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56章 萬箭齊發風波中

「啊?」
我可告訴你們,我知道那孩子不到十三歲,就把他送婦聯了,一天都沒有讓他幹活,給他煮了個方便麵,都沒有讓他洗碗。
周六一無語:
李華的手還沒有沾上來,這個女人就抓李華的褲子,特么的,警服褲的質量不怎麼好,穿一段時間就成了光面兒的,又薄又拉胯,被一個老女人抓著,真……李華快要氣炸了,厲聲道:
就算是付勝有一千條理由不願意,他也還是認可了周六一,真正把周六一當成了一個單位的人。
羅美霞手指著周六一的鼻尖,抬手就要打:
周六一看了看辦公室的窗戶,也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有些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石子。
「你們讓我出去成不?」
「我不光沒爸,也沒媽,你來這兒幹嘛。」
雷明跑過來,深秋的冷風裡,她的臉頰上汗津津的,兩隻手都放在了周六一的肩膀上:
「嫂子,這事兒我們拿不了他的主意,要不您試試?」
「警察打人了!」
周六一端起酒杯,一口悶。
「那可是一條人命,你得給我們侄兒披麻戴孝!」
「我是他媽!」
我們也碰到過不少為了逃避抓捕,把自己弄殘了,弄病了的,我們會安排人監視居住,只要達到審訊拘留的條件,就把人帶走。
……
羅美霞一個人在說,梁培禾和付勝插不上話:
一年級剛去,老師就讓填家庭情況,我家孩子得一遍一遍填喪父,母個體戶,租房。
李華和張思睿的第一反應,都是趕緊叫領導過來,但是所長和教導員今天都去了網安中心,其他幾個人處警了,黃青梅請假了。
梁培禾只好繼續打圓場:
你知道你姐和我說什麼嗎,她說比對著培養皿里的大糞吃飯好多了。
兩個人在燒烤攤子上,周六一被辣的鼻涕眼淚都下來了,雷明哈哈大笑:
這和她預想的不一樣,不應該是一群位高權重的領導,怕影響不好,趕緊和她談賠多少錢的問題嗎?
如果不是你反應敏銳,我們可能會錯失劉子豪,劉子豪這個人,相當狡猾,犯案累累。」
「確定了?」
周六一問她;
院子里,又只剩下了他們仨。
「我聽說分局那邊給解決個火化和骨灰盒的費用。」
這不算用童工吧?
這天兒,是沒法聊下去了。
「就是他,弄死了俺的兒!你們可都是孩子的叔叔伯伯,警察害死了人,可得為我們做主呢?」
周六一振振有詞:
周六一一點不怕,往前走了一步:
所長被懟的無話可說,他現在算是明白,為啥周六一是那個性子了。
說完,她就要走。
他們姐倆,一個感冒發燒,就會傳染另一個,我在店裡搭兩個凳子當床讓他們躺著,讓大的看著小的,抽空給喂口水,過了飯點兒我才能拖著兩個小的去醫院。
那天他們學校冬季運動會,她報了女子三千米和跳高,學校難得的能讓家長進來,在操場外面觀看。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養活了你們兩個活祖宗,你們一個個都要氣死我……」
事情,果然嚴重了。
你們警察政審,還查這個?
「媽,你回去吧,店關一天材料、房租、人工,都是損失,還會流失客戶,得開三天才能補回來。」
人才呀。
羅美霞握著周六一的手不放:
有一次,路過要飯的乞丐旁邊,我很自然的說,我要好好學習,努力掙錢,就是為了以後不要飯。
「我現在倆孩子都掙錢了,我也買了兩套房子了,沒花錢的地兒了。我捐一點錢,讓人家有個讀書的機會,對我家裡也沒啥影響,這沒啥吧?
