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笑道:
所長道:
「那你那時候,怎麼出了刑警隊。」
說起鏡頭下的執法,徐海可就太有發言權了,周六一吸溜一大口麵條問道:
「那這個過程也太漫長了吧。」
「爸,你們沒犯過事兒吧,沒有人酒駕嫖娼被逮過吧?這玩意兒居然要政審,政審過不去我的工作可就黃了!」
所長卻是搖頭:
出來以後,周六一往天上看了一眼,落日熔金,夕陽西下,天光一色,他很少發現自然景觀居然這麼好看。
到了辦公室以後,雖然還是在兩個監控攝像頭之下,但是在自己的辦公區域內,總算是有了片刻的自由。
「你特么的先給老子考一個看看!你那工作八字沒一撇,居然先審起你爹了,什麼玩意兒!」
徐海攬住了周六一的脖子:
進去坐下,所長看起來有些疲憊,周六一正想說幾句關切的話,所長卻道:
李華也在忙著回復分局其他單位的人的消息:
「我們後來都賠錢了……」
「你既然下定了決心當警察,你這個學歷、年紀、履歷,肯定不會把你放在檔案文印這些單位蹉跎,肯定是情報、重案、圖偵這些方向的,但是辦案子的,不可能一直坐辦公室,你肯定會和犯罪分子打交道。
直覺上,這人應該是個經濟犯。
真正的高牆、鐵絲網、荷槍實彈的武警,一層一層的門鎖,驗證身份,這些鎖,是打開一個,鎖上,然後才能去下一道門,再打開,再鎖上,相當的麻煩。
付勝喝了口水,嘿嘿一笑,指給周六一:
「這種地方,一般也沒什麼人來,很多犯人的親屬,早就在他們犯事兒的時候斷了聯繫。監獄裏面是獄警,外面是武警,是兩套系統。」
「這個法治建設的過程,和人的成長一樣,咱們也需要給我國的法制進步一點時間。」
再後來,我們參加了他的追悼會。
所長的話,相當的語重心長。
付勝道:
車停下以後,公墓的瘸腿的保安過來打招呼,手裡還端著一盤蛋糕:
「我下次一定注意。」
那邊的老爸聽到以後,聲若洪鐘:
他是烈士。
黑白照穿著警服,沒有戴警帽,五官看起來很普通,但是神采奕奕。
然後,付勝把一瓶可樂擰開蓋子,放在了墓前:
鏡頭下,煙火騰騰,人群熙熙攘攘。
所長倒是不覺得奇怪:
林慶華聽了徐海的話,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直接在地上打滾。
「你上次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你和我說的是,要是倒退二十年,剛入職那會兒,你肯定調頭就把檔案撤了,回你們村兒下煤窯!」
「這人來了好幾次了,非要逼著我們開無犯罪證明,但是這哪能開下來?」
但是周六一卻是旗幟鮮明道:
你放煙花的時候,年三十,我值班,是我處理的你,鄰居的玻璃都讓你家給炸了,小孩兒的手被炸穿了,這一輩子都會變成殘廢。
這段時間一直忙案子,付勝眼窩深陷,黑眼圈看起來比之前還重。
周六一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一絲不苟,高度緊張的完成這些看似簡單的事情。
老吳不好意思道:
「啥?我們不放過你?那人家孩子的一輩子,誰來放過?」
「帶你見見人間真正的魔鬼。」
所里幾個老警察,都在喊著養生,這倒是難得。
但是下一次,周六一肯定不會老實的,還是各種花樣飛起。
林慶華無奈的擦了擦臉上的淚花,直接跪下了,抱著張桂蘭的大腿:
「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求求你了,警官,給我開個無犯罪證明吧!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在小區放煙花了!」
接待周六和圖書一和所長的,是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老警察,老吳,熟練的使用著鑰匙、指紋、虹膜、密碼……
「所長,你帶什麼了?」
我們把他抓回來,坐完牢以後,他出去又買了一套假身份,又找了個公司當會計,騙了女老闆四千萬,女老闆現在瘋了,住在精神病院,連人都不認識了。
好不容易能放假休息兩天,那還不是睡得昏天黑地?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還在寫。」
這瓶可樂,不是給周六一買的,也不是給他自己買的,而是給邢見青買的。
所長看向周六一:
林慶華看到來的人多了,就手裡還拿著一大摞戶口本、身份證、學位證各種證件的複印件,哀嚎道:
「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也不給請吃頓食堂?」
民警走訪了上千家,排查了上百人,都沒有抓到人。
你哪兒來的逼臉讓我給你開無犯罪證明?」
「藉著酒勁兒,在飯店裡鬧事,逼著人吃餃子蘸醋,不吃就甩耳光,人家罵了他一頓神經病,他第二天酒醒了不但不知悔改,拿上刀就去把人家給捅了。
「走。」
周六一這才認真看,邢見青,卒於二零一八年九月,三江市公安局分局立。
