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叢林
第三百零九章 炎陽(一)

但這個時段卻是蛇類、鱷類這樣的冷血動物的活躍期,在白堊紀,真是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
按照張曉舟告訴他們的理論,恐龍不像哺乳動物那樣有更加完善的體溫調控手段,這些大型溫血動物的體表面積比小型的動物更小,散熱能力比較差,這讓它們在天熱的時候很少出來活動,往往躲在水裡和樹蔭底下,一動不動防止體溫過高,在天黑后才開始活躍。而那些秀頜龍、吼龍甚至是羽龍之類的中小型恐龍都沒有這樣的問題,所以它們往往一天到晚都在活動。
王永軍忍不住想著。
王永軍點點頭:「今天晚上加餐吧?告訴大家,讓大家都高興一下!」
他們其實都一直在關注他們在做什麼,而今天成功的,其實只是燒炭的實驗。
「成功了!成功了!」
來鹽礦喝鹽水的大多數都是鴨嘴龍,這些恐龍看上去體型巨大,其實卻是一群承受能力很弱的動物,即使是體格巨大的鴨嘴龍也很少能夠忍受被夾子死死咬住的劇痛而硬把繩索和鐵鏈扯斷,往往在人們檢查陷和_圖_書阱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都是城北聯盟做的,國土學校僅僅是因為懂一點技術,就直接來摘桃子?
「往好處想的話,也許以後我們就能自己做陶器,自己做鐵器自己燒水泥了。」王哲說道。
王永軍的話酸溜溜的,其實更多的是因為搞這個事情的人是來自國土學校的老師而不是城北聯盟的成員。對於一貫在各方面都領先國土學校的人們來說,這樣的事情的確有點讓他們不習慣。
直接燒木頭一方面是煙大,熏人,但更主要的是,熱值太低,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而有了木炭之後,他們就有可能繼續往後面推動技術的發展了。
而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夾子夾中了某個體型巨大的傢伙,然後被它硬生生地扯斷繩索和鐵鏈帶著夾子跑掉了,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嘗試著對腳印進行追蹤,看有沒有機會殺掉被夾子夾傷的倒霉蛋。
王永軍看了看遠處的圍牆那邊,嚴燁帶特戰隊出去檢查陷阱還沒有回來,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什麼收穫。
為了防止意外,威和_圖_書脅到鹽礦的安全,他們並沒有把獸夾放在河谷里,而是放在了那片沼澤當中,牢牢地用鐵鏈和繩索綁在巨大的樹木上,然後每天中午最熱的時候去檢查收穫。
那個時候,幾乎不會有大型恐龍在活動。
但如何理解,如何實際操作,其實並不簡單。
雖然張曉舟當初未必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但在王永軍看來,這就是最好的解釋了。
但未來這必定是一個趨勢,即使僅僅是從技術儲備的角度來說,國土學校所擁有的知識、設備和科學實驗的方法就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不管怎麼說,總歸是一個成功。」王哲說道。「就讓他們慶祝吧。」
這樣的話很多人都在私下裡說,尤其是在鹽礦取水的設備還沒有做好的時候,人們看著國土學校的那些學生怕苦怕累,甚至連太陽底下都不太願意呆,這樣的牢騷就更多了。
「下一次送鹽回去的時候把這個消息也帶回去吧。」王永軍說道。「張曉舟他們幾個應該會高興了。」
教科書上對於怎麼燒炭只有一句m•hetubook•com•com話:把樹木截成段,在炭窯中點燃,燒到一定程度,封閉炭窯空氣進入,餘熱繼續加熱木材乾餾,水分和木焦油被熘出,木材碳化成為木炭。
今天還沒有下過雨,真的是太熱了。
角龍則比較有韌勁,它們往往能堅持很長時間不死,在人們到來的時候還試圖反抗,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對它們放箭把它們殺掉,它們的皮也很厚,骨頭太多,切割起來難度超大。
好在王永軍自己心裏雖然也不滿,但卻一直打壓這種不滿情緒,然後讓王哲去引導做人們的思想工作,終於沒有讓新洲團隊身上發生的事情在鹽礦這邊發生。
「搞了這麼久才成功,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他抓著頭說道。
而甲龍類的恐龍則是他們最不喜歡看到的獵物,而它們也往往是把夾子帶走的元兇。
這樣的情況下,追蹤往往不難,難的是如何保證隊員們的安全。王永軍和嚴燁做了一個死規定,凡是離開河谷口半小時的路程之後還沒有找到那條受傷的恐龍,就放棄追蹤回來。超過那個距離,和_圖_書未知的危險太多,而且他們也沒有能力再把那些肉帶回來了。
這樣的狩獵方式全憑運氣,有時候,它們去的時候那些動物還沒有死,只是受傷,還在掙扎,他們便在遠處用弩將它們殺死,然後分割后帶回來。但也有時,它們已經死去,並且被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吃過,這種時候他們只能把那些被咬過的地方割掉,把血排干,然後把剩下的肉帶回來。
「好!」王哲點點頭說道。
歡呼的聲音從營地後面的那個棚子那邊傳了過來,王永軍從作為礦區辦公室的房間里走出來,看著正在往這邊跑來的人們。
而隨著國土學校的人們開始鑽探到黏土層,開始用黏土試著燒瓦,燒陶器,然後開始試著制炭,人們心裏的不滿終於慢慢地消失了。
當然,每踏出一步都會需要更多次的嘗試和失敗,但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一步步從對於之前那個世界的依賴中走出來,真正具備在這個世界生存的能力。
要去看看他們的情況嗎?
但灼熱的太陽卻打消了他的念頭。
還好當初大家已經有了一個良好m.hetubook•com.com的合作基礎,不然的話,現在他們搞出來的這些東西,聯盟又有什麼理由分享呢?
說實話,之前他對張曉舟同意國土學校在鹽礦佔有四成的比例一直感到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整個鹽礦從發現到建設再到生產,聯盟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甚至可以說,冒了那麼多的風險,犧牲了那麼多人。
不過這樣的情況很少出現。
「那個窯要是簡單的話,可以直接在山上建,這樣的話,直接運炭下來,又好用重量又輕,礦區這邊也不用一直聞那些怪味了。」王哲說道。
這裏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燒過炭,甚至不知道燒炭的窯應該怎麼弄,是豎的還是橫的?煙怎麼排?料從什麼地方進?要多高,多大,一次能夠放多少木頭,要燒多久,在什麼時候封閉空氣,封閉空氣之後要等多久?
畢竟他們要研究的不僅僅是怎麼成功一次,而是要搞清楚怎樣才能大批量,源源不斷地生產出更多的木炭,確定工藝流程並進行推廣。教科書上那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需要人們一次次地去實驗,去改進,去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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