李華和張思睿,都震驚的看著周六一。
但是所長付勝拿了一份資料出來:
「我七八歲的時候,家裡其實已經過得還可以了,我媽抽屜里放滿了零錢,經常有個三五千的樣子,滿了就去存,我家的兩套房,就是那麼買的,我感覺好像挺快的。
「那萬一像我一樣,要扒警服呢?」
她後來搬離hetubook.com•com了丈夫的宿舍,在外面開店,租房子,梁培禾找到她,都會挨一頓罵,打電話也會被拉黑。
婦女懵了,估計沒見過比她還要不講理的,一下子串不起詞來,只會吼叫著:
她也想讓爸爸來。
「那我姐都那麼幹了,憑什麼我就不行,我就知道你偏心。」
婦女一看這,立馬來勁兒了:
前幾天,周六一住院的時候,就已經來過了,只是沒有人和他說。
這皮球踢得,羅美霞很不滿意,但是所長卻是恨不得豎大拇指,不愧是搞了一輩子警務工作的翹楚。
周六一臉上的笑容里,眼睛通紅:
周六一喊老闆娘,收了桌上的剩菜,再開一桌,又點了不少酒,花花綠綠的擺在桌上,看起來賞心悅目。
給你的,是嘉獎。
那是雷明的慶功酒。
周六一卻是直接掃碼,估摸著多付了一些:
辦案過程中,難免會出現意外,局裡對這些事情,都有預案。
周六一第一次喝酒,是雷明帶回來一瓶高度數的白酒,他剛上大學,她剛進刑警隊,破了個大案子,刑警的習慣,就是沒日沒夜的追兇幾個月,然後放個假喝頓酒。
老闆娘走過去,笑道:
「我告訴你,今天不賠一百萬,你就別想活著出去!」
「你!」
「不,我們警察,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
他生下來沒多長時間,有人給我介紹對象,那男的帶三個孩子,自己家裡窮得叮噹響,居然給我找門路要把周六一賣掉,給三千塊錢!
這個看起來青春陽光的年輕警察,居然有這麼辛酸的身世。
「那是我媽。」
「我家男人死了!死人了,你知道不?死人了!」
「警察其實就是個公務員的工作,待遇比公務員還要好一些,沒那麼危險,羅姨你看我幹了快十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這麼多年了,我再沒有吃過一口豬腳,沒有再吃過一口魚,只要看見這兩樣東西,我就會想起他欠我的。」
「擦乾淨!還當警察呢,自己的臉面都顧不住!」
羅美霞罵夠了,周六一才倒了杯水,雙手奉上給他媽,但是沒有一點認錯的態度:
她不要錢,也不要特殊照顧,更不想被記者媒體對著咔咔的拍。
「這警察是個狠茬子,肯定要不來錢,咱們就趕緊走吧!」
「我的事兒,分局怎麼解決的?」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選擇人生的權利,我把他看做和其他的警察一樣,讓他自己選擇。」
其實,後來梁培禾和付勝去給羅美霞送過撫恤金,但是全都被羅美霞給拒絕了,甚至是拿著掃把給攆出去了。
然後從小包包里掏出一包紙巾丟給周六一:
周六一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誰知道他說話不算數,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
「前幾年,店裡招了個小工,爹媽沒了,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早就不念書了,這年頭了,居然還有人不識字,方便麵上的配料表都念不下來,我是看他可憐。」
梁培禾道:
羅美霞捂住了臉:
「你給我鬆開!」
你給我聽清楚點!
