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三金苦著臉:
不得不說,梁培禾給周六一選的這個馬甲還是很不錯的,原主孫明就是個不露但是江湖上流傳著他的傳說,一露面,就把人往死里整的貨,手上的高炮平台,爛賬一大堆,這麼個人,別說是當街把皮三金給揍趴下了,就算是把他吊起來打,關狗籠子里,都沒有人覺得有問題。
周六一隨身帶著一個輕薄本,立刻拿出來插上掃了一眼:
我進去以後老遭罪了,碰上了龐虎那麼個憨貨,你說坐牢的地兒,那可是監獄,那麼多的獄警來來回回的巡邏呢,就算是拉屎,都有監控懟著。
龐虎嗤之以鼻:
還是算了吧。
徐曉傑心都快要化了,趕忙又拿起包,跟在了南藝的身後。
皮三金雙手合十:
樓下的底商,也是花藝烘焙之類的消費門檻不低的店,南藝租了一家門店,用來做烘焙。
抓孫明的時候,機緣巧合,是一個二類卡里的錢都被轉走了,孫明上門去要錢,被當成了線下跑分的摩托車手,給抓了回來。
「今天有什麼發現嗎?」
「那個放高利貸的回來了,咱們是不是應該拉他入夥,現在的生意不好做,應該擴展新業務了,銀行卡沒有以前多了,他有地下水房,國外的聯繫方式。」
「梁處,你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麼過的嗎?就我這演技,一天不給個幾十萬,都對不起我在刀尖上跳舞。」
梁培禾給了周六一一個硬碟:
梁培禾繼續問;
而盧天明走後,周六一擰著皮三金的耳朵,扔到了車上:
梁培禾想起了邢見青,就是因為一個微小的失誤,被對方察覺到了,所以才會命喪黃泉。
搞不到錢,氣人。
這個人嘴很嚴,要不是審其他人,搜查其他人的物品,發現了這麼一個上級,大概率會把他當成一個平平無奇的從犯,罰點款,拘留兩天,就給放了。
這個過程,又用了兩三天。
這貨現在,居然說他是個黑客,還是水平比較高的那種,複雜的代碼,他學習學習,就能搞來。
「孫明的信息,可靠嗎?」
徐曉傑趕忙拿起沙發上的絲巾,遞給了南藝。
言外之意,如果能出去了,他還能繼續供養著前妻的生活。
「哥,寬限兩個月,我馬上就能搞到錢了,下個月,我就把錢給你。」
「你還會破解密碼?」
這個人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大概率是電影電視劇看得太多了,深深地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安全屋都搞了好幾個,全都是用別人的身份證租的房子。
如果他沉心靜氣,等上幾天,就會發現同夥沒有人有動靜了,就會嗅查到危險,不再去動那張卡。
「不錯呀,你還知道刪庫跑路。」
我覺得,你會和這些新朋友,相處愉快。」
但是皮三金和上家的想法,顯然是不一樣的。
眼下風聲那麼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隱藏起來,等待下一個風口。
南藝聽得耳朵都要出繭子了,當初要不是碰上了三江市的公安部門重拳出擊,抓了不少人,恰逢人才緊缺,龐虎又帶回來這麼一個傻白甜來,怎麼都輪不到這麼一個腦子裡缺根筋的貨來站前台。
所以在很多情況下,口供,從犯罪分子本人那裡得到的第一手的資料,會特別的重要。
盧天明道:
刪庫跑路,差不多等同於偷了對方的遊戲賬號,然後把裝備扔了,把寶寶給賣了。
他們報警抓了我,害得我留下了案底,現在不能考公了,你說這是親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這是毀了我的一輩子。
周六一道:
孫明如果是一個社交達人的話,就不會出現只有極少數的人見過他,各種聯絡都是通過網上完成的。
皮三金先聯絡的人,不是周六一,而是其他的幾個人。
梁培禾這才道:
「真卷。」
大家都期待著,能夠從犯罪分子的嘴裏面,撬出來更多的線索。
孫明臉色變了變:
盧天明上了車以後,靠著椅背,還哼起了歌。
徒弟也笑著停不下來:
