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紙巾捂著嘴，已經胃出血了，但是她一點也不在意，就是抱著周六一的脖子，很是貪戀那樣的溫暖：
謝敏現在把自己的辦公桌，搬到了和大家一樣的大辦公室，她對面是個文職的女警，有三十多了，但是一直沒有成家，挺靦腆的，說點敏感一點的話題，還會臉紅，看著這報案的內容，其實是很看不上的：
而現在南藝的這條線，光她那個蛋糕店，就能拉一車的案卷了，許仲平坐在電腦前，一邊喝水一邊揉著額頭：
「一共不到三萬，你都拖了兩年多了！」
周六一渾身上下都覺的不舒服，問皮三金：
我為什麼要步這樣的後塵？」
皮三金看著這一幕：
「不急在這一時。」
哭的嚎啕不已，她把水龍頭打開，跪在地上哭。
「再等等。」
他被餵了一口水，然後水喝不進去，全都從嘴邊流了出來，哆哆嗦嗦的看著祝佳音和范迪。
「我不是說了六點以後不用過來嗎？」
「劉江坤？村鎮銀行的實控人，有什麼問題嗎？」
也不知道南藝從哪兒找了這麼多的紫砂壺。
宋福倒是淡淡一笑：
「這都是報應！」
「你要是覺得我太窮，要不你給我點？」
上班之前，全部都穿著不統一的制服，賣紅酒的就穿著大牌新款，顯得很有逼格，賣白酒的，就穿著旗袍，顯得溫柔嫻靜。
「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不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我的手機號你記一下。」
雷明默然。
「沒錯，大部分殺人案，都是仇殺、見財起意，見色起意，差不多走訪一遍，收集一下證據，就能有個大致的思路。」
周六一現在被關起來了，他所有的東西，都要檢查了一遍再檢查一遍，口頭禪都變成了：
簽單子的時候，南藝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幾十萬直接就出去了。
「我嫁入豪門幹嘛？我有正當的工作，有國家發的工資，需要男人養活？我給國家工作，還有點成就感，給男人賣笑得到什麼？臉色嗎？」
現在向准帶著祝佳音，去了劉貴家裡，再詢問一下他的家人，有沒有這麼一張相同的照片。
很多地方，都已經搬遷，很多人，都已經離開了故土，甚至當初很多人現在可能都已經去世了。
「這個地方，你籌備了多長時間？」
其實南藝不太能喝酒，喝太多酒會臉色蒼白，休息一兩天才能緩過來，特別嚴重的時候，還會嘔血。
晚上，宋福開著車來接周六一，南藝會朝著周六一揮手再見。
不知道南藝私下裡和那位劉行長說了什麼，這些人的目光，更多的是朝著周六一探尋過來。
她之前培訓周六一的那些技能，就全部都有了用場，有人來喝酒，有人來騎馬，有人來打高爾夫。
而其他的消費項目，就更過分了，有人去酒庄搬酒，南藝一定要多送好幾萬的。
周六一拿了塊蛋糕給南藝，南藝喜歡吃蛋糕，但是怕胖，就是淺淺的嘗一口，然後問周六一：
鄭竹薇掛了電話，南藝那張臉，冷若冰霜，看起來有些可怕。
「妹妹，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我在郊區的莊園，還有些小玩意兒，你如果喜歡的話，看上哪個就拿哪個。」
「你知道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吧？」
南藝笑道：
「以前的城鎮建設，人口流動非常大，大家都是現金結算工資，有的在外面沒了，家裡的人都不知道。火車票需要實名認證，二代身份證和人臉識別，也都是近十來年的事情。」
劉行長和鄭竹薇上車的時候，車窗搖下來，劉行長對南藝道：