周六一不解。
這群人被羅美霞給嚇住了,你看我,我看你的,還小聲嘀咕著:
「因為出的是車禍,保險公司人道主義捐贈一部分,咱們分局人道主義給一部分,這些錢是給家屬,用來支付給孩子和老人。
雷明默然。
羅美霞已經下來了,看著周六一臉色鐵青,黑旋風很有靈性,知道了羅美霞是自己人,撲騰著要親近,羅美霞直接把狗頭給摁下去了。
我媽一直逼著我幹活掙錢,逼著我好好學習,只能考第一名,第二名都會被鍋鏟捶一頓。
張思睿道:
周六一的眼睛瞬間被點亮了。
我懂法,用童工,要罰款五萬的。
張思睿擦了擦臉上的汗,趕緊把黑旋風栓回了宿舍,狗子還戀戀不捨的,像是想聽更多和*圖*書的八卦。
還有那不要臉的,追著我孩子問,你爸呢?」
我們警察,也不會拋棄任何一個人民。
周六一笑笑:
他媽道:
「讓他選,他非得翻了天不可!」
周六一摸著狗頭:
至於之前還拍著胸脯保證,事情來了肯定會和周六一一起扛的倆貨,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還好吧。」
沉默,在會議室內蔓延著。
良久,梁培禾才道:
羅美霞問周六一:
婦女嗓門特大:
女人一看周六一,指著周六一給後面幾個中年男人道:
「我們這個隊伍,不是只有榮譽才是集體的。」
她太忙了,我小時候的作業,都是自己模仿她的筆跡簽的。
梁培禾和付勝,請羅美霞去辦公室談談,羅美霞一看兩個警察,她是一個人,沒看自己兒子,而是立刻看向了雷明,雷明立刻道:
李華和張思睿趕緊擋住了,他們確實是只攔在了周六一面前,那個女人直接就滾在了地上:
最重要的是,路口他能往上跑,也能往下跑,為啥非要闖紅燈?
周六一表情驚愕,能吞下一個雞蛋:
但是眼看著這仨人都對她露出了肅然起敬的眼神,羅美霞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聲音提高了八度:
「現在哪個單位不賒賬,有些店都因為賒賬賒的倒閉了,就你們所從不賒賬,每次都是結了現金。」
你們知道學校歧視多厲害嗎?
羅美霞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羅美霞怒道:
聽到雷明這句話,羅美霞緊繃的神經才松下來。
雷明趕緊跟上,她來的時候開的是反詐中心的警車,不合適,但是所長立刻把自己的車的車鑰匙取下來,丟給了雷明:
周六一回懟:
「警察非禮婦女了!」
開煮方便麵店的羅美霞,居然還會幹這個事情?
「羅姨,你想開了?」
雷明道:
周六一笑道:
「他媽太可怕了!」
「六一,萬一你媽叫你回去怎麼辦?」
「那家裡的兩套房子都不給你了,都給你姐。」
李華把胸脯拍的震天響:
周六一他媽會放狠話,周六一也會:
「嫂子,你把孩子教的很好,兩個孩子都教的很好。」
周六一倒是很坦然,毫不猶豫:
雷明很快過來了,她沒有穿警服,也沒有開單位的車,打車過來的,闊步走過來,推門而入,整個人鮮艷而明媚,光彩照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媽,如果打我,能讓你心裏覺得好受一點,那你打我吧!」
「黑警察要了我兒子的命!」
而羅美霞的臉上,已經是兩行淚下來了,她抓著周六一的手,一直在抖:
「你從來就沒有過爸,還什麼失去……」
啊?
顯然,這是一群蠻不講理的人!
周六一說:
這群人,像是臭水溝里的老鼠一樣,互相咬了一會兒耳朵,灰溜溜的走了。
「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周六一,不怕神經病、不怕跳樓的、不怕耍賴的老太太了。」
張思睿拎著一個食盒,肥美的臉上掛著八卦后心滿意足的微笑,把早飯給周六一擺上,周六一嘗了嘗,就感覺不太對,這不是外面買來的口味,張思睿說是早上所長拎過來的。
「我告訴你,我可是洪鵬飛的老婆,我是死者家屬,你誰呀?」
李華沒話找話說:
我可一點犯法的事兒都沒幹!」
闖紅燈,全責!
