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已經成了一個警察,已經可以去保護別人了!
後來的事情,就是案卷上寫得那樣,那些小混混從堵著周六一要錢,發展到了去周六一家裡搶錢,把他媽辛苦了一整年的有零有整的三萬多塊錢給搶走了,還把周六一從二樓的窗戶上推下去了,周六一摔斷了一條腿,一瘸一拐的去派出所報了警……
「所長,這事兒要寫多少檢查?」
其實這種涼意,不知他有,在梁培禾第一次翻閱周六一的履歷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
不是他的母親不疼他,而是一個失去了丈夫的下崗女工,日子過得就是那麼艱辛。
現在的周六一,和所里所有人都相處融洽,他坐在那麼多警察中間,侃侃而談,看起來謙和又陽光:
另一方面,是因為言多必失。
秋天的風,原本是蕭瑟的,現在都有了淡淡的暖意。
林星星的問題,徹底解決了。
施雯雯揮舞著小粉拳,星星眼道:
當然,這一巴掌,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李華問:
施雯雯看著周六一,眼睛里充滿了光彩。
在派出所,所長喝著水,在看周六一籍貫地派出所發過來的完整的資料,才翻了幾頁,他一口水就噴了出來:
雷明比周六一大七歲,他上小學的時候,雷明已經上警校了。
很孩子氣,很放鬆,會扯皮、會撒嬌、會說話不著調,和李華油嘴滑舌的一樣,明明沒那麼幽默,還要硬講冷笑話,自己高興的傻樂……
「三歲吧!」
徐海,是十幾年前就聲名鵲起,赫赫有名的大刑警,破案不拘一格,抓過拐賣人口的窩案。
徐醫生熱情的招呼周六一坐下,給他拿了塊造型極其精美糕點:
穿著軍綠色的女武警,對小混混有著天然的震懾。
她這才發現,周六一不是永遠那麼成竹在胸,少年老成。
說著說著,鐵打的霸王花,眼睛都忍不住紅了。
年紀最大的王才智,是以前邊境線的押運人員,開車速度飛快,不管多麼擁堵的道路,都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有一個五年,現在還在裏面踩著縫紉機沒出來,就快出來了,不過就算是出來,身上也背著厚厚的案底,這輩子的道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她教訓一幫小混混,格鬥擒拿信手拈來,把一幫小痞子教訓的服服帖帖的:
雷明和所長面對面坐著,桌上擺著很簡單的速溶咖啡,濃茶和咖啡,幾乎是這種常年熬夜單位的標配。
周六一看到所長不說話,從善如流,利用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積累的豐富的耍賴經驗道:
「我並沒有想一直當警察。」
……
但是,當年欺負周六一的那些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我告訴你們,這可是我親弟弟,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我弟弟,我非要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太不冷靜,太衝動了!
所長有點著急,這其中的隱情,怎麼是翻翻材料能看明白的,所以他措辭嚴厲起來:
所長來這裏,是想要了解關於周六一的更多的信息,是在檔案上看不到的,更深層次的東西。
月薪九萬!
「學長,你那一巴掌,打的太帥了!」
雷明有些走神。
那些欺負林星星的人遇到了如今當了警察的周六一,也算是幸運,情節嚴重的,會受到法律公正的審判。
周六一趕忙道:
「快嘗嘗!」
「我們順著派出所制服他的這個思路,和他說要養氣,不能殺生,不能動兵刃,才能在武學上進一步,主要是練內功,不能對人施展,否則就成了魔頭,他也挺聽話的……我們現在安排他每天搬運全院的糧食和蔬菜,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工作量,他的家庭不富裕,可以用來抵消一部分伙食和藥品的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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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到,我去上學以後,那些高年級的男生,欺負六一欺負的更狠了,甚至把他身上的衣服脫|光,扔在小便池裡,把學校老師給發的獎狀,撕成碎片,路上堵著和他要錢,不給就拳打腳踢,更是家常便飯。
但是這麼多厲害的人,卻在所長付勝的帶領下,撐起了一個複雜轄區八萬人的治安,所長本人,也非常厲害。
但是當他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居然是那位徐醫生在指揮著人做蛋糕。
都是些什麼人?