「南小姐說了，咱們做生意的，衣服不是簡單的衣服，而是戰甲，商場如戰場，要是穿的寒酸了，別人會怎麼看我們？會認為我們的經濟狀況出了問題，快破產了呢。」
這讓人覺得心力交瘁，但是南藝一定要和老頭兒住在一起。
周六一順著南藝的話繼續問：
梁培禾把雷明和盛長風兩個人叫過來，進行案情的梳理。
他說一句，保姆翻譯一句。
「我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天不用來了。」
費了特別大的功夫，南藝才終於得到了和劉行長吃飯的機會。
南藝踩著高跟鞋，身姿窈窕，走起路來引人入勝：
南和-圖-書藝呼吸平穩，似乎是完全睡著了。
鄭竹薇一直在給南藝倒酒，她存心的，要了兩瓶高濃度的白酒，倒了四五杯：
周六一有點受不了。
但是所有的衣服脫下去，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淚簌簌的流下來。
那個畫面甚至不能帶著手機進去，絕對會被網上的鍵盤俠們給噴成篩子。
周六一看著她，覺得很是矛盾。
年年回家，都會被媳婦兒罵，日子快過不下去了。
南藝一點都不覺得傷了面子，反而是笑容滿面，連聲附和：
再年輕那會兒，就喜歡碧璽和蜜蠟，那玩意兒更不保值了，也是大幾十萬買的，現在在桃寶，幾百塊錢就能買一大堆。」
不光有女人，還有漂亮男人，朝著周六一放電，周六一面露嫌惡，男人立刻就走了。
但是結賬的時候，南藝踩著高跟鞋，妖嬈的去前台結賬。
「你們年輕人，是從被互聯網調|教過的市場下成長起來的，所以不懂排場的重要性。」
南藝高深莫測的笑容，更是讓大家對周六一的身份，更加感興趣了。
「這碰瓷兒碰的，可比那些老頭兒老太太高明多了，老頭兒老太太，頂多訛詐個千把塊，這可就把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給解決了。」
「就你這理財的技術，不要理財，就是最好的理財。」
反正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來的人還是雷明。
不能工作，不能拋頭露面被人抓到，沒有自己的交際圈子，語言障礙，時間長了，人會抑鬱的。
周六一原本拎在手裡的紙袋子，一下子就斷了。
這讓周六一覺得眼皮都在跳。
但是那個時候，能人特別多，很多人都買賣，掙了錢，他就開始動心思。
雷明問道：
說著，就抄起來桌子上其他的碗盤，朝著周六一砸下來，周六一人高馬大，直接就把他給摁下了。
「嫁入豪門沒問題。」
周六一避開了南藝的口紅印，這讓南藝有點失望，周六一煞有介事皺了皺眉頭：
話還沒有說完，范迪就和他掐起來了：
裝逼就是更南藝吃好的，用好的，而撒幣，就是所有的消費，都由周六一的名頭來買單。
「這世道，有運氣，也算是一種本事。」
「要不還是少喝點吧，每天一斤，閻王會覺得你是上趕著插隊。」
南藝專門從一些酒廠買回來的年份原漿，很貴，但是酒精度數特別高，一口抿下去，就會覺得很頂。
那位行長自己沒有露面，但是來的這些富二代小開倒是不少，有的是本地連鎖飯店的少東，有的是某一個特殊牌照的唯一繼承人，其中還有不少人，和南藝本身就是認識的，還有不少是別人介紹過來的。
「富匯泉超市，咱們三江市最大的超市，邵宇軒，我有本事成為他的大哥嗎？」
雷明說：
南藝頭一次帶著周六一來這裏，要了一杯威士忌，周六一看了一眼價簽，1080，只有杯底淺淺的一層，一指頭厚。
鄭竹薇還是不鬆口，但是態度似乎開始鬆動：
「有嗎？我看到你腳上的皮鞋，很新，很有范兒。」
「我呸，錢包比菊花還緊的貨。」
