。
王安：「廣告越敷衍，最後的產品可能衝擊力就越大。我感覺從明年起，北美的計算機市場又要翻天了。」
「這件事情我只能代你轉達給有關部門，」張秘書說，「我就是負責廣交會會場的管理協調，決定不了這件事，甚至說個不太好意思的事，我對計算機也不是特別了解。」
香港上流社會的英國人都知道，虧本的買賣大英帝國是絕對不做的，如果統治香港的成本高於收益，而且看不到扭虧為盈的希望，英國就會果斷甩掉這個不良資產。
……
「Just a little modification。」
在新廠區的工地，幾人手持不同的圖紙，查看施工進度和總體規劃的落實情況。
幾年前一汽動力分廠的江廠長，現在是一汽的副廠長。
1964年，洛拖研製的64式履帶裝甲人員輸送車投產，這種全重12.8噸的裝甲車能搭載一個步兵班、能涉水行進、車頂還裝了一挺12.7毫米高射機槍，基本上解決了「步兵長履帶」的需求。
朗道提出讓陳難先去莫斯科讀他的博士，唐華馬上看了看陳難先的表情，這小陳的表情現在很複雜，既有恐慌，也有點興奮。
饒斌：「工信委、機工部的指示是非常明確的，新解放的生產線，部分零件可以進口，但生產線的總體必須由我們設計。雖然有老解放的生產線做參考，但新解放結構不同、零件不同、裝配精度要求更高，是要費一番腦筋。」
1955年以後中國計算機經常性地衝擊美國計算機市場，王安公司初始的產品——對數計算器和可編程計算器賣得很好，王安覺得這隻是個開局，後來發現這竟然是巔峰。
王安也製造磁芯存儲器，結果居然被中國大使館找律師上門起訴了，中國大使館可不管王安公司的兩個創始人都是華人，錢的問題一點沒得商量。
在洛拖，裝甲車輛研究所四年前就交出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第一份答卷——60式輕型坦克，雖然是用了55式坦克的柴油機、85毫米加農炮等大量量現成零件，但60式輕型坦克很受南方部隊的歡迎。
進入硬碟時代，硬碟的製造只有IBM這個量級的大公司才能搞定，王安不用糾結是不是買中國硬碟的專利授權了。
現在很多國家的商人、企業主可以選擇直達廣州，而不是經香港中轉。外國商人來廣州的方式可選擇郵輪，也可選擇坐飛機，但一般的商人是坐飛機而來、買了貨找船直接帶走。
饒斌：「嘿，你別把肚子縮回去。」
江副廠長在旁邊，扶了扶黑框眼鏡。
「經過這樣兩輪道路試驗，汽車存在的質量問題基本上解決了，包括在海南島試驗時發現的發動機過熱問題，我們都做了穩妥的改進。」
……
在新生產設規劃和建設時，老生產線的動力分廠自然也是主要的設計參与部門。
由於廣州已允許部分西方國家直接進行人員和貨物交流，香港地位受到衝擊；香港居民的民族主義風潮越來越難管制；很多本地企業似乎結成了同盟和港英政府打太極，總之現在英國發現，自己香港這個殖民地好像不掙錢了，再過段時間，可能就要虧損。
王安和葛耀初又痛苦地思考了一會兒。王安最後說道：「如果由中國與王安公司合資，在香港成立計算機公司，那麼是否可行呢？」
王安、葛耀初：「是的。」
在洛拖隔壁的洛陽重型車輛廠，研製人員現在非常痛苦，可能比去年下半年長春一汽的新解放團隊還痛苦。
江副廠長意味深長地看了饒廠長一眼，沒有回答，捲起圖紙去看另一個車間的地基了。
「現在圖紙都是由計算機列印的，比以前簡單多了。以前用尺子圓規，一條線一條線細細地描，手一抖，那圖就要重畫。現在可以在計算機里檢查，看見哪個地方不對了，敲敲鍵盤就能改。」
舊的解放卡車生產線還會繼和_圖_書續運行一段時間，等新生產線完全正常之後，就轉產2.5噸越野卡車，這種現在研發代號為25Y的卡車更適合軍用；在民用領域，也很貼合路況較差的西南高原山地。
長春一汽。