她從來不做那種逼良為娼的事情,一般都是願者上鉤,她在招聘網站上常年發的招聘信息,要的是十八到二十五歲,時間自由的女工,工資開到了六千塊一個月。
不管是什麼的城市,上層下層,陰暗面和陽光面的人,m•hetubook.com.com都是不太有交集的。
「在找到我之前,你們肯定也是做了不少功課的,如果那麼輕易的就能找到的到,這個案子就不會拖那麼久,還像個雪球一樣的,現在越滾越大了。」
徐曉傑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其實見到南藝的機會並不多,但是每次見到,都讓他覺得南藝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周六一搖頭:
梁培禾詫異;
皮三金還湊到周六一跟前:
再一次審過孫明之後,梁培禾問孫明:
其實南藝一點都不介意和這些人發展點什麼,但是龐虎長得太丑了,徐曉傑張嘴她就受不了。
「比如你。」
「搞錢可比搞女人有意思多了。」
「行。」
這漂亮女人已經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干不正當的生意呢,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
皮三金顯然是聽過這號人物的,臉上緊張的抽搐了一下:
「不苦不苦,我這不是遇到了你這樣的貴人嗎?人生吶,先苦后甜才是甜,先甜后苦不是甜,我現在還年輕,就是要多吃一點苦,才能過上好日子。」
夜色濃重。
到了小區門口,她說自己還要見客,就不讓徐曉傑上去了,徐曉傑戀戀不捨的走了。
因為,孫明就是這種人。
孫明怕了:
皮三金苦著臉:
梁培禾要求終止審訊,然後出來,讓幾個技偵,把孫明的網盤恢複數據,細細的再篩查一遍。
皮三金諂媚的笑笑:
在那輛新的凱美瑞面前,徐曉傑總算是挺直了胸膛,給美人開了車門,南藝上車,她攏了攏頭髮:
周六一搖了搖頭:
閉嘴,別說廢話。
「八你大爺的,就你那輛破車,現在都變成了兩截子,收破爛的都只能按照廢鐵的價格給,一斤五毛七,一共四百塊錢,我已經給你賣了。」
居然還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聯絡他,問他能不能用,蠢貨。聯繫的越多,大數據抓取的內容越多,他們就會知道。
盧天明這才帶著徒弟走了。
這個,比做糕點難多了。
「我說徐曉傑,你師範大學畢業的,又去傳銷隊伍裏面待了兩年,這講課的技術,怎麼一點進步也沒有?」
南藝覺得,自己都要頭疼了。
另一個因為口角滅了鄰居滿門,剛判了死刑,算算日期的話,還有兩個多月執行吧,滅門案,用了一把斧子。
「你們倆,別爭了,誰知道這人到底能不能用呢,先試試吧。」
他會暴露的二類卡,就是因為他要取錢給他的前妻,所以才會被警方給鎖定。
龐虎叼著煙,在手機上翻了翻,最近舉報的人越來越多了,好幾個直播間現在都關了。
你說說這,還是親人嗎?
皮三金後來發現了,雖然上家脾氣不好,但是結錢痛快,也就長期合作下來:
「確實,大數據的研判,在抓取完了關鍵詞以後,就需要人工只能深入學習抓取其他的不明顯的內容。」
周六一看了看梁培禾那張陰影里,淡然的臉,悶聲改口道:
梁培禾道:
周六一冷哼一聲:
「我說,皮炎平,你是找抽吧?欠老子的錢啥時候還,當心老子把你的第三條腿給打斷!」
所謂的培訓,就是教漂亮有氣質的想從男人身上掙錢的女人,怎麼更精進一步。
白紙黑字的欠條,早就專門找律師看好了,就算是鬧到了法院,也是要還錢的。
這咋咋呼呼的樣子,盧天明背後的徒弟趕緊過來阻止道:
這種鋒利而勇猛的話,以前從來都沒有人和他說過,只有人和他說,要掙錢,掙很多很多的錢,給家裡買房子買車。
我本來是想要再找一個工作的,誰知道又被騙到了傳銷裏面,我真的以為那是個賺錢的好項目,就回去告訴了我的姑姑和舅舅,我一共就從他們手裡拿走了不到十五萬,他們居然直接報警了,要抓我。
皮三金第一次使用這樣的方式的時候,可把老大誇了半天:
南藝也不拒絕,甚至還對著他拋了個不經意的媚眼。
可惜,他配不上南藝。
發財?