宋福微笑著搖頭，似乎他就是一個踏實穩重的司機：
「爸爸，我沒那麼想，我想讓你長命百歲。」
「我不愛喝酒，我喝點礦泉水吧。」
皮三金帶著周六一出去吃飯：
周六一調侃道：
尚天鯤忙裡偷閒，非要加一句：
南藝笑道：
祝佳音嘖嘖稱奇：
「我可告訴你，別想著趁我不注意偷偷地開門，更別想跑……」
南藝笑顏如花：
謝敏打趣道：
這位劉行長，甚至都沒有把酒杯端起來，只有南藝一直在尬聊，什麼您這身衣服真有品味，手上拿的盤串光澤度真好……
「年輕人，你好哇！」
後來，劉貴找到他，給了他一條煙，說要找個會爆破的人。
高爾夫的會員，直接給開到頂格，一年就是大幾十萬。
「你這思想可不對，我們的經濟方向，是一部分富裕起來的人，帶動另一部分人富裕起來。這一部分人，作姦犯科，早晚會落到我們手裡，你羡慕個什麼勁兒！」
撒幣！
門外的人走了，她把臉擦乾，然後對著鏡子笑，美麗的，凄涼的，傲嬌的，甜膩的……然後，再裝作是一個，沒有任何波瀾的成年人。
「唉，也不知道咱們怎麼成了現在的樣子。」
現在專案組的ｍ.heｔubｏｏk•ｃom•cｏm人數不少，梁培禾看著這張照片，幾乎可以完全確定，這張照片上面的人，就是當年的那五個打劫銀行，犯下了滔天罪行的人。
這就有些看不起人了，明顯是在擠兌南藝，看不上三千塊錢的所謂的禮物，但是南藝依舊是步步緊逼：
南藝不但不生氣，還當成了是對方給面子：
所有人都不在，南藝一個人在卧室的衛生間，衛生間裝修的奢華精美，巨大的穿衣鏡上燈光柔美細膩，讓她看起來美麗極了。
南藝不喜歡朗姆酒，但是喜歡這樣的果酒。
甚至是有人的車壞了，南藝都會打電話，用自己的充值卡給修，給改裝，這一下子下去，基本上每天的花銷都是破萬的。
宋福在打量著周六一，周六一也在打量著他。
「這種的，判的更少，而且受害者不少還會幫著騙子說好話，有的根本就不讓立案。」
他雙目通紅的看著鄭竹薇的方向。
我前兩年，最喜歡囤的就是紫水晶，買了好幾百萬呢，現在二十萬都賣不出去。
南藝輕抿了一口，也讓周六一嘗一下。
郊外的莊園，一個高端的休閑娛樂場所，裏面有成片的馬場和高爾夫球場，還能喝紅酒和開聚會。
「就開車，追個尾，然後撒個嬌，製造幾場偶遇，這就能嫁入豪門了？」
周六一的視線轉了一圈，然後又落到了南藝的身上：
周六一搖頭：
服務員拿過來的礦泉水，周六一在南藝的冰箱里也見過，一瓶九十八。
周六一把收集到的信息簡單的和雷明說一下：
武嘯威之前打他，那也是為了錢，往死里打。
「年輕人，你還是太嫩了，只有咋咋呼呼的新貴才用假東西，正兒八經的老錢，都用的是真傢伙。」
而是警察。
「南小姐，衛生間要打掃嗎？」
雷明看著這張照片：
「咱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一見如故，還有很多以前的事兒能慢慢聊呢，金子這種東西，誰不喜歡呢，要是不喜歡，就不會費那麼大的勁兒去弄回來了。」
南藝自己拿過來倒了半杯，又是一飲而盡：
這樣的人，我認識好幾個，都已經開始看醫生吃藥了。
南藝去換衣服的時候，老頭兒就使喚周六一，吹鬍子瞪眼的：
「這人誰？」
但是她上班之前，又會一定要喝一杯。
南藝緊鑼密鼓的忙活起來了，她之前店裡的錢，全都收回來投到了郊外的一個山莊里。
「我今天午睡晚了……」
范迪看著那麼多的數字，都覺的有點兒手抖：
這些東西，別拿到我跟前礙眼。」
周六一問南藝：
再看這貨，鼻青臉腫的，就曉得原因了。
但是他的電話，還是常常被打爆的狀態，一直有人在催債：
毛尖又說：
老頭兒吹鬍子瞪眼：
鄭霍忠的床前，祝佳音和范迪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這個人稍微掙了睜眼，就趕緊去找醫生。