一群忙於工作的陽剛漢子們,也沒什麼精緻的下午茶,只有泡麵火腿腸這些。
「美女,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另一個被判了三年,現在在當地擺小攤,是個個體戶。
而且,雷明的身份特殊,她的父親也是警察,但是在二十年前,犧牲於一場銀行搶劫案中,當時是為了保護銀行里的幾個工作人員和群眾。
而雷明本人,早早參軍,後來又成了刑警,年紀不大,功勛卓著。
也有小混混夾著尾巴跑:
「我啥時候能把字寫成這樣?」
所長一拍桌子:
當時大家圍著她登記的時候,羡慕哭了。
好在周六一目標是當一個嚮往光明,懲惡揚善的警察,又不是通過各種非法手段搞陰謀,為自己謀取利益。
雷明一臉茫然,她從十八歲考入警校,大二參軍入伍,後來轉業,一直都是從學校進了象牙塔,又進了服從命令聽指揮的隊伍,並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花哨的想法:
遇到了周六一這種刨根究底的警察,林星星是幸運的。
周六一傷的特別重,在醫院休養了很長時間,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去學校上過課。一般來講,缺課太多的學生,會留一級,尤其是這種引起了軒然大|波的案子,學校都會想方設法的降低影響。
還把免死金牌亮出來了?
這工資也太高了吧!
「我老公這個月不是剛發了工資嗎?騙子給我打電話,說他們是黑客,能把我的錢追回來,需要交點手續費,我就給轉出去了,我那會兒低血糖,吃完飯菜回過味兒來,這特么的絕對又是個騙子……」
這兩個都算輕的。
其他的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們,也覺得一腦門子的官司,這事兒不能這麼辦……
黃青梅疑惑:
但是現在看來,她知道的也不多。
那個看起來恐怖的武瘋子,現在正幹勁兒十足的扛大米和土豆。
啥時候他們才能掙到這麼多錢?
「不管是人類社會,還是世間萬物,包括我們的宇宙,都在朝著混亂無序的方向發展,我們理科生稱之為,熵。
李華坐在值班前台,看的羡慕不已:
黃青梅原本手裡端了兩杯奶茶,興沖沖地來周六一的工位,但是看到了周六一在打電話。
雷明,這個現在都只有二十六歲的警察,差不多是看著周六一長大的,肯定知道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而且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完全不開小差。
「青梅,我還是頭一次喝到你給的奶茶,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我和你講,教導員把我演講的畫面拍下來了,很燃的,我發給你看好不好?」
這案子,屬於複雜的電詐案,移交給了分局。
還有一個九年的,那可是整個青春都在監獄里度過了,再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光景了,嚴重和社會脫節,完全錯過了社會從2g時代到5g時代,可以說失去的是整個人生。
解決了這件案子,所里總算是鬆快了一些,處理的都是一些日常業務了。
周六一給雷明發了一條簡訊:
「我們用人單位,希望知道更多一些關於周六一的信息,這樣方便在集訓結束以後給他安排一個更合適的崗位。」
徐院長卻是比他還感慨:
周六一媽做生意厚道,那一碗總是滿的,蔥花香菜羊雜肉絲快要溢出來。
雷明是周六和圖書
一姐姐的同學,周六一的姐姐也是學霸,早早去外地讀書了,雷明偶然發現了有學校里的小混混堵著周六一,又是揍他,又是和他訛詐錢。
「小明姐姐,我辦了個校園暴力的案子,我覺得我比你帥多了!」
不知道能讓周六一如此表現的女孩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首先,就是武瘋子的案子,周六一聯繫了精神病院的院長,就是之前叫救護車去拉武瘋子的那個醫生,換了個衣服,騎上小電瓶就過去了。
他們倆,可是一個籍貫地的。
但是所長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事情的真相,這隻是可以用眼睛看到的真相的一部分。
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就已經有這樣的心性了嗎?
怪不得,周六一對於校園暴力的抵觸那麼大,一定要一個刀刀見血,一勞永逸的結果。
「其實,是我沒有處理好後面的事情,我以為我教訓了這些混混一頓,他們就會有所收斂,再也不去找六一的麻煩。
「一個教學經驗豐富,國內外知名的文學系教授,會被所謂的量子波動養生儀騙光家財。
雷明的回應,是大長腿有力的一個迴旋,把小混混給踢的飛出去幾米遠,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黃青梅心裏不由感嘆了一下,周六一看待她,大概就像是她看李華吧。
雷明在這樣的單位呆的時間特別長,早就被同化了,並沒有覺得拿速溶咖啡招待人有什麼不對。
雷明笑道:
他媽起早貪黑的做小生意已經太辛苦了,他不想用這些破事兒去麻煩他媽。
他在考試里的表現特別好,學校本身就缺乏一個成績特別好的狀元來證明學校的整體實力。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黃青梅立刻臉色陰轉晴:
周六一同屆的學生,有六個因為搶劫和故意傷害,被判少管所,一年到九年不等,現在周六一都大學畢業,考公上班了,那些人還沒有被放出來……
因為有警察在場,還有人被少管所提前預定,還有人轉學了,所以這波人態度特別好,家長和孩子都要鞠躬說對不起。
「我就知道,我們不只是保護群眾,警察也是人!」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有一個著名的社會學實驗,有個藝術家做了一個行為學實驗,她把自己全麻醉了,然後賣票出去,參觀的人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
他在黑暗中掙扎了多久,才有了現在這樣,光明的未來?