老闆娘端菜的間隙,也會看手機,遇到了這麼大的事兒,那小子還能這麼淡定的坐在那兒喝酒。
「你,你,你!」
老闆娘也就不再堅持了,又從櫃檯拿了瓶酒:
所以,她對我們的教育,都是靠手感。
「你還頂嘴,你姐沒爸,我好意思罵她嗎?」
這些男人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朝著周六一過來,這些人過來就算了,居然還帶著攝像機,一個個嚷嚷著:
周六一很平靜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其實已經被風乾了,張思睿想勸他去洗洗,但是又不敢。
「羅姨,我和你去。」
至於那些陪同鬧事的,砸了單位東西的,要照價賠償,如果和民警發生了衝突,達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了干擾執法和襲警的,要拘留和罰款。
「你放心,到時候官司打起來,我讓我爸來,我爸只要發揮正常,他都能把對方的律師給送進去。」
黑旋風一看李華受欺負,齜牙咧嘴的,之前受訓的格鬥技能立刻就被點滿了。
梁培禾道:
周六一趕緊躲:
母子兩個人,你追我趕的,居然打了起來,他媽在後面攆,周六一在前面跑,穿過張思睿和李華面前,風一樣的,空的礦泉水瓶子直接從李華的腦門上飛過。
雷明本就不善言辭,這話不知道怎麼接。
羅美霞雙手抱得更緊了,她很少嘆氣:
李華問周六一:
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
「媽,這你就太雙標了,憑什麼我姐就能想幹什麼幹什麼,你沒說她,反過來說我?」
「我問過我爸了,現在警察才是弱勢群體,群眾要是被打死了,有單位能賠,你要是被打死了,沒得賠,一群窮哈哈的同事,給你湊不了幾個錢,現在的烈士標準,太高了,你肯定夠不著……」
「你們以為,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孩子和地里的草一樣,澆口水就能長大?生周六一那年,我下崗了,拖了兩年的工資沒有發,他爸發工資以前沒了,我連住院的錢都沒有!
「我問過我師父了,遇到這種事情,一般躲著點兒,你現在是見習生,我們對外就說是臨時工。」
「不需要出任務嗎?」
「本來就肇事逃逸,又傳銷詐騙,太丟人了。」
雷明也不知道。
「別喝了,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雷明笑道:
「你媽,對你挺凶的。」
羅美霞還在生氣:
羅美霞指著周六一:
這事情,網上在同城熱點中,有不小的點擊量,尤其是抱骨灰盒的女人,已經帶著人鬧了好幾撥了。
至於黑旋風,這條曾經威風凜凜,叱吒風雲,讓無數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警犬,更是盤在宣傳欄後面,瑟瑟發抖。
「算了,你們單位做事還算公道,隨他去吧,我也知道,開店的會遇到奇葩顧客,當醫生的會被醫鬧砍,創業的會破產跳樓,就算是去了個旱澇保收的單位,又能怎麼樣?他爹不就在銀行沒了嗎?」
「我要是有這麼個媽,我肯定瘋了。」
周六一的媽,羅美霞女士,是一個比爺們兒還爺們兒的女人,靠著一個人開小攤,硬生生把兩個孩子供出了大學生,還在當地買了兩套房子。
你倒好,你和我說你是公務員,結果居然是基層派出所,還不如你姐當個法醫,起碼死人不會網暴她。
「就是你兒子害死了我老公,仗著自己是警察,就欺負我們小老百姓,這事兒必須賠錢!」
這群人直接衝著周六一過來,要把周六一給活吃了!
看到了梁培禾,羅美霞的臉色變得驚愕,然後是憤怒,再然後是原來如此的平靜。
「行!」
梁培禾是有愧的。
然後,在網上鬧得轟轟烈烈,好幾個社交平台上熱度不減,就得了個停職的處分。
梁培禾拍了拍他的肩膀:
羅美霞眼睛紅了紅,但是她仰著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沒有看梁培禾。
張思睿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羅美霞身懷六甲,即將臨盆,一遍一遍的說丈夫的工作情況、朋友交際情況,反反覆復的回憶那幾天的細節。
但是我媽停下來,掏了五塊錢給乞丐,然後告訴我,你好好學習,努力賺錢,是為了以後街上沒有乞丐要飯。」
再進家門的時候,我是抱著他的骨灰盒!