但是誰知道，這個主謀，就沒有找同鄉，而是臨時雇傭了一批人。
「你太年輕了，你以為那些金絲雀，在國外住著豪宅，過著人人羡慕的豪華生活？怎麼可能？他們依附於國內的男人，每個月守著銀行卡，等著國內打錢過來。豪宅又怎麼樣，根本不在自己的名下，而且有錢人的皮草，都是登記過的，不能隨便賣。
劉行長願意給個機會吃飯。
……
他們兩個人雖然沒有穿警服，但是精明幹練，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其他職業的公職人員。
南藝的口氣很冷：
……
鐘點工道：
鄭竹薇撫平裙子上的褶皺，手上的金鏈子，很粗，做工也很好，但是鄭竹薇似乎還是不滿意：
皮三金嘆氣：
「你呀，只要稍微打扮一下，說話的時候，再有點笑容，肯定會有好男人。」
……
周六一隻注意到了開車的老頭兒，五十來歲，看起來和藹可親，對著周六一微笑著打招呼：
周六一笑道：
皮三金吃的滿嘴流油：
周六一又給她倒了一杯，白葡萄的起泡酒，甜度很高，酒精度數也很高，入口甘甜，有跳躍的氣泡，就像是在喝雪碧和可樂，但是甜度會從舌尖瀰漫到舌根，回味很長，還有就是醉的很快。
鄭竹薇拿腔拿調的：
「你。」
「當然，一礦泉水hetubook.com.com瓶子的小麥，還沒有一瓶礦泉水貴，但是加工成了麵粉，再做成漂亮的蛋糕，就會變成藝術品，價值飛升。」
她極其嫌棄這種東西，幾乎是忍著噁心在處理這個東西，處理的過程很痛苦，而處理完了以後，她還要再不動聲色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再把滿臉汗水和淚水的臉洗乾淨。
「把上面的人都給抓起來問問，不就行了？」
「那以前怎麼就沒有消息？」
「不知道，但是最近，南藝一直在對這個人下功夫，不是一般的功夫，從古董筆洗、高爾夫會員卡、高檔飯店的充值卡，前前後後扔進去五六百萬了，但是對方還是不溫不火的，南藝還在想辦法下功夫。」
南藝笑笑：
毛尖用案卷擋住臉：
「溜了溜了。」
鄭竹薇現在特別討厭南藝：
雷明把在外地調查到的內容，告訴了周六一。
鄭竹薇喝了一瓶礦泉水，而南藝喝了有將近兩斤的白酒，周六一原本是想要替南藝喝的，但是南藝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如果喝了的話，他的身份就沒有那麼尊貴了。
周六一巡視一圈，只覺得又看到了一個土魚簍，之前一直在賣魚塘裏面的魚，現在到了把裏面的贗品清出來的階段。
但是時間太過於久遠，再加上鄭霍忠的記憶混亂，把這張照片上的人搞清楚，也需要時間。
「你小子，可別想騙我！」
「我們問了周圍的鄰居，他們說他當時來三江市，是為了下礦掙錢。他說他在礦上是搞爆破的，他以前上過幾天學，學過一點化學，礦上就直接讓他搞爆破了。」
鄭竹薇心滿意足：
「四年半，之前都在賠錢，現在應該掙錢了。」
「南姐，你太客氣了，這三千塊錢一條的裙子，還要你破費。我不喜歡金子的，太俗氣了，看著像個土暴發戶一樣。」
雷明道：
「你的錢，應該足夠維持在國外的中產以上的生活吧？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呢？」
鄭竹薇的臉色不好看，南藝卻是眉飛色舞的：
南藝的語氣更冷了：
那個女人肯定什麼都知道！
「我的CPU太熱了，得好好的降降溫，這種案子，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多的。」
「你救了我，所以，我有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沒得吃。」
南藝醉眼朦朧，一張臉好看的像是開到了盛放的玫瑰，濃烈冶艷：
時不時的眼睛瞟向周六一。
南藝和鄭竹薇過來，雷明就去別的地方發傳單了，周六一去開車，南藝和鄭竹薇坐在後面。
南藝敲了敲杯子：
而周六一隻需要做好一件事情：
南藝反問他：
「三人成虎，意思是，只要說的人夠多，就是真的。你在我眼裡，就是高官的兒子，身份成謎，富有又博學。」
皮三金有點兒接不上話了。
南藝搖曳著手中的紅酒：
坐在後面的鄭竹薇，看南藝的表情，絕對是能吃人的，但是又無可奈何。
他們聽到了一個，慘烈無比的真相。
如果是以前，這樣的打扮，看起來就會比較怪異，但是這幾年，就會非常正常。
這些盯著他的名義的人消費，完了和他在中式裝修的大別墅里喝茶，而身後的巨大屏風裡，放著幾十個紫砂壺。
皮三金和周六一要錢：
皮三金道：
「什麼叫做到了哪一步了？我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自己能行的話，你覺得我還會由著鄭竹薇那個賤人，在我頭上蹦躂嗎？別說我今年二十九歲，就算是我今年四十九歲，也輪不到她！」
「那你做過什麼？」
梁培禾現在忙得焦頭爛額，不是因為線索太少了，而是因為現在的線索太多了。
「怎麼，所有人都前呼後擁的跟著你，叫你大哥的感覺，不好嗎？」
「知道。」
「我真是服了，不搞殺豬盤，居然賺的還更多！」
「我自從問過好幾個計程車司機，能不能從一個人的穿著看出來人有沒有錢以後，幾個司機全都和我說不能，我就再也沒有買過貴的嚇人的衣服。」
「酒是糧食的精髓，是好東西，你不知道？我曉得，你就是捨不得給我喝這麼好的酒，想要自己把錢給貪污了。」
鄭霍忠交代，他們搞完了以後，還拍了個照片留念，然後就分了錢，各奔東西了。
門外，鐘點工要下班了，敲門問她：
南藝的臉煞白，現在是她一天中最虛弱的時候，她把刷牙的杯子和_圖_書砸向門：
「那是肯定，我都三十多了，哪比得上你漂亮，老劉對你一直是一心一意的，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找過別人，我肯定不會自討沒趣兒的。」
南藝堅定地搖頭：
他說的話，沒有人能聽懂，只有這個常年照顧他的保姆能分辨。
周六一道：
皮三金：
「別喝了。」
裝逼！
意思就是讓周六一回來。
只怕南藝在這裏喝死了。
「這麼咸，你是想讓我高血壓死了，你好和這個男人風流快活？」
女警坐的板兒正：
「你南姐那麼有錢，咋不能給你還點？」
時間太長了，他也忘記了那幾個一面之緣的人長什麼樣了，但是直到去年，他的女兒，也就是鄭竹薇，把照片上的人都給摳了。
「這個鄭竹薇，很有問題，她現在是一個男人的情婦，那個男人是村鎮銀行的，貌似很有錢，就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在做什麼交易。」
「這一天終於來了。」
周六一笑道：
「多倒一點，早早的醉了，剩下的酒還怎麼賣出去？」
祝佳音趕忙拿出執法記錄儀，全部錄像下來。
南藝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下：
周六一笑道：
清單，拉了長長的一條，還在繼續拉，不是三江本地報案的，外地的也有不少。
皮三金沒搭理南藝這句話，反而問南藝：
周六一道：
南藝還經常帶她爸爸和周六一一塊兒吃飯，老頭兒實在是不怎麼樣，湯稍微咸了點，就直接砸在了南藝的臉上：
周六一玩味的看著南藝，南藝在昏暗的燈光下，笑容婉約：
盛長風道：
但是周六一想要拿過來的時候，南藝一腳就踩在了他的腳上，讓他千萬不要動。
南藝一直保持著微笑，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的失態。
尤其是，那張照片，五個人的事情。
南藝約鄭竹薇出來逛街，兩個女生排隊買奶茶，周六一旁邊過來一個戴著棒球帽，戴著口罩發傳單的人。
南藝聲音淡的像是從空氣里飄出去的：
宋福呵呵一笑：
技術阻擋了找到真相的途徑。
祝佳音和范迪從鄭霍忠那裡得到的消息，再加上痕檢科以前的資料，就可以投入人海戰術，重新啟動之前的大案。
「給我滿上！」
老頭兒像個螃蟹一樣，逮著周六一的胳膊就又抓又撓，一直到南藝拿著好酒過來，才能服帖下來。
鄭竹薇挖苦南藝：
「別，那些從死人墳墓里刨出來的東西，您自己留著玩兒吧，我要是有那個閑錢，還不如多買兩個包。
周六一拿了瓶礦泉水給她漱口，然後她就坐在花壇旁邊，軟軟的躺下去，周六一隻好把她背起來。
「那你就應該知道，一口鍋里吃飯的兄弟，有的人飛黃騰達有出息了，有的人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是個廢柴。錢這種東西，在誰的手裡，就是誰的。」
「這有錢人怎麼那麼多……」
「首先，這幫劫匪，可以準確的在銀行開晨會的時候進行作案，押運車剛好離開，銀行的安保最薄弱的時候，他們肯定是做過了踩點和預案。」
南藝趕忙拿出手機，把這個人的手機號碼記下來。
但是那輛車消失在了路口，南藝整個人一下子垮了，趴在花壇那裡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胃都給吐出來。
「賠錢，是為了更好地掙錢，其實也不算是賠錢，因為還能從別的地方掙回來。」
其中最貴的一場，是一群人居然去一個店裡，吃一個少女背上擺著的食物。
「怎麼能不理財呢？現在生育率都跌破多少了，就我交的那點養老保險，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本，人只要活著，就還得繼續折騰。說不定，東方不亮西方亮，我這一下子，就能把半輩子的錢都給賺完了。」
毛尖還查了查法律條文：
「金瘸子，再不還錢，我就把你的金牙給拔下來！」
「南姐，你就不怕這小子卷了錢跑了？」
雷明點頭道：
「黃金這種東西，可是比珠寶鑽石什麼的保值多了，一斤的黃金，切割開，還能按照一斤的黃金賣。但是十克拉的鑽石，可以賣到天價，要是變成了碎鑽，就不值錢了，直接從上億到幾十萬的差別。
這在拐彎抹角的說南藝噁心。
電話里，南藝幾乎是千恩萬謝，姿態擺的足夠低：
「我還是要勸你，憑運氣賺來的錢，可別全和-圖-書都憑實力給輸出去。」
盛長風把找到的鄭霍忠的資料給攤在了桌子上：
周六一坐在旁邊把一杯甜酒遞給南藝，南藝一口喝下去，緩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桌子上沒擺幾個菜，這位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成功的中年男人，根本就沒有動幾筷子。
「這有什麼了，誰不是一邊崩潰，一邊繼續逼著自己往前走，都在說開心最重要，不要再卷了，但是事實上是只要我稍微懈怠一點，我的機會就會被別人給搶走了。」
南藝拿桌上的餐布擦了臉上的水，然後叫廚房再給做一份，脾氣好的像是麵糰一樣，一點脾氣都沒有：
「是嗎？我看大原的那個市長，就騎個自行車視察，也沒有人認為我們國家要破產了。」
吃的東西，也是南藝給了皮三金錢，買回來的外賣，周六一把筷子上的毛刺刮乾淨，然後問皮三金：
「南姐，難得今天開心，多喝點。」
「我漂亮還是他們漂亮？」
「不多喝幾杯，怎麼應付接下來的牛鬼蛇神。」
然後，車開走，南藝在後面，笑顏如花，還一個勁兒的鞠躬，態度諂媚到了極點。
真不知道那些包漿的，茶垢那麼厚的泡茶壺，你們怎麼那麼喜歡，我看著都覺得噁心。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誰也不能獨善其身，對吧？」
他就去了。
不過別的男人，倒是求之不得。
周六一道：
一般來說，沒有人會直接把銀行往有問題的那方面去想，如果銀行有問題，那麼普通人的身家性命，還能往哪裡託付？
梁培禾道：
周六一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雪落滿了肩頭，他的鼻子通紅通紅的：
南藝的催促，現在有了進展，鄭竹薇給了消息。
「這還差不多，其實包包也不值幾個錢，但是我可提醒你，可離我們家老劉遠一點，要不然，我可有你的好看的。」
「要不然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滾！」
南藝顯得有些心滿意足。
「利潤這麼厚嗎？為什麼不能多倒一點？」
「我打麻將去了。」
她甚至不願意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因為她的肚臍往下，有很多猙獰的傷口，甚至下面還掛著一個導尿袋。
「不會的。」
鄭霍忠交代，他出來好幾年了，爆破讓他耳朵都快要聾了，粉塵又大，已經有人因為這個生病了，他苦於沒有門路，掙的那點錢，在礦上苦幹幾天，下來喝點酒，打打麻將，再找個女人爽一下，就沒了。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只是一個年少時候，跟著父親走街串巷修彩電的農村小孩兒，經常光著腳，連個鞋都沒得穿，我那點野路子的技術，並不算什麼。」
酒莊裡，開紅酒的，都是南藝精心挑選出來的絕色佳人。
「呦，這麼大logo，司機叔叔這雙鞋不便宜吧？我前兩天南姐也給買了一雙，說是兩萬呢！」
「現在案子已經差不多到了可以收尾的階段，我們可以抓捕，然後從口供上下功夫，把人給一網打盡。」
周六一看到了簽名的單子，刷卡刷了四萬八，而且還是什麼都沒有聊，大家都覺得很正常，一瓶八千塊錢的酒，每個人倒了一杯，就沒有再喝。
「對對對，你們年輕人的喜好，我也得顧及一些，我是古馳和普拉達的高級會員，今年的新貨一到，我就叫人給你送過去。」
而鄭竹薇自己，卻是一句：
「再其次，可以溜那麼快，能弄到車，會開車，這部分人也不多。」
「南姐，你和那小子，到了哪一步了？」
「我勒個去，這一單都是好幾十萬到上百萬的，還有人真的嫁入豪門了，這做成一單，就夠咱們拐賣婦女案小半年的收入了。」
「這是我叔，司機開車，讓誰開不是開？我這形象，不好意思見人，掉逼格，但是我叔就不一樣了，你看這氣質，像不像退休的老幹部？」
周六一看了一圈俊男靚女：
尚天鯤就關注後面的案值，眼睛都快要成了鬥雞眼：
「這個案子，難點就在於，這幾個人，只有劉貴和他們有聯繫，但是劉貴現在死了。以前的警察辦案，只要牽扯到命案，大家的思路就是先從社會關係進行排查，這個案子，這樣規模的團伙作案，很可能是外地的同鄉。」
「其次，他們把銀行的隔壁炸開，中間肯定有人能弄到並且懂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