「當然不行!必須保護好自己,如果有人敢打你,我親自把人給拘回來!」
她所知道的部分,也只是周六一想讓她看到的。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豬腦子!
甚至連安全都沒有辦法保證,居然要靠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歡迎,歡迎。」
玻璃杯里的水極燙,但是他握在手裡感覺不出一絲溫度了。
「所長,我聽說,新人有辦案三個月的免責期,我現在還不到一個月,是不是可以用這個?」
一個資深的金融人士,也會在買房的時候遭遇到套路貸,被騙的傾家蕩產,流落街頭。
所長更頭疼了,但是這時候,黃青梅來敲門,這種梨花帶雨嬌滴滴的女孩子,卻是鏗鏘有力地問道:
付勝不再滿足於紙面資料,他想起來一個人:
「這有啥好羡慕的?我從識字開始,就在我媽店裡幫著記賬了。」
派出所的這些民警們,再次羡慕哭了,但是這麼高的智商,怎麼能被騙呢?
「你們派出所太忙了,等這件事情辦完,就騰不出人手管學校這一塊兒了。」
所長心裏五味雜陳。
她很早就聽說過這位英雄般的所長,龍華街派出所在處理案子維護社會治安方面挺出名的。
「我和他的姐姐是同學,他們姐弟的父親走的早,所以都比較早熟,他的母親開小吃店的,他很早就在端茶倒水,是個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孩子。」
很難想象,這些青澀的,年紀不大的孩子,居然會為了塊兒八毛來犯罪。
雷明半蹲下,才m.hetubook.com.com和還是小蘿蔔頭的周六一身高持平。
其中大部分,是塊兒八毛的。
她面容青澀但是剛毅,眼神稚嫩卻有神,極其堅定的告訴周六一:
而且那些話對於他而言,是萬箭穿心的傷害。
「沒了嗎?」
如果沒有人盡職盡責的維護,法律就會變成一紙空文。」
「我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按照法律辦事而已。」
「沒了,六一沒和我說過其他的事情,他升了兩級以後,就專心學習了,那些比他大好幾歲的孩子,也沒有再欺負過他。」
周六一那小子,可是有把校園暴力分子全部送進少管所的前科。
一開始,有人會摸一下,掐一下,看她沒有反應,後來發展到拔她的頭髮,用尖銳的物體刺傷她的皮膚,甚至是毆打。
「那得浪費多少人力物力。」
那是周六一對警察最初的印象。
在缺乏監管的環境之下,破天窗效應之後,人會無限的釋放內心的惡。」
他給我打過電話,但是報喜不報憂,從來沒有訴苦。
他手下,全部都是精兵強將。
「不,就算是再忙,也必須騰出人手,巡邏,檢查。」
「你不是說卡上所有的錢,都被騙走了嗎?怎麼又被騙了四萬?」
黃青梅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淺笑倩兮,沒回答李華的問題。
後來,稍微懂事一些,他還沒有桌子高,就在他媽的店裡幫忙,端著剛出鍋的方便麵給客人端。
所長付勝來找她了解情況。
別的小孩子無憂無慮在父母懷中撒嬌的時候,周六一在遭受各種暴力,在節衣縮食,在幫家裡幹活……
「我特么缺你錢花了?你居然讓老子為了不到三十塊錢,專門請了假,在這兒陪著你丟人!
其中一個被判了一年,後來也沒走上正道,成了孔龍那樣的經常造訪派出所的街溜子。
很難想象,一個三歲的奶娃娃,還得記賬?把他放店裡,都擔心被偷走吧。
這位徐院長一語道破天機:
其實施雯雯年紀不算大,只是周六一參加工作太早了,顯得她年齡大:
而且雷明本身身體底子好,從小被當警察的父親抓著練習散打,上了大學還在軍體院學習過一段時間,打起來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啊?當警察不好嗎?」
付勝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處分是在菜市場買大白菜呢?
