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世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廣播

廣播的事情最後確定在遠山學園開辦,但因為考慮到學生們的時間和各種條件的制約,決定每天分三段時間進行廣播。早上六點到八點,中午十二點到一點,晚上六點到八點。一共播出五個小時,播出的固定欄目是今日要聞,三個時段各播一次,以保證所有人都能聽到,如果宣傳部有什麼要通過廣播傳達的,也在這個欄目中播送。
「平均下來每個人要講三個多小時的話,中間還要採訪,寫稿,審核,編排,這些人會被累死的吧?」他當了父親之後總算是稍稍靠譜了一點,但靠譜得也有限。
她可沒李雨歡那麼好心,更沒有她那麼有耐心,很快就把這些小孩子弄成了自己的免費勞工,不過這些事情對於這些孩子來說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可以和聯盟不多的幾條小狗、小雞和小鴨一起玩,可以隔著圍網看看那些喜歡欺負小孩的秀顎龍在圍網裡跑來派去,看嚴淇訓練那些已經長得快要比牛還要高的甲龍。
因為節目都是自己的子侄輩們搞的,人們也往往懷著寬容和戲諧的態度收聽廣播,因為廣播的內容花樣百出笑料不斷,播出過程中也經常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讓人們捧腹大笑,收聽廣播反倒成了很多人每天都習慣於定時要做的一件事情了。
不過適度的抗干擾也是訓練的一種,好的牲畜必須懂得只聽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的命令,按照她的指令行動,於是在他們的聲音不算是很過分的情況下,嚴淇也就懶得管他們了。
夏末禪等人很快就拿出了一整套的方案,從新聞採集,寫稿,審核,再到節目編排,林林總總寫一大堆,但張曉舟看了看之後,只問了一句話:「你們準備投入多少人?每天廣播多長時間?」
中午的廣播和圖書照例是一個小時,而且除了新聞、宣傳稿、歌曲、樂曲演奏、科普文章、小說故事、笑話段子之外,有時甚至還有廣告!
聯盟在各個居民區和重要的地段都安裝了收音機和揚聲器,方便人們聽廣播。
不過這樣的想法總是很快就被她自己推翻了。
嚴淇咬牙切齒地想著。
隨後,一個稚嫩的男聲開始用標準普通話慷慨激昂地念起了稿子:「首先是今日要聞……」
建一個廣播電台不但需要技術方面的支撐,同時也有著內容、形式等等方面的需求,它的效果更加直觀,更加豐富和多樣化,但也更容易被人們左耳進右耳出,很難真正從根本上與報刊競爭。
「怎麼不能算?」高輝說道。「要是我想,動員學生家長幫忙也不是什麼問題,那就起碼是一千人的規模了,之前我沒提,那是怕你說我太流氓。」
「只要你不反對,我看誰敢造這個孽不讓孩子們有機會表現?」高輝笑著說道。「梁宇?我讓他兒子找他鬧事去!」
嚴淇其實也是如此,當然她絕不肯承認這一點。
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女王范!
「那能算你的人嗎?」
高輝真是個沒有節操的傢伙!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小心翼翼,不太敢亂來,老老實實的念稿子,但在高輝的鼓勵之下,各種各樣的笑話、自己編的故事、現場即興歌唱、奏樂、小品甚至是段子都很快就冒了出來。
有時候,看著這些對於什麼東西都興緻勃勃的孩子,嚴淇會突然有一種想法,當時自己像個小尾巴一樣成天跟在李雨歡背後,大家是不是也這樣看自己?
「讓我們來搞,首先聯盟不必投入任何人力,哦,技術人員還是要的,起碼要保證設備能用,可其他人手一個也不需要投和*圖*書入。」高輝卻根本沒理他,而是熱切地對張曉舟說道。「播音員、編導、記者什麼的就讓學生自己上,只要安排幾個老師把把關,別搞出什麼不合時宜的內容來……一方面是能夠鍛煉和培養下一代,給他們一個展示自己的平台和空間,增強他們的自信心。另外還能提高電台的關注度,你們想,現在有多少人一天閑著沒事就聽廣播的?讓你們來搞,每天都弄些一模一樣的八股文出來,誰願意聽?可如果裏面有可能是自己家的孩子,或者是自己認識的人的孩子,那還會沒人聽嗎?最起碼,要是我兒子有機會播音,我肯定會讓所有我認識的人都按時打開收音機吧?我肯定要讓我那個區的人都聽一聽吧?這樣一來,還怕沒關注度嗎?只要節目過得去,形成了聽廣播的習慣,還怕沒人聽?」
聯盟就這麼大點地方,每天可以說的事情其實也不多,今日要聞往往不到五分鐘就播完了,於是廣播事實上就成了學生們各種搞事的時間。
「我個人沒什麼意見,但這事要上會討論。」
張曉舟沒什麼時間,嚴淇不得不被迫成為了生物社的輔導老師,一個禮拜三次帶著那些比她小不了多少的熊孩子們抓蚯蚓,抓魚抓蝦抓蟲子,調配飼料,喂老鼠喂甲蟲餵雞餵鴨喂狗喂秀顎龍,參觀實驗室,幫忙給玉米育種,給番薯脫毒,甚至是給試驗田搭棚子,給養殖區修理圍牆。
但自從未來冒險家協會的傢伙們開始在自己的時段講一個由他們自己寫的關於白堊紀未知大陸的冒險故事後,她便漸漸成了這個欄目的忠實聽眾。
「中間可以插播音樂,還可以播一些以前的電視劇,甚至可以請一些聯盟的專家來講講課,做一些教育和科普方面的和圖書內容,實際播音時間肯定沒那麼長。」
今天中午要是再沒有更新,老娘可真的要殺上門去了!