「那是當然,跟著您混了那麼長的時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您現在回來了,咱們是不是又要發財了?」
「那是因為咱兩親,你比我親哥都親,行了吧?」https://m•hetubook•com•com
這也,太玄幻了吧?
皮三金一咬牙,一跺腳:
數據恢復,還有AI的深度學習,都是需要時間的,一個馬賽克的圖片,可能需要一個月才能恢復出來。
梁培禾的笑容,看起來非常有知識型官僚的溫和,但是如果了解他的話,就會明白,現在這個激怒他的人,徹底的完蛋了。
他看不上徐曉傑,覺得那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管怎麼穿衣打扮,也顯得用力過猛。
無非是電腦組裝機,變電設備,還有操控用的手機牆,貓池之類的東西。
但是他對前妻,情深義重。
「在我眼裡,你的問題比他們要嚴重得多,因為他們迫害的是一個家庭,而你毀滅的是無數個家庭!」
「我是不懂這些,就只會插花,辦個聚會什麼的。」
不過,有時候她也會根據需求,招聘個男人進來。
南藝接電話,出門。
「我是大逼兜子沒有扇夠你?」
盧天明是個八零后,三十來歲,上大學的時候,宿舍就有了大頭機的電腦,所以對於新詞兒的接受度也高:
那麼,就也能做到別的人做不到的,把網線後面天衣無縫犯罪的人給揪出來。
周六一撇撇嘴:
「我大學念的是師範,出來以後就被教育機構和黑中介給騙了,大半年的時間,錢沒有掙到一分不說,辛辛苦苦的教學生,最後還倒欠了中介兩千多。
但是現在,面對一個和他完全追求不一樣的梁培禾,他被嚇破了膽。
南藝微微一笑:
此刻,皮三金也在和自己的上線聯繫,他們習慣於用小眾的軟體,再用一些比較常見的詞彙代替敏感詞,這樣大數據在過濾的時候,也不會把他們給抓住。
「不,現在最優秀的人才,都是在國家的單位。」
她也方便把人都約在這裏,也在這裏搞培訓。
「我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打不過就加入,我這種很少露面的人,最適合你們作為社交工程的支點。」
梁培禾盛怒,但是臉上卻是平靜到了極點,像是在會議室挺領導講無聊的廢話一樣的表情,淡淡地問:
但是最近都沒有合適的男人,真讓人覺得愁苦。
尤其是中間那個光頭,腦袋亮的能反光,他打著哈欠:
「那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呢。」
梁培禾並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或者說,不和他正面為敵,才會感受到他的寬容和仁慈。
「這就叫做,用魔法打敗魔法。」
「南總,我送你吧。」
就皮三金這種,連個高中文憑都沒有的人,居然也知道刪庫跑路止癢額詞兒,周六一還以為,他只知道提桶跑路。
「你們這樣的搞技術的人,喜歡躲在電腦後面的人,最害怕的是什麼?」
所以,就算他們聊的都是一些沒用的廢話,但是只要做完了統計,我就能看出來他們在聊什麼。」
「你的安全最重要,千萬不要干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的目的是抓獲犯罪分子,但是也要保護好自己。」
「長本事了你,居然還敢報警,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幹什麼的!」
「我當然知道您是幹什麼的,整個三江市的底下黑產交易平台,差不多就是您搭建起來的,誰想要做點生意,都要從您那裡找點門路……」
這一條產業鏈的人,從前叫做套路貸,能把人給搞得傾家蕩產,房子都沒了露宿街頭,還欠著這些人一屁股的債,天天被折磨得不得安寧。
南藝雇了一個面點師,這個是實打實的有本事在身上的,一個月光工資就得一萬二,但是做出來的東西好吃,居然還能回了本,再小掙一筆。
後來審訊的時候,他說自己進來,應該就會蹲個三兩年了,前妻只會打遊戲逛街,沒點錢會吃苦。
周六一給了梁培禾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所以,這個放水的人,脾氣不是一般的不好,一般他說的話,那是真的能兌現,說打斷人的一條腿,就真的會打斷人的一條腿。
因為我們人類在語言使用方式上,同樣的字出現的頻率,幾乎是固定不變的。