「每一個從裏面出來的人,都是這麼看天的,不管是犯人還是輪休的民警,自由是何其的寶貴!」
所長對周六一道:
所長大嗓門誰聽著都怕:
「呦,所長,您今兒怎麼有空過來?吃飯沒?吃個蛋糕?味兒不錯。」
「不管什麼人看到這樣的履歷,都會說一聲卧槽。」
所長被驚動,黑著一張臉走出來了,一雙鐵手,老虎鉗一樣,直接把人給揪了起來:
看起來,挺可憐。
「背後說的話,能當真嗎?」
……
周六一一陣緊張:
「我只是在自己小區里放了個鞭炮,只是想讓家裡人高興一下,就這麼嚴重嗎?我真的很想到國企單位上班!」
監獄里,所有人都是統一的服裝,統一的平頭,統一的報告,幾乎沒有個人印跡。
又是一道道的門出來,老吳開了一道鎖,就會再鎖上一道,嚴格按照流程,又是十幾分鐘。
醒過來了,你說家裡人能不叫你干點別的嗎?去看看父母,去超市買點米面糧油,輔導輔導孩子作業,陪老婆買幾件換季衣服,在家裡呆不了幾天,還得過來。」
「行,每天繞著走兩圈,就算鍛煉了,比原來的工作都好。」
「你看松濤依舊。」
「去所長辦公室和去班主任辦公室一樣,我還有好幾份檢查沒寫完。」
本來,我是想要當面謝謝警察的,但是現場太混亂了,孩子畢竟摔了一下,我得趕緊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孩子沒事兒。
周六一推辭不了,拿了一塊吃著,跟著所長往上面走,所長道:
之前,姜漢山帶周六一去的是戒毒所,已經很森嚴可怖,但是看守所的氛圍,根本不是戒毒所能比的。
你有個好工作,人家孩子這輩子都是殘疾人了,正常的單位都不會錄用!
「餓不餓?」
周六一和李華兩個人面面相覷,尤其是李華,立刻打電話給家裡:
所長拿了衣架上的警服警帽:
所長道:
「那保安,我比你大個五六歲的時候抓的,經濟犯加故意傷害,受害者成了高位截癱,他被判了十幾年,中間他父母都去世了,老婆和情人都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我們上班的時間,都改成了14加14再加14,一個周期下來,快兩個月了,出來以後,別說我老婆都不認識我和圖書了,就連我的手機開機的時候,人臉識別都會卡一會兒,就連我手機都不認識我了,更何況你呢?
付勝踩著油門:
這是我今天給你上的一課。」
雖然只是進去參觀了一下,但是周六一還是覺得筋疲力盡。
「認識我不?
「所長,你的意思是不是能給我個優秀,然後收我做徒弟?」
「單位任務,不得不完成,都是領導布置的。」
山巒依舊,波濤如怒。
李華看向他師父:
「所長,我永遠都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了,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我?」
這不,一年到頭的,吃喝不愁,掙點錢都攢下來了,以後還能養老用。」
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工作,他啥也不會幹,而且因為坐過牢,其他人吃飯都不想和他一塊兒吃。
然後,還不忘給自己家做宣傳,使勁兒的給攝像師眼神,讓把鏡頭對準他的招牌:
這一課,確實是夠沉重的。
周六一看了看手中的蛋糕,把蛋糕放在了墓前,問道:
「人,都是會變的,李偉之前也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和他工作過,很有想法,也有執行力,但是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
「抓捕犯罪分子,保護人民群眾,是我們警察應盡的職責!」
徐海就在旁邊,表情冷漠:
付勝開車,但是卻不是回派出所的方向,而是更郊區的方向:
是我身邊的人裏面,最年輕的二級英模。
「他喜歡辦案子,他在龍華街派出所實習的時候,大家出警也都喜歡帶著他,尤其是我和漢山。
「無犯罪證明開不下來,就是開不下,別再無理取鬧了!我就是個臨時工,要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你能不能別再為難我了?」
「你在一五年的春節,在小區燃放煙花,受到過行政拘留,當時影響惡劣,記錄在案,這明明是有犯罪記錄,所以不能給你開具無違法犯罪證明!」
這位獄警,大半輩子的時間,就是這麼過去了。
「瞧,這就是個領工資的犯人,攢了七八年錢,在市中心買了房,在自個兒家裡呆的時間,還不夠在監獄的一半兒。」
順著盤山公路一路向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拔的問題,所以這風特別涼。
「別同情心瞎泛濫,按照我們現在的法律和辦案流程,幾乎不會判錯一個好人,我後來去醫院看過那孩子,手指頭都見骨了,恢復的不好,湊近了就能聞見一股臭味兒。」
但是那個來開證明的男人,看起來比黃青梅還著急,已經快要跪下了:
「我就開個玩笑。」
這麼勁爆?