「與其你們搞,不如交給我們遠山學園來搞!」高輝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們準備怎麼搞?」張曉舟面對他們時首先這樣問道。
我哪兒有他們這麼傻!
故事講述的是兩百年之後,一群少年龍騎士征服和探索這個世界的冒險故事,裏面的主人翁明顯是借鑒了張曉舟和嚴燁作為原型展開故事,男二號甚至也有一個漂亮而又女王范的妹妹,是隊伍中的重要成員,這讓嚴淇非常有代入感。
高輝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從投入到產出,再到重重後果,一整套的組合拳打下來,把夏末禪的頭都繞暈了。
嚴淇甚至都被包裝了一番之後作為生物社的光輝形象強力推出,並且吸引了一大批孩子加入。
張曉舟當然清楚高輝的手段,他在裏面偷換了好幾個概念,而且胡攪蠻纏把夏末禪的思路帶到了溝里,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確實不錯。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夏末禪在宣教部也工作了好幾年了,和高輝打的交道也不少,馬上就意識到,這傢伙肯定有什麼名堂!
「總算是……」嚴淇習慣性地把手裡寫到一半的觀察日誌放下。
偏偏每天中午只有二十分鐘,還沒聽夠就結束了,而且還經常斷更,說是沒有靈感,要麼說正在收集資料,真是讓人急得直咬牙。
外面的喇叭里突然發出幾聲噪音,隨後,歡快的音樂聲響了起來。
「你們的稿子也能交給我們播啊!你們想乾的事情一樣可以完成,說不定還能完成得更好,有什麼不好?」
但好在,那個自稱麟樂的傢伙似乎是聽到了她的怨念,今天終於是更新了。
……
「你本來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流氓!」夏末禪沒好氣地說道。
「可關鍵就是節目的質量問題,小孩子搞的東西大人會喜歡?」夏末禪說道。
這當然是開玩笑,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孩子入學,隨著遠山學園招募了更多合格的老師,隨著各種千奇百怪的社團的成立和消失,高輝的遠山學園終於漸漸地有了點樣子,孩子們和家長們也開始適應和之前那個世界完全不同的教學方法,漸漸地開始產生了效果。高輝的地位也不知不覺就提高了。
「一天十五個小時?」張曉舟沒有說行或者不行,但正好來找張曉舟辦事的高輝卻在旁邊大搖其頭。
「真笨!」他們經常嘰嘰喳喳地在圍網外面發出各種各樣的評論,以至於讓這隻被嚴淇命名為小雪的雌性甲龍在他們聲音的干擾下有些手足無措,平添了許多失誤。
「現在是遠山學園廣播電台為您廣播!」一個女孩用歡快而又興奮的語氣說道。
「怎麼不能?!」高輝卻打蛇順竿爬,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遠山學園現在有將近六百個孩子,二十五個老師,將近五十個社團和興趣小組,課外輔導老師加起來將近一百人,不管是搞學術的,搞技術的,還是搞藝術搞創作的,我能用的人都比你多多了!」
這樣的解釋卻沒有讓高輝心服,他瞟了一眼方案,又說道:「每天播這麼長時間,電池夠不夠用?設備能不能承受得住?你只報了五個人?可技術維護不要人?你們這些人短期兼職可以,長期兼職搞這些,受得了嗎?再說了,大家有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心思去聽你們搞出來的這些內容?如果這幾個人搞出來的東西大家不喜歡,那怎麼辦?」
「你這傢伙,什麼事你都想插一腳?」夏末禪被他氣得都樂了。「這是你們能搞和圖書的事情嗎?」
人當然是越多越好,但夏末禪他們也知道,整個聯盟已經有將近五百名脫產公務人員(包括行政體系、教育口、科研口、醫療口、治安口、倉儲商業口等等),四百六十多名專職士兵(含鹽礦守衛,流放區巡查人員和武裝部全體),再加上每個選區的行政人員和警長,以聯盟當前的稅收已經是捉襟見肘,張曉舟他們在增設任何崗位的問題上都要反覆審核,儘力精簡,為廣播電台一次就增設足夠的崗位完全不可能。
於是他們小心翼翼地說道:「目前考慮就準備設四個專職的主播兼記者和文案,一個內容編輯,其他崗位都可以由我們宣教部的人來兼任。廣播時間暫定是從早上六點鐘開始,到晚上九點結束。」
「那可不一定,小孩子怎麼了?小孩子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可比你我強多了!再說了,小孩子照樣可以播新聞,說不定還會產生反差萌……我們最大的好處就是有足夠的人力資源來搞足夠多的節目,每個社團都可以出一個欄目,定期評比,最不受歡迎的那幾個就斬掉,最受歡迎的就給個小獎勵,這還能讓孩子們有競爭意識和危機意識,鼓勵他們多動腦筋自己解決問題!而交給你們呢?你們總不可能隨時換人吧?來來去去都是同樣幾個人搞出來的東西,一開始大概還會不錯,長期以往,質量又能高到哪兒去?再說了,這個事情交給孩子們,質量差一點,出點小問題大家也能欣然接受,可交給你們搞,要是不受歡迎,出了什麼錯,甚至是有什麼傾向,你就等著被罵吧!」
電子信息技術小組複原了無線廣播的技術之後,宣教部便試圖把這個大殺器控制在自己手裡,與越來越成為聯盟權威喉舌的《遠山周刊》抗衡,奪回自己的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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