其實他心裏慶幸了一下,還好還好,他當初找上周六一的時候,就是奔著全能型的案件達人去的,是專門在計算機安全這個領域挑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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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什麼催,我那車不是還停在你們地上停車場呢?拉走,頂八千!」
梁培禾道:
「狗仗人勢的東西,互聯網繁榮以後,怎麼先富了這麼個玩意兒?」
老大隻有冷漠的一句:
基本上不會摻水分。
周六一囂張至極,舔了舔嘴角:
小區挺高檔的,屬於剛交付兩年多的新盤,假山噴泉一應俱全,還有健步的橡膠跑道,可以說是標準的富人區。
辛辛苦苦的社畜,踩著凌晨的鐘聲回到出租屋裡,唯一的娛樂方式,就是玩兒會手機,看會兒短視頻,然後戀戀不捨的睡過去,繼續日復一日,領著微薄的薪水。
「買一個,一開始得十萬塊錢,後來這些平台多了,需要三萬塊錢,但是我也捨不得,我就自己研究了一個月,我自己寫一個,還能賣給別人。」
梁培禾對這個愛徒,不吝讚美:
女人站起來了,另外兩個人就不敢坐著了,都站了起來,顯然這個女人的地位更高一些。
周六一看了梁培禾一眼。
周六一有點迷糊了,梁培禾交代的資料里,沒有這一茬子。
賭桌旁邊,賭球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放水的人,借一萬塊錢,當場給七千,三天必須還一萬,不給的話就去人家裡搬東西了。
可以說是一個沒什麼弱點的人,但是這麼一個年紀輕,技術高的人,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和電腦打交道,是因為不想和人打交道,而出去和人打交道,是為了更好的和電腦打交道。」
快天亮的時候,皮三金才收到這麼一句話,興奮的直拍大腿,才想要下樓,就接到了其他幾個賭鬼的催債電話:
「我這不是在想法子嗎?我說龐虎,你能不能給我留點兒面,我這天天嗓子都熬幹了,有個人捧我的場,你就拆我的台,這讓我怎麼繼續?」
龐虎那貨,怎麼就敢搶我碗里的肉吃,我在裏面蹲了整整三個月,一塊肉都沒有吃過,就那種半個巴掌大的一塊肉,全是肥油,現在看著嫌噁心,但是在裏面的時候,覺得那簡直是人間美味……」
孫明這個姿態,讓審他的警察們都怒了,尤其是梁培禾,恨不得關掉攝像機,讓同事們都出去,揍這貨一頓。
「我們這邊得到消息,也會第一時間給你傳過來,你那邊的第一消息,也第一時間傳給我們,這是一個特大網路詐騙團伙,分工明確,目的明確,而且一直在轉移資產到境外,我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犯罪,本身也需要一定的門檻。」
「這些資料,全部都是從孫明的損壞的硬碟裏面修復出來的,裏面應該有不少資料都是你用得著的。」
周六一一聽這話,揪住了皮三金的頭髮:
「我問過看守所的所長了,他說和你一個通鋪的,都是有意思的人。
一個戴著眼鏡的,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對著其他的幾個人滔滔不絕,其他幾個人卻一直在打哈欠。
也就戴上眼鏡,穿上一身休閑裝,看起來還像有點兒家底兒的。
但是這些喜歡整活兒的社會渣子們,可就不一樣了,哪怕早就傾家蕩產,還活躍在賭桌上。
上家回復的很慢,其實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對於皮三金很不滿。
梁培禾默默道:
但是南藝依然是春風滿面,帶著一點點的崇拜,一點點的仰慕的表情看著徐曉傑:
「試試吧。」
來的人不少。
周六一點頭。
他有些幽怨的看了南藝一眼,他很難理解,做麵包蛋糕,做得很好吃,一個月就已經可以弄到三四萬的凈利潤了,他沒有賺到這麼多的錢,是因為他沒有幾十萬的本金付轉讓費和房租。
皮三金掛了電話,呸了一口:
意思就是,這個號子里的,都是惡貫滿盈的,槍斃上幾回,都不帶冤枉的。
皮三金心裏一萬句國粹飆了過去,但是還得說好話:
房子裏面的東西,兩個大號的,網上三十塊錢包郵的收納盒,就能裝走。
對了,還有一個,是我一個刑警朋友抓回來的,這人就喜歡把人拐賣到黑煤窯黑磚窯里,倒是不打人,但是是網上的pua鼻祖,你知道吧,精神控制比傳銷還可怕。
梁培禾默然,周六一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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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陰差陽錯,歪打正著。