「老婆,我對不起你,我的工作黃了,但是你別怕,我肯定能找到一份差不多的工作。」
張桂蘭也親自出來勸著:
邊上站著管教民警,像是一個人形攝像頭,牢牢監視著這群犯人。
攤主拉了拉身上的廚師服,整了整帽子,嘿嘿一笑:
高高的鐵柵欄通道外,正好到了犯人放風的時間,一排排穿著藍灰色囚服,剃光了腦袋的人,正在小跑著,看起來像軍訓,但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中午,徐海端著碗,一邊乾飯,一邊和周六一道:
周六一點頭,徐海帶著他和張思睿去抓賭,抓了一串,個體小老闆和公職人員都有,他印象深刻,明顯公職人員面對抓賭的反應更大。
這些犯罪分子,不同於我們派出所經常碰到的都是突然性,危害較小的案件,而是有預謀的大案。
「看見了吧,犯任何一點違章違紀違法的事情,都不能成為國家公職人員。你一定要吸取教訓,在處理事情的時候,多思考,既要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也要注意自己不能出格違法。」
「改天,和_圖_書出去請,你們那兒的伙食經費是你說了算,我們這兒的伙食經費,是省里說了算,像豬食一樣。不吃早飯的能去領四個雞蛋,我每次都能給我老婆帶十來斤雞蛋回去,你還想留下吃飯嗎?」
黃花嶺公園。
繼續往前走,所長指了指坐在床上看書的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內向安靜,不善言辭,身上的囚服都舊了,顯然服刑很久了,但是坐姿動作還是有些拘謹,像個老實人。
老吳道:
這位警察稍微年輕一些,話更少,薄唇緊抿,把付勝帶過來的手續看了好幾遍,才帶他們進去。
「也就抓了二十多個人,聽說這個資金盤有個幾千萬。」
「所長,咱們是要去哪兒?」
「這是個殺人搶劫強|奸犯,搶了一對母子,當著母親的面殺了人家兒子,強|奸以後,剁了人家的手取下了金鐲子。
然後,在號子里,看到一個坐在床邊,戴著眼鏡,規規矩矩看電視的人,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長得還挺清秀的,如果不是入獄,在外面應該是體面乾淨的,收入不菲是女人會覺得有好感的那種。
旁邊跟隨的獄警都忍不住道:
我真的嚇死了,不過還好後面那個警察過來,幫我接住了孩子。
其實,他一個字都沒有寫,因為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錯。
所長看周六一,像是看一個學習很好,但是很調皮的學生,管不住呀,管不住:
「上次見面在一年前吧?都忙啥呢?這一見,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周六一隻覺冷汗涔涔。
路標:
「如果真倒退二十年?我呀,我只會幹的更好。」
「這個人,死緩,他把四個收廢品的人騙到家裡殺了,藏在了冰櫃里,那些走街串巷的做小生意的外地老漢,怎麼會懷疑一個衣著光鮮,住在高檔小區的土著?」
「當時嚇壞我了,那個男的衝過來,我本來已經避開了,我帶著孩子嘛,肯定是哪怕自己受點傷,也不能讓孩子受傷,但是那個應該是逃犯吧,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居然故意把我的孩子給撞掉了。
「檢查寫多少了?」
回去辦公室,又等了一會兒,老吳才匆匆過來:
所長叫了周六一去辦公室。
「滾!」
但是我出來以後,想要感謝一下那位警察同志,卻不知道怎麼才能聯繫上。
周六一歪著頭道:
「規定就是規定,對於你的遭遇我很痛心,但是我們絕對不能違背國家的法律法規。」
「他學會計的,在粵西一個廠里幹了三年,和老闆的小姨子訂了婚,捲走了老闆八百萬,老闆因為現金流斷了而破產,妻離子散。
周六一看了看手裡的蛋糕,皺起了眉頭。
所長看著墓碑,又看向延綿不絕的樹林,一直到山下遠處的高樓大廈,一望無際,豪邁道:
但是現在,我還是想藉著這個平台,對那位小警官說一句:
所長厲聲道:
這時候,所長接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幾句。
等到下午,官媒的新聞也出來了,周六一在網上看到了記者採訪那位帶著嬰兒的婦女,她對著鏡頭道:
最後是這人的身份證到期了,需要去辦理二代身份證,指紋錄入以後,和警方在現場拓印的指紋一致,所以抓到了他。
這位獄警給他們兩個人倒茶水,臉上才有了點笑容。
我給三江市公安局的微信公眾號留言了,但是回復的是:
此刻,黃青梅正在反覆的觀看這一段,而且還要回復其他人發過來的消息,黃青梅捋了捋頭髮,挨個兒回復:
所長道:
所長推遲不用:
誰能想得到,一個佝僂的小個子的老人,看起來沒啥攻擊力的弱者www•hetubook.com.com
,居然會是一個殺人犯。
「當時沒想那麼多,警察肯定抓的是壞人,那我還不搭把手?」
後來,梁培禾跨省緝毒,需要抽調骨幹,帶走了邢見青。
所長看著這塊墓碑,眼圈通紅,短短几句話,就囊括了這位年輕警察的一生。
吃完飯,我用手機掃碼付了錢,他還問我:現在警察這麼囂張了嗎?吃了飯能不給錢?
「這是我上一個徒弟。」
「我求求你,給我開一個無犯罪證明吧!
林慶華看到凶神惡煞的所長,這才被鎮住了,但是還是不死心:
「那個李秘書,不能叫做李秘書了,叫李偉。
粵東市以他的名字,設置了一個警務室。」
「歡迎大家來吃我家的南大門饃夾菜,好吃實惠,是咱們三江的一道特色!」
山風陣陣,松濤如浪。
周六一一如既往,態度誠懇:
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一陣高聲喧嘩,周六一和李華趕緊下去,黃青梅已經急哭了,一張美麗的臉上眼淚翻滾,本來精緻美美的化的妝,現在也快哭花了:
所長一點都不慣著這種人:
付勝轉過頭看著周六一:
周六一搖頭。
付勝開車,周六一坐在副駕上,還真有點不大習慣。
周六一第一天來龍華街派出所,就希望成為付勝的徒弟。
付勝道:
出來那天,還是我去接的他。
但是他對自己的生活居然挺滿意:
老吳和周六一道:
走到了快到山頂處,在一座墓前,付勝停了下來,轉過頭對周六一道:
「現在人手不多,我也得去派飯,說實話,我給我自己兒子夾菜,都沒有給這些犯人舀飯的時候多。」
「上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同行,直接被調換了工作,換了個崗位,工資還多拿了不少。現在是個自媒體的信息社會,不光他們可以用鏡頭,我們也可以用。」
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傢具老闆的會計了,正在和老闆的女兒約會開房。」
付勝提前安排,和看守所那邊打過了招呼,帶周六一過去參觀。
「治安大隊的案子,我們就是搭了把手,沒啥。」
犯罪分子,更加殘忍,更加狡猾,更加難以對付。
「不是吧?」
也就是說,付勝要帶周六一見的,不是活人。
如果沒有隔著證明,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胡亮叫周六一幾個新人上樓去整理案卷,黃青梅在樓下綜合崗坐著。
周六一下來,黃青梅告訴周六一:
「還記得你抓賭的那個李秘書嗎?」
「對呀,這蛋糕,就是別人家屬來看過世的親人給送的!」
一個勞動號正推著一個小車過去,不小心翻了一下,趕忙打報告,然後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再佝僂著身體推著車離開。
正好這兒開門了,需要個人全年無休守在這兒,我就把他介紹過來了。
「你覺得,這個人是犯了什麼罪?」
「你這腿還行吧?」
所長笑道:
李華趕緊溜:
打報告的時候,臉上還帶著諂媚的笑容。
老吳打個哈哈:
周六一心裏一陣惡寒。
同時採訪的,還有當時輪出了擀麵杖,幫助黃青梅的熱心攤主。
付勝說他:
有這麼誇張嗎?