王安：「主要是香港華人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太少了。」
一汽動力分廠不是生產發動機（汽車動力）的，是為整個汽車廠供能的。具體地說，除了管理輸送到不同車間不同生產線的動力電功率，還負責各車間的驅動電機的問題。
王安公司到現在為止規模還不算太大。
葛耀初：「所以，我們把公司遷到香港，可能是一個很吃虧的決策。除了教育環境，還有香港的前途，現在已經有傳說，英國可能要把香港扔了。」
廣州。
「有嗎？哪有？」
某個車間流水線的皮帶運行速度多少、電機轉速多少、供電該怎麼管理……一條典型的福特式汽車流水線到底怎麼運轉，動力分廠可能是最清楚其奧妙的。
……
香港的中轉港地位有點下降的趨勢，以至於從本屆廣交會開始，華潤把在香港的工廠生產的產品也拿到廣交會開了個小展櫃，免得錯失商機。
兩人在廣交會的大廳，溜達溜達，就不由自主地到了計算機設備的區域。
「唐老師，不不不，朗道教授和您都是我的老師。」
李強說：「你們打算在香港開分公司，是考慮和中國這邊搞一些合作嗎？」
「王，香港雖然經濟看上去還行，但是文化教育有點不夠強，特別是高等教育。」葛耀初說。
唐華想，那你今後的履歷可不得嚇死人。但想想好像也沒錯，在激光冷卻實驗室，他就是我的助手啊。
李強：「合作的幅度會很有限，畢竟，你們二位都是美國公民。」
「解放」二代中型卡車，暫命名為「新解放」，在1963年12月31日跑完了氣候和地域適應性實驗。
測試組長魯易工說這話的時候，心態特別平靜，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后，人是有點成佛的感覺了。
和-圖-書他們倆3月份就到了香港，在香港呆了近一個月，關注了很久香港的地皮、建築業、公司註冊和運營法規、稅收政策等等。
1956年正式投產後但現在已經8年，一汽的廠區突然擴展了三分之一。去年一汽就用圍牆把征的地圈起來，還順便開始了硬化地基、夯實地層、修路等等前期的工作。
廉價晶體管這句話讓李強一時語塞，想了想之後回答道：「計算機的基本元件是否出口我們還在考慮，暫時沒法給你肯定的回答。而且，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決定出口，那麼也是平等地出口到香港、北美和西歐。」
「C65計算機，果然，中國每5年推出一代計算機。」王安看見了C65-tornado的招貼畫。
……
不過，王安和他的創業搭檔葛耀初沒有選擇直飛廣州，而是從香港過境。
……
饒斌：「嘿，一點小小的修飾。你才三十多，我啊今年都五十一了，人生難得老來瘦，這是真理，瘦下來活得長。」
饒斌當然也畫過圖紙，說道：「豈止是畫圖麻煩，樓上樓下遞送圖紙，跑腿的活兒也不少干。現在跑腿都不用跑了，用網線傳。不過我說，小江啊，是不是因為運動少了，看你這兩年小肚腩都出來了。」
因此，到目前為止，東風-4的機動方式還是由MAZ-537拖曳著來，出門必須三輛車一起伺候，而且幾乎離不開公路。
雖然洛重並不是研製全新車輛，只是在蘇聯現有型號的基礎上改一改。但他們要改的是，把飛毛腿導彈用的MAZ-543運輸車，改成能運輸東風-4彈道導彈。
每年兩屆的廣交會時間大致是固定的，從第三年開始會場也是固定的，但內容年年都在變化。
「王安公司的總裁王安？你好你好。」廣交會秘書處接待了王安和葛耀初。
唐華：「跟著朗道教授可以學習最頂尖的量子力學理論，但這有可能使你墜入原力的黑暗面，啊不對，讓你今後十幾年的生活都暗無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