「警官,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和他們不一樣!」
這些東西,看起來簡單,但是操作起來有難度,偽基站的購買安裝重組,還有銀行卡提現,都需要技術和許可權。
「不管網上的虛擬世界有多大,最終還是要延伸到現實層面,而現實層面,就不得不面對很多現實的困難。」
還有一個,強|奸幼|女,連自己的養女都不放過,還把養女的兩根肋骨給弄骨折了。
「沒想到,這惡人不怕我們警察,居然會害怕那個小子。」
「幹啥呢!」
她的老闆打了電話過來:
高一丈的身份證上,也不是高一丈,而是高二蛋,成立了自己的小額信貸公司以後,才起了這麼個名兒,但是因為手機銀行卡各種信息一大堆,都需要改一遍,派出所的人摸查這些東西,摸的特別的細,他害怕派出所的人摸出來他其他的違法犯罪的內容,就還繼續叫高二蛋,對外宣稱,自己叫高一丈。
他們和孫明這種完全靠著技術犯罪的人不一樣,會真的動手打人,往死里打那種。
「那你認為,你用多久的時間,可以找到這個人?」
「我覺得還是咱們從前的買賣掙錢,雖然壞賬率高,但是利潤也高,一頭豬能賣好幾回,監管也沒那麼嚴,大不了刪庫跑路。」
但是梁培禾沒有說過,他就能直接變成皮三金的老闆。
別看催債的人氣勢洶洶的,皮三金早就習慣了:
「你知道老子叫什麼名吧?高一丈,就算是明星和網紅欠了我的錢,那都不能隔夜。」
「二叔。」
一個是燒烤攤上醉酒後殺人的,虐殺,砍了十五刀,我們的法醫拼屍體拼了好幾天,飯都吃不下,這人平時就喜歡在家裡打老婆,老婆就是這麼瞎了的。
催債的人:
女人!
「二十一世紀,最缺的是什麼?人才,這句話太經典了,我們現在最缺的是什麼?是程序員!而且是懂金融的程序猿。」
不能讓店裡的服務生和那個做糕點的大師傅聽見,但是時間長了,那個做糕點的大師傅又不是傻子,也知道些內情。
「科技不是在發展和進步嗎?我們國家有力量,你以為還是以前的老思路,撥一筆款子,找一群啥不懂的人瞎造?現在我們撥一筆款子,直接找懂行的公司合作,做出來就收歸國有,做不出來就不給錢。」
「如果你被威脅了,你就說,我們警察肯定給你主持公道。」
一個被警方盯上過的人,怎麼能信任呢?
徐曉傑一看美女搭腔,趕緊繼續道:
「你,你不是應該在……」
孫明對於警方的反應,並不滿意:
放水的很不滿意:
女人把手上的書放下,高跟鞋踩得如履平地,陣陣香風,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但是又不敢褻玩。
她真是煩死徐曉傑了,喋喋不休的,像個唐僧一樣。
梁培禾點頭:
還伴隨著一個動作,周六一手在皮三金的臉上拍著,但是皮三金居然沒有反抗,一方面是因為周六一實在是個子高,而且長期鍛煉的肌肉發達,像是一頭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的猛獸,另一方面是皮三金似乎很害怕周六一,認為他手裡有很多的猛料。
梁培禾和周六一在一個停車場見面,上車以後,周六一明顯臉色不好:
「我去,這可是刪除了三十二次以上,反覆覆蓋過的數據,原則上不能被修復了。」
而經濟案件,往往因為作案的時間長,而且作案的人數多,所以審訊的時間特別長,審訊的次數也很多,審問的警察們也不一樣。
「皮三金那貨,連個智能手機都用不利索,還指望他網路犯罪,不太現實,所以肯定是有級別比較高的人在網路上操控他,就像是我在派出所的時候接觸到過的一個銀行的程序猿,使用偽基站發送簡訊,騙取被害人的銀行卡賬號密碼和身份證信息。
其實南藝根本就看不上徐曉傑,只是職業習慣,讓她只要和男人開口說話,就是這樣的風格。
梁培禾道:
不過她擅長。
這時候,針對孫明的審訊,現和_圖_書在有了新的進展,那個看起來蒼白瘦弱的年輕人,眼睛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戴著銀銬子也不老實,在桌子上磕的砰砰作響,白皙的手腕上一道道的血印子:
「這是基本功,這個不難,在一戰的時候,大家開始使用加密通信,比如摩斯密碼的時候,就開始發現規律了,哪怕加密的再嚴密,但是只要出現的次數夠多,就會被鎖定在某一個字母上。
這一張嘴,說出來的話死難聽,就喜歡把肚子里的那點兒苦水一個勁兒的往外倒,真讓人厭煩。
周六一本來還不太確定,但是下一刻,盧天明開著警車路過的時候,停了下來,下來直接說:
梁培禾臉上透出一絲輕鬆來:
提桶跑路,就是電子廠都會發一個放各種洗漱用品的桶,走人時候就叫做提桶跑路。
龐虎這麼說話,是因為他清楚南藝的底細,一個高級的雞,有必要這麼捧著嗎?