雷明看著手機上彈出來的這條消息,沒有拿起來回復,只是感覺時間過得太快,周六一好像還是那個一點點大的小蘿蔔頭,不會走路的時候胖乎乎的,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愁苦,見到人就在笑,會走路的時候,跟在她的身後叫姐姐,口齒不清,發音不準。
李華不愛寫台賬,周六一正在做記錄,一手字寫得大氣漂亮,頭也不抬,他似乎天生對所有需要動腦費力的活兒都特別的順。
這一刻,付勝覺得涼颼颼的。
黃青梅莞爾一笑:
但是,年紀很小的孩子,對這些欺辱,毫無辦法。
除去一部分性質特別惡劣的,被起訴以外,其他情節不太嚴重,取得了受害者以及家屬諒解的,專門搞了一個儀式,家長帶著現金來發還給受害者。
施雯雯拿了瓶水給周六一,現在不敢在亂說話了,安安靜靜站在一旁,但還是忍不住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現在的社會生活節奏太快,一個不能為家庭創造財富,還一直需要家裡提供大量錢財和精力治病的家庭,會被拖垮的。
「所長,下次如果群眾打我,我是不是應該伸出臉,讓她打?」
周六一掛了電話回來和李華登記受案:
所長感覺自己腦門兒都在冒煙,真怕毆打了當事人,被引入輿論的漩渦。
「我告訴你,老子非扒了你這身警服不可!」
回所里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天灰濛濛的下起了小雨,一進門,就看到沒出警的幾個人聚在一起,熱烈的討論著今天在普華學校的校園暴力問題。
還討價還價了?就差直接說,我沒錯,你看用多少檢查能換https://www.hetubook.com•com?
婦女道:
周六一一邊吃一邊看著這些忙活的員工,總覺得不太對味兒,洗手要五六遍,拖地要一絲不苟走直線,切出來的面塊一般大小,雕花之間的距離絲毫不差……
教導員姜漢山,是二級英模,她聽過姜漢山的報告會,大案如山,相當震撼。
寶劍鋒從磨礪出!
所長也能確定,雷明這個同在一個戰壕內的戰友,肯定沒有說謊。
我們探索的這個模式,就是在小範圍內,讓病人自給自足,逐步的減輕家庭負擔,慢慢的變成一個正常人。
說起自己的這項成果,徐院長充滿了信心,滔滔不絕。
為了穩妥,接下來每天,都會由李華周六一或者是張思睿幾個輔警輪流接送上下學一段時間,直到學校里沒有人再盯著這個弱小的孩子。
從現在開始,所長再也不能把周六一當成以一個普通的小青年來看待了。
還有些案子需要回訪一下。
李華驚愕:
雷明實在是太忙了,別說給他打電話,秒回信息都幾乎從來沒有,基本全都是輪迴,所以周六一趕忙把電話接起來:
「那就是推搡了一下,屬於對我的見義勇為,要不然我就被打死了!」
而周六一在傷好以後,居然靠著自學考試,硬生生連跳了兩級,原本在義務教育階段,是很難實現的,但是周六一的情況太特殊了,大家都知道他遭受了校園暴力,一般情況下都會轉班或者轉學。
儘管,看起來已經是全部的真相了。
過了幾天以後,工作人員立刻停止了這項實驗,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她可能連命都沒了。
周六一這話,說得好像他比那些騙子更懂騙子。
他們所,這是來了一個什麼人?
空氣突然安靜,黃青梅一拍桌子:
這也是在為我們的社會減輕負擔。」
她繼承了她父親的警號,他們家兩代人,為國家和人民,奉獻了青春和熱血。
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他們之所以被騙,和智商和經驗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騙子精心為他們量身定做安排了一整個騙局,他們防不勝防。」
刑警隊里,秋高氣爽,有人剛出差回來著急休息睡一覺,有人頂著黑眼圈繼續出差,有的人剛剛換下警服,換下一身長途跋涉的疲憊,帶著無案一身輕的喜悅回家去陪伴家人。
周六一笑道:
然後,他小跑著去外面樓道里,看起來特別高興。
襲警,這還了得?
「警察同志,我卡上的九萬塊錢不見了!」
「你最好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他把周六一叫過來,噼里啪啦就是一頓訓:
這位是上周剛報過案的,一共損失了小兩百萬,全部都是她丈夫的工資和年終分紅。
周一上午來辦事的人特別多,尤其是很多開證明的,都需要找所長簽字,周六一現在還得檢查出警記錄是不是都簽字按了手印,還得把出警的視頻上傳給指揮中心……忙得連抬頭的功夫都沒有。
周六一從來都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媽。
下次,錢不夠用,回來找我,給我打電話,老子就算是賣房子,賣車子,都給你湊成不?