「這不是怕你挨揍嘛。」
自今日起,他在雷明的眼裡,再也不是那個瘦弱的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小男孩兒了,他可以為了理想和他眼中的正義,放棄其他一切。
「賠錢?賠什麼錢?你當我們沒通網嗎?你看過完整的視頻沒有?你的丈夫,就是個混蛋,肇事逃逸,傳銷詐騙,害的別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還逃避警察的抓捕,路上故意撞翻帶著嬰兒的婦女。
在梁培禾和圖書和付勝說話之前,羅美霞先開口了,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靠門口的位置,明顯是不想談。
坐下以後,雷明利落的開了好幾個酒瓶子,把面前倒水的大杯子和喝酒的小杯子都滿上了,這明顯是要陪著周六一喝醉的樣子,雷明一直都是有召必回,所以從來不會喝太多。
「你說你,受這麼大的委屈,圖什麼呀?」
「你一直和我說你重男輕女,什麼叫重男輕女?就是重的活兒讓我干,輕的活兒讓我姐干!」
但是第二天,醉鬼就跑到了派出所去鬧,非要要回那一百塊錢,又是罵又是推推搡搡的,就算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警察實在是忍不住,推了一把。
「周寬那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和我說,讓我少吃點零食,等著他帶黃豆豬腳湯回來,會給我挑個最大的,再包點蝦皮,路過菜市場再給我買條魚,肯定會買活的,盯著賣魚的殺好,入鍋的時候魚兒還會跳。
李華道:
對於任何失去親人的人而言,都是一種刮骨敲髓的折磨。
周六一點頭:
「真不知道誰乾的,居然鬧得滿城風雨。」
周六一心落地。
李華又道:
「大嫂子,你這兩年,還去婦聯捐過錢,給單親農村孩子交高中和大學的學費?」
「沒事了,網上的視頻都刪掉了,剩下的事情,分局會出面解決。」
羅美霞探口氣,然後坐直了:
羅美霞的眼圈紅紅的,抬起的手沒有落下來,看著眼前的兒子,眉清目秀,已經不是奶娃娃,而是有著他父親的影子,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他父親周寬的臉。
「我也失去了爸爸。」
「你還好意思說,你姐一直和我說她是個醫生,結果上班兒我才知道居然是個法醫,天天見的死人比活人還多,我去她單位看過她,居然對著玻璃瓶里泡的眼珠子吃盒飯,我被嚇得好幾天了睡不著覺好不好?
周六一他媽冷哼一聲:
她的父親,也許諾過,只要一忙完,就會去學校看她比賽,給她加油送飲料……
院子里,三個人難得有一會兒無所事事的時光,又把黑旋風拉了出來,逗狗玩兒。
李華倒是想動手,但是前段時間出了一個事兒,有個警察處理了一個醉鬼把計程車後座吐得一塌糊塗,開到了洗車店,要兩百洗車錢,當時醉鬼也出了一半錢。
這時候,派出所外面嚷嚷起來,院子里一擁而入幾個中年男人,看起來都像是社會上的人員,挺蠻橫的,還帶著一個看起來面色不善,鑲金牙的女人,女人懷裡,居然抱了個骨灰盒。
現在這些人,居然是扛著攝像機來的。
周寬的案子,當年梁培禾是主辦人之一。
張思睿感慨:
羅美霞靠著椅背,還是很不滿周六一當警察:
張思睿更是兩百來斤把周六一往裡面推,還準備自己堵門:
「我請假了,這幾年的年假全都請一塊兒了。」
「還是想開點吧。」
周六一一言不發,任由他媽把他推了出來,字字鋒利如刀,字字錐心徹骨。
不是誰家裡死了人,誰就有理,你以為全天下都是你媽?」
周六一在學校被欺負,我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我能怎麼辦?
「周六一!你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老娘找到你先打折你的腿!」
雷明笑意直達眼底:
「那你開個公司,養我吧,我能當保鏢,保安也行。」
「那再打一頓呢?」
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弱不禁風,嬌聲軟語的?
「我可不想坐牢!」
第二天,一直到了日上三竿,周六一才醒過來,這段時間熬夜熬的太狠了,睡眠嚴重不足,而且因為喝了酒,醒過來以後還頭疼。
但是這麼多年,梁培禾看起來比同齡人老得多,兩鬢斑白,婚也離了,一起辦案的還有幾個資歷更深,年紀更大的民警,早就到了退休年齡,卻是至今不退休,羅美霞也實在難以苛責……
就很不湊巧,現在所里就是他們三個。
「我給你拿了一箱方便麵,還拿了兩箱牛奶,擱門后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嗯。」
這女人居然喊起來了:
周六一站在旁邊,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被訓的抬不起頭來。
一聽這話,羅美霞火氣更大了:
「你給我住手!」
這時候,突然之間,一陣大嗓門兒突然咆哮起來:
雷明又喝了一杯:
羅美霞指著周六一,嗓門比這人還大:
時至今夕,那些往事,那些人,都是刻骨的折磨!
但是終究,什麼都沒有等回來。
這時候,一輛半舊的警車開了進來,雷明從副駕下來,趕緊跑過來,駕駛下來的居然是所長,也是著急忙慌的,車都沒有停進車位里,后位上下來的是梁培禾。
周六一有些無語:
有些情節嚴重的,我們甚至是安排人全副武裝,貼身進行監視就醫。
周六一卻是搖了搖頭,臉上還流露出一絲幸福的:
「秋天了,地上涼,大娘,您起來。」
「開什麼店?店哪有你重要,本來開店就是為了讓你能吃口飽飯,你是我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我如果不來,誰會護著你?」
疼!
「這頓酒,姐請了。」
但是張思睿趕緊過來,把犬拉住了,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能對著群眾下口……
周六一就這麼站著,口水落臉上了也不擦。
但是她的父親當天還好上班,她鬧了好一會兒,希望父親可以請假,但是她的父親卻不願意,上班兒哪能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上學的人請假,頂多是自己的書讀不完,但是上班的人請幾天假,那工作不都推給別人了?
他媽抄起板凳,直接沖了過來:
「我成年了。」
婦女手指著羅美霞,只會說個:
羅美霞的尾音挑的高高的,梁培禾和付勝兩個人沉默了好大一會兒,都說不出來話。
「警察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辭職,必須辭職,你看你找的什麼工作?好意思和我說什麼國家單位,旱澇保收,管飯管住宿,飯就是食堂,住宿就是八人間的宿舍,還有十三個月的工資,你看看多的那一個月夠不夠加班費的?別以為你媽不懂法,勞動法不管公務員,遇到任何緊急事情,都得無償義務回來加班……」
「這傻逼玩意兒在我肚子里時候,他爹死了!我找誰說理去?你賣慘,我比你慘!殺人犯二十年了,還沒有抓到,我找誰賠償去?」
周六一不慣著這人,直接過來就抬起這婦女的兩個肩膀,硬把人給拖起來,但是話說的好聽:
但是羅美霞卻是道:
這婦女越發囂張,起來就給了周六一啪啪兩個耳光,口水四濺:
你知道你姐現在相親,相親對象都被嚇跑了嗎?人家手握一半,就收回去了。
「開這輛。」
雷明一飲而盡一杯酒:
張思睿和李華過來,抱著周六一就要往沒有人的雜貨間扔,李華道:
羅美霞走後,梁培禾站在了周六一的面前,但是周六一卻是問梁培禾:
「他爸沒了,我拼了命生下來的兒子,才十八歲,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你哪根手指頭動他了,我就剁了你哪根手指頭!」
……
「怕啥,她又不會真的打死我。」
羅美霞立刻把周六一拖過來:
「我什麼時候偏心了?家裡什麼不是先緊著你?」
「好什麼好?基層公務員和機關單位公務員,能一樣嗎?現在的警察和從前的警察一樣嗎?以前是抓小偷找警察,現在是遇到困難找警察,我那店裡,小三和原配罵一架,都會找警察,我看著真糟心。」
其實,當初犯罪分子踩點兒詐騙的時候,周寬就報了警,梁培禾來家裡了解過情況,羅美霞曾經給他切水果倒水,他們相談甚歡,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像朋友一樣,又見過兩次,但是誰都不知道,那些犯罪分子居然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公然搶劫銀行……
上了車,雷明尋思著應該勸一下:
「你放心,真出了事兒,就開除我這個臨時工!」
他的母親,羅美霞在旁邊看著,火冒三丈,她衝過來就把這個女人推到了一邊:
羅美霞桌子拍的震天響:
「這麼說吧,我也覺得你沒錯,誰揍你,我就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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