剛出爐的麵包,真好吃,用的都是真材實料,大師傅忍不住自己切了一片吃了。
「不知道他們使用的是哪種加密方式,我得調取一下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彙。」
徐曉傑面露尷尬,喝口水還被嗆了一下:
兩個人分開,原因也簡單,他實在是太無趣了,每天就只會盯著電腦,在網上當個鍵盤俠催債,和老婆的交流乏善可陳,一天能說十句話就不錯了,他專心搞事情的時候,根本就聽不見前妻說話,一直到那個女人都走了兩三天,他才發現。
這麼一個人,一直以老實本分的木訥的形象出現在警方的視線中,但是到現在,他才交代,那些代碼軟體,都是他自己寫的。
此刻,如果死去的屍體會說話的話,那個丁建設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他就只喜歡在網上改改數據,隔空打電話,嚇唬嚇唬人,讓他覺得很安全,很舒服,還能弄到很多錢。
「以後見面,叫我二叔。」
「趕巧了不是,皮三金,這不就是鋸壞了你的車的那小子嗎?正好一車拉回去,你那車值多少錢?讓他賠,要不賠的話,就該坐牢坐牢,該拘留就拘留,大街上把人家的車給鋸成了兩半,這影響太惡劣了。」
「還有?」
她只要面試一下,就知道這人符合不符合,包裝一下,就能送出去了。
徐曉傑把他已經說過了一百遍的話,又拿出來說了一遍:
所以,正面的走訪,調查,阻力重重。
盧天明又讓皮三金簽了個字,這才走了:
早知道我就早點這麼干,就能少坐幾年牢,多掙幾年錢了。
「你六哥!」
「盧警官,都是我的錯,我眼瘸了,居然沒認出來,我們是朋友,我們鬧著玩兒呢!」
「我覺得,你還是適合到大學里當個老師,沒這麼多勾心鬥角的煩心事,而且我覺得,你也很適合做學術,唉,真是可惜了。」
「在幹什麼?坐牢?」
這麼卷嗎?
皮三金道:
直到被抓的時候,他在電腦上看到了監控畫面上警察來敲門,他第一反應,還不是跑,而是把正常的工作的工資卡裏面的錢,給前妻轉過去。
兩個人匆匆分別,梁培禾給周六一再三叮囑:
他的工資卡從來都沒有動過,那些錢是乾淨的,夠她生活一段時間。
周六一從梁培禾那裡得到的消息,是要成為皮三金這些人的朋友,儘可能的和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
「你報了警,我們就得出警,完了還得寫報告。」
「還有嗎?」
「盧警官,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追究這輛車的事兒了。」
周六一就是要和這些地痞流氓,打成一片,然後把背後的拿走最多的錢的騙子,給揪出來。
周六一打開孫明的資料,翻了翻對話,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內容:
「我求求你了盧警官,我保證這半年肯定不惹事兒,成不?我們出來混的,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我哪能把我的好朋友給送進去呢,那我就太不是東西了。」
周六一長大的環境,我國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天眼攝像頭的全覆蓋,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保護了他自己不被校園暴力。
孫明雖然學歷不高,但是特別愛學習,進來看守所以後,反覆的申請了好幾次,想要有點讀物,而且還是哲學類的,看的還挺雜,比如國內的王陽明,國外的孟德斯鳩。
旁邊的一個美人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