這是一個固定路徑,幹活的時候,前後門都是鎖著的,可以確保他不接觸人和兇器,如果逃跑,也會有報警裝置,可以在兩分鐘之內,用麻醉針把他控制住。」
台賬寫了一半,國寶的電話打了過來,周六一吸了一口氣,才接電話。
來這裏原本是為了答疑解惑,但是現在的疑惑更多了。
所長都有些說不出話了。
周六一幽幽道:
還了錢的家長,在迴廊後面教訓自己的孩子:
周六一小時候帶著娘胎里早產出來的毛病,比較瘦弱,又經常被人嚼舌根父親死得早,克父,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他是校園暴力的主要對象。
「作為一個警察,我一定會冒著所有的危險,去保護你,哪怕我當不成警察了!」
這種人,很少見。
而古往www•hetubook•com.com今來,不過是國內還是國外,社會都為了維護秩序,付出了無數的人力和物力。
她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一般惜字如金,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工作在大部分時候有保密要求,不能對人解釋太多。
這麼颯,這麼厲害!
他有些奇怪,這精神病院的院長,為啥要給他發了一個蛋糕店的地址。
這?
雷明也是參加過很多重大任務的,但是在面對所長的時候,還是有一些局促。
這小子,才來幾天,群眾基礎就這麼好了?
「那你從幾歲開始識字的?」
所長付勝道:
周六一看著烏泱泱的人頭攢動:
一個通信行業的翹楚,家產數千萬,朋友也都是精英,也會被情感類的殺豬盤騙。
別再讓我在這丟人了!」
她也沒太多的時間發獃著懷古傷秋,因為每天人在所里坐,案從天上來,多的是各種糟心的案子,能把她所有的業餘生活填的滿滿的。
周六一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嚴肅謹慎:
……
後來他總是問我什麼時候放假,我以為他只是因為和小朋友們玩不到一起,沒想到等到我後來接到他的電話,他就已經在醫院了。」
深謀遠慮、果敢堅毅、嫉惡如仇,對自己都能下得了狠心……這特么的,簡直就是為梁培禾的工作組量身打造的精英人才。
「不止這些吧?在我看到的資料裏面,和他衝突的人,現在還在坐牢。」
雷明。
往往病人還沒有崩潰,他的家人也會出現很嚴重的心理問題。
比如這位穿金戴銀的中年婦女,直奔她而來:
說著,徐院長還拿出來手機,點開監控視頻,讓周六一看。
周六一認錯的態度非常囂張: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行為嗎?叫做和群眾互毆!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派出所民警的來意,是詢問武瘋子的情況,徐院長也交代了一下:
周六一看起來後來過得順風順水,但是其實他也不是個幸運的人。
周六一看的真是感慨萬千。
現在這個時代,也不例外。
黃青梅有些氣悶,轉過頭,看到李華在,把奶茶給了李華。
雷明直視著所長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了,她先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怎麼,我還不能給你打個電話?不歡迎我就掛了。」
所長瞬間感覺自己的血壓有點高了。
李華倒是很開心:
雷明說的很細緻,很動情,把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天才描述的淋漓盡致。
施雯雯詫異不已:
施雯雯不解。
得,這檢查,這處分,沒法給周六一下達了……
彭志遠,在零八年的地震參加過救援,還參加過國外維和任務,防爆突擊抓捕,都是一把好手,是好幾個單位爭著搶著都排不到的明星教練。
雷明作為一個刑警,當然能看出來所長的意圖,所以用詞謹慎,儘可能客觀,以及少說周六一不想讓人知道的信息:
和付勝的拒絕不一樣,梁培禾只覺得自己淘到了黃金,得到了一柄鋒利的劍,他當時就寫了一句話:
所長一再問:
……
綜合各方面的原因,學校最終同意了。
「這些都是強迫症患者,我和一些專家研討過,貸了點款開了這家蛋糕店,安排一些情況沒那麼嚴重的病人在這裏做工,幫助他們逐步恢復和社會的連接,同時也可以降低我們精神病院的運營成本。
周六一的手,總是被燙得通紅,一手血泡,然後結一層繭子,冬天的時候更慘,手背上是凍瘡,手心是燙傷,看著都不像少年人的手,但是他嘻嘻哈哈,從來不說苦,總能讓客人再點幾個貴的滷菜。
「這都得感謝國家的支持,我們才能這麼發展,如果是在以前,處理精神病人,就只能給他們用作用於神經上遲鈍的藥物,把他們關起來。」
周六一搖頭:
隔著快十年的時間,周六一也做了和雷明當年一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