「賠錢?多少錢能把人家孩子的手給接好?你過了個年,你過得瀟洒,人家孩子這輩子都過不上一個好年了。
任何一個人民警察,都會那麼做的。
我們以前搞活動,還對接過不少工作。」
所長道:
周六一依舊是一言不發,他擔心自己判斷失誤,所長道:
這可不是什麼郊外野炊的地方,而是公墓,三江市早年整治過天價墳的亂象,後面劃了一塊地,專門開發成了墳地。
「你給人家孩子打電話,給人家父母打電話,給人家主和*圖*書治醫生打電話,問問人家那個手能不能好?問問人家用筷子吃飯時候是怎麼吃的,問問人家在中考和高考的時候,在考場上是怎麼答題的?」
從龍華街派出所出來,去其他辦案的單位,差不多都能成為骨幹,晉陞的路子和文職完全不一樣,還會進重要的案件組。
……
「爸,我那個工作不能去了,你看一下把房子的首付退了吧,不在那兒上班,就沒必要買單位門口的房子。」
對於一個警察而言,能帶來的,就是兢兢業業工作,維護社會治安的穩定。
周六一在這樣的環境下,都不由的話少了。
結尾是電視台在採訪黃青梅,黃青梅本來就很漂亮,換上警服以後,更顯得英姿颯爽,讓人挪不開眼,她對著鏡頭落落大方道:
「邢見青和你們一樣,都喜歡喝可樂。」
「你就那麼想給我當徒弟嗎?」
離開看守所的時候,老吳去派飯了,所以走路的那條路不能走,這個獄警讓他們開車出去,但是開車出去的時候,武警看了一眼車上後面坐了兩個男的,沒有進來的簽字蓋章手續,又讓他們返回。
李偉工作里負責貧困戶的專項資金,他挪用了這些錢作為賭資,一共兩萬塊錢。他單位現在已經把他開除了黨職和公職,老婆也和他離了婚,案子送到了紀委和檢察院,應該會從嚴從重判。
徐海道:
「你別把年輕人嚇跑了,其實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腦子裡,浮現的還是那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卻犯下了驚天罪行,把真正無辜的人,推向了無底的深淵。
……
林慶華這才像個喪家之犬一樣,夾著尾巴出了門,周六一看著他給家裡打電話:
我的工作單位很需要這個,我還得用這份工作辦戶口,買房子,結婚!
「切,你就放了串鞭炮,就犯罪了?我還見過吃餃子不蘸醋,被判死緩的。」
「當然想,治安大隊的教導員,禁毒大隊的副隊長,不都是您的徒弟嗎?」
付勝問周六一:
謝謝!」
兩個人鬥了會兒嘴,另一個獄警過來,帶周六一和付勝去參觀,手續一如既往的繁瑣。
監獄里飯香瀰漫。
老吳道:
但是所長道:
路上在加油站,他買了一瓶可樂,但是自己沒有喝,也沒有給周六一。
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你再不識好歹,我就再給你個妨礙公務罪!」
這種單位,不像其他單位的人,會笑著說歡迎什麼的,而是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幾乎每一個人,都會把周六一從頭到腳審視一遍,似乎能把人看透,年齡、性別、履歷、是否犯罪……
「媽,你別一直拿給別人看了,我不就是上了次新聞嗎?」
周六一看著吃了一半的蛋糕,真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
不過,周六一看了一眼路標,心裏七上八下的,噔噔的不太平。
再看他的年紀,二十八歲。
這就叫做,吃餃子不蘸醋被判了死緩。」
多了道隔離手續,上班的人就減少了三分之一,我都這個年紀了,還得連上兩個瞪眼班。
林慶華弱弱的說:
所長拿出手機:
我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教他學會了用手機。
徐海抽完了一支煙:
保安一臉消瘦,住的小房子不通水電,用水還得去遠處修建這裏時候挖的工程井提水。
「你來龍華街派出所這麼久了,我都沒有給你指定師父,從今天開始,我教你吧。」
黃青梅無奈的把電腦後台給他看,顯然是看了不止一遍,那是公安部門內網上保存的記錄:
就算是他從小就在小店裡,看慣了南來北往的人,現在也很難辨認那個人的身份。
所長道:
林慶華被嚇得連連後退。
開車